玫瑰金色的瞳孔散發出陣陣的神性。

她玫瑰金色的瞳孔如天上日輪,奪目耀眼,面紗又如盛夏祥雲,使她的眸子仿若婉柔綿陽。

那雙眼,就如那條我一直尋找的鑰匙。

我一直背負著沉重的鮮血,苦痛地伏拜在那條不見盡頭的路,尋找著那條不存在的鑰匙。

那道門,名為罪孽的救贖。





古老的福音,就是罪人能仰望的唯一太陽?

神啊……

請原諒……我?

幹!

是誘惑的魔法,或是技能?





『桀桀,喺神格。』托拉加奈的聲線變得低沉起來。

區區的祭司怎可能有神格?

還是小心為妙。

「你唔喺索莉坦。」我皮笑肉不笑,顯出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嗯,我的確唔喺索莉坦。」她面紗下的粉唇,勾出了一個比我更深邃的微笑。





切,薑還是老的辣嗎?

「妳啱啱講過要解決我嘅疑惑,咁我嘅第一個問題黎啦,妳係邊個?」我問。

「我喺聖神坦墔嘅第六門徒,司掌美與善的日天使,『擁日王』美神雅努安。」她輕描寫的道出了驚人的話語,面上仍掛著那深不可測的迷人微笑。

我被她的回答弄得一時語塞。

「迷途嘅奪魂者,原初之法嘅臣下,偽獸之王托拉加奈嘅信徒,咁你……又係邊個?」雅努安突然於石台上蹲下,縮短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我是誰?

……嗯……

我……是「洪殤」……?





對!

我是洪殤!

不。

那只是一個名字。

擁有如此多假身份的我,名字一早已經失去了唯一性與獨特性。

難道更換了名字,我就不是我了嗎?

可笑。





那麼……我是誰?

軍人?

我是軍人,但軍人不一定是我。

罪人?

我是罪人,但帶罪之人如天上繁星,多不勝數。

我是誰?

我是誰?

我是誰?





我……是誰?

我是!

我。

我?

我……

——不過若然自我的形態過於耀眼,或是被巨大的船錨貫穿靈魂,那麼自我的形態將堅如磐石,永不動搖。

我是背負著逝者之名的人。





若我放下這些重擔,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一個連自己也不確定自己是誰的可憐蟲。

說到底,人類會死去兩次。

於地上第一次死去,然後於時間第二次死去,被世間所有的人遺忘。

再有名的人,終有一天他也會被整個人族遺忘。

數億年後,他們是甚麼?他們甚麼都不是。

數億年後,我是誰?我甚麼都不是。

唯一由古至今被人類銘記的,只有神而已。

唯有神才能自豪地說出自己的名字。

他們的名字,代表了獨一無二的神話,神格與權能。

只有神才能理解自己是誰。

而我,只是一個弱小得如螻蟻的人類而已。

「我只係一個弱小嘅人類。」我無奈的回答。

雅努安站起身並轉過身,看著禮拜堂的花窗玻璃,緩緩的道:「神都並非你想象中般全能。」

她稍作停頓,並說:「我呢次顯現於人界,就係想託你呢個『弱小』嘅人類幫我一個忙。」

「點解我要幫你?」我問。

「雅努安,唔係,應該話成個坦墔神族都會欠你一個人情。」她依然背對著我。

「點解係我?」我問。

「點解唔係你?」她轉過身來,右手一揮,背後顯現出一金色的日輪,剌眼得我以前臂擋著陽光。

金色的日輪膨脹至五米高,然後慢慢融解,化作絲絲流金,流引向修女的右手,化作一把半固態的流金大槍。

『流日金槍赫斯昆斯,坦墔神族嘅其中一件混沌聖物,估唔到你咁好彩可以喺呢度見到,我都淨係見第二次炸!』托拉加奈興奮的道。

「如果我拒絕呢?」我問。

「你並冇拒絕嘅餘地。」他右手握槍一揮,利刃已經砥著我的頸部。

快,快得不及眨眼。

她續道:「不過睇在你宗主份上,我俾一次你挑戰我嘅機會,如果你贏左嘅話我送呢把流日金槍赫斯昆斯比你,如果你輸左,就要完成我俾你嘅任務,當然,我只會用呢副身體,即係索莉坦嘅實力,同埋呢把封印左全部能力嘅流日金槍赫斯昆斯,當然你亦都唔可以要求宗主幫手。」

『好一個癲婆,竟然拎神族嘅未來黎賭注,睇黎呢個任務唔簡單,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托拉加奈使出他的招牌奸笑。

我應該……
A挑戰
B不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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