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煉傳說3》大機甲時代 （進入最終戰）: 028．前輩的刁難

聽到天草堂有可能又從『帝京七大』中被除名時，天佑同學首先就跳起來抗議。
　　
「有沒有搞錯？我們楊穎學姐去年狀元王拿到第三名呢！這可是新高啊！怎麼可能反而會被除名了？」
　　
眾人面面相覷，大家都知道原因。
　　
首先是堂內大分裂，堂內最有話語權的叛蝶當那背叛的帶頭者，一口氣都把近半的成員帶到共濟會。而既然共濟會跟天草堂已變成從屬關係，那就沒必要佔著七大的兩個位置了。
　　
另一個原因，則是去年榮譽學季被認為是『失望的一年』，即使楊穎的實力是有目共睹，但這第三名畢竟是在馬沙夏亞等大量強者缺席下得來的，怎麼說也是摻著一點水份啦。
　　




「要是預測都正確的話，帝京七大中親近和抗拒蜥形人的，幾乎各佔一半，關鍵就在於那神秘兮兮的連燈閣是甚麼立場，以及要是天草堂真被除名的話，補上去的組織又是甚麼態度。」
　　
大形勢雖不算是太壞，但也未許樂觀啊。
　　
詠琪道：「聽說玄重派和一劍堂還會有大變發生，不過情報未經確認，我不方便說人家的八卦，一切要等待官方宣佈啦。」
　　
「說啦說啦！」
　　
「人家很想要知道啦！」
　　




詠琪道：「或許在明年的榮譽學季，你們都不會見到玄重派和一劍堂的戰隊了。」
　　
眾人各自浮想聯翩。
　　
這個時候，才有幾人姍姍來遲。
　　
他們分別是來自原天草堂總堂的幹事團中人，以及天草堂校友會的代表。
　　
這幾人當中，似乎又以一名綠皮膚尖耳朵，包著頭巾的高大俊美男子，為馬首是瞻。
　　




「是比克前輩！謝謝你親自前來！」
　　
詠琪和楊穎對這名叫比克的男子，都表現得很尊敬，兩人的眼睛都閃閃發亮啊；其餘像妮歌等人，更是把對方視作偶像般崇拜，根本不敢上前攀談啊。
　　
「墨菲學長，這位比克前輩是甚麼名堂啊？」天佑悄悄問道。
　　
「呵，他是我們天草堂裏罕見『學霸』呢，不但身負『三爵博士』頭銜，而且還同時持有十多個碩士學位，不少名字響噹噹的煉界強者，都很樂意地把他收為入室弟子，並將絕學對其傾囊相授。他是我們天草堂校友裏有名的雜學大家，向他查詢修煉上的疑難，沒有他回答不了的。你看他的臉冷冰冰的，好像整個煉界的人都欠了他錢似的，他可是有個外號叫作……」
　　
「是四爵博士了。」比克糾正他道，「墨菲？你出山了啊？」
　　
比克看到了墨菲，對他像是同輩似的隨手打個招呼。
　　
「是啊，應承了一個人，不露個面不行。」墨菲撓著頭。
　　
「有機會的話切磋一下，我要報那年榮譽學季的一敗之辱呢。」




　　
「不要吧？只要我不想輸的話，你是贏不了的，這有甚麼意思？」
　　
墨菲好大的口氣啊，這話隨即惹來妮歌等人的冷眼，馮凱特甚至還想要對這位堂主反唇相譏呢。
　　
可是比克竟然點頭了。
　　
「那也是。自從你悟到了那個本命天賦之後，你在我眼中，就從最有趣的競爭對手，變成最無聊的路人了。」
　　
比克哈哈大笑。
　　
除了楊穎、詠琪和天佑之外，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樣子。畢竟會有留意校友動向的，都知道比克有多厲害，甚至認為他是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位庇佑天草堂的重煉強者。
　　
可是這位比克，竟然承認自己根本不可能戰勝墨菲。
　　




畢竟墨菲向來就存在感低落，不少人對他比對比克更陌生，更遑論說知道他本命天賦的秘密了。
　　
眾人頭上都飆出問號，都是不相信比克這話的字面意思。大概比克是要給這位香山分堂主面子，又或是一種高級的揶揄技巧吧？
　　
「墨菲，你向來是不管事的，所以接下來的事情是跟你無關了。」
　　
比克轉過頭來，看向楊穎等人。
　　
眾人都很期待啊。除了叛蝶之外，天草堂並不是沒有超強者，比如傳說中的天草大人，或是楊穎的老師荒川等，可是來到這個等級的，一般不會介入學園事務，因為他們的我意擴展到某個地步，對於善惡或是勢力立場上都有獨到見解，能看穿事情背後千絲萬縷的因果。就算他們對某件俗事帶著某種立場，都不會隨便挺身而出而免得牽一髮動全身，也把敵對陣營的超強者牽動出來，然後彼此又互相呼朋引伴下去……這嚴重起來可以演變成毀滅煉界的大災變！
　　
最多就像荒川那樣，透過徒兒楊穎對天佑傳功這樣的間接幫助。
　　
可是比克不一樣。首先他的資歷相對不深，還不算是重煉強者那種重量級的存在；而且以他『學霸』的個性，顯然還是在急速擴展我意的成長期，對校園狀況以及組織命運等都還是很關心。
　　
在眾人看來，比克更像是位比她們只大上五、六歲的大學長啊。




　　
難道比克挺身而出，正是為了全力支援他們好好守護著天草堂這塊招牌？
　　
「咳嗯，首先我想說明，以實際規模來說，天草堂校友會以及總堂幹事團，大半都已經跟隨叛蝶大人了。」
　　
對眾人來說，這無疑才是最壞的消息。
　　
「因此，在學術上來說，天草堂其實並沒有分裂，而是近乎完整地跟共濟會作出了『深度結盟』，直接點說就是天草堂已變成了共濟會旗下的屬會，只是保留了比較大的自治權。」
　　
「坦白說，若不是詠琪透過中間人聯絡到我了，我們都不知道原來在各分校裏，還剩下你們這些不願意跟大隊的死腦筋們啊。」
　　
比克的表情嚴肅起來。
　　
「你們知道嗎？在世人眼中，身為少數派的你們，不跟隨堂裏最具聲望的叛蝶大人行事，這才是背叛組織的行為啊！」
　　




眾人的心情隨即掉落到冰點。
　　
比克大人……原來是來教訓他們的嗎？
　　
因為他們不肯乖乖投靠共濟會了？
　　
此時代表總堂幹事團的兩名女子站出來道：
　　
「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除了香山之外，天草堂所有分堂的堂主，都已跟隨了叛蝶大人的路線。因此你們這一支『叛軍』，其實是非常弱勢的少數派。」
　　
「而只要叛蝶大人一聲令下，她實際上是有權力把你們在場所有人全部除名，踢出天草堂啊。你們知道她為甚麼不這樣做嗎？」
　　
「……因為她想要招安？」艾薇兒問道。
　　
「因為在她眼中，你們並不是敵人。」
　　
「敵人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天狼星。」
　　
「可是比克大人……」
　　
楊穎仰起頭來，看著比他高出超過一個頭的比克道：
　　
「……根據你剛才的說法，沒有歸順共濟會的你，不也是叛徒嗎？還有其餘來自校友會或總堂幹事團的各位。」
　　
比克跟他的同伴們均大笑了一番。
　　
「甚麼叛徒？我們暫不跟隨叛蝶大人，並不代表就認同你們，要加入或支援你們了。」那總堂幹事道。
　　
「我們不是來支持你們，而是要罵你們的！你們應該知道了，天狼星人有吞併帝京的野心，甚至還沒有開始入駐，就已經引起了校內各勢力的大分裂，亂成一團了！由此可知牠們不止科技領先，戰力恐怖，而且還懂得攻心用計！」
　　
「面對這樣的強敵，身為帝京人，難道不是應該要儘可能團結起來嗎？叛蝶大人有此一著，雖然對身為天草堂的我們來說是很難受，可是她的用心良苦，卻是沒有人敢責難她！因為在玄重一劍衰落之後，帝京確實需要一股強勢的力量，負責正面抗衡天狼幫、泰坦斯和萊恩公會組成的親天狼幫聯盟！」
　　
比克以鋒銳的目光，環視眾人。
　　
「可是你們僅憑一己內心的好惡，硬是讓這個結盟的實力打了折扣！楊穎，詠琪，還有你們這些學界的天草堂中堅力量，要知道來年你們沒有共濟會作後台，以你們這樣單薄的底蘊，要怎麼面對天狼星人的競爭？」
　　
「要是蜥形人採取逐個擊破的策略，把你們這些游離勢力視作首先殲滅的目標，你們抵擋得了？你們要是被全滅，對帝京來說也算是被削弱了一分力量！要是將來帝京真的不幸落在蜥形人之手，你們今日的不願團結，將會使你們名列在令帝京覆亡的千古罪人名單之上！」
　　
比克把現實的沉重，赤裸裸的加諸了眾人。
　　
「前輩是說，我們不歸順共濟會，是任性的行為？而這任性的行為，將有可能會害慘帝京？」
　　
「我是問你們，能不能承擔這樣的罪名！你們走到今天這一步，對其最壞的後果，有足夠的自覺嗎？」
　　
不少人都覺得心坎憋悶，透不過氣來啊。
　　
然後比克的目光，首次落向天佑同學身上。
　　
「你就是墨菲選中的那個人吧？或許這裏還有人不知道，但其實冥冥中把所有人集中在這裏，作出這個大決定的人，就是你這小子！我現在問你，你已經作好了心理準備，承受這裏的人為了跟隨你的想法而全滅的愧疚和責任？」
　　
「我沒有想過這樣的事。」天佑道。
　　
「沒有？那難道你是僅憑一時意氣，就把大家帶到這萬劫不復之地去了？你有沒有想過，叛蝶大人有可能就差你們這一支力量，最終也得要敗給天狼星？你對得住你的老師嗎？」
　　
明顯比克這次是有備而來的，他已經對天佑調查得很清楚，連他是叛蝶的弟子也都知道了。
　　
「你所說的事情，我全部都沒有想過。」
　　
比克指著天佑，朝眾人道：
　　
「你們就甘心把自己的命運，交給這樣的無腦之人嗎？」
　　
眾人面面相覷。
　　
「比克大人，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天佑同學舉手道。
　　
比克慢慢轉過頭來，冷眼看著天佑。
　　
「煉是甚麼？」天佑問。
　　
比克的表情木然了。
　　
「……煉即我意。」
　　
天佑道：「我的意志，就是認為前輩剛才所猜想的悲觀情況，絕對不會發生。」
　　
「我認為我們不會成為拖累，而是會成為對叛蝶老師甚至帝京的一股重要助力。」
　　
「只要我們繼續成長下去，只要我們將來面對每一次競爭都取得優勢，那麼最終的勝利者，便肯定是我們。」
　　
「就這樣。」
　　
「就這樣？就憑這滿口不切實際的空話嗎？」
　　
比克甚至冷笑到震怒了。
　　
「比克前輩，你太少看天佑學弟的這番話了。」
　　
楊穎首先挺身而出道。
　　
「雖然……他說的都是空話（天佑哭：學姐啊……），可是，帝京難道不是從無到有建立起來的？人類立身煉界，難道不是從一無所有，也就是一番空話開始的？」
　　
然後詠琪也發言了。
　　
「我意，就是實現未來的行動力，也就是人類為何會進化成煉能力者的基本契機。」
　　
妮歌道：「你們這些前輩不是常常都這樣教導我們的嗎？在煉界，多麼匪夷所思的奇蹟，都有可能發生。」
　　
馮凱特道：「既然煉界就是創造奇蹟之地，那為何還要壓抑我意，逼迫自己去做內心抗拒的事呢？這樣不如我們都不要當煉能力者，強返回現世過著營營役役的生活好了。」
　　
所有人都或點頭或附和的。
　　
「你們、你們這些小屁孩，怎麼就是不明白成年人世界的種種制肘呢？」
　　
比克都氣到抓頭髮了。他看向身後的同伴們，都是人人一臉搖頭苦笑。
　　
「我們本來是一心來潑你們的冷水，讓你們回心轉意歸順共濟會，好保住你們這幾根好苗子……豈知道你們竟然如此不識時務……唉……唉……氣死我了！」
　　
比克驟然煉能力大爆發！
　　
這把大家都嚇了一跳啊！難道這位比克前輩，當即就要發難，要用武力脅逼他們了嗎？
　　
可是比克的煉能力一閃即逝。原來剛剛只是發洩。
　　
「拿著。」
　　
比克朝天佑丟來一物。
　　
天佑接過一看，是一串鑰匙。
　　
「這是……？」
　　
比克嘆了口氣，道：「這是這裏往上三個樓層，往下兩個樓層的鑰匙。還有這幢大樓旁那仙霧瀑布的整個產業鏈擁有權。現在這些都是你們的了。」
　　
眾人的下巴都同時掉了下來。
　　
「怎、怎麼突然變這樣？」
　　
難道比克前輩剛才的刁難，只是為了測試眾人是否團結，還有是否依隨著本心我意而行事嗎？
　　
「這不是表態，只是作為校友前輩們對後輩的一點照顧。」比克道，「我們的立場是對你們和叛蝶大人兩邊都支持。當然相比起有共濟會的強大後盾，你們這邊確實更需要我們一點，我們會『不經意地』偏心一些的。」
　　
「太好了比克前輩！謝謝！也謝謝校友會和總堂幹事團的各位！」
　　
「比克前輩太帥了！」
　　
「我想親眼看到比克前輩使出一次魔灌光殺炮啊！」
　　
眾人紛紛鞠躬答謝。
　　
比克道：「不過作為年青人呢，太倚賴前輩傳承不好，怕縱壞你們。因此我們就只捐贈你們據點和一些收入來源，至於修煉洞府和機甲庫等，都要自力更生地去賺回來！別被本部的花花世界蠶蝕本心了，知道嗎？」
　　
「是！」
　　
「你們是不是想看魔灌光殺炮？跟我到下一層來吧！那裏已特別裝潢成最高等級的訓練場呢。」
　　
「好耶！」
　　
「我想要當比克大人的梧飯！」
　　
比克大人沒說出口的是，他決定支持天佑等人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他們當中有一個人的存在。
　　
墨菲。
　　
墨菲是奇蹟的締造者，其他人或許不清楚他的能力，但比克知道。
　　
既然向來屬於『失蹤人口』的墨菲，竟然會高調現身，那意思就是很明確了：墨菲要把創造奇蹟的力量，加諸在這班學弟學妹們的身上。
　　
只是代價可能是要讓他們先蒙受不少的挑戰苦難，甚至還可能要犧牲不少人。
　　
但欲成大事，犧牲是少不免的。
　　
只要看到有成功的希望，比克他們就願意投資在這些學弟學妹們身上。這也是為了保存天草堂身為獨立組織的一脈香火。
　　
可惜比克大人的猜測錯誤了。
　　
『不好意思啊，比克。即使加上了你們，我還是看不到希望……』
　　
這句說話，墨菲是不會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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