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袁偉德似乎是預先被灌食過甚麼禁藥,或是被施以某種保命法術,在重機鎗狂射之下,幾乎半個身體都已爆碎,卻還沒觸及強返現世,依然發出凌厲可怖的慘叫聲……
  
大半身影隱沒在黑暗裏的大仲馬,聽著那撕心裂肺而夾雜著咒罵的慘號聲,只淡淡流露出一點陰沉的笑意。
  
「高盧的大仲馬!這施法……好歹毒啊!我詛咒你!我詛咒你將會像我一樣,被仇家施法苟延殘喘,受盡痛苦折磨而死啊啊啊啊啊……」
  
「我是來聽你的慘叫,不是聽你廢話的!」帛劉少校怒喊道。
  




轟!
  
帛劉把重機鎗換成慣用的手鎗,一發子彈貫穿袁偉德的眉心。此人身影才漸漸消失。
  
強返回現世後,他肯定會因為心靈重創而變成痴呆了。
  
現場只剩滿地的血污,以及一張椅子的殘骸。
  
大仲馬走到那堆血污前,撿起地上一把銀色匕首。
  




天佑一看,隨即睜大眼睛。
  
「大仲馬,你在之前已經把袁偉德收割了?」
  
大仲馬取出手帕,珍而重之地擦拭著沾在匕首上的鮮血。
  
「這柄升級了的收割匕首,在使用上新添了不少的變化,比如說在收割對方氣運修為之餘,還不一定會使對方變成痴呆,甚至還可以讓他保持清醒,並無限放大其痛感和恐懼感等等……」
  
「好玩是好玩了,可惜的是這袁偉德修為太低,氣運也不怎麼樣……不然的話就不會被蜥形人當成棄子……」
  




「等等!」刑天道,「你跟蓋茲……」
  
「你猜得沒錯,這柄強化了的匕首,正是蓋茲老師送給我的見面禮。」
  
「蓋茲……老師?」
  
這可是讓刑天和天佑都大大震撼的消息!大仲馬跟追是死仇,而蓋茲是追的老師,單是這層關係,就讓人極難想像,大仲馬怎麼能跟蓋茲走到一起。
  
而大仲馬本來的老師,風紀副總長基爾已被證實殞落……而殺害基爾的兇手,很有可能就是這個蓋茲!
  
刑天道:「難道你不知道基爾……」
  
「我知道。」
  
大仲馬的雙目,驟然燃起一道陰沉冷冽的怒火。




  
「這只是從霧影雪山任務以來,一連串事件的餘波吧。我不知道為何事情會越鬧越嚴重,而且讓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地遇害,可是既然邪惡是衝著我而來,我就有責任獨力應付及解決它……不惜使用任何手段。」
  
「你們只管對付蜥形人就好,把我的份也一同努力吧。反正我是風紀隊員,也沒資格參與搶塔任務了。」
  
大仲馬的身影漸漸消失。
  
天佑和刑天面面相覷。
  
天佑道:「他又變回那個被仇恨蒙蔽的大仲馬了……但幸好情況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嚴重。」
  
「對。」刑天點頭同意:「我認為他這次帶著袁偉德前來,是為了傳達給我們一些訊息:首先,他並沒有變成是非不分,也沒有認賊作父。他非常清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對蓋茲報仇!他向蓋茲拜師,正是為了虛與委蛇,找機會接近仇人,利用那柄收割匕首替基爾大人報仇!」
  
天佑道:「而且他也許認為自己被不幸詛咒了,不想要讓我們參與其中,免得我們變成基爾叔叔這樣的下場……」
  




但既然大仲馬都能夠忍辱負重到這個地步,針對蓋茲的報復肯定會是一段漫長的鋪設,沒有充份把握,大仲馬是不會貿然出手送命的。他在逐鹿版圖內對追的設局,就是最好的例證。
  
因此,大仲馬這邊,暫時應該沒有危險吧?
  
刑天道:「我沒有跟你們一起去臨冬,因此也沒見過他這副陰陰沉沉的樣子啦……不過依我愚見,要治癒他的心病,其實還是有方法的。」
  
「是甚麼方法呢?」
  
「其實我們剛才就應該合力把大仲馬抓住,然後一左一右的把他夾在中間,逼他跟我們一起扭屁股跳舞吧?說不定跳著跳著,心情就會好起來了。」
  
天佑同學摸著下巴。
  
「說不定真的有效。像我們這樣喜歡跳猴子舞的,就從來沒有甚麼心病啊。」
  
然後兩人同時看向帛劉少校。




  
「我、我大傷未癒,別要打我的主意!」
  
「胡迪上尉,把帛劉少校扶起來!你自己也別想要脫身!」
  
「一起跳舞吧!」
  
然後來到『大逃殺搶塔』任務展開當日。
  
天草堂一行人,包括天佑、楊穎、比克、墨菲、海外分堂三學姐、高伊三武侍等主力份子十六人,連同刑天和周栢豪領軍的前天狼幫強者十五人,組成了戰隊參加任務。
  
「我們先來決定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刑天煞有介事地道:「戰隊要取甚麼名字?」
  
學姐們隨即大翻白眼。
  




「很幼稚啊……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想想怎麼跟其他抗派組織合作,一起對抗蜥形機甲大軍嗎?戰隊叫甚麼名字有甚麼所謂呢?」
  
「果然是小孩子心性,難怪跟天佑那麼合得來……」
  
刑天驟然就被馮凱特等的三學姐鄙視了。
  
「不,為戰隊取名字是很重要的。」
  
說話的是大前輩比克。
  
「我覺得叫天草堂戰隊就很貼切了。」
  
比克淡淡道,然後就淡淡釋出他那四爵博士的恐怖修為。他可是極端以天草堂為榮的校友,因此在取名字這樣的事情上,當然要跟天狼幫較真!
  
刑天不滿地道:「天草堂戰隊?那我們天狼幫這一系的人又是甚麼?」
  
比克冷笑:「那我們可以勉強取名為『天草堂和他們帶著的天狼小雜魚戰隊』,這樣可以了吧?」
  
這其實是舌戰技巧:比克是在表達刑天這一支援軍的『誠意』不夠啊。
  
刑天完全中計!
  
「我明白了,想要在戰隊名字上有話語權,就得要拿出足夠實力來吧?我們戰隊還有一個外援名額吧?你們等一下,我要動用家族的人情牌,把一名最強大的幫手叫過來!」
  
沒幾分鐘,就有一名矮小精悍的陸軍頭,應刑天的召喚而來。
  
「我是利連傑,如今無業。在祖狼宗廟失勢之前,我是前帝京正規軍上校,機甲特戰138小隊副隊長。」
  
那利連傑和比克的目光一接上了,就是火花四射啊。
  
「比克嗎?自我們最後那次狀元王戰上交手以來,就沒有見過面了。你這個沽名釣譽的學霸。」
  
「利連傑,你別忘了在我們交手的六個榮譽學季中,其中四季的排名都是我比較高!」
  
「可是我最高名次曾拿到第八名,你呢?好像沒有闖入過前十吧?」
  
「你只是在四年級那次走了狗屎運罷了!」
  
這兩人原來是學生時期的老對手啊。
  
看這二人在吵嘴,三學姐才看清楚比克前輩的個性:比克和這個利連傑,根本就跟天佑和刑天的翻版,一樣的幼稚!
  
既然刑天那邊有了相應的強者壓陣,那麼在取戰隊名字方面,兩邊的話語權就比較平衡了。
  
天天戰隊。
  
然後眾人前往任務場地。
  
根據官方提供的訊息,『大逃殺搶塔』任務的舉行地點,就是在帝京本部和各分校之間的那片緩衝地帶上。
  
就是當日天佑等人潛入蜥形人陣營,救回人質後要逃回去的那道禁戰界線後的區域。
  
由於任務還沒有正式展開,大家都在場地外圍等待著。
  
天佑等人來到時,就發現已經人頭湧湧地聚集了大量參加者。當然還有不少人是天上浮空著,又或是在稍遠處自行集結。
  
在這一邊等待著的,都是帝京人。
  
任務場地被一道透明結界封鎖,禁止進入。
  
顯然有大能者施法,把這片緩衝區擴大了不知幾倍,而且地形改成沙漠,看上去一望無際的……
  
而要是在高空中俯瞰的話,則可以勉強看到沙漠彼端,也是同樣的人頭湧湧。
  
那邊是蜥形人大軍的結集。
  
這完全是大戰前夕,兩軍佈陣的架勢啊。
  
「請各位把注意力集中到我這一邊。」
  
在沙漠的高空上,閃出了一個浮空平台。
  
平台上方,站著一名死魚般眼睛,臉頰奇尖的男子。
  
「各位好,我是這場賭局的主持人,開司。」
  
此人在帝京的知名度不高,因此都是撓頭飆問號的多。
  
這卻難不倒見多識廣的『學霸』比克呢。
  
「開司?難道是那個有外號『墮天賭徒』之稱的重煉強者?」比克大皺眉頭,「有他在的話,通常會演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大混亂啊……」
  
「怎麼說?」
  
「因為他生性最愛賭命,而且喜歡把其他人的命也一同拉下水去賭,因此一賭下去,連天都要輸到塌下來啊!也因為此人的我意如此瘋狂,才能突破自己的資質侷限,把本命天賦發展到讓人難以想像的境地。此人在重煉強者當中也是非常棘手的存在,其讓人頭痛的地步,跟小丑卡卡有得拼啊。」
  
聽到有人吐他老師的槽,天佑同學不自覺地勾起嘴角來,心裏暗爽啊。
  
比克抬頭看向浮台上的那張賭徒臉,表情有點擔心。
  
「我不關心任務內容,因為對一名賭徒來說,不管是賭賽馬還是賭骰子,都有一件事情是共通的,那就是有勝,有負。賭馬的人可以完全不理會賽馬的過程,因為對他來說,只有勝負的結果,才是重要的。」
  
「因此,我要公佈賭鬥內容了……這場任務,將不會啟動帝京的『強返點復活』機制,也就是說,死了就是死了。」
  
帝京陣營方面大大嘩然!
  
「驚訝吧?各位溫室小花們……或許你們自從晉身煉能力者後,都從未遇過真正的生死存亡吧?我現在就告訴你們,你們所有人的命,當然包括帝京以及天狼星雙方,都成了賭桌上的籌碼了。」
  
「這不合理!這樣跟全面戰爭有何分別?這還怎麼說得上是『學術交流』啊?」地上有人抗議道。
  
開司道:「呵呵……是這樣的。確實是學術交流沒錯,勝利的一方,就有機會把對方陣營的優勢長處都全部學去吧?」
  
「那是甚麼意思?」
  
「在這場賭局當中,勝利一方的陣營,在任務完結之後,將可以得到全員復活;反之,落敗的一方,除了死去的人就這麼死掉之外,在任務中爬塔學得的所有修煉法門和技術,全部清空歸零。」
  
這就是只許勝利,絕對不能落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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