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煉傳說3》大機甲時代 （進入最終戰）: 232．祭煉師的立場

在天佑視野看來，整部伽里歐好像都變成透明了。
　　
只剩下他自己，以及跟其身軀半融合了的桔梗王座。當然這王座如今的形態，就是類似『傑克與魔豆』般的攀藤巨花，跟整部機甲變得密不可分，但是在天佑的視角中卻是透明的，就好像坐在一張透明的椅子上。
　　
在他面前，呈現著一塊泥板。
　　
這泥板的長寬，大概都在天佑坐著時伸手可及的距離。
　　
泥板雖然完全擋住天佑前方的視線，但只要他想的話，隨時可以把它視為透明。
　　




泥板上雕刻著楔形文字。
　　
『中樞泥板成功復刻。』
　　
『基於優化淘汰機制，中樞泥板已取代了前身的控制介面。』
　　
天佑肯定從來沒有學習過這些楔形文字。
　　
「可是我好像看得懂！呃……有部份是100%看得懂，但另外一些段落則是1%都看不懂……這是甚麼玩法？」
　　




『目前泥板段落的破譯比率為35%，破譯進度已達極限，需要收集更多的記憶黏土。』
　　
然後天佑感到，有幾根透明的觸手潛進他的儲物腰帶，企圖要尋找甚麼東西……
　　
不過這次空手而回了。
　　
『由於駕駛員缺乏「拉普達寶石」，因而無法操控泥板，本機所有威能無法施展。』
　　
「喂！玩嘢啊？」
　　




如果拉普達寶石是必需，那你在進化前就該先問我有沒有這件東西吧？進化完後卻威能無法施展？這你不是自廢武功了嗎？
　　
天佑氣得亂踢啊。但由於他大半身軀都跟桔梗王座融合而樹人化了，因此透過體感操作，亂踢的是伽里歐……
　　
『喂！你想要把研究部拆了嗎？』
　　
若不是有連志玲喝住，天佑都不知道要停下來。
　　
『報告一下伽里歐的情況，天佑？』她問道。
　　
「駕駛艙的操作介面變成了一塊寫滿楔形文字的泥板，但是我似乎缺少控制泥板的寶石，所以好像很多威能都無法使用……等等！」
　　
因為此時中樞又彈出訊息。
　　
『你要透過燃燒性命來強行操作嗎？』




　　
「怎樣為之『燃燒性命』？」
　　
天佑心有所感。
　　
「紫金一滴！」
　　
把體內的修為凝煉到極限，濃縮化為一滴的液化煉能力……
　　
天佑把紫金一滴凝在指尖，然後像是在寫血書似的，觸碰著泥板……煉能力碰到泥板上的楔形文字後，該段落隨即被激活而發光。
　　
『斐多殲滅炮進入發射倒數，三、二、一……』
　　
「喂！等等！我只是隨便碰一下罷了，不知道這一段是觸發光炮啊！」
　　




轟隆！
　　
一柱有如末日般的閃光，衝天而起。
　　
天草堂研究部給轟到整座透天了。
　　
還好機甲試煉場是在頂層，天台當時也沒有人……
　　
嚇到控制室裏的連志玲，林鑄等人，都是嘴巴大張，目瞪口呆啊。泰萊莎甚至因為大樓停電而斷線了……
　　
就連帝京本部都響起了最高級別的警報……上一次發警報時還是天狼旗艦企圖要撞毀中央塔那一役呢。
　　
「這、這是幾焦耳的光束炮？」
　　
「不知道……測量儀都跳電了……」




　　
天佑同學也是嚇出一身冷汗啊。
　　
「好像泥板上還有十多個光陣傳承……不過還是在正式作戰時才逐一試用算了。」
　　
只是天佑指尖上的紫金一滴，慢慢沿著泥板滑落，又觸發了另一段楔形文字……
　　
「不要啊啊啊啊……」
　　
連志玲等人看到伽里歐又生變化，只是這個變化……甚至比突然轟出光炮更讓人吃驚吧？
　　
「這、這到底是甚麼原理啊？」
　　
就在天草堂研究部正在搶修之際……
　　




在帝京本部某個比較冷僻的角落。
　　
一幢老舊失修的貨倉。
　　
貨倉門外被人寫滿了惡意的塗鴉，當中不乏『叛徒』、『走狗』之類的辱罵。
　　
門板上和地面上，還殘留著有人故意丟的雞蛋和剩菜，整片一塌糊塗。
　　
雖然這裏住著一名天才祭煉師。
　　
而這位祭煉師的聲譽完全沒有受損，甚至最近還攀上了生涯的新高。
　　
可是以如今的局勢，已經沒有人敢登門拜訪了。
　　
貨倉主人也樂得閉門謝客。
　　
為了他的祭煉大業，就算被全世界討厭也沒關係。
　　
咯咯、咯咯咯……
　　
這是帶暗號的敲門聲。
　　
在一片陰沉，幾乎沒有亮燈的室內一角，坐著一名正在埋首忙碌著的男子背影。
　　
男子伸伸手。
　　
突然倉庫某處閃出一道金光，金光打在地上，解開了某道封閉結界。
　　
然後『咯吱』一聲，地上一道暗門被推開來。
　　
一個俏麗身影，踏著梯級走上來。
　　
「黎強哥。」
　　
坐在陰暗角落的男子轉過頭來，此人正是黎強。雙眼掛著深深的眼袋，滿臉鬍子渣，肩膊低垂而略帶陀背，這形象氣質已跟兩年前的新生天驕，相距豈止十萬八千里遠？
　　
黎強並沒表情變化，只是不帶情感地盯著孫玥。
　　
孫玥已猜到黎強並不好過，但也沒想過他會變成這個樣子。
　　
「黎強哥，你……又勉強自己了嗎？」
　　
「別說多餘的廢話了，你只是中間人吧？」黎強道，「想要交易的人是誰？出來吧。」
　　
天佑同學從地下暗道裏走出來。
　　
他第一眼看到黎強時也吃了一驚，只是認真盯著對方眼睛看了一會兒後，便稍稍鬆了口氣。
　　
「黎強同學，很久沒見你那麼有幹勁了。」
　　
確實，撇除不修邊幅的外表，黎強那銳利和滿懷野心的目光，呈現出他的精神狀態正值前所未有的巔峰。
　　
他真正頹廢時是在逐鹿版圖淪為『十字剋星』的那段日子，甚至當他受天佑等人影響而振作起來時，其眼神都遠遠及不上目前的狀態。
　　
「所以那部裝嵌了『天羅刀兵』的蜥形機甲……真是你的手筆？」
　　
黎強哈哈大笑。
　　
「怎麼樣？這『天羅刀兵』的滋味，甚至比我本來擁有的『千手金身』還要好吧？」
　　
在兩年前的新生王戰，黎強的千手金身大放異彩，甚至曾有過擊敗奇蹟世代浩克的戰績……
　　
即使最終於團戰敗給草根戰隊，但千手金身依然被認為是當屆最強大的法寶。
　　
這是當然的。
　　
因為這件法寶淵源非常恐怖，是由玄重派最頂尖強者代代相傳的遠古神物。雖然黎強是從他老師陶吉吉手中得到這千手金身，但據說其最終來源，要追溯到鎮派級巨頭唯唯道人……
　　
正是由於黎強後台過硬，他繼承了千手金身，就有狐假虎威之嫌。
　　
而與此同時，在生涯初期就身懷如此重寶，也為黎強帶來沉重的壓力：即使作為同世代最有潛質的祭煉師，要製作出超越千手金身的法寶，也實在是太困難了……
　　
所以當玄重派在萬仞孤城出事，導致千手金身失去原主人支持而失效變成廢鐵時，黎強就崩潰了。
　　
要是他無法製作出超越千手金身的新法寶，那不就等於間接承認在他背後的閒言閒語是對的：他只是一個借助前輩重寶作威作福的『富二代』，自己沒甚麼本事……
　　
他急於證明自己的能力。
　　
「怎麼樣？在第三回合，你的伽里歐在眾目睽睽之下，慘被我的天羅刀兵分解得屍容不辨了！新生王時的一敗，逐鹿版圖裏的種種屈辱，我都一下子給扳回來了吧？若不是正好回合限時已到而救了你，你還能站在這兒跟我說話？」
　　
天佑搖搖頭。
　　
「回合結束得不合時，也妨礙了當時我的桔梗王座施展威能呢，因此我不認為伽里歐已經輸了。」
　　
回合最後伽里歐植物化和拯救了不少同伴的影片，也很難不流傳出去……雖然敵人未必清楚這桔梗王座的真正底細，但至少知道伽里歐還有底牌沒有充份發揮出來。
　　
「黎強哥，你為何要投誠蜥形人？」
　　
詰問的是孫玥。
　　
「這裏輪得到你說話嗎？」
　　
「回答我！」
　　
孫玥雙眼通紅。
　　
黎強冷笑一聲。
　　
「你不認為這很符合你們眼中『黎強哥』的作風嗎？是的，在失去千手金身後，我曾經迷失過，可是我現在已經恢復本色了，這才是你們熟悉的黎強啊，因此你的疑問，不是多餘的嗎？」
　　
「孫玥，我問你：入門玄重派的第一天，我們接受牛頓掌門隔空傳來的教誨，也是祭煉師必需謹記的第一原則，是甚麼？」
　　
「……祭煉師的任務，就是要祭煉出最強大的法寶，沒有其他了。即使這件法寶最終導致煉界的毀滅，親手鑄成這個結局的祭煉師，都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孫玥萬般不願地說完這第一原則……
　　
「所以你們沒有想過，我為何仍然可以在帝京本部立足？當然目前在帝京裏有很多人恨不得我去死，可是有更多的老牌強者已在背後暗中保著我的性命，甚至悄悄在給我送禮了！因為他們都看中了我的潛力，要是我的天羅刀兵最終為蜥形人拿下帝京立了大功，我作為祭煉師的價值只會更高！」
　　
「因為法寶是沒有立場的。只要我本人沒有親身參戰，無論帝京最終是落在誰人之手，我作為祭煉師，都只會繼續成為雙方拉攏的對象。正如你就出現在我面前，要跟我談條件啊！」
　　
「其實我不是來跟你談條件談交易的。」天佑道：「我是來討債。」
　　
「討債？」
　　
「你在逐鹿版圖時不是承諾過我，要為我無償祭煉法寶嗎？我也不貪心，只要一件法寶就夠了。」
　　
「……你對法寶類型和威能有何要求？」
　　
「一件正好可以剋制『天羅刀兵』的法寶。」天佑的嘴角向上勾起來了，「放心，我會大肆宣傳這件法寶是出自你黎強的手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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