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斯雖然投向了天狼星陣營,但卻並未如蜥形人期望般,當一隻隻唯命是從的走狗。
  
除了擁有共同敵人之外,基本上兩軍都是貌合神離,而且各自為戰的。
  
當然,泰坦斯人目前都是被精神劫持的狀態,在關鍵時候隨時可以被祖蜥戰魂洗腦控制,因此泰坦斯人在面對蜥形人時,多數都是處於劣勢的。
  
甚至連星空女王哈曼,都曾吃過孤行誅天的耳光。
  
那時正值第三回合完結後的休整期,孤行誅天曾把牠無法把帝京皇牌機甲們一網打盡的責任,推卸在哈曼頭上。
  




哈曼摸著燙紅的臉蛋,從孤行誅天的指揮室裏走出來。
  
「為何任由牠打?」
  
一名身材高佻,皮膚微綠的褐髮男子,袖手倚著牆壁,等著哈曼出來。此人正是斯洛哥,『迪奧』的駕駛者,被譽為機甲戰力不遜於哈曼的泰坦斯皇牌。
  
斯洛哥道:「憑你在天狼星上得到的際遇,你在蜥形人當中的地位,理應比孤行誅天只高不低……你只要把底牌揭露出來,可以隨時甩對方耳光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吧?」
  
話說在去年時,哈曼有參加由帝京和天狼星聯合舉辦的交流活動『天狼揚升』,這活動最終被揭發為蜥形人的陰謀,為的是為牠們今次的帝京侵略行為鋪路。
  




是役帝京損失了大批的頂尖機師,而據說哈曼甚至自願當上蜥形人的戰俘,以換取部份同伴得以倖免於難……像是刑天,陳大星等人,正是受惠於哈曼的主動犧牲而得以逃脫。
  
哈曼被俘後,官方紀錄為『生死不知』,然而她卻在大逃殺搶塔開始前,突然像沒事人般出現,並且代表泰坦斯參戰……
  
現在回想起來,這背後應該是有正規軍星空艦隊司令萊茵哈特的斡旋。其實從那時候,泰坦斯就已跟蜥形人暗暗勾結了。
  
哈曼看了斯洛哥一眼,沒有停下來,逕直繼續離開。
  
斯洛哥自然而然地跟隨在後。
  




「因為我不滿意目前自己的立場……」哈曼道。
  
「哦?」斯洛哥有點意外,「以戰俘之身,卻是受到了蜥形人中第一代『機甲啟蒙』的『超智祖蜥』的青睞,並被欽點成為對方的『指定降靈者』,連孤行誅天都沒有享受到這樣的特權……這你還不滿?」
  
「孤行誅天是寧可倚重玄重派的法寶,而拒絕被降靈操控,在蜥形人當中,算得上是有點骨氣的人物……可是也不過是這種水平而已。」
  
哈曼停下步來,轉身看向斯洛哥。
  
「被欽點成為指定降靈者?這算是特權嗎?」哈曼冷笑連連,「你說說看,我是誰?」
  
我是星空女王。
  
誰還有資格欽點和命令我?
  
以哈曼的資質,甚至連向來極端排外的蜥形人,都生起了惜才之心。在當戰俘時,她曾在基本等於處刑場的機甲角斗場上,僅駕駛著一部近乎廢鐵的機甲,連勝數十名蜥形強者……




  
憑的是絕無任何花巧的機甲操作技術!
  
哈曼身材纖細,而且煉能力並不出眾,可是當她置身在駕駛艙上時,就是絕對凌駕眾人之上的女王。
  
祖蜥祠堂中的一些老傢伙們,就是看上了哈曼的天賦。
  
話說蜥形人的歷史,最初是從純粹倚仗肉身暴力的『守祠祖宗』為崛起的第一代;而到了後來由於基因雜駁,後代的蜥形人肉身力量越來越弱,反之攸關科技方面的智力卻漸漸提升……
  
然後在某一輩中,發生了第一次的蜥形人機甲革命,誕生過被譽為有史以來最聰明的『超智祖蜥』。現今的蜥形機甲系統,其理論和結構基礎全都是源於『超智』的那一輩。
  
當然,那也已經是不知幾個世代以前的事,超智一輩的蜥形人如今都只剩下祖靈,被供奉在祠堂了。
  
雖然蜥形機甲科技一直在進步,可是對於這些『超智』輩的祖宗來說,族人後代還是完全沒有進化到牠們理想中的那個狀態。
  




那就是駕駛員天賦。
  
而哈曼,正是超智祖蜥們眼中的完美『星空戰士』,只有她才能夠把頂尖機甲科技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地步啊。
  
所以沒多久,哈曼的待遇早已比一般戰俘要好得多,連帶著跟隨她的『星空王者』戰隊以及同僚斯洛哥等人,都受到了實質上跟貴賓無異的招待,僅僅名義上還是俘虜罷了……這當然也惹來不少蜥形人的嫉妒和不屑。
  
由於哈曼並不是蜥形人,沒有尾巴可以嵌入蜥形機甲,因此她是無法駕駛任何天狼系的機甲,所以也無法為天狼星提供駕駛數據;而『操作』這種技術聽起來簡單,但由於這並不屬於任何煉能力應用,因此也無法傳授……
  
因此蜥形人收歸了哈曼,卻也未能得到甚麼即時的好處。
  
祖蜥祠堂對哈曼打的主意,當然就是她的基因了。要是她能跟蜥形人結合產子,那誕生出來的後代,就有機會遺傳得到她那煉界罕見的天賦……
  
這也是為何孤行誅天雖然打從心底裏忌憚哈曼,但還是設法想要贏得對方歡心的原因。
  
孤行誅天排擠哈曼,當然是要避免她搶到了此戰頭功……否則的話就連牠孤行誅天都配不上她了。




  
要是孤行誅天成了此戰的首席英雄,那哈曼就自然成為牠應得的戰利品了。
  
如今,孤行誅天的如意算盤是打不響了。
  
當第四回合天狼陣營一直處於劣勢時,不管是野雞寶劍,甚至是泰坦斯叛軍一方的頭領萊茵哈特,已多次逼令哈曼和星空王者戰隊出場作戰。
  
只是哈曼不為所動。
  
甚至連司令級的穆勒大人,也曾氣沖沖的踢門闖進哈曼的房間,打算把她揪出去作戰。
  
「哈曼!你這樣避而不戰,難道是想要抗命?還是你這『星空女王』的銜頭也不想要了,以後就被人譏為『星空老鼠』?」
  
哈曼緩緩抬起頭來,朝穆勒眼神一瞪!
  




穆勒沉默地倒退出去,還替哈曼關上了門……
  
『這小妞……真沒打算奉蜥形人為主子啊!萊茵哈特大人……這也在你的預計之中嗎?』
  
斯洛哥和星空王者戰隊,也隨著哈曼一直等待……
  
直至光明七塔結界將要拿下天狼陣營最後一個傳送點,此戰將要落敗的最關鍵時刻……
  
哈曼出來了。
  
她的一隻眼睛,變成了蜥蜴的眼睛。
  
「哈曼,你……」就連斯洛哥都覺得此時的哈曼,眼神懾人啊。
  
「以一隻眼睛為代價,我讓那超智祖蜥向女王屈膝了。」哈曼道,「我自創了一門精神技能,自此那些蜥蜴祖靈再也無法操控我,而我則可以隨意動用牠們的力量,甚至還能反饋給你們。」
  
類似於龍琦惠香的『野魂奪舍』。
  
以哈曼的年紀和資歷,竟然能做出跟重煉強者同樣的事情來!
  
「那太好了!」
  
「那我們還需要替蜥形人作戰嗎?」
  
星空王者的成員們,均看向哈曼。
  
「我從來只為萊茵哈特大人而戰。」哈曼道,「萊茵哈特支持蜥形人入主帝京,那我就自然會站在大人那邊。」
  
我是星空女王。
  
可是我有需要臣服於任何人嗎?
  
有。
  
那就是萊茵哈特大人。
  
「我只為自己而戰。」斯洛哥冷笑連連,「我只是覺得,以那個墨菲為對手,似乎比跟蜥形人打架來得有趣啊。」
  
「墨菲?不是伽里歐或惡蝶巫女嗎?」
  
哈曼點點頭,同意斯洛哥的話。
  
「你也注意到此戰的勝負重點,就在於如何破解『墨菲定律』?」
  
「當然。」斯洛哥道,「我之所以一直留在帝京正規軍,沒有繼續我的星際流浪,原因正是那個墨菲……他是我在帝京裏最想要擊敗的人。對我來說,他甚至比哈曼你還更加危險啊!」
  
「比星空女王更危險?」
  
墨菲的本命天賦並非甚麼秘密,不少人都聽說過『墨菲定律』,只是沒太多人知道這天賦到底有多可怕。
  
由於墨菲為人特立獨行,存在感又是極低,因此除非難得曾跟他認真作戰或競爭過的,例如比克,否則便不會理解這個人是如何的難以擊敗。
  
因此墨菲在正規軍中,人望和知名度都不高,但唯獨在軍中那一小撮最高層者們,卻對他極為忌憚。
  
「墨菲定律是一種無形的操控之力,能夠鎖定未來的某種結果,令其強制發生。墨菲定律的影響力是絕對的,甚至連重煉強者都無法逃脫被註定的命運,當然這前提是,這個『被註定的結果』,發生機率要大於0。」
  
「從哲學觀點,世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不存在等於或小於零的機率,只是墨菲並不是神,也是有極限的,因此如果某事的發生機率非常接近零,墨菲就無法斷言,除非要付出某些風險代價……」
  
比如說,墨菲想要斷言『帝京於搶塔戰第四回合,以封殺敵軍全部傳送點,而獲得最終勝利。』但這樣的斷言發生機率太低了,因此墨菲需要付出一些風險代價,以換取這條斷言為真。
  
比如說:假如伽里歐能夠擊倒孤行誅天。
  
這個『假如』並沒有被鎖定,因此要靠伽里歐去實現這個結果。如果伽里歐失敗,則整條斷言失效……
  
問題是,如何推斷墨菲曾作過怎麼樣的斷言?而這個斷言又是否存在某些風險的缺口,可供打破?
  
「從萊茵哈特大人決意投向蜥形人陣營,就證明大人有信心可以打敗墨菲定律。」
  
有墨菲在陣的帝京,如果取勝的結果已經註定,憑萊茵哈特這位正規軍最高主帥的形勢判斷能力,絕不可能投向必敗的蜥形人一方。
  
他一定是看到了墨菲的定律斷言當中,有能夠把握並且截斷的一些弱點。
  
「如果此戰穩勝,那墨菲本人根本就不必要上戰場,背後運籌帷幄就可以了。」
  
「既然墨菲要以身涉險,即是證明他對『帝京得勝』的斷言並不穩固……而必需要透過他自身曝露在風險中,墨菲定律才能成立。」
  
「那就是說,墨菲本人的存亡,就是此戰的勝負關鍵!想要確保帝京勝出,墨菲就得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那就是把全軍的存亡,繫於自己的性命上?
  
只要墨菲不死,帝京便絕對得勝。
  
而且墨菲此時還選擇了以逃生艙作個人逃亡嗎?
  
這豈不是玩命?
  
而且是玩著帝京的存亡命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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