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再打啦。」阿妹喺側邊勸,但我火遮眼聽唔入耳。
 
我一路同條八婆打交,一路失控講:「我係佢阿哥呀!」
 
「癡撚線架你!」條八婆不停避開我攻勢,想搵空間反擊。
 
就喺我同眼前八婆糾纏嗰陣,眼尾掃到某條嘍囉突然撲去阿妹嘅方向,我想撳住佢但已經太遲。
 
同一時間,我聽到一聲慘叫。
 




我即刻擰轉面,只係見到阿妹左臉上有條血痕,而嘍囉手上拎住染血界刀。
 
身體好似石化一樣,眼白白望住眼前畫面。
 
「做咩事呀?」老師終於發現今次騷動,即刻上前制止咗我同條八婆。
 
之後,阿妹俾學校送咗去急症室。
 
全程得阿妹個班主任Miss同我陪住佢,期間我不斷打俾阿爸阿媽,但冇人聽。
 




最後,醫生話阿妹臉上嘅傷口冇大礙,但好番之後會有條疤痕。
 
嗰一晚,我求姑娘俾我喺病房陪住阿妹,佢地開咗張摺床俾我瞓喺隔離,而阿妹就一直用被褸住自己,我點叫佢都唔肯拎開。
 
「對唔住。」已經唔知講咗第幾次。
 
「我仲未搵到阿爸阿媽…不過我會繼續打,佢地一定會返嚟睇你架。」我喺隔離講。
 
冇回應。
 




「你點解唔出聲呀?淨係冚住自己,點樣都好你俾我睇吓你情況啦。」
 
都係冇回應。
 
冇幾耐,有索鼻聲喺阿妹被舖傳出嚟。
 
然後,係一把微弱到幾乎聽唔到嘅聲線:「…我有叫你行第二度。」
 
聽到呢句,喉嚨好似俾人用力鏈住一樣,乜嘢都講唔出。
 
因為阿妹講得啱。
 
佢一早叫我行第二度,我唔聽。
 
佢叫我唔好惹班人,我唔聽。




 
甚至喺開拖嗰陣,佢叫我唔好同條八婆打,我都當係耳邊風。
 
目的唔係保護阿妹或者幫佢出頭呢種偉大嘅理由。
 
而係為咗一己私慾——
 
因為睇唔過眼阿妹太叻,想喺佢面前威返次,扮演阿哥嘅角色。
 
阿妹就成為呢個自私且無聊嘅欲望下嘅犧牲品。
 
我再冇出聲,聽住阿妹喺被入面斷斷續續喊咗一晚。
 
嗰次之後阿妹一直匿埋喺房,學又唔返,街又唔出,冇再望我一眼。之後阿爸阿媽短暫返過嚟,可能因為咁阿妹情況好轉,叫做肯應我單字,又會食我放喺佢房門口嘅飯。
 




為咗廿四小時照顧阿妹,加上一種贖罪心態,我由阿妹冇返學嘅第二日開始缺席學校課堂,如果係我累到阿妹冇得返學,導致佢成績下跌;咁我呢種人大概都唔配有得返學。
 
之後兩個月裏面,我日日喺屋企陪住阿妹,阿妹亦由一開始唔肯出房,慢慢肯跟我返醫院覆診,甚至落街散步,呢一切令我更加相信,我陪佢一齊唔返學係正確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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