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日就測淨低嘅主科同選修,可能係努力發揮作用,冇特別覺得邊份卷會炒。
 
好快到咗統測嘅最後一日。
 
全級會去禮堂,考嘅係中文。
 
終於,過咗呢日之後,統測就完。
 
人生第一次俾心機溫書。
 




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付出同收穫。
 
人生第一次認認真真,想為阿妹做返啲野。
 
我坐低,深呼吸,準備迎接最後一科。
 
中文作文。
 
開考冇幾耐,視線不經意望向周圍。
 




眼前係一個個遙不可及嘅存在(又稱成績好到離譜嘅仆街)。
 
羅凱撒、許正峰、駱以雪、張廷宇(佢成績一向唔錯)……
 
甚至係,小悠。
 
一個二個寫字寫到拙拙聲,慌死其他人唔知佢地寫咗好多頁。
 
然後,兩隻手同時舉起,羅凱撒同許正峰用丹田運氣:「加紙!」
 




寫字聲、揭頁聲、嗌加紙聲、皮鞋觸地聲,混和成為一首名為擾敵嘅交響曲。
 
我望住試卷上三條題目,完全唔知要寫邊題、應該點寫。
 
再係咁落去,所有努力就會白費。
 
我唔要衰喺作文度。
 
快啲諗返起,自己為咗乜野努力。
 
腦入面好似走馬燈咁,將呢兩個禮拜嘅事倒帶播放。
 
「滿分。
 
「今次統測我會俾心機,唔係為咗小悠。




 
終有一日,阿帆你會知道。
 
「其實你係咪鍾意小悠?
 
「你就當佢係一個我唔可以掉低佢唔理嘅人。
 
「算啦,由而家起我當你係fd
 
「或者我呢一世都唔會搵到,不過我唔想再當其他人係賭注。
 
最後,係阿妹兩年前嘅日記——
 
「我冇咩希望,只係想阿哥唔好俾我拖累,搞到成績差晒,因為我地今年要選科喇雖然佢唔認,但我知道佢其實想讀phy chem bio,所以佢下年一定要入精英班先會讀到,要入精英班嘅話,嚟緊個考試一定唔可以考得差,所以真係夠喇,唔好為咗我又或者當係為咗我,我希望阿哥會俾心機,考個好成績返嚟
 




中三嘅下學期考試,我最後都係炒咗,入唔到精英班,連帶冇得讀本身想讀嘅科,不過我一啲都冇後悔嗰陣喺屋企陪阿妹。
 
因為由六歲開始,陪喺我身邊嘅係佢,唔係其他人。
 
今次嘅統測,係我送俾佢嘅一份禮物,一個證明,又係一種彌補。
 
去話俾佢聽,佢希望我努力嘅心情,係會得到回應。
 
呢一個,就係我努力嘅理由。
 
所以,我唔可以衰喺度。
 
 
「考試時間結束,請立即停筆…」
 




手指肌肉一早痠痛,但我依然寫到最後一秒。
 
兩個禮拜以嚟嘅努力,就押喺呢1000字上面。
 
宣佈可以離場嗰陣,我鬆一口氣。
 
完喇,終於考完喇。
 
「阿帆!」
 
轉身一睇,係小悠。
 
「你頭先寫邊題呀?我寫咗第一題燒賣的自述呀。」
 
…唔怪得頭先摶命寫啦,不過我應該早就估到小悠會揀呢題。




 
因為有佢鍾意嘅燒賣。
 
「連作文都掛住食,你真係冇得救架喇。」我推佢額頭。
 
「咩喎!咁阿帆呢?你寫咗邊題?」
 
「唔講,打死都唔講。」
 
「搞錯!」
 
「…我地返去啦,最多請你食燒賣。」
 
「有燒賣食?咁我唔問喇!」
 
我笑佢冇骨氣,一見野食就開眼,我地又開始打打鬧鬧。
 
踏出校門一刻,迎接我嘅係一片萬里無雲嘅晴空。
 
就好似阿妹個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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