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峰,位於瑞士境內,海拔四千一百五十八米,是同名山脈斷層中的最高峰,於1811年才首次被人類征服,如今依然有不少人因各種因由而挑戰此白色恐怖。

  「乾杯!!!」

  酒店,食堂,吵鬧的喧嘩混雜樂隊的演奏,佳餚的香氣混雜人們的汗臭,舌頭努力分辦食物和啤酒的味道,猶如狂歡般的熱鬧。
 
  「哈!哈!哈!真了不起的故事呢!」黑人男子大口灌著啤酒「先生到你了,你好像是醫生,對嗎?」

  同枱的黑髮男子濕潤乾渴的喉嚨,以接近叫喊的聲浪蓋過人群的嘈吵。
 




  「桌洛•文尼勒,如你所說是一名醫生,呃……生活很平凡,沒甚麼有趣的故事可以分享呢。」
 
  黑人皺起眉頭面露不滿「先生,這是聯誼啊,只聽故事不說故事可不行呢。」

  桌洛無奈的苦笑,他原先是參加登山團的,但受暴雪影響而延期,旅行社為補償所以在山下的酒店舉行了聯歡。

  「哈哈!我真的沒東西可以分享啦,真的。」桌洛揮手搖頭。

  「不如,說說你和妻子相識的過程。」





  坐在桌洛身旁的女子雙頰通紅,那明顯不只是酒精的關係。

  「真為難呢,很肉麻的,你們不會想知。」(這傢伙好煩啊,真想快點回去。)

  桌洛心感不滿,但他又想不到如何打圓場。

  「這真不像樣。」黑人賊笑的拿起了枱上的酒瓶和酒杯。

  他把各種酒倒進酒杯裏混合起來,酒色噁心混濁,光是外觀也能讓人肚子痛。





  周遭的人開始起哄,黑人伸手抓向一瓶龍舌蘭。
 
  「嗚啊!@#$%&!!! 」

  黑人手心一滑打翻桌上所有飲料。

  哇!!

  幾乎所有人同時跳起來,桌椅差點被撞翻。

  「好冷!甚麼回事!冷得我的手也麻了!」黑人的掌心變成不健康的紫色,如同凍傷一樣。

  「玩笑開過頭了。」桌洛拉著女子的手離開。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二人穿過人群往大門方向前進。

  不畏風雪的吹襲,他們跑到白濛濛的互外去。

  但他們的面上並無憤怒或不滿,甚致開懷的笑起來。

  「長春花!」桌洛喊出了女子的名字。

  「嗯?」長春花笑笑的回應。

  「你又亂用能力了。」

  「他自找的啦,我很有分寸的,大慨十來分鐘便會好。」





  二人傻笑起來,這是只屬於他們的秘密,世上唯二的超能力者。

  就如是天做地設,受命運牽動而走在一起的二人。

  想到這段由上天所肯定的因緣,桌洛不禁又吻上了長春花的雙唇。

  「嘻,我在想,」長春花細語道,「我們的小孩會否也有超能力?」在嘈吵的風雪下細語反而更為清昕。

  「不試試怎知道啊。」

  二人繼續傻笑,他們轉身返回酒店……

  身後一片荒無。

  「?」桌洛被嚇到了,隨了灰濛濛的風雪外甚麼也沒有。





  「喂,在發甚麼呆啊?」長春花叫道「風雪加劇了而已,能見度變低了。」

  「對,我在胡想甚麼。」

  二人往理應是酒店的方向行去。

  一分鐘,兩分鐘,前方一片荒無。

  「我們走錯方向了,應該是那邊才對,我嗅到食物的氣味。」

  他們再向自意為是酒店的方向行去。

  一分鐘,兩分鐘,迷失。





  「怎麼辦,我們找不到旅館在那!」長春花慌亂起來。

  「別怕,只要往直走,我們……」

  啪噠!

  「花!」

  毫無預兆,長春花突然休克倒地。

  「我…身體不對勁…意識……好暈……」

  「糟了!竟然在這個時候病發!」桌洛翻弄口袋,嘗試找出半點有作用的東西「來!藥片在這!」

  長春花服下桌洛的藥,可是情況並無好轉。

  「三分鐘了,應急藥片沒有生效!」

  「別管我……我挻得過去…去找……幫忙…」

  「明白了,還記得你最喜歡的旋律嗎?」

  「哼…哼哼…嗯哼…哼哼…」

  「對!就這樣!千萬不要睡著!」桌洛脱下身上的雪褸蓋到長春花身上。

  他跳起來於風雪中亂跑,腦中胡思亂想。

  他早有猜想過,每種事情皆有它存在的道理,即使是普通平凡上班族也不可能了無風浪的渡過一生,世間唯二的超能力者總有一天會面臨某種超乎想像的考驗。

  桌洛發狂的往山下跑,風雪吹痛他的雙頰,冷空氣湧進他的肺部。

  鼻腔相當乾渴非常不息,雙腿也麻木了。

  「人,誰也好,讓我遇到個人啊!」

  桌洛感到不尋常,山腳不但建有酒店,還有被稱為小白鼠村的旅遊村,但現在到達了平地,卻還未見有任何健築物。

  「喂!!!」桌洛大喊,可是連回音也被風雪掩蓋。

  模糊看視線中,某種物體的輪廓映入眼簾。

  一絲希望的光芒照耀了桌洛的心神,他往物體的方向行走,映像亦續漸清晰。

  那是一個帳幕,布質的表面隨風雪而搖晃。

  (在風雪期間扎營?難道這兒已經離酒店很遠嗎?而且在平地扎營,主人的目標並非登山。)

  桌洛心裏想著,他步向帳幕喊話「有人嗎?我們遇難了!可以幫忙嗎?」

  帳幕中沒有回應,桌洛伸手向帳幕前方的拉鏈。

  「有人嗎?」

  沒有回應,桌洛拉開拉鏈往内探頭。

  帳幕裏極為黝暗,沒有人,只有一個睡袋和一堆金屬器皿。

 (是一個荒廢了的營地嗎?不管了,把能幫到忙的工具拿上。)

  桌洛搜括著帳幕,内裏擺有一些罐頭和煮食工具。

  半點藥物也沒有,失望和緊張襲到心頭。


  (食水,把食水拿走也好。)桌洛找尋水壺狀物,碰巧手邊正有三個。

  他拿上手才意識到,三個水壺也是空的。

  此時桌洛發現了一個鐵鍋,鍋裏正好裝滿了清水。

  (水未有結冰,主人應該走了不久,遲點我會陪他的。)

  桌洛舉起鐵鍋把水倒進壺裏,剛好裝滿了兩個。

  他想把鍋放回原位,此刻他才駭然發現,帳幕裏並沒有生火工具。

  一股惡寒感包圍桌洛,他撿起水壺轉身就跑,連帳幕也忘記關上。

  啪咚!!

  桌洛忽然踩空,他隨即墮落。

  他並沒有摔到厚雪上,某種堅韌冰涼的柔軟物抵消了撞擊。

  冰冷刺激桌洛身上每一個毛孔,他竟然掉進水裏了。

  (冰湖!?我竟然跑到冰湖上!?)

  桌洛驚慌起來,他扔掉水壺急速浮上水面。

  咚!咚!

  水面結冰了,桌洛被困在湖裏。

  (好快!結冰的速度太快了!這絕非自然!)

  桌洛無閒作多餘的思考,他立即掏口袋中的萬用刀,用刀鋒敲打冰面。

  冰面被鏊出裂紋,但依然未足而破開冰塊。

  桌洛轉用拳頭拷打,但在水中根本使不上力。

  他轉身往下方遊,冰湖竟然只有兩米多深,但桌洛並沒有探究的時間。

  他抓起沉到湖底的水壺,放鬆身體浮起並用金屬水壺撞向冰面。

  像是攻城柱撞碰城門般,水壺從龜裂的冰面撞出了破洞。

  桌洛把鼻頭湊到直徑不足五厘米的洞口中,他大口呼吸著空氣,四肢也再次充滿力氣。

  於萬用刀和金屬水壺的幫助下,桌洛成功在冰面打出足夠讓身體通過的缺口。

  他快速跳出水面,葡荀到帳幕旁的雪地上喘息。

  手腳的神經凍得發麻,桌洛壓搾吸進衣衫的水避免失溫。

  臨死體驗使他頭昏腦漲,同時感官也敏銳起來。

  就在面前,一個成年男子站在帳幕旁邊盯著桌洛。

  目測男子身高一百八十,年齡介乎三十到三十五,黑色的及肩長髮和黑色的衣裝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裸露的雙膀和充滿肌肉的雙臂環抱在胸前,衣領被風吹得啪啪作響,巨軀卻沒有丁點振抖,有如一尊屹立原地半世紀的石像。

  「我要稱讚你。」男子道。

  「稱讚甚麼。」桌洛蹲起來與男子四目交投,全身上下的神經皆蹦緊了。

  男子微笑,但桌洛卻不從男子身上感到半點善意。

  「稱讚你能夠脱困,你是第一個能從我的冰井中逃脱的人。」

  「井?」桌洛轉頭看向剛才掉進的冰湖,他定神一看才發現那只是一口直徑不到一米的水井。

  「竟然從敵人身上移開視線,看來你並非是有打架經驗的人呢。」

  聽到恐嚇的字句,桌洛把頭往回轉。

  「嗚啊!!」

  一切也太遲,男子跳起來踢向桌洛的胸口,桌洛倒地被男子踩在地上。

  「咳,等等!為甚麼要……」肺部的空氣被擠出,桌洛無法吐出半點聲音。

  「為甚麼?嗯……你不是被派來追殺我的嗎?」男子好奇道。

  桌洛碰命搖頭,雙手抬起壓著胸口的腳。

  「無辜的路人而已嗎?可是你會暴露我的行蹤,你不能不死。」

  桌洛全身上下每一串皮膚也產生劇痛,他看到自己的雙手由失溫的白皙變成盪傷似的滾紅,幾秒後外皮開始龜裂和反開,猶如掉到滾油中。

  此刻桌洛馬上明白到,對方和自己同為超能力者,只有這個推測才能解釋一切現況。

  生死關頭桌洛不得不展示出自己的秘密,他集中意志發動自己的能力。

  紅腫消退,身上各種熱傷開始回復,男子見況立即往後跳開。

  桌洛吸氣使肺部重被空氣填滿。

  「接觸型的能力?」男子低語。

  「你也是超能力者嗎!」桌洛使勁喊出了說話。

  「?」男子一臉茫然,身軀依然擺著戰姿戒備。

  「我們是同類!告訴我,我們是不是有更多的同伴!」桌洛忘了自己身在險境,自懂事以來他就沒見過長春花以外的超能力者,他對面前想殺死自己的男子產生的興趣大於恐懼。

  「你……」男子慢步圍桌洛繞圈「你到底是甚麼人。」

  桌洛展示盪紅的左手手腕,傷勢如魔術般消失。

  「我的能力是回復,我的妻子長春花的能力是使物件變凍,我們和你是一樣的。」桌洛說道,他的心跳大得幾乎連身體也跟著跳動,那不是緊張和恐懼,而是發自本能的興奮。

  男子眯起了雙眼,以低沉的聲線說道「射手會——節制」

  桌洛稍感不解,但他馬上理解到那是對方的名號,他禮貌的報上了身份。

  「我…我叫雀…桌洛文尼勒。」他興奮得結巴起來。

  (射手會,看來一直有組織在搜尋超能力者,太好了我們不是孤獨的。)
 
  「……」

  桌洛静待節制的回應,對方停止繞圈低頭作沉思狀。

  節制沉默良久,風雪開始停止能見度上升,雙方的輪廓續漸清晰,桌洛終於看清了對方的臉孔。

  「哼…」節制發出了悶音。

  「?」桌洛不敢移動半步,連呼吸也快要停止。

  哼…哼…哈…哈哈……哼哈哈哈哈哈哈!!!!

  節制突然仰天狂笑,嚇得桌洛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如此,」節制回復了冷静,剛才的惡笑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原來如此,聽到我的名號卻沒有一絲驚恐,你是個世界人,那麼一切也說得通了。」

  「甚麼意思。」話音未出節制便迎面衝來。

  「目擊者必須立即剷除!在你習慣使用逆能前將你剷除!」

「嗚啊!!!」

  桌洛並非待宰的羔羊,預計到談叛失敗的情況,他把萬用刀收起到衣袖裏了。

  他把刀擲向節制,後者原地起跳輕鬆避開。

  肌膚再次傳出疼痛,盪傷的傷痕再次遍滿全身。

  不只桌洛的身體出現異常,他足下的積雪更開始融化,沒有熱也沒有蒸汽,積雪就以冰冷的狀態變成了水。

  新的井口出現在桌洛腳下,他穩著腳步想趁腳下的雪未完全融化前跳開。

  可是撲向桌洛的節制勢頭更快,他抓著桌洛的脖子阻止他逃走。

  桌洛最終失足落入水中,但他沒有快速沉到井底,水面瞬間結成了冰層,只有節制的雙臂穿過了冰層。

  桌洛無法呼吸,身體不再呈盪傷的滾紅,反而變成了壞死的黑色。

  (是凍傷!那也是他的能力!?這個人竟然有兩種能力!)

  桌洛發動回復能力,回復速度追上肌肉壞死的速度,但節制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使他無法呼吸,他的能力無法回復呼出的空氣,再過不久便會淹死。

  桌洛沒有就此放棄,他抓著節制的手腕,摸索那因亢奮而猛烈跳動的腕動脈。

  桌洛的另一隻手正拿著萬用刀的刀片,剛才擲出的只有鮮紅搶眼的刀柄。

  刀片刺入動脈,血如泉湧把水染成血紅。

  冰面隨即融化,節制把雙臂抽出,桌洛立即逃出井口。

  重新站上地面,寒風刺骨使桌洛擅抖不停,他定神發現不見了節制的身影。

  (那個男人還在附近,大動脈受了致命傷必定逃不遠,現在一絲也不能鬆懈。)

  桌洛環視四周,發現地上出現了新的井口。

  (水底!難到他把附近的雪也融化了再藏身於水中!?)

  桌洛看著地面,環境並沒有明顯的變化。

  (他的能力是讓物件變熱或變冷,但當中不汲及溫度變化,物件會直接變成受熱受冷後的形態,竟然擁有著兩種能力,難道這就是他剛才說的逆能?)

  桌洛冷静的分析著,腎上腺素的分泌讓他暫時忘卻寒冷,他必須趁身體進入最佳狀態的期間打倒敵人。

  (如果地底的雪變成水必會造成地陷,這是唯一能分辦他位置的方法,他會嘗試把我拉到他的身體下方?還是會另有行動?)

  桌洛來回踱步,他繞到帳幕後方依然不見節制身影。

  噹……噹噹…噹…

  帳幕中傳出金屬碰撞音,桌洛掀開入口發現內裏的金屬器皿正往中央沉降,睡袋更不翼而飛。

  「糟糕!雪在融化!!」

  桌洛看向腳下,只是站立了兩秒小腿已陷入軟化的冰泥中。

  方圓十米範圍內的積雪同時融化,不消半分鐘便會變成真正的冰湖。

  桌洛失勢彎腰,他仰頭向天馬上找到了節制的身影。

  他背著半圓形的降落傘停留於半空。

  (降落傘?帳幕裏的不是睡袋而是降落傘!但原地怎可能用降落傘飛……不!他使用了能力!那不是降落傘,而是熱氣球!)

  冰雪完全融化,桌洛掉入湖水之中,他放鬆身體浮上水面。

  (沒有冰牆阻擋,看來他每次只能發動一種能力。)

  桌洛立即知道自己估算錯誤,熱氣球快速委縮,節制調整體勢踢向桌洛。

  碰!

  飛踢擊中桌洛,二人快速沉入水中,巨大的衝擊折斷了桌洛的助骨。

  節制不把湖面凍結是為了能親自解決桌洛。

  他強忍劇痛避免吐出肺中的空氣,他馬上以刀片刺向節制的頸項。

  可是節制的動作更快,他快速往桌洛的傷患連抽數拳,氣泡從桌洛嘴邊洩出。

  節制並沒有急於進攻,他發動能力加熱氣球中的空氣,氣球急速升空把他從冰湖扯到半空。

  身上的水份快速蒸乾,因而沒有失溫問題。

  節制猶如補食的猛禽般,銳利的視線緊盯著湖面。

  「文尼勒!湖底的冰正不停溶解,於空中的我無須故慮立足點,因此我能把我的能力發揮致極限!告訴你吧!我的射程能覆蓋方圓三十米!你是無法游到岸邊的!你只有被淹死和被我踢死的選擇!仲使你現在求饒我也不會放過你!目擊者不死不行!」

  湖面一度浮現血污,金屬器皿和雜物於水面飄浮,雪中的雜質使湖水混濁。

  但節制依然輕鬆發現桌洛身影正高速浮出水面。

  「狗急跳牆了,死於我的腳下吧!」節制解除能力直墮往桌洛的位置。

  他直插進冰冷的水中,揚起巨大浪波。

  腳根踢中桌洛的頭蓋,恐怕他的頸椎已折斷吧。

  但節制定神一看,發現踢中的竟然是一個水壺。

  那正是桌洛偷走的兩個水壺之一,先前因為裝滿了水而沉到井底,節制的能力使所有井口互相連接,使桌洛能找出了生機。

  他冒死把唯一的一口氣吹進了壺中,使壺產生浮力騙到了節制。

  一瞬的驚訝使節制運力錯誤,水壺從腳底溜開直撞向他的雙腿之間。

  「噗嗚……」隨著哀號節制洩出了肺中的空氣,身體失去浮力往下沉。

  同時軟灘的氣球也浸到水中,他的能力已無法讓氣球升空。

  桌洛從他身邊游過,胸口的瘀青已經恢復。

  「對…噗……咔咔……」節制口中發出意義不明的話音。

  『甚麼?聽不到啊!』桌洛做著手語。

  「救…救我…我不想死…」

  桌洛豎起了中指,目送節制的身軀沉到湖底。

  他游到岸邊躺在地上喘息,戰鬥過後全身肌肉發出疲勞的疼痛。

  「長春花,我現在……」桌洛盡力向前走了數步,最後還是倒下了。

  他筋疲力竭,連貶眼的氣力也沒有。

  此時桌洛才意識到,死亡的事實擺在眼前。

  「對不起,長春花,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

  受節制的影響積雪都變得像高級床褥般軟綿綿,在這兒慢慢的睡死過去,應該是最舒服的死亡吧。

  濕滑的觸感傳到桌洛的面上,昏昏欲睡的他勉強抬起眼皮。

  一隻白熊正用其暖和的舌頭黏桌洛的面頰。

  (北極熊?先不管瑞士沒有北極熊,以熊來說也大了整整一大圈。)

  最詭異的是熊身上竟然長著一張少女臉。

  「已經看到幻覺了,我的生命也到此為止了吧。」

  為了能靜靜的死亡,不受幻覺影響,桌洛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