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醫院大門桌洛深吸一口寒冷的空氣,怒火中燒的心情稍稍冷卻下來。

    「搶錢。」長春花不滿的說。

    「也就是一切由零開始嗎?」鑼靜樓故作幽默的說「我身上的錢還足夠撐一兩天的,假若路上真的零意外。」

    「閉上你的烏鴉嘴。」桌洛兇狠的瞪著嬉皮笑臉的鑼靜樓。

    「別那麼沮喪啦,我們先回旅館執拾一下,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桌洛沒有弄明白鑼靜樓的意思,三人在冷清的街道上行走,聊無人煙的街道顯得格外寒冷。

    「襲擊事件真的為海門做成很大打擊呢。」長春花說。

    「正常的,昨日的事件死了五人,這數目對哈亞來說已經接近是宣戰了,無奈哈亞跟本沒有對抗超新星的本錢,他們也只能當著縮頭烏龜,祈求超新星高抬貴手吧。」

    「也太消極了吧。」桌洛說。

    「超新星未有對襲擊作出回應,這反而對哈亞做成無形壓力,」鑼靜樓不肖的冷笑「我有預感,明日哈亞便會對超新星無條件投降。」





    「不會吧,難不成我們害人家沒了整個國家。」長春花說。

    桌洛覺得肩膀無端生出一股壓力。

    「喂!這種想法很不要得!」鑼靜樓嚴厲的說「從來,不,是永遠不要去為與自己負擔不來的事自責或妄想付上任何責任,這種心理很容易被利用的。」

    「花的話沒錯啊,假如」「別說甚麼假如不假如!」鑼靜樓厲聲打斷道。

    「這一切都是海門鎮把關失敗之過!我們只是遊客!遊客被襲擊當然是當地執法的錯吧!而這三個遊客還擊退了襲擊者呢!海門鎮反而要答謝我們啊!」





    「對…對呢,突然有消極的想法,真抱歉。」桌洛說。

    三人穿越空盪盪的街道回到了旅館,可是連旅館裏也是空無一人,大門更架起了鎮府的路障。

    「嘻!這對我們來說就跟『歡迎回來』一樣!」鑼靜樓笑著跳過了路障。

    「喂!」

    「殊……進來再說。」鑼靜樓鑽進漆黑一片的旅館裏。

    「怎麼算。」長春花萬般不願的說。

    「呃,這,嗯!!!」桌洛猛抓頭皮「沒法子,我們儘管跟下去。」

    二人翻過路障,進入視界極差的黑暗中。





    眼睛適應黑暗後,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混亂的食堂,明顯這兒發生過激烈的打鬥。

    然後二人猛然看到鑼靜樓正在翻找吧枱的錢箱。

    「嘖嘖…都被搶先了呢…嘖嘖…」

    「鑼靜樓!」長春花氣得直跳起來「我們不是匪徒!不準順手牽羊!」

    「說甚麼傻話,我們連水也煮不成了,難道還要嫌瓜不甜嗎!」說著意義不明的話,鑼靜樓跑上通往一樓的樓梯。

    「鑼靜樓!」桌洛也忍不住叫喊起來。

    「花花留在下面把風,有人來便摔破碗碟作通告吧。」





    「這不對啊!」桌洛叫道。

    「放心,不會有人對一個小女孩動粗的,他們最多只會罵兩句粗話,你大可趁機開溜。」

    「問題重點不在這!」桌洛不憤的說。

    鑼靜樓消失於黑暗中,桌洛氣得又抓起了頭髮。

    「不用擔心我,去抓住那脱韁猴子。」長春花步向了碗櫃。

    「有必要儘管大叫。」桌洛拔腿衝上樓梯。

    右方的房門明顯的打開著,桌洛拐進去看到鑼靜樓翻著人家的衣櫃。

    「鑼靜樓!」





    「殊!這位客人很富貴呢,大褸上都鑲著水晶呀!」鑼靜樓把皮草大褸上的裝飾扯下收進腰袋。

    「鑼靜樓!我真的生氣了!」桌洛一把抓住鑼靜樓的衣領「再胡鬧我就要打你啊!」

    雖然自知打不過鑼靜樓,但桌洛只能裝兇作勢以表達自己的立場。

    「那個……你抓的不是我的衣服啊。」鑼靜樓舉起雙手往後退。

    「咦!!?」桌洛驚覺自己手上握著的是皮草大褸。

    「哇哈哈!你留下指摸了,證據確鑿,我們是共犯呢!」

    「你…你…你算計我!」





    「別管了,你也要幫忙搜括。」

    「胡鬧夠了!我們在犯法啊!」

    鑼靜樓抬起一邊眉毛,他的表情告訴桌洛,他完全不對自己的行為抱有罪惡感。
    
    「桌洛,看來你還未理解到現況。」鑼靜樓的語氣温柔得像開解問題少年的社工。

    他使桌洛覺得自己像個笨蛋。

    「聽著,昨天兩名刺客襲擊我和花花時,已經有人趁火打劫,我們的行理都被洗劫一空,要是我們不在此撈一筆,接著的日子我們都要吃樹皮過活。」

    「……」

    「一時間可能很難接受呢,好好先生,人窮志不窮的傢伙都是蠢蛋,用肚皮買來的骨氣我寧可不要。」

    「……」

    「再說啊,逃難時一般人也會帶走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吧,反過來說留下的便是相對次要的東西,我可是盗亦有道的,我只會偷最貴重的,別的我連想有不會想。」

    「放屁,這何來的盗亦有道。」桌洛嗤之以鼻。

    「你終有一天會明白的,借過一下,」鑼靜樓側身繞過桌洛。

    鑼靜樓展開略奪行動,搜完一間房便跑到旁邊的房間繼續,心有不甘而又說不過對方的桌洛只好雙手抱胸緊跟其後,以眼神表示不滿,以沉默表達矜持。

    鑼靜樓一直搜括,直到打開十一號房間的房門。

    「我們還要弄多久?現在的賊贓還不夠嗎?」桌洛不肖的開口道。

    鑼靜樓突然把食指豎在嘴唇前。

    桌洛立即警戒起來,他環顧四人房不見任何可疑。

    「當然不夠,為了明天,明明天,明明明天的肚皮著想。」鑼靜樓指著衣櫃。

    房間裏能打開的抽屜或櫃門全都被粗暴的翻倒,雜物甚或衣衫散落一地。

    相對下,面前還緊閉著的衣櫃變得非常可疑。

    「嘖,一點不剩的搶空了呢。」鑼靜樓指著桌洛,又指著衣櫃。

    桌洛點頭示意,他放輕腳步走到衣櫃前。

    鑼靜樓原地踏步故意弄出腳步聲,並大力的關上房門。

    桌洛在櫃門前嚴陣以待,等候著鑼靜樓示意。

    鑼靜樓手握劍柄,用眼神通告。

    桌洛深吸一口氣,他抓著門柄往後一拉。

    衣櫃裏空空如也,只有數個衣架掛在上頭。

    「虛驚一場。」鑼靜樓放鬆下來。

    「你應該直接用千里眼來看的。」桌洛往衣櫃探頭,確定沒有遺留任何細節。

    「那我便會失去第一身視點,要是敵人從後方突襲會很不妙啊。」

    「你的意思是,敵人從櫃裏跳出來刺我一刀就不要緊嗎。」桌洛關上櫃門。

    「放心吧,到時我會一腳踢飛你,然後宰掉敵人。」鑼靜樓笑說。

    轟!!

    沒有任何預兆,衣櫃突然爆炸,灰塵填滿了房間。

    「咳……咳咳咳咳咳…桌洛!還沒死吧!」鑼靜樓拔出地獄。

    「!」桌洛嚇得一身冷汗「沒事,不痛。」

    被炸飛到房間另一端的桌洛推開壓在身上的櫃門。

    「我剛才已經確應過!裏頭沒有任何爆炸裝置!仿佛是衣櫃自己爆炸了!」

    「真的?不過你真幸運!櫃門幫你擋住了爆風!」鑼靜樓沒有跑過來扶桌洛。

    他緊盯著衣櫃原先的位置,連桌洛也感受到,由塵霧另一邊傳來的殺意。

    咻!

    顆粒狀物從塵霧飛出,速度偏慢不是子彈。

    桌洛盯著顆粒物,以有限的動態視力捕祝軌跡。

    預計顆粒物會落到腳邊的桌洛,箭步往一旁跑開。

    他看清楚了,顆粒物是一顆方形的糖果。

    轟!

    糖果著地瞬間爆炸,樓層也隨之震動。

    沒有站穩腳步的桌洛失衡面貼地的摔倒。

    「!」

    鑼靜樓表情扭曲,冒了一臉冷汗。

    桌洛的鼻頭前數厘米,一顆被捏成球狀的糖紙。

    (這也是炸彈嗎?糟了!沒時間避開!我的臉要被炸開了!靜!救我啊!)

    此時桌洛靈光一閃。

    「呼!!」他用力吹氣把紙球吹走。

    咻!

    桌洛往相反方向翻滾迴避。

    轟!

    桌洛爬起來,注視敵人的動向。

    鑼靜樓向他比了個蹲下的手勢,桌洛立即照辦。

    「發生甚麼事了?是甚麼爆炸了嗎?」長春花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笨蛋!別過來!」鑼靜樓用『別過來』代替『別上來』以避免暴露長春花的位置。

    咻!

    另一顆糖果飛向鑼靜樓。

    而鑼靜樓早已估算到敵人的行動,他抓住床上的被單在面前揚開。

    像牆一樣的被單把輕盈的糖果反彈回去。

    嘀噠!

    隔壁傳來糖果著地的聲音而沒有爆炸。

    敵人解除了能力。

    「跟在我後方!」鑼靜樓號令道。

    「是!」

    鑼靜樓跳進隔壁的房間後卻沒有再往前衝。

    空盪盪的房間有點眼熟。

    「這豈不是我們租住的房間嗎!?」桌洛盡量壓低聲音。

    「混帳傢伙,之前一直躲在這裏觀察我們的一舉一動嗎?!」

    房間裏的傢具皆堆在牆邊,清空了中央一片空地。

    「這明顯是個陷阱。」桌洛說。

    鑼靜樓指著豎起來阻擋出口的床架,又指向擋在窗前的梳裝枱。

    敵人還在房內。

    「敵人的能力是把物件變成炸彈,其逆能的變化點應在於爆炸條件。」鑼靜樓說。

    桌洛思考著鑼靜樓的話,敵人執著於以糖果為媒介必有原因。

    咔咋!

    「當心!」桌洛推開鑼靜樓,自己往另一邊撲開。

    碰!

    「槍?真不愧是科技大國!」

    「別顧住讚嘆了!現在怎麼辦!?」

    碰!

    子彈穿過磚牆於桌洛面前掠過。

    「好猛的火力!!」桌洛趴下往後退。

    碰!

    「被壓制了,幹得不錯嘛。」

    碰!

    碰!

    鑼靜樓突然往桌洛的方向撲去。

    碰!

    血花飛淺,鑼靜樓護著頭於桌洛旁邊著地。

    「胡來!」桌洛立即醫治鑼靜樓中彈的腳踝。

    「找到了,敵人在十一時方向。」鑼靜樓信心滿滿,完全不像中槍的人。

    碰!

    「為何不用千里眼看啊!?」

    「光線不足,我甚麼也看不到,剛才也是用聽的。」

    碰!

    子彈攻勢持續,彈道往二人的方向偏。

    「快想辦法!快想辦法!快想辦法!」急懷的桌洛不停重覆。

    碰!

    「是時候用上這小孩了。」鑼靜樓從腰背拔出一把小刀。

    「你要幹甚麼?」桌洛心中生出不好的念頭。

    碰!

    「只要我從這個方向投擲飛刀,撞擊牆邊反彈的角度應該能射中對方的心臟。」

    「你瘋了啊!」桌洛完全發自內心的說。

    「要是偏差了,大約也能射中手腕。」

    碰!

    「當真?你該不會是緊張過度,腦充血所以語無倫次吧?」

    碰!

    「天殺的!那見鬼的槍到有多少發啊!完全不用上彈的嗎!」

    碰!

    碰!

    碰!

    「你真的要用飛刀嗎?非用飛刀不可嗎?」

    「你有其他更好的策略嗎?」

    「沒。」

    「好,說『一切拜託你了。』」

    「一切拜託你了。」

    「加上『鑼靜樓先生』。」

    「去你的!幹掉敵人再開他X的玩笑啊!」

    嘰……

    二人後方傳來木門被推開的聲音……

    「呔!」

    碰!

    子彈和飛刀同時射出,雙方包含殺意的一擊。

    是死神的惡意嗎?還是勝利之神的戲弄?

    子彈和飛刀的軌道竟然相疊了,彈頭與刀尖碰撞閃爍出火花。

    可是,區區的飛刀豈能跟子彈比力氣,隨火花消失刀尖也崩裂了,其行進更被硬生生的彈開。

    而子彈亦因飛刀的防礙,彈道產生了些微變化。

    「嗚啊!」鑼靜樓的右肩中彈,飛刀大幅偏離目標插到了天花上。

    門口出現的女性人形露出真面目。

    目測女子二十五至二十七歲,黑髮黑眼,架著一副幼框黑金屬色圓眼鏡,長髮系成兩條麻花辮垂在胸前,臉上有著淡淡的雀斑。

    美麗的臉孔現正散發出駭人的殺意。

    (為甚麼?她是怎樣繞到我們後面來的?前一秒還在房裏開槍,下一秒卻跑到我們後方,這是她的能力嗎?)

    殺手冷酷的舉起手槍指著桌洛,眼裏不帶半點憐憫。

    「混蛋!殺了你!」鑼靜樓竟然把地獄擲出。

    沉重的雙手劍太慢了,殺手輕易往左方縮身避開,即使被打中也不可能造成傷害。

    但桌洛看懂了鑼靜樓在掙取時間,他大腳起跳撲向殺手。

    不過對方的動作非常敏捷,桌洛撲了個空趴在地上。

    槍口再次對準桌洛的額心,板機正要被扣下之際。

    「得手了!」桌洛發動逆能。

    「呀!」殺手突然大叫,右手不禁往一旁甩開。

    碰!

    殺手的背後一陣刺痛,剛才射失了的小刀居然直插她的背部。

    「嗚……」殺手拔下小刀,鮮血從傷口湧出。

    小刀如磁鐵被吸引般飛向桌洛。

    方才桌洛抓起了地上的小刀碎片,他對碎片施加逆能使小刀飛回頭了。

    殺手後退,她無力的倚在門邊,胸口急速起伏,血液像瀑布般緣門身滴落,剛才的一擊造成了重創。

    槍身彈出,子彈已經打盡了,殺手翻找衣袋,掏出彈匣。

    「不會給你裝填的機會!」桌洛跳起來握著小刀往前衝。

    「!!!」他猛然停住腳步,他差點便墮進對方設下的陷阱裏。

    地上散落著色彩繽紛的糖果,桌洛敢肯定那些全都是炸彈。

    「哼…哼…哼…」殺手發出有氣無力的冷笑。

    桌洛看著殺手抖著手進行裝填,糖果的佈及範圍將近兩米,即使助跑也不一定能跳過去。

    「趴下!」鑼靜樓大叫。

    他摘下腰袋並扔進糖果堆中。

    桌洛掩頭趴下,心中默罵著粗話。

    轟!

    糖果爆炸,同時炸穿了腰袋,內裏的東西飛射而出。

    「痛!痛!痛痛痛!見鬼了的痛!」鑼靜樓掙扎著爬起來。

    「你幹了甚麼……」桌洛的四肢刺痛,皮膚上到處是點陣狀傷痕。

    「我把偷來的水晶扔出去了,水晶因為爆炸而飛淺,像手榴彈般。」

    「你會害死我的。」桌洛回復身上的傷口。

    「放心,我們的距離夠遠,受傷不會太大,相反那傢伙。」

    殺手無力的倒坐在地上,身上無數的彈孔活像被霰彈槍射擊過似的。

    桌洛走到鑼靜樓身邊進行治療。

    「我就等著她主動接近我們呢,」鑼靜樓說「這女孩的能力不能隨意控制炸彈的爆炸時機,所以我反過來利用這個特性。」

    「等等!後方的敵人!」桌洛機警的盯著漆黑一片的洞口。

    「放輕鬆,敵人只有一個,我們被她騙了。」

    「?」

    「這女孩的逆能是附加型的能力,能把東西附上爆炸特性,逆能的變化點在於爆炸條件上。靜止時爆炸和被移動時爆炸,她把糖紙變成靜止時爆炸的炸彈,糖紙被捏作一團後,因為紙質的彈性而會向外張開,當紙團停止張開時便符合條件而爆炸,像定時炸彈一般。」

    「所以隔壁的槍聲只是炸彈爆炸的聲音?!用騙術牽制我們的行動,自身偷偷繞到我們背後來襲擊!好一招聲東擊西。」

    「要不是我偷了水晶,恐怕這戰會打得更苦。」鑼靜樓挑皮的吐舌頭。

    「呃…呃…咳…」殺手抖著身子,雙眼無力無神。

    「這傢伙還活著嗎!?」桌洛望向且有一息尚存的女殺手。

    「真不愧是戰鬥用的擬能體呢,身體素質高得嚇人。」

    「靜,動手吧。」

    「動甚麼手?」

    「給她一個痛快,這種事你比較熟手。」

    「不要把我說得像菜場的屠夫一樣啊。」

◆◇◆

    現在我會給予你們偏號。

    我們的能力都是一樣的。

    你是6號,我是9號,或許我們能當好朋友呢。

    我才不要當死掉那個。

    要是你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你是第十四個。

    那可是痛不慾生的痛呢。

    謝謝,你比我更有勇氣。

    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

    這是人類的專利,你沒有擁有的資格。

    大的,要大的。

    走狗與人偶間的對決嗎?

    刀是這樣砍的,槍是這樣打的,我來給你示範。

    這是開恩,你不能再失敗。

    嘻嘻哈!有趣!有趣!

    女人,不錯。

    錢就行了吧?錢!全部的錢!

    勇氣和運氣!兩樣都達到頂點的我是無敵的!

    你有好好的努力呢,謝謝你。

    身體放鬆,我就在你身邊。

    最喜歡你。

◆◇◆

    「醒了。」

    「嗯,老實點。」

    女殺手看著被五花大綁的自己,兇惡的雙眼瞪著與她保持距離的三人。

    「我要問你一些問題,如實回答便放你走。」鑼靜樓和她四目相投。

    「……」

    「名字?」

    「殺了我。」

    「我不會。」

    「我會殺你。」

    「你不能。」

    「別癈話,我甚麼也不會說。」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

    「……」

    「你在害怕這個嗎?」鑼靜樓展示躺在手心的黑色膠囊。

    「你!」殺手激動的扭動身體「你對我做了甚麼!?」

    「這就是蟲蛹吧,接下來是你會對我們做甚麼。」

    鑼靜樓一腳把蟲蛹踩碎。

    「……」

    「沒有適當工具下拿掉那個可是非常辛苦的。」桌洛雙手抱胸。

    「別打斷,如何?現在的你能和盤托出嗎?」

    殺手的雙眼不再充滿暴戾,感激的淚水從眼眸溢出。

    「我……我的名字是Maltesers, 是超新星的特工,綽號是糖衣炸彈,可以簡稱我慕莎。」

    「很好,那個襲擊我的大塊頭到底是誰?和平聯盟又是甚麼?」

    「他是Exconlation的擬能體。」

    「Exconlation !!!!! 」

    「他是甚麼人?」長春花問道。

    「超新星的現任總統。」
    
    「甚麼!!?」聽到慕莎的回答,桌洛和長春花同時大叫。

    「和平聯盟正是超新星的國軍。」

    「堂堂總統親自跑來招攬我!?而我還殺死了他!?」桌洛雙腿發抖快要撐不了。

    「笨蛋!那是擬能體!」鑼靜樓狠狠敲擊桌洛的頭蓋。

    「噢!對啊!」

    「果然我們的敵人都來自超新星,」長春花說「那麼他們接下來會有何種行動?派更多的刺客對付我們嗎?」

    「不,弄錯了,我是超新星的人,但指使我們的是戴美利亞。」

    「???」眾人不知所措。

    「但你是超新星的特工啊。」

    「對。」

    「但卻受戴美里亞指使?」

    「對。」

    「哎呀,原來同盟了啊。」鑼靜樓搔著鼻子「我們的敵人增加了。」

    「不,你們的敵人只有戴美里亞。」

    「女人!你在胡弄甚麼!」桌洛氣得想猛揍慕莎。

    「等等,我想是你們發問的方式不對。」長春花拉著桌洛「請解釋戴美里亞為何要襲擊我們。」

    「為了嫁禍超新星。」

    「!」

    「我問對問題了,」長春花得意的抬頭挻胸「為何要嫁禍超新星?」

    「為了制造宣戰機會。」

    「向誰宣戰?」

    「超新星。」

    「我懂了!」桌洛靈光一閃「這樣戴美里亞便能以伸張正義為借口發動戰爭,還可以攏絡如哈亞般的小國同盟,明正言順的擴大國家版圖!」

    「他說的對嗎?」

    「對。」

    「被利用了,」鑼靜樓踢翻雜物發洩「真讓人不爽,我竟然淪為挑釁的工具。」

    「敵人來自戴美里亞,但你卻來自超新星,你為何要背叛自己的國家?」

    「我被要脅。」

    「他們用甚麼要脅你?」

    「我的母親。」

    「你所謂的母親是指原型體嗎?」鑼靜樓確認道。

    「對。」

    「他們要你做甚麼?」

    「偷取指定二十一人的擬能體藍圖,並一同執行刺殺你們的行動。」

    「二十一人!?」桌洛數著手指「還有十六個敵人。」

    「不對,」鑼靜樓打斷「有藍圖在手弄多少複制人也不成問題。」

    桌洛頭皮發麻「已經不能回到正常生活了吧。」

    「不一定,假若戴美里亞的目的只為一個宣戰借口,我們只是被利用的幌子,但我們反咬了他們一口。」長春花推論著「會執著追殺我們的可能性不大。」

    「但也不是完全零可能,總言之小心為上。」

    鑼靜樓走近慕莎「多謝你的合作。」他割斷慕莎身上的繩子。

    「……」

    「你自由了,以後的路由你自己來走吧。」鑼靜樓扶起慕莎。

    「……」

    「我們也要走了。」鑼靜樓往出口走去。

    「等等。」慕莎叫道「剩下的擬能體都埋伏在這鎮裏了,你們會持續遭到襲擊的。」

    「所以呢?」

    「我知道一條秘道通往南方,我帶你們去。」

    「太好了,正煩惱著這個呢!」

    「……」

    「還有甚麼嗎?」

    「那個……」慕莎深吸一口氣「我有一個不情之請,請讓我和你們一起同行。」

    「OK啊。」

    「我明白是強求,但……咦?」

    「哇!」

    「哈?」

    眾人皆被鑼靜樓爽快的回答給嚇到了。

    「果然是那個吧,」鑼靜樓在半空轉著手腕「那個甚麼來著?對!接下來可能不止是擬能體,更大可能會遇到戴美里亞派來的刺客,從而打聽母親的消息這樣?」

    慕莎點頭「我已經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跟來吧,同伴當然越多越好,可以吧?桌洛?」

    「你在徵求我的同意嗎。」桌洛不悦的回答,他覺得自己的某個定位被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