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規啊!犯規啊!」排裘接著長劍衝前。

    奇美拉騎士往後退,他後空翻跳到老虎機後避過排裘和齒輪的夾擊。

    他快速穩著腳步,右鎚揮向突襲而來的鑼靜樓。

    鎚頭空揮,鑼靜樓不在視線之內。

    「我在這兒啊!」





    鑼靜樓的聲音從奇美拉騎士的後方傳來。

    碰!

    一張賭桌撞上奇美拉騎士的腹背部,推著賭桌的正是鑼靜樓。

    嗚啦啦啦啦!?!?!?

    碰!





    奇美拉騎士正面撞上牆壁,鑼靜樓盡全力壓著賭桌,奇美拉騎士的手臂被賭桌和牆壁夾著而無法活動。

    「時間系的能力呢,有聽說過,親身體驗還是第一次呀。」鑼靜樓說。

    嗚啦!?

    「不用那麼驚訝啦,你必須在不被觀測的條件下才能發動時間倒流,好死不死我的能力是千里眼,就這樣每次都跟你一起穿越時間呢。」

    「知道了又如何?你又能做甚麼?」奇美拉騎士發出與外觀不乎的磁性嗓音。





    壓著奇美拉騎士的賭桌邊緣開始老化和腐爛。

    喀嘞喀嘞喀嘞喀嘞喀嘞喀嘞喀嘞喀嘞……

    賭桌上突然長出一顆小樹,樹苗快速成長,樹根深入賭桌內部紮根,樹幹包圍奇美拉騎士,交錯伸展的樹枝纏著他的四肢,巨大的壓力輕易壓壞刀槍不入的鎧甲。

    嗚啦!?!?

    小樹停止成長,奇美拉騎士的五體呈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

    「不想想為何我會從後方襲擊嗎?為的就是不讓你看到放在桌面上的盆栽啊,普通的裝飾盆栽原來能長那麼大呢,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鑼靜樓從口袋掏出火槍,他朝面前的小樹點火。

    火種迅速漫延,火海包圍奇美拉騎士。





    「剛才你問『知道你的能力又能做甚麼』嗎?當然是想出計策反制你的能力啊,再強的逆能也是有弱點的。你現在使用時間加速,樹枝伸展會推開火源,但樹幹會壓死你;使用時間回塑,樹幹縮小火便會接近你;而被我直接注視的你也不能使用時間倒流。」

    咻!咻!咻!

    六把木劍飛插到火堆中,排裘走到鑼靜樓身邊。

    「原來如此,時間系的傢伙是強敵呢,我們暫時同盟吧。」排裘說。

    「隨你喜歡,只要這傢伙斷氣,我便會立即把劍捅進你的咽喉裏。」

    「彼此彼此。」

    火海中的奇美拉騎士停止了掙扎,他把頭轉向背後。





    「請問你們有看到我的蛇嗎?」奇美拉騎士禮貌的問道。

    「你想說甚麼。」鑼靜樓警戒著。

    「是這樣的,我放出了纏在我腰間的蛇,蛇牙裏放了毒。」

    「夠了!乖乖等死吧!」鑼靜樓打斷道。

    「蛇牙中有兩種毒,一種是痲醉劑,另一種是致命猛毒,毒的份量只足夠對一個人有效,被蛇咬到的人不會感覺到疼痛,同時會在五分鐘內毒發身亡。」

    「喂喂,這個很不妙啊。」排裘皺眉。

    「別聽他的!他想欺騙我們!」

    「實不相瞞,蛇已經咬到你們其中一人,不信的話可以看看身上的傷口。」





    「他想我們移開視線!」

    「閉嘴!不要命令我!」

    「你還有一條生路,從我身上移開視線,讓我發動時間倒流,回到蛇咬傷你之前的時間點……」

    「混帳啊!!」排裘劈向鑼靜樓。

    「小鬼!別移開視線!」鑼靜樓舉劍格擋,他調整劍刃的角度,讓劍身倒映著奇美拉騎士的鏡像。

    「你想同歸如盡嗎!!」排裘舉劍連續揮出斬擊。

    「被蛇咬到的不是你啊……」鑼靜樓被迫往後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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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啊,這次你不會再得逞的。」

    嗚啦啦啦啦啦啦啦!!

    二人分別跳開躲過從面前劃過的子彈。

    鑼靜樓躲到賭桌後,以千里眼看著二人重複上演的戰鬥。

    (恐怕被咬的人是我,因為確定我一定會被毒死,所以連續數次他都把我從戰鬥中隔開,確認我沒有行動力後便立即向小鬼展開攻勢。即使發動時間倒流,也必定只回到被咬後的時間點……)

    鑼靜樓摸索自己的四肢,在右小腿外側摸到兩顆小圓洞。

    他已經用力的蹦緊了臉部神經,但嘴角還是不受控制的往上挑,使他呈現扭曲的笑容。

    (贏了。)

◆◇◆

    奇美拉騎士往後退,他後空翻跳到老虎機後避過排裘和齒輪的夾擊。

    鑼靜樓突然從掩體後跑出來,但他沒有襲向奇美拉騎士,反而拔足往出口逃去。

    灰滅球從老虎機中出現追上逃跑的鑼靜樓。

    (沒有攻過來,是去找桌洛解毒,可惜我的毒沒有解藥,副帥也說過桌洛的能力不能回復非物理性創傷。反正也是白費氣力,現在要先解決這班不速之客。)

    奇美拉騎士重新躍過老虎機,左劍劈向措手不及的排裘。

    劍刃斬中排裘的右肩,他及時以劍身抵擋阻止劍刃再往下砍切斷他的手臂。

    奇美拉騎士舉起右鎚,勢要敲到劍上。

    排裘鼓起臉頰,預知道對方下一步的奇美拉騎士鬆開了劍柄,他施展旋轉踢擊中排裘的右腳。

    排裘失衡倒地,黑劍依然插在他的肩上形成負擔,全身的肌膚佈滿皺紋,臉容最後停滯在恐懼和絕望上。

    奇美拉騎士踩著排裘的手腕,從停止的腕動脈確認對方已因衰老而死。

    「殺死了收割者,劍聖不久後亦會毒發身亡,睡魔和木偶師的位置不明,剩下糖衣炸彈和青苗神醫。」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黑色的金屬蛇從桌底下爬到奇美拉騎士身邊,他蹲下來伸手讓蛇纏繞在手臂上。

    奇美拉騎士發現了異樣,蛇牙沾上了黑色的污跡。

    污跡不是血亦不是毒液,污跡呈絲狀看著有點似曾相識。

    奇美拉騎士把蛇牙往外翻出,把污跡的形狀看清。

    污跡是文字

    『痛楚』

◇◆◇

    步出賭場瞬間,鑼靜樓立即全力奔跑,灰滅球從後緊緊追隨。

    他看向自己的雙腳,黑靴吸引灰滅球的追蹤,這也在他的計劃之內。

    隨著跑動透明的毒液從靴的破洞中流出,遇見到奇美拉騎士的瞬間,鑼靜樓已經注意到對方腰間的蛇,為避免蛇能夠和本體分離獨立攻擊,他偷偷在靴中塞了一層報紙,結果證明他的思路完全正確。

    奇美拉騎士沒有追擊鑼靜樓,這是基於鑼靜樓已身中劇毒為前題而作出的判斷。

    而只要奇美拉騎士發現鑼靜樓沒有中毒,為省下重新追擊的過程,奇美拉騎士必然會再發動一次時間倒流。

    因此,鑼靜樓有一次機會,透過自殺來找到灰滅球本體位置的機會。

    他跑上樓梯到達客房層,走到走廊盡頭,踢爛門鎖跑進房裏。

    「這是賭博,而我的性命作壽碼,換取別人性命的賭局。」

    鑼靜樓走入玄關旁邊的廚房,他從口袋裏掏出火槍,並扭開煤氣閥。

    他的視線從後腦勺分離,視線往後飛翔,越過灰滅球,穿過牆壁夾層返回賭場。

    鑼靜樓扣下火槍的板機。

    轟!

    灼熱和疼痛怖滿全身,鑼靜樓開始為自己的主意感到後悔。

    灰滅球的飛行速度不快,考慮到其填充的效率,其本體應該躲藏在城堡附近大約四百米範圍內的建築之中,從地底傳送灰滅球到城堡裏。

    據鑼靜樓所知東南北三個方向也有合符條件的建築。

    城堡西面有小叢林,樹木的能量使灰滅球無法穿越,所以敵人藏身於西方的可能性非常低。

    他身處的房間窗戶面北,如果敵人的位置於北面或東面,那便會看到爆炸,戰術上一定會停下灰滅球!

    灼熱感突然完全消失,代表灰滅球撞上他了。

    「敵人在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