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可能是城市獵人(第一季已完結): 第一章_我的過去
1.慘叫
這就是我的過去...
我的同學們都認為,放學後的時光是一天之中最幸福的。
但是,這個論點並不適用於我。
「爸爸,我回來了。」我一到家,便張開身子,像那水裏的章魚一樣,躺臥在那張鑲金邊的大床上。
從一歲半開始就擁有金鑰匙的身份,一張深藍色的海洋嬰兒迷你床,出外也具備一架藍色迷你的玩具跑車。
一個年紀輕輕的嬰兒,以為這就是他人沒有的幸福,但是隨著年齡漸長,才發現這根本是一個噩夢的開端。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隨著我的年齡漸長,爸爸的脾氣就越暴躁。
那張嬰兒床的風格就算轉移到成人尺寸的程度,也敵不過被爸爸辱罵及踐踏的抑鬱感。
「森,今天爸爸心情不太好,別去惹他。」媽媽的聲線有點柔弱。
「嗯!」我隨口應了聲。
我回眸一看,無意中發現媽媽腳上的條狀傷痕,再瞧她一眼,她的眼眶內的充滿淚珠。
「媽媽,你是否哭了?」我以平淡的語氣問。
只見她沉默不語,聰明人一看便知道有難言之隱。
出生在這家庭裏,連自己的智商及血型也不知道,天知道我聰明不?
也許父母根本就不在乎我,爸爸只在乎利用我的邏輯思維及計算能力來繼承他的大業。
我督了爸爸一眼,他在沙發上睡著了,還傳來陣陣濃烈的酒味,茶桌旁邊有一條繩子和一支棒球棍。
趁着爸爸爛醉如泥,我把媽媽拉進房。
「他又打你了?」
「沒事沒事!你用不着管那麼多。」
「我說了上千萬次了,跟這種人一刀兩斷才是上策。」
「誰叫他多的是錢,若果離婚的話,你就沒錢讀書,更何況維持生計?」
「就叫你別管我…」
爸爸一向有酗酒習慣,性格暴躁,動輒索就打人。
……
總有一天,我要改變現況,創造一個理想的環境給媽媽生活,不用再臣服於爸爸的權威下!
我咬牙切齒。
忍耐,忍耐...
可是,我能忍受到何時,終有一天我會支持不住的。
從小受盡皮肉折磨,被逼當作人肉計算機,處理數學難題。
這個世界的生存之道是怎麼樣的?
我好想死…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我已經厭倦了,我受夠了!
但我一定要踏出去,看看這個灰色的世界牆外,是什麼景況!
這是17歲的我。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從不奢望有人會記得我的生日,更遑論會有人替我慶祝生日。
後來才發現,原來我的想法是錯誤的。
我一踏出“建端”豪宅的外圍建築,兩個獅身人面像嘴裏竟然噴出一大堆彩帶。
頓時反應不及,腳步不穩,竟然一頭栽進獅子口裏,弄得整面彩帶。
哈嘿,感謝上帝,上帝祝我生日快樂的手段如此高明。
不過也罷,十幾歲人生,經歷家庭災難,商業鬥爭。這一刻只是砸破了頭,比起平日家中受到的疲勞轟炸、各式各樣的鞭子、帶著荊棘的棒球棍以及隨處可見的滅蚊拍。
撞破了頭怕什麼!俗語說:爛命一條,說得好!
在花叢裏一望無際但是萬見一離其中,突然跳出兩個傻子…
大叫生日快樂,嚇得我的屁股差點爆出便便,但是...那兩把熟悉的聲音把我從黑暗的漩渦裏拯救出來。
有兩個“糖癡豆”在身邊,不斷說什麼朋友一生一世,其實抄考了三國的劉關張,惹人發笑。
不知道為什麼我是如此的犯賤,別人越對我好,我反而越不懂珍惜,倒覺得他們無趣。
可能自小受盡折磨,現在受朋友尊重,寵愛,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這個時刻是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幸福滿溢的感覺。
我眼角旁滴了一顆淚珠,晶瑩剔透,掉落地面融化在尊貴的雲石上,但是沒有泥土,無法發揮吸收水分作用。
哈!開心的連眼淚都掉了,但是比起雲石的價值,我的淚水也不過如此?
我日後會否被社會遺棄?
“黑森林!不如一起去neway唱k,生日優惠送蛋糕加香繽。”Carson開口道。
“好啊,幸好有你們啊!否則我的生日只是一年一年的流逝,並從沒有過一些簡單而開心的回憶。”我應聲道。
其實我內心的世界是一個黑森林,所以就被人改了這個白癡的名字。我很想去認識朋友,但是不知到為什麼,感覺自身的氣場卻會傷害到別人。這是天生的遺傳基因嗎?我發現我爸爸也是這樣的人,眼神有一種獨特的震攝力。
天啊!是我想像力太豐富,還是我看電視劇看多了?
“別遺棄我啊!各位!現在獻唱給你,有請黑森林作旁聽。”阿思興高采烈地喊。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阿思唱得興起。
“這裡是高級住宅,請你們縮小聲量。”一個保鏢在我身旁警告。
“退下!他們是我的朋友。Understood?”
幸好我是魔狼的獨生子,魔狼這名字是父親在坊間流傳的稱號。畢竟是他稱霸了市面上的遊戲公司,至少還可利用他的名字耍一點官威。
“你真威風啊!森林。”小思大聲喝采。
“沒辦法,內心壓抑的情感,如果不在其他地方宣洩,就會連累身邊的朋友。”我一本正經地解釋。
明顯以小思的智商,根本就不會明白我的內心世界,簡稱對牛彈琴。
爸爸設下的保鏢真該死,不但只阻止我的happy hour,還在耍帥,戴著那副太陽眼鏡。
總看著有點不對勁,陰天帶太陽眼鏡,裝逼大師,的確大煞風景。
“你真的很幸福,出生含著金鑰匙,連身旁的保鏢也能證明你的身價何在。”Carson羨慕得很。
“就算有千金,抑或是價值連城,也敵不過家中的商業鬥爭,家裡等於戰場,頭痛得很。人活著,折墮!”我愁眉苦臉,臉上表情生日猶如死忌。
“別這樣!人生有很多美好的事物。例如我的夢想是演員,拍愛情片,即使是假的愛情,也算是體驗過,不枉此生。”阿思嘗試挽回這個悲情的氣氛。
“對,阿思說得好。人生苦短,但是只要找到方向,向著目標進發,就可以忘記所有不安感。活在當下吧!”Carson附和道。
“哈哈,你們看這世界還真積極。居然身為面癱的我也能露出笑容,不如你們轉行去做小丑馬戲團,大有前途。”我的心情轉為開朗,像那烏雲密佈的瞬間露出一點光明。
“這才是你嘛,無表情與笑容的巨大反差,看那偶像劇也沒那麼興奮。”阿思看見我的笑容,情意綿綿的看著我,令我不知所措。
我知道她暗戀我很久,但是我爸爸從小至大不斷灌輸一個該死的觀念,“你的氣場會摧毀所有愛你的人,戀愛使人軟弱,要繼承我的創生必須二選一,不能感情用事。”
我不能動情。
“哈哈,坐我保鏢的車子15分鐘後就到neway。駕駛技術一流,比秋名山車神還要厲害。”
“怎厲害法?飄移?周傑倫踩坑渠蓋?”Cason一談起車就興高采烈。
“不,是踩山路。”我話未說完,車子強烈震動,衝落山路。
嘩,比坐過山車還爽!!
果然強烈的感官享受才能刺激我的存在價值,像那被虐狂的黑暗人格。
這樣的性格形成就要源於…
“18+16=?”魔狼(爸爸)語氣拙拙逼人。
“32。”我心裏難以掩飾一絲恐懼感。
突然一條名貴的皮鞭打在我的腹部上,開始的那刻還不覺得痛。
但是那種痛楚就像麻醉藥效力漸過的感受,痛得我眼淚直流。
魔狼的表情上充滿殺氣,但嘴角上竟然露出邪魅的笑容。
像是在諷刺這條簡單的速算題如同我的智商程度。
“19+15=?,3秒內!”
“不…知道…”我的恐懼感不斷飆升。
“啪!”皮鞭直出。
我的臉上被劃出一道疤痕。
“不...求求你!停手!”毫無反抗力的我苦苦哀求。
“56+89=?”
“156。”
“答錯了。”這回換了另一條皮鞭,是經過改良的,是魔狼以前在社聯(黑社會)橫行的時代用來對付唐狗的殺手鐧。
難道,我連一隻狗也不如?
以後的日子一定會過得好,上帝既然給我一串串磨練與試探,將來必成大器。
聖經某句說道,你要承受百般考驗,上帝必定叫你忍受得住。
這一刻我不斷安慰自己…
魔狼把皮鞭上的血跡清洗並丟進了鑲嵌黃金花邊的洗手盤內,小心翼翼地清洗屬於我們的DNA。
這樣一來就毀滅了證據。
報警根本不可行,他的演戲能力簡直神乎其技,警察來到家只會認為是父子普通的吵架。
我的忍耐能力就這樣練成,痛感對於我來說是一種解脫,亦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車門一打開,小思和Carson一起滾了車外,張開口嘔進坑渠道裏。
天啊!差點弄髒了我的名貴山路車。
不知道是什麼牌子,也數不清是魔狼名下的第幾部跑車。
看見他們嘔得快要入威爾斯急症室,旁人看見走避不及,我則笑的合不攏嘴。
這是我嗎?看見別人受苦我居然感到興奮?
不,我和你不一樣,魔狼。
至少我還有良知。
進neway卡啦OK房,Cason及小思不斷發揮情感,把連詩雅的歌發揮得淋漓盡致。
基本上我作為一個旁聽者,就像法庭上的陪審團,唯一不同的就是不用評分,呃…差不多啦。
“你不來唱嗎?把你所有對社會和家庭的怨恨全部發洩出來。”Cason拉我一把。
“好吧,既然你出金口,就唱一首。”我隨口應聲道。
我屏氣養神三秒,用腹式呼吸輕吸一口氣。
看見小思和Cason的反應,我才知道原來我歌喉裏有種空洞而磁性的獨特魅力。
"梁森,果然一直隱藏實力,就知道你沒有那麼簡單。”小思表面上難以掩飾一些妒忌情緒。
我在旁苦笑。
“我聽了過後真的深受感動,想像不到你的情感居然會如此澎湃,與你外表上有極大反差。”日常冷靜成性的Cason居然露出吃驚的表情。
我心想,反差夠了沒有,我天生就是一張冷臉啊...
“感謝你們的欣賞,你們簡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感動流涕。
“不用那麼誇張吧!我們只是稱讚你幾句而已,要好好珍惜與父母相處的日子。”Cason苦口婆心。
從小我缺乏被稱讚的經驗,甚至乎不知道幸福的感覺為何物。
說到這裡,我已經知道世界上根本沒有朋友可言,因為家裡的家族鬥爭以及“魔狼”掌控的關係令我的內心世界一直不被理解。
但是表面上,他們所營造那熱鬧的氣氛也可以稍微緩解我孤獨的心情。
“喔!還有,我反而有點擔心你。”Carson臉上有點愁苦。
一向直覺能力驚人的Carson能發現我表裏不一的特質實在是無可厚非。
但是,我不能被他知道我是一個
飽經魔狼(爸爸)訓練的“計算機”。
就算我有多大的本事,智商就算超越愛因斯坦,也不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中表現出來。
因為我黑暗的價值觀會摧毀所有愛自己的人,這就是源於魔狼的地獄式特訓吧。
公司裏的“魔狼之子”,外界社會中的爛銅爛鐵。
不能讓他知道我的數學程度有多強。
“呃?你剛才說我看起來心事重重。
“嗯啊!我又不是你肚裡蟲。你要嘗試把想法分享你信任的人。”
“我習慣了自己一個。”我冷冷的拋下一句。
“在這個生活節奏異常的香港,不抒發情感,容易患上抑鬱症。嗶嗶…”Carson故意打開手提電話的Whatsapp錄音諷刺道,播出這段新聞。
“身為好友,為你著想而己。不管你經歷了什麼?你還有我們,不要把所有事情獨自扛上肩膀上。白癡!”Cason是個強者,但是語氣的刻薄經常令我不爽。
“你的好意我心領。老友。”我嘴角上微微彎曲,表示接納。
朋友嗎?我也可以擁有朋友?
突然魔狼的說話閃過我腦海飄過,“你天生有著反社會的基因,你每接觸過的事物都會被摧毀。”
不!我和魔狼不同。我需要朋友,比起家庭、學校,我更需要的是幾位知己。
"感謝你們啊!"
Carson和小思滿意地笑著。
我的心情不知為何,像那雨後的彩虹燦爛展開。
我逐漸對這個世界充滿希望,以為一切也能夠在自己掌握範圍之內。
卡啦OK過後我帶著餘音回到家中,這一刻有一絲希望回到家中安然入
睡,妄想著家裡所有文件已經辦妥,再沒有商業鬥爭,再沒有遺產爭奪,也沒有家庭暴力。
這個簡單的願望會不會太過分?
這樣的要求算不算太高...MP3播著
月黑風高,在寬大的凱馬床褥上,我安然入睡。
2.凌欺
冬天的雪霜漸成冰雹,人人口中噴出的二氧化碳的情景。仿佛雪茄的煙火不被摧殘,諷刺著強權佔據電競界的市場一樣。
冰風陣陣,地面開始結成霜,但是我懶得去清理積雪,又讓我想起台灣歌手周傑倫的一首歌。
“深怕窗外楓葉已結成冰...緩緩飄落的楓葉像思念,我點燃燭光溫暖歲末的秋天。”
唉!真可惜!差一點就與這個孤獨的風景合襯了,全因現在是冬天。
我躺在家裡那張鑲金邊的床上,那個該死的電暖爐讓我遲遲捨不得起床。
Holy!又遲到了。
我一踏進教室門口,老師便開始教訓我,一分鐘而言,對我來說是一個月。
所以我決定使出練了多年的招數,利用潛意識去製造一個美好的框架,來無視那些對我產生負能量的辱罵字詞。
三年前…
一部notebook在我的手上,隨著手心的冷汗滑下,成了電子廢件一件。
我臉色一沉,嚇得立刻把碎件撿起來,用那II萬能膠重新拼上。
我突然聽到背後有一件物品被拿起了,出於直覺本能反應的關係,回頭猛地一看,看來“好事”被發現了。
可惜已趕不及,被狠狠一記鞭在身上。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爸爸!”我痛哭著。
自此之後我便磨練成一個境界,自我麻醉在潛意識的框架內。
但是這個技術比俗語的“左耳入右耳出”更高層次。也是一種軍人被折磨後所產生對外界不信任的一種感覺。
其實我也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不應該持著繼承爸爸公司的理由來逃避學業。
就算小時候明白了許多大道理,將來要融入社會,就要靠學校來作為鍛煉。
我決定不再迴避學校這個填鴨式教育制度,反而正視問題所在。
不斷地催眠自己小時候未被虐打過,努力做個正常的中學生。
咦?難道我這個想法也是過於偏激?
難道我的潛意識一早已經否定了我是一個正常人的存在?
不,我絕不可能認同魔狼所說的,“你的氣場會摧毀所有愛你的人。”
我只能不斷地提醒自己…
“I am never being u.”
回過神來,我跳出潛意識製作的框架,抬頭只見老師一臉氣憤。
“XYUJFJD@#^&%*(%(,你知道錯在哪裡了沒有?”
“我錯在不懂得反抗。”
惹得哄堂大笑,竟然使我產生了絲毫成就感。
當然,這個懲罰還未結束。
我“被罰站”了兩堂。
但是,我剛才諷刺老師的說話得到班上同學的認同了嗎?
三年前…
“你要記住,你存在的目的是為了繼承我的產業,絕無其他因素。你是一個商業武器,Remember! You are weapon!”魔狼嚴厲十分,基本上他的眼睛長滿紅根,有點像發燒未痊癒的米奇老鼠。
“明白了,我是一件武器,不需要其他情感。所做的事都是為了公司。”
當然,我知道這句話只是為了取悅魔狼,免得惹上麻煩。
現在…
課堂上一片肅靜,我早已經發現不尋常。
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氣場變得隱蔽,老師未到達課堂授課。
有一部分的同學心跳聲跳動劇烈,仿佛即將有所行動,整裝待發的模樣。
“噠!”一大堆類似漿糊物狀的液體灑在我身上。
起初還以為那個挑戰老師權威的笑話足以改變別人覺得我不可靠近的印象。
我差點大聲喊句髒話。新年快樂!
感覺糟透了,被欺淩的感覺和魔狼的特訓沒兩樣,同樣是受盡心靈的傷害。
我內心湧起了一陣憤怒等待宣洩,正在聚集多年的戾氣在拳頭之中。
我當然知道這個毀滅性的後果,但是我認為魔狼當年教導我的方式是有所含義的。
正所謂,沒有毀滅就沒有再生,社會也會原地踏步。
但是我忍不住了,爆發的火山即將在我面前出現。
突然,Cason出現在我眼前,把我的拳頭壓低,卸去了半成力量,卻打中了他的腹部。
“啊!”Cason忍著痛。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暴力解決只會傷害更多人,改變世界只能利用法律制裁。
如果你這一拳揮向敵人,就是純粹的復仇,這是自私!”Carson的咆哮氣勢居然令我退避三尺,側眼看班上目不轉睛地觀看這場鬧劇。
“法律根本沒有絲毫震攝力!我厭倦了弱肉強食的世界,如果不採取強硬的手段,根本就不會有一個和平的學習環境,更不會有一個更和平的世界。三年前,我被…”
“別跟我提起你的經歷,這不是向世界報復的藉口。"
"聽著,梁森。以往我住在貧窮的村落裏也嘗試過類似的經過。但是我會採取說服的方式來解決問題,而不是以暴易暴。”Carson開始用溫和的語氣去嘗試說服我。
我深呼吸,怒氣開始平息,氣場開始減弱。
“好吧,讓我考慮一下。也許你是對的。”我開始冷靜下來。
“班上的同學聽著,我不管梁森是個怎樣的人。這裏是課室,應該表現出合宜的表現對不對。我們是來學習的,不是來搞派對的。你們那些紅色油漆很便宜嗎?很好玩嗎?”Carson選擇了我,這是一個錯誤的抉擇。
現在我和Carson變成全級裏惡名昭彰的Blocking List內。
兩年前…
“當人類有危險的時候總能把腎上腺素發揮最大作用,如果將這一道未知的能量用在打擊敵人身上,會有革命性的成就及影響。有很多成功人士也是同一個道理,例如特朗補。”魔狼傳授法則裏的其中一條,說得頭頭是道。
“是的,爸爸。”我不斷點頭。
因為我屈服於他的權威之下,沒有力量去推翻他,還不夠勇氣。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The Peak第二條,這是今天你需要學習的。”
現在…
在女廁內傳來一陣陣女孩子的是非爭議聲。
“小思真令人討厭!受夠了她傲慢的態度。”Pinky不肖地埋怨道。
“嘿!會不會是你想多了,她所謂的傲氣只是一種氣質而已,說不定骨子裏很自卑呢!”Cindy嘗試替小思平反。
“你不會是同情她吧?成績好不是一切的,看她書呆子一個,與同輩相處都不會。”
“對啊!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只會討好老師,然後老師就會幫着她。也對,哼,誰讓她成績優越。”
Kelly邪魅地笑著,嘗試火上加油,煽風點火。
“也是的…”Cindy無奈點頭,聰明的她知道不能得罪他人,因為怕惹上莫須有罪名。
“喂!Cindy,你到底站在哪邊的?難不成,你在同情她?"
“沒什麼,只是有點累吧。換完衣服我回家了!”Cindy知難而退。
“砰!”女廁門突然被猛地推開,小思含淚跑了出去。
“誰讓你多嘴!她一定會去找老師告狀。”另一名女生擔心道。
學校天台上滿佈紫羅蘭,牽牛花以及其他古樸擺設。
小思正在來回踱步,低著頭思考著。
我和Carson約定在天台見面,只見一個落單的女生在低頭哭泣。
“嘩!她簡直是仙女下凡。有著悲傷的感覺陪襯著,又徒添了一些大煞風景的表情。”我隨口說出幾句,仿佛我沒有同情心,也許是我懼怕受到任何傷害。
畢竟我不打算上前慰問。
“森,抱歉之前在課室內教訓你。也許有一方面你是對的,未知的力量來自兩方面,一是來自過去世界對自己做的所作所為,以自身的利益反射出去。二是靈魂的同感,也許那個女生與你的情況大致。”
“關我…什麼事?”
“要改變世界,改變你爸爸,就從小事情開始。”Carson語重心長。
“記住,我不是聽你的。我只憑意欲行事,潛意識的說話會帶動我所做的事,之後會導致蝴蝶效應的出現。”我不會受人擺佈,尤其Carson,只當他是知己而已。
“All Right.”Carson歪嘴笑。
我踏上前,戰戰兢兢地走向那位受驚的“姑娘”。
鎮定,只是一名女生who需要被協助。
我在腦海裏組織了幾句。
- 你好,多多指教,為何一臉愁眉苦臉呢,可否告訴我,看我有什麼能夠幫忙的地方?
- Hey,一個美麗的女生為何在天台哭泣,不覺得大煞風景嗎?別哭了,孩子。
白癡,我根本不知道如何開口。所以第三句也懶得想出來。
粉紅色波鞋,展示今天是運動堂。
左手托頭思考,創意力思維。
表情似乎受了重大打擊,我不能與她有身體接觸,免得…
我以90度角與她形成一個輕鬆的聊天角度,使她不會覺得被冒犯。
“呃…因為我看見你有些難言之隱,作為一個同校學生,應該關心你一下,能否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嗎?”我話語一出,才覺得我之前思考的那些心理戰術有出乎意料的效用。
她並沒有覺得反感。
“你叫什麼名字?”我接著問,免得氣場冷淡下來。
“我叫小思。”她停止了哭泣,抬頭看著我,水汪汪的眼睛十分動人。
“我叫森,能分享一下剛才發生什麼事情嗎,為何一臉愁苦?”果然我在學校百科書籍裏的心理學裏有所修為,順便感謝一下自己的洞察力驚人,這個要回顧三年前…
三年前…
“這條方程怎算?老規矩,有獎有罰。”魔狼嚴厲鞭策。
“-b正負開方b2次-2ab除2a,用這條formula能夠拆解,一招KO。”
今天魔狼的表情有些不尋常,滿臉通紅,應該是喝了Vodka,再者有gibson vodka的獨特酒精氣味。
如果之後答錯了會怎樣,他會怎樣處置我,無法揣摩。
我要想辦法讀到他的表情,要生存,就要取悅人。
魔狼目無表情,今天應該在公司裏吸取了不少壓力,不能刺激他。
這時讓我想起了周柏豪的一首歌。
“這些年來,曾經多次跌落地牢仍然等待…”
我的過去根本就是地獄。
現在…
這就造就我能夠無意間讀取別人的思想及資訊的能力。
小思眼淚開始湧出。
“你知道的,女生之間多是非。我剛才在女廁裏聽見他們說我成績好不是一切,書呆子一個,又說我不懂交流,有事只會找老師。嗚…”小思的心情仿如烏雲密佈。
這不就是和我經歷大致相同?
唯一不同就是我倆的成績差異。
“聽著,小思。剛才我也被潑了一身紅漆,當我認為世界都是衝著我而來,但是後來發現所有想法也可以從自身衍生,積極的能量能改變人的想法,甚至世界。”我嘗試安慰她。
“太深奧了,我不明白。難道你是優等生嗎?”
“我不是,只是一條困於教育制度的死魚。我很肯定地告訴的,假使世界都與我為敵,但是只要樂觀面對,總有一天會被世人接納。”
“謝謝你,我想我愛上你了。謝謝你的開解。”小思投向我的懷抱。
“太誇張了..”
什麼狀況?!
難道,我這是在趁火打劫?
不,她只是一個需要被幫助的人而已。
雖然我用心靈開解了小思,但是我總覺得他們不會明白我的過去對我產生的影響。
“夠了,真的想吐。這個婆婆媽媽的場景簡直可以去拍場偶像劇。”Carson一如既往的刻薄。
“不如我們日後一起行動,互相幫忙,我可以教你們任何科目的題目。”小思真誠地說,她的負面能量已經被我吸取乾淨。
我居然會感到快樂嗎?
果然助人為快樂之本,這句話說得好。
空氣中朦朧間帶有一絲絲白色線條,令我想起有位歌手的聲音如此甜美。
“天下起雨了,你要說話了,還以為你對我又想念了…”
這個場景是多麼的浪漫,小思含淚投入我的懷內,令我感到一絲絲溫暖在心裏慢慢滲透出來。
難道這就是愛?
我也能擁有朋友嗎?
抑或是她是魔狼派來學校監視我的間諜?
不,我決定把腦海裏的懷疑通通推翻。
我嘗試說服自己能夠相信人,把內心世界坦然於世界。
但是另一方面又記得魔狼說的一句話。
“你的氣場會摧毀所有愛你的人,商業武器不需要感情。”
大雨下得越來越劇烈,雨點在紫羅蘭與牽牛花之間互相擊打。
“逗留無謂,難道變落湯雞很好玩嗎?受夠了你們的浪漫鬧劇,乾脆去拍TVD劇集,收視率一定超越愛回雅。”Carson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進天台樓梯。
“他挺有個性的嘛,但不是我的菜。”小思不肖的說。
“不懂浪漫的人我反而羨慕,因為他的強悍是前所未聞,也許這就是本性。”我慌忙地為Carson辯護,因為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位能夠談得上話的知己。
“其實我挺欣賞你的,不知道為何,你的神秘感就是惹人喜愛。”小思的每一句說話總是帶有曖昧氣場,令我不禁發笑。
“是嗎?”聽到她這樣說,我倒覺有點釋懷。
這一來就證實了一點,我的氣場不總會傷害到別人,反而可以治癒心靈。
“趕快進室內吧!落湯雞。”我歪嘴笑,故意戲弄她。
“豈有此理!”小思似笑不笑的,笑得我合不攏嘴。
風暴過後是彩虹,雨後的朦朧感就像那世間裏的隱世絕境。
彩虹在雲彩後漸漸展開,大地被滋潤過後變得滑溜溜的,幸苦學校清潔工人掛幾個“小心地滑”牌子在四周。
這就是我和Carson第一次認識小思的場景,由於我們經常一起行動,所以被改了“糖癡豆”和“佔中三子”的稱號。
尤其佔中三子這個稱號令我特別反感,因為包含不同的政治因素。
再者就是不同的國民身份認同,政治立場,影子政府,應有盡有。
我不想繼續猜度,思維不斷地loop,像一個被設計好的電腦程式cmd。
天啊!多少日沒有睡覺了,弄的我頭昏腦脹,待會催促雇傭買點安眠藥給我舒壓。
一日如一日的學校生活,腐敗的教育制度,令學生受盡心靈之苦。
學生不單止要顧慮學校的作業,無邏輯可言的dse,還要考慮到家庭因素的壓力。
可想而知,香港快要變成一個“血壓都市”,這個名詞是我創作的,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學生壓力太高就會像血管破裂一樣,要承受都市病的折磨,服食著精神藥物,回到社會中成為異類。
如果學生壓力太少,就像低血糖演變成糖尿病,就會成為社會所謂的廢青,毒x,名詞應有盡有。
黃之東,學炫,被一舉殲滅。
和平示威沒效。
暴力方式不可取,可以怎樣?
法律根本無法制裁。
創生集團,香港數一數二的遊戲集團公司,雖說是爸爸魔狼白手興家,但是手段是如此低賤。
他的犯罪手法根本沒有漏洞,就算啟動notebook的帳號密碼,裏面的文件的金匙是外國頂級黑客輔助形成,普通黑客根本無法破解。
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可以推翻這個狀況,改善媽媽的生活。
現在只需忍耐,等待時機…
當天時地利人和集齊,就是創生集團滅亡之時。
但是,要等待到何時?多少個世紀?
"誰對誰錯,不清楚誰有答案給我…"
唉,人在學校,心在漂浮,。折墮!
經典的小息鐘聲響起。
我側著頭,左手托著腮,望著教室窗口沉思。
想起周總的一首歌。
“窗外的麻雀,在電線杆上多嘴…”
聽著那些不知品種的鳥兒吱吱喳喳,令我的心情得以緩解,壓力好像完全消失不見。
直到這個光景突然被打碎。
“黑森林,別再獨自一人了。就算我們佔中三子在同級生的群組裏被杯葛,但也可以憑著我們三人團隊行動,做好本分,成就將來大業。”
他不會明白我的處境,自小被魔狼施虐,我的內心空洞無法填補,渴望更多愛,一兩位知己無法拯救我黑暗的內心世界。
“我倒羨慕你啊,你的心境如此的開朗,眼神之中透著盼望。”我懶惰的應聲道。
“其實你也不用羨慕,只要我們團結一致,就能克服所有困難。”
“今早的主題是讚美神,我在懷疑,是信仰改變你的嗎?”
“什麼意思?”Cason疑惑道。
“基於你出於貧窮區,小時候的日子過得也不太容易,我在想,是否神的恩典令你有如此的上進心,力量?”我渴望他的答复,並期待和我內心的答案一致。
我內心的答案是:其實不是信仰,是我的個性過於強悍而已。
“是上帝的恩賜,只要相信主,就能獲得平安,即使是個性強悍也不是必然的,我必有脆弱的時候。”
我大吃一驚。
“想不到平日自我中心,為我獨尊的你會侍奉一個看起來虛無縹緲的神。”我暗笑道。
「你這句話顯得有點妄自菲薄。」
他繼續生氣,我繼續笑。
也許他有他的道理,我也可以嘗試禱告一下,看看基督教這回事到底事實上存在不。
我低頭交叉手,趁著Carson走開了,我才開始默念。
“主啊!即使我有著一些不幸的往事,但是求你拯救我的心靈,保守我的心,勝過保守一切。我不想成為魔狼,日後的日子,你的杖你的杆都安慰我。Amen!”
最後一剎那阿們是最大聲的台詞,可能是平日週會習慣了,導致這句整個教室都聽見了,惹來陣陣恥笑聲。
Holy!整臉通紅。
但是不知道為何,我的內心平靜了許多,不知道這是聖靈的安慰,抑或是像是向人傾訴心事般的抒情感覺。
“喂!黑森林,改死性子嗎?哈!平日孤僻自憐,不相信任何人,現在竟然投靠上帝。豬娜都識上樹。”小思也一旁恥笑,看來我真的變了,被他們的熱情徹底改變了,變得開始可以相信人,甚至一些可能不存在的靈體。
“找死嗎,小思!”我被逗笑了。
“哈哈!”
“還笑,殺手鐧來了。嘿嘿!”我用雙手指法按落她的腰部,癢的欲仙欲死。
“停啊!好了,不笑了。”小思求饒。
我感覺到她俏皮的個性,不自覺地享受這個時刻,仿佛所有的景物,教室裏的人和物件全部定格。
“黑森林,你臉紅了呢!喜歡我了嗎?”小思趁機營造浪漫氣氛。
雖然這是一刹那,但是這個回憶足以令我畢生難忘,收藏在潛意識內一生一世。
但是我知道我的使命,不可以去愛,我只是一個計算機,被魔狼編寫出來的一個混算體。
這時我收起笑容,從座位上起來,一言不發走出教室。
可能這樣很傷人...
可能這樣很無情...
但是也是為她著想...
我很痛,我的心臟簡直就像裂開一半似的...
我極力控制情感,眼眶居然不斷擠出淚水,每顆淚珠也包含著小思痛苦的表情...
為什麼?明明喜歡她,多麼天真無邪,為什麼不可以愛!
我咬牙切齒,淚水止不住的從眼角湧出,一記拳頭猛地揮打在走廊墻壁上,企圖用身體痛覺替代精神痛苦。
墻壁上印有被我留下的血痕,我的心頓時崩潰。
我想起魔狼說的話,“你的氣場會摧毀所有愛你的人。”
這句說話我倒不懷疑,因為直覺能告訴我誰的說話是對是錯。
我動情了嗎,開始在意別人了嗎?
不,小思,我帶著你,才是我的錯。
別回頭,繼續向前走。
小思在教室裏哭泣,我能感覺到,我的內心仿佛跟她聯繫著,痛苦程度連接在一起。
“黑森林,壞蛋,我們明明就是對對方有感覺,為何不能在一起?”
小思的情感實在太深刻,眼淚停不住了,像雨水般灑在地上。
即使我和她的距離越來越遠,我步行速度越快,居然越添傷感。
我忘不了她...
我不捨得她傷心...
別為我掉眼淚...
我的心痛得快要窒息..
我不是一個被魔狼訓練的人肉計算機嗎?居然有如此強烈的情感。
我不斷地催眠自己,計算機不用任何情感。
但是我給小思的傷害肯定無法想像,我不能再思考。
小思,能否不再為我而難過,即使真心相愛,但是命運的阻隔實在太殘忍,忘了我吧!
我走出學校,沉重的步伐令我失眠的症狀加重。
我買了一罐生迪啤酒在城門河中間思考,每喝一口,就當作把剛才的美好記憶刪除,繼續往前走。
但是我知道這是短暫的麻醉,事實上一生也不會忘記這個景象。
畢竟我是被魔狼訓練人肉計算機,情感一般可以克制,小思內心受的傷害肯定被我多,最壞的情況,她會崩潰。
切!我跟魔狼有何分別。
我們佔中三子安穩地度過1年。
這1年,我們都長大了不少。
“一起到圖書館吧。”我發起提議。
不知道何時,我變得如此樂觀積極,太不尋常了。
“反正我沒事幹,馬鞍山圖書館門口等。”Carson和議道。
叮咚!視像會議有一個人無故加入,思奔?
這個是什麼ID?
“嘿!黑森林,Carson,have a nice day!”突如其來有一把溫柔的女聲加入。
原來是小思。
“你這名字挺有創意力。”我用平淡的語氣說。
小思假裝生氣的看著我,我被逗笑了。
“嘿,小思,這名字不錯。”Carson同樣用平淡的語氣,不時帶點嘲諷意味。
“懶得理睬你們,實在不可理喻。下午4:00圖書館見吧!這次我決定,終止會議!”小思假裝發脾氣,是裝B的令一個層次,我暗地佩服。
“女人的確難搞,學你的詞彙,大煞風景。”Carson刻薄嘲諷,我心裏暗地偷笑。
嘟嘟…終止語音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