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用替身: 巧遇昔日舊人
在車上,男子從倒後鏡瞥了心不在焉的宿文御。
「妳一人都來祭祖嗎?現在很少年輕女子膽敢自己一個人來那些地方。」男子往著倒後鏡望時殷問道。
「我是來……」宿文御想起剛才時殷來的情境。「來拜祭偶像的﹗」
男子跟副架座的女子對望了一眼。
女子問﹕「是電台總是說屬於三月天的宿文御嗎?」
男子不禁懷疑,問身旁的女子﹕「宿文御?死了很久耶﹗」
女子說﹕「是啊﹗因為他出生及死亡都是在三月,所以每年三月樂壇都會有紀念他的活動,電台更會播放他創作的歌,算一算,距今都有二十二年。」
男子望向倒後鏡的宿文御,問﹕「真的是他嗎?」
「就是他。」宿文御平淡回應。
二人將文御送抵將軍澳醫院的急症室就因為要回公司而離開,文御給二人道別後目送他們離開,然後沒有掛診就離開醫院。
文御沿著寶寧道走進市中心,瞪大眼地看著馬路上來往的車輛、新寶城及東港城。
這個地方,這些建築物對他來說都很陌生。
一邊走一邊看,他忽然想知道今日是甚麼日子。於是他向行經的路人問。
「三月十日。」途人回答。
「一九幾年?」文御急了起來。
「一九?你都神經病﹗」途人沒有理會地走開了。
對了,他都忘了自己死了很多年,怎麼可能還是九四年。宿文御苦笑的想。
文御看著自己提著屬於時殷的手挽袋,慌忙地從手袋中翻找甚麼,最後取出目標的錢包同時掉了手機在地上。
文御將手機拾起,卻一副無法理解,按了按手機旁的按鍵,出現四個方格的顯示畫面,他呆若木雞,直到畫面變回黑色甚麼再看不見,文御再次按了鍵,畫面回覆四個方格的那個畫面。
好像是甚麼鎖定畫面,他在想。
即使手機是上鎖模式,右上角還是清晰地顯示今天日子,包括年份。
二零一六年。
「廿二年……」文御難以置信地低喃。「對啊﹗真的過了廿二年了……」
對,剛才那個女孩也有提過廿二年,那也準是沒錯了吧。
文御頓覺世界天旋地轉,詫異地看著陌生的環境,這都是「他」出生的地方,卻一切都變得不同,竟然過了那麼多年,文御環看四周,恍惚想看出某一個地方跟廿二年前某一個相似的地方,卻怎樣也找不到。
懊惱起來就在大街上捧頭蹲了下來,恍惚一會兒後抬頭會變的似。
「小姐?你怎麼了?」其中一位路過男人上前問道。
文御苦惱地抬頭,表情悲傷地開口﹕「我看起來還可以怎麼樣﹗」
「要是沒事也罷,可是妳就這樣蹲在大路中,很容易給拌倒地上。」男子淡言說。
「我就是因為拌倒才成了現在的模樣……」文御邊說邊站起來,卻忽然定睛看著男子臉孔,眨一眨眼睛看個清楚。
男子只是一臉狐疑地看著文御,靜待下文。
文御的臉靠近男子,男子的頭往後挪拉開二人距離,可是文御不以為意開口問﹕「你是邱子樂嗎?」
男子微微一怔,然後回復冷靜地問﹕「是的,我們大概在醫院哪裡碰過嗎?」
「我為甚麼會在醫院碰過你?」
「你能說出我全名,難道不是看到我名牌知道嗎?妳就算不是我的病人,也應該稱我醫生才對啊。」邱子樂冷淡地回應。
卻冷不防被文御抓著雙肩。
「你當了醫生?」文御高興說。
「小姐,你沒事吧?」邱子樂看著文御莫名興奮的狀態,就變得更加嚴肅的口吻說。
文御恍惚才注意到自己抓起邱子樂的肩去,硬生生地放開,卻還是一臉欣喜地開口說﹕「我還以為你以前說說而已,這還真是你的夢想呢﹗」
「為甚麼我當了醫生你會很高興的?」邱子樂還是那個樸克臉。
文御看著邱子樂的表情,睥睨地笑起來,說﹕「說出來恐怕你都不敢相信﹗」
「你不告訴我,我能相信甚麼﹗」
「真的?」文御仍一副古惑地笑著。
邱子樂的表情還是那個冷淡,看著文御。
文御賊兮兮的笑著說﹕「如果我說是我看著你踢球長大的表哥你覺得怎樣?」
「你看我踢球長大?你說甚麼?」
「如果我連教你踢球的那個表哥都知道是誰又怎麼樣?」
「甚麼?」邱子樂納悶眼前的女子賣甚麼葫蘆藥。。
「就看你的膽子有多大了。」文御蠱惑地笑著看著邱子樂兜著走一圈。
邱子樂斜睨地文御,靜待下文。
回到邱子樂面前,文御笑著說﹕「我是你表哥宿文御,死了二十二年之後用這個女孩的身份還陽啊﹗」
子樂呆怔當場,一時未能會意的樣子,但很快回到現實來。
子樂問﹕「妳叫宿文御?」
「我是說,我是宿文御。」文御糾正。
子樂當場笑了一下,看著文御一會後平靜的遞上卡片,說﹕「我看你還是到醫院檢查一下,明早我有點空,我不是精神科,不過可以轉介你一個比較好的精神科醫生。」
文御甩開他的手,不忿問道﹕「我能說出是你表哥你還以為我是瘋子嗎?」
「我只會相信證據,而且為你自己好,檢查一次都不是壞事。」子樂重新遞上卡片。
文御看了看卡片,接了過來看,子樂正想離開卻被文御攔截。
「我可以再怎麼幫你?」子樂不耐煩地以職業式口吻開口。
「邱醫生﹗」文御用時殷殷勤的聲線開口,強調醫生兩字。
直到子樂將視線調回望向她,文御才繼續說下去,說﹕「剛剛是你主動跟我攀談在先,怎麼變得是我賴著你不放?」
「那你現在想我怎麼了?」子樂直接了當地問。
宿文御也一秒都不浪費的遞上手機電話,開口說﹕「這個怎麼用的?」
因為他直覺覺得這個小東西是與眼前這個世界有著密不可分的重要聯繫。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