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初嫁了】初戀女友結婚前的一場鴻門宴: 第十章
當時,流行一個東西叫Xanga.
就是日記,網上的日記。
你可以建立一個有你個人風格的網頁,然後將你當日的事情寫上網頁上,長至一篇博士論文,短至一句粗口也可以。
好玩的是,你可以用不同的圖片、音樂和字型等等去設計你的網頁,又能與你的同學成為好朋友,瀏覽其他人的網頁,窺探一下別人的心事。
薯條他的風格,就是整個網頁都是日本女星圖,多數的日記都是寫真相。
順帶一提,當時他喜歡的是新垣結衣。
不過薯條說,其實他用Xanga也只是方便他竊看美女和當成自家的收藏相簿。
「你知唔知,只要我每日儲一張相,到我六十歲嘅時候就有159695張寫真相,到時就可以慢慢回味。」
當然,憑薯條這樣的數口,對將來取錄他的數學系,恐怕不是一件好事。不過最讓人猜不到的是Xanga將來倒閉。
「一江春水向東流......」他默唸。
而我的Xanga呢,則是一張又一張的圖畫。
我沒有張彩悠般精通語文,也沒有薯條那樣工於計算,不過從小到大,我都喜歡素描畫畫。
父母還未離婚之前,家中一直吵鬧不停,三日一小吵,五日一打架。
「你係咪又出去搵女人呀!」
「關你咩事?你咪去搵你個好『相好』囉!」
「唔准你去搵佢!你同我留係度呀!」
「痴線!我都廢事同你講!」 呯!一聲的鐵閘聲,父親把家中一切的生氣都帶走。
小時候的我不懂,但心裡總是有亂七八糟的感覺,很不舒服。
為了抒發這種不知什麼的感覺,我便拿起鉛筆,在紙上亂畫一通。
我的幻想力不太好,只能仿畫一些物品,其中一個是我媽。
「畫得幾好啵,小渝。」母親從背後摸摸我的頭說。
「哩個係咪媽媽嚟?」 我點點頭。
母親終於重回笑臉,只是我確實感覺肩膀一陣濕涼。
每當父母吵架時,我就會送上一幅畫給母親,希望她能重捨笑臉。
我一直畫的都是母親,直到遇上張彩悠。
我說過,她的背影和秀髮很好看。 當然地,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我最常做的,就是把一幅幅的圖畫上傳到Xanga.
在此之後,偶爾也會有不少同學對我說:「嘩,阿鹿你畫嗰個女仔好靚!」
第二個聽到,就湊熱鬧的過來說:「係喎係喎,我都覺!但得背影嘅?」
「你係咪暗戀人啫?邊個嚟架?」
「吓......」
「雖然咸濕,但畫畫都唔錯呀。」說話的人叫程詩柔。
程詩柔為人跟她的名字完全沒有關係,既無詩文氣息,又毫無柔情可言。
我想她的爸爸媽媽大概想不到,他們期望女兒會有的質素,她的女兒則完全沒有。
但程詩柔是在學校裡,唯一一個薯條會稱讚的女生。 很簡單,因為她擁有薯條所說「國的四維」。
我第一次真正認識程詩柔,是中二的時侯。
例如週年,那天的嘉賓聲音很低沉,而且說話的內容跟他的聲調一樣,無高低起跌。
整個禮堂一半人睡死。 其中一個鄰班女生,我不得不說她的睡相很差,因為她是誇張得睡在我的肩膀上。
接下來的四十分鐘,她安枕無憂,我則動彈不能。
直至她擦一擦嘴醒了,然後發現我的冷衫全都是她的口水。
「除衫。」這是她醒來後的第一句話。
「吓?」
「除衫啦。」這次她不再等待,直接動起手來,想把我的冷衫脫掉。
90後黃花閨女在眾目睽睽下脫一陌生個男子的衣服。
雖然在這件事之前,我早已聽聞程詩柔是野蠻的,猜想不到是這個程度。
「除啦!」 「點解呀?」我拼命用手護著,像一個閨女雙手交叉在胸前。
「妖,麻麻媽媽架你。」她大力得很,讓我懷疑她根本是一個機械人,兩三下便把我的外套脫掉,差點連校服都破掉,她則帶著我的外套遠走高飛。
我不敢向她索回,心想用一件外套就算吧。
猜想不到隔一日,一件充滿洗衣粉香味的外套就重現我的座位。
漂亮、吸引和野蠻、霸道,她簡直是魔鬼。
程詩柔很小器,這是每一個人都知道。
有一年我問了她一個黃色笑話:「妳知唔知一心、有容、家寶同念慈,邊個身材最好?」
她沒有理我,我徑自開估答案:「係有容呀,因為有容奶大哈哈哈。」
從此她就叫我咸濕仔。
「又關妳咩事。」又回到現實。
「你可唔可以講下咩叫只緣感君一回顧,從此念君朝與暮。」
「喂妳做咩背咗我寫嘅野!」我緊張得尖叫起來。
「孫畢渝,有咩咁勁要人地背你嘅野呀,企出嚟!」 程詩柔在暗笑。
真夠倒楣。 每次件事一遇上程詩柔,總是會降臨不幸在我身上。
天呀,求你叫我遠離這女子。
「孫畢渝,仲係發呆,一陣小息去教員室企啦。」
唉,都說了。 教員室門外,有一個位置是給罰企的人,我們俗稱是打耙位,因確保每一個經過走廊的人總會望見你。
為什麼能確保?因為那裡有一張小櫈給你站上去。
你能想像整個畫面到底有多醜。 除了薯條和程詩柔來嘲笑外,基本上我沒什麼所謂。
如果這個樣子不讓張彩悠望見,應該不會吧,中六忙著要在課室溫習。
根據墨菲定律,會發生的總究會發生。
「阿鹿?你被人罰企呀?」
「呃......係呀。」
我實在不想她看見...... 她替我打氣後,走過幾步,又回過頭來說:「我睇咗你個Xanga.」
「Xanga?」我驚奇地問。
「係人地Sd畀我睇。」
「下.......」
「好靚,估唔到你咁深情,加油。」她笑說。
「程詩柔程詩柔程詩柔程詩柔程詩柔程詩柔程詩柔程詩柔程詩柔!」罰完企後我馬上跑回課室。
「做乜春呀?」
「如果,我係話如果,個女仔知道你鍾意佢,但又同你講加油,不過佢又好似扮唔知......唔係唔係,我都唔知佢知唔知,但佢同你講加油,係咪代表啲咩?」
「代表我根本唔知你講緊乜。」
她繼續埋頭她的功課。 如果不是唯一跟女生比較熟的是她,我才不會問她。
「我係話,如果個女仔鍾意個男仔,會唔會叫佢努力咁追另一個?」
「你講張彩悠,F.6個師姐?」
「係呀.............吓!妳點知架!?」
「盲嘅都知你鍾意佢啦。」
「有咁明顯咩?」
「哼,想溝校花呀?無乜可能啵,但拜我師或者可以嘅。」
「拜妳?妳實唔會咁好死啦。」
「係呀,如果你幫我補中文,我咪教你一兩招囉。」程詩柔露出滿意的笑容。
「補妳個頭。」
「OK,咁你自己追啦。唔好問我女仔嘅心理啵。」 我重新仔細思考過,如果她真的能幫我追到張彩悠,那麼有一點報酬也是應該的吧?
我就知道這是一個無間地獄。
喜歡畫畫,是因為我能親手將喜愛的人,她最美的一刻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