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之風: 《章六.平民》
(澪凜)
長劍彷彿吸收了月光,在漆黑之中仍能看見那散發銀光的劍影。
垂直、上勾、刺擊,每一擊的力度都有如狂風掃落葉,迅速而富有力勁。
剛才揮劍了一千次,自己的劍術也稍微練習了,接下來,就練習老師上星期四教的劍術。
基爾能做到的,我一定要做得到!不能夠輸給他。
我在雷格爾學院的空地練習劍術,在深夜時分,就只有我一個在練習。這些人太懶惰了,這樣下去怎能保家衛國,魔族可不是這麼簡單的存在。是更加兇狠,更加邪惡……
右腳踏前,把重心放在右邊,一側身,身體帶動劍揮動——
老師教的動作大概是這樣,但我還差一點,不夠快。這個動作得要多做一百次才行。
汗水從額頭滲出,緩緩流到臉頰,喉嚨也感到點乾涸。要休息嗎?不行,再不練習,會追不上的。
腦裡突然浮現昨天那傢伙握著我的手腕的時候。
「可惡……」我甩甩頭,把心思集中在劍身上。
接著每一次的揮動都比上一次的力度更大,亦愈來愈急促。
我,二級貴族——澪凜.阿克西斯可是除了僕人以外,沒有被平民碰過身體的!那傢伙憑什麼碰我!像我這種高貴的貴族,不是這垃圾平民能碰!(頭髮不計算在內)
愈想愈煩躁。
「喝——!」右臂停留在半空,汗水跟著劍的方向揮灑出去。
剛才好像能做到了……
這時,前面照來一陣強光。半圓形的太陽躲在遠處的山後,為天空帶來深厚的紅色和橙色。四周也漸漸能見得清楚。
六時了啊,是時候回去。雖然這次的劍術成功了一次,但要加緊練習才能達至萬無一失。
我把劍收回左側腰間的劍鞘,步向一號女子宿舍。
「啊——」正打呵欠的她瞄向我這邊,道:「真難得,今天沒有早早就叫我起床。」
連睡覺都戴著帽子的怪人,就是我的室友——彩攸,正確來說算不上是「友」。兔耳帽和她的頭髮一樣是純白色的,就好像融為了一體。
雖然雷格爾學院的人都是來自五湖四海,飯堂上不同類型的食物就是為了迎合不同的人,但她這種人我還是第一次見。皮膚毫無血色,有時候我會懷疑她是不是死了。
她泛著淚光,面上目無表情,看起來就是一副剛起床的模樣,真是太懶散了!不過她怎樣都與我無關,我最後歸入的隊友不一定有她的存在。
「綁馬尾這種小事我還是做得到的。」
「多虧你沒有吵醒我,發了個好夢。」
她的意思是我很阻礙她嗎?
「我以後都不需要你的幫忙。」
如她所說,今天我沒有叫她幫我綁馬尾。經過一星期拼命地盯著她綁馬尾時的手法,加上自己不斷的苦練,就學會了。盯著她的時候,我和她都感到不好意思,可是只有這樣做才能學會。 雖然吩咐她來綁馬尾,她似乎都願意的,但我還是不想跟她扯上關係。
彩攸,位於刺客系的最後一位,同時是F班的人,簡單來說就是個垃圾。為什麼這種人會是我的室友,老師的腦袋是不是壞掉了?我的室友應該是正正常常,排名最少要進到前十,成績不錯……才對。但她不單搞不懂平民和貴族身份的差距,還經常繞課(從別人聽回來),根本就不把貴族和老師們放在眼內。
「你沒忘了吧,我的外套。」她那仿佛把我整個人都看穿了的眼神,真討厭。
昨天她用她的外套為我擋下那嘔心的怪物的攻擊,而她那外套也理所當然地不能再用了。然後,區區平民的她要求我賠償一件外套給她。本來,貴族是沒有義務幫助平民的,但她說的話又不無道理,我反駁不了,因此才答應。
「你想我怎樣做?」我直接地問。
無可否認,那時她的即時判斷和行動,令我另眼相看。我不知道她為何會得知魔族的攻擊方式,但她的行動是正確的。不過我對她的印象只是由垃圾變成平民。 明明是成績最差的F班,她的頭腦看來並不差,真是搞不懂她是聰明還是白痴。
「……繞掉上午兩節課,和我一起去買外套。」
啊?我沒聽錯吧?竟然要我和她一起繞課?怎能這樣的!繞課的話可能會跟不上進度。而且,我不想給老師一個壞印象。
「我不會和你同流合污的。給你錢,你自己去買。」我從錢袋拿出五個銀幣,交給她。
五個銀幣來買一件外套綽綽有餘,剩下來的錢就當是打發她好了。
「……也好。那我走了。」
這個時間,飯堂還未開門,她是不吃早餐了?算了,我沒必要理會她。 她走了後,我執拾筆記本和文具,稍息一下,就動身去飯堂。
* * *
(澪凜)
「各位同學——請還未有隊伍的人在小息時來到校務處。」老師在飯堂裡向我們道。
我想不只是我,還有很多人也未有隊伍吧。沒有隊伍不是這麼稀奇的事……
我偷偷掃視飯堂裡的同學,沒有人在意老師說的話。難道大家都有隊伍了?沒想到我會沒人來搭話啊…… 基爾也找到最後一名成員了,好像是第三名的戰士。我跟他在入學試時曾對戰,他只是位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斧頭戰士,不過他的蠻力不容忽視。
這一點輸給基爾令我感到非常不快。不過,只要有我在,我有信心不輸給他們。
上課的時間都是在忙忙碌碌的抄寫中渡過。雷格爾學院的課程有些是我未曾聽過的,得要加把勁溫習。特別是「魔族課」,老師會講解部份魔族的特性和應對方法。 例如上星期老師所教的魔物——「史萊姆」。史萊姆是眾多魔物中最低層的存在,部份種類的史萊姆有毒性,一般的市民都有可能擊敗它們。史萊姆沒有特別的防禦,滿身都是弱點,只要用力地攻擊就可以。特性是滿佈整個大陸,繁殖能力非常強,就像殺不完的蟑螂一樣。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只要得知所有魔物的弱點,就能輕鬆打敗。可惜據老師說,人類還未能知道所有的魔物,隨時會跑出一隻新的魔物也不是稀奇的事。 早上的四堂課堂完結後,就是小息了。我依照老師的囑咐,來到校務處。
剩下來未有隊伍的,我想不是什麼強的人吧。可能和那傢伙一樣,是排名最尾的人。這樣不就變成隊伍裡只有我一個是強者,其他都是廢人嗎?
「澪凜.阿克西斯、可露可、春香、彩攸……嗯?怎麼少了一人?」刺客系的莫培老師拿著名單,向我和其餘兩位問道。
她們兩個好像是認識的,看來非常親暱。高的那個有一頭烏黑的長髮,面上掛著微笑,衣著相當簡樸。矮子則有用緞帶綁成的粉色小小雙馬尾,有時候會獨個兒興奮,給我的感覺是一位滿有傻氣的笨蛋。
兩位都是平民,隊伍裡只有我一個貴族……
「彩攸在嗎?」
那傢伙是白痴嗎?老師的吩咐都聽不到?不對,她早上出外,沒有聽到宣報……
「老師,等我一下。」
直覺告訴我,那傢伙呆在宿舍裡。可能是睡覺,可能是發呆,可能是……我不知道。
總之,我要跑去宿舍。
「喀拉」——
「匆匆忙忙的,不會是什麼壞事吧。」坐在餐桌前悠閒地啜著紅茶,吃著餅乾的她,抬頭看見我走進來,道。
誰跟你在優哉悠哉啦!紅茶和餅乾是什麼時候買的!
「你給我過來。」我抓著她的外套,拉走她。
房間裡的椅子是沒有椅背的設計,她實在太輕太弱了,因此我只要在她後面就能輕易拉動她。
「……你這樣拉,外套會破掉的。你不會想再賠一件給我吧?」
這麼一說,她的外套是全新的。但款式和之前那件沒有分別,她連帽子都縫上外套上了。
我鬆開手,以命令的語氣對她:「快點到校務處。」
「發生什麼事……我知道了。」
把她帶到校務處後,老師微笑地說:「四個女生的隊伍,真少見。不過戰士系的海茵老師以前都是四位女生的組合。」
依我看來,隊伍的組合大多都是二男二女或者三男一女,我猜這一屆是男比女多。
「……學校的處理手法,也算是正常。」那傢伙喃喃地道。 她早就預計到了?
「那麼,我們就組成隊伍?」高的平民兩掌貼在一起,開心地瞇起眼睛。
竟然要和那傢伙組隊……這是什麼倒霉的運氣。
「嗯,因為你們是最後剩下來的人,沒辦法之下只能把你們湊在一起了。那,隊長就是彩攸……」老師迅速地寫下。
那個垃圾當隊長?怎看都是我這個高貴的貴族當隊長才是最適合的。
「反對!」「……我拒絕。」
我和那傢伙同時說著。
「但是我寫下去了,不能改掉呢。」老師有點困擾地望著我。
「你是刻意的吧!為什麼不先問我們的意見?」我不滿地瞪著他。
「我沒所謂!」矮的平民大聲地說。
「別、別這麼兇惡地望著我啦!其實是赫茲老師要求彩攸做隊長的……不滿的話就去找他。」
赫茲老師是刺客系老師中實力最強的一位,沒想到那傢伙和他有關係……怪不得她這麼弱都能進到雷格爾學院,原來是靠關係的。
「那個老頭……」那傢伙的面上明顯多了幾條黑線,跟我一樣非常不爽。
「成立隊伍後,你們需要找赫茲老師接取任務,快去吧。」
很好,現在就去找他對質。
「吶吶,你們叫什麼名字?」小個子一蹦一跳地在我身邊說。
「……彩攸,刺客系,F班。」那傢伙心不在焉地說。
「我叫春香,在魔法師學系排名第三十,班別是D班。我們從農村過來的,多多指教。」她柔柔的聲線很動聽。
「我是可露可!叫我可可就可以了。我和春香是從小就在一起的青梅竹馬喔,而且還是室友。欠一點就忘了說,我是弓手學系的第四十一名,B班的!」可露可的笑容十分燦爛,和春香比起來活潑得多。
春香和我差不多高,而可露可就距離我一大段。 春香穿著半截的長袖皮革棕色外套,不知是否胸前巨物的關係,外套並沒有扣上扭子,繞著脖子打了個結的淺綠絲巾臥在胸部上。內裡是一條長長的綠色連身裙,腰間配備一個棕色的小皮袋。腳部是一雙很普通的啡色高筒靴子。整體而言給我的感覺是平穩和安寧。 擁有一頭烏黑秀髮的她,前額垂下的頭髮修剪得整整齊齊,黑色的線條沿著背部垂至臀部,是非常長的頭髮。有如綠寶石般發出光輝的眼睛和莉惠的很相似,卻比莉惠更具生氣。
不過,春香與奇怪的可露可、來歷不明的彩攸比起來,就平凡得多,是個十分配合「平民」這個身份的人。 身高只到我肩頭位置的可露可眨著紫色的眼睛,頭顱兩側以鮮紅色緞帶綁起來的小雙馬尾甩來甩去,極像一頭小狗,靜不下來。
不知是哪裡村落的衣服,她上衣的袖子和短褲的褲管一樣是脹脹的,有夠奇怪。淺黃色上衣有緊緊的兩條棕色帶子,還有一條繩子從左肩拉到右邊臂部高一點的位置,原來後面的是一個箭筒。她雙手都戴上露出指頭的米色手套,手腕位置有一條幼細的蝴蝶結。 腹部那邊是一個大大的紅色緞帶,仿佛為她注入了活力。繫著緞帶的,是一條動物毛皮製成的東西,我想那是狼毛尾巴。緞帶兩翼延伸下去是兩片同樣紅的布,包著短褲子。跳過那有點肉的大腿,是一雙粉紅和黑相間的長襪子……她的品味我實在不能理解。 她有把她的弓帶來。那把弓的長度到達她的肩膀了,是一把對她而言十分巨大的弓。不過她能使用就沒有問題了。樹幹般的弓身與弓弦之間多拉了兩條弦,應該是為了能一下子發出幾根箭而設的。弓身被磨得銳利,可能是為了弓箭手在近身的情況下也能自保,這種設定我之前有看過。
還好她們不是排名最後的那幾名,雖然不是最強的,但也不算太差。倒是那傢伙……
「二級貴族——澪凜.阿克西斯,戰士系第二名,A班。」我簡短地自我介紹。
「貴族……好厲害……難怪澪凜散發出來的氣息跟別人不一樣呢。」
「喔喔喔!小凜好強!第二名耶!我們當中有這麼強的人物,真是太好了!我們的隊伍很強~」可露可和春香都以一種羨慕的眼神看著我。
慢著,小凜?怎麼跟莉惠叫我的稱呼一樣……
「當、當然,我可是二級貴族,這種事都做不到怎能稱得上二級貴族?」
「啊,你們多大?我十五歲呢。」可露可自豪地指著自己。
「所有新生都是十五歲,你連這都不知道?」
也就是說,這次入學試失敗了的人,以後都沒機會能進到雷格爾學院。
「是這樣啊。」
可露可比較像十一、十二歲的孩子就是了。
「我們現在去哪裡?赫茲老師在哪?」可露可望向走在前方的那傢伙。
「他應該在圖書館。」那傢伙沒回頭。
「咦,不在教員室嗎?」
「沒猜錯的話是在圖書館。」
那傢伙真熟識赫茲老師,果然是靠關係的吧。
「小攸身上有好香的味道呢。」可露可貼近那傢伙,鼻翼一動一動的在嗅她。
「是兔子!」她突然興奮地撲上那傢伙,那傢伙的重心一個不穩,就倒向牆邊。
那傢伙太弱了,只是這點衝擊就受不了。
「……不要黏上來。」挨著牆的她按著可露可的額頭,使勁地推開她。
「可可,這樣很危險的!彩攸你沒事吧?」春香緊張地拉開可露可。
「春香,我在小攸身上嗅到兔子的味道!小攸是兔子嗎?」
我想到她那件兔耳帽外套,裡面不會有兔子……吧?
「不是。」那傢伙搖搖頭。
「不可能,那傢伙怎看都是人。」
「唔……那小攸就叫兔子,就這樣決定!兔子兔子兔子兔子……」她在幹什麼。
「呃,兔、兔子你好!」
「……」那傢伙無奈地甩開可露可,繼續走樓梯。
「快一點找赫茲老師,然後回去上課吧,不要浪費時間。」看不過眼的我,催促道。
* * *
(澪凜)
「不愧是彩攸,知道我在這裡。」赫茲老師在圖書館盡頭的方型木桌上看書。
「……你搞哪招。」
「我看過名單,」他輕輕地蓋上書,抬頭環視我們:「你最適合做隊長。不多說了,你們的任務就是在星期六、日到一間孤兒院幫忙。」
又是小孩子……
「慢著!我們的責任不是要打倒魔族嗎?怎麼連這種事都要做?」
「幫助市民也是我們的責任之一。」
「喂,你不是和赫茲老師關係很好的嗎?跟他說換其他任務。」我不服氣地朝著那傢伙要求。
「我哪有和他關係很好。你以為我在入讀雷格爾學院之前就認識赫茲老師,拜託他才能成功進來?我是真的有和他戰鬥過,並獲得他的審核。因此你跟我說沒有用。」
「沒錯。而且這個任務是最後一項任務,其他任務早就被其他隊伍接受了,你們沒有選擇權。孤兒院的工作輕輕鬆鬆就能賺取學分和酬勞,不是很好嗎。」
把我在雷格爾學院學到的劍術和學識用在這些地方……我不能接受。我們應該把騷擾市民的魔族都幹掉才對,這樣一樣也可以幫助市民。
「孤兒院有許多的小孩子,能一起玩!」可露可和春香討論著。
「嗯……不用面對魔族太好了。」
「因為這種事而開心,平民就是平民……嘖,我去上課了。」
* * *
(澪凜)
轉眼又是午飯時間。
「啊!是小凜!我們一起吃飯吧!」可露可一邊點餐,一邊向著我的方向揮手。
這時,那傢伙非——常適時地出現在飯堂,她是刻意到了午飯時間才露面的吧。
「連小攸都在呢!大家一起吃飯會更美味喔。」
「嗯,我們是隊友,要有好感情才行。」春香咐和道。
「吃飯的確是互相交流的好時間。」那傢伙自然地捧著餐盤,坐在我旁邊。
我對於一起吃飯此事沒有意見,只要不要阻礙我進食就可以了。
「嘻嘻,我說……」在我對面的可露可開啟話題。 但卻遭人打斷。
「我以前都不知道澪凜這麼喜歡照顧弱者,心腸真是好啊。我不像你,我要的是最強隊伍。」基爾諷刺的言語從我身後響起。
要冷靜,不能像上一次般失控。
莉惠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瞥過來,帶點歉意的低下頭。 明明與她無關,一切都是因為基爾。
「刺客第六十名、魔法師第三十名、弓手第四十一名,都是好隊友呢,辛苦你了,澪凜。」
「啪!」的一聲,我雙手拍在桌子,發出巨響。桌上碗裡的液體劇烈搖晃,間接說出我多用力。眾人的視線瞬間集中在我身上。
「又是那位一年生……」學長學姊竊竊私語。
站起的同時,我一手揪起了身旁的那傢伙,她還真是輕得不可思議。
「這個人,絕對不會輸給你們其中一個。她可是唯一一個一年生和老師對戰過的人,還要是刺客系最強的老師——赫茲老師。」
按照規定,只有三年生的首五名才能和老師對戰,因此那傢伙是個特例。
「咳、咳咳……水、水……」那傢伙好像被什麼嗆得咳嗽起來,令我的說話的說服力大減。
春香立即遞上一杯水,擔憂地道:「彩攸,你還好嗎?」
好丟臉。
「嘿,澪凜,那我就拭目以待有一天你們會比我們強。」他蔑視狼狽不堪的她,訕笑一聲,就走掉了。
「呼……差一點就窒息了……」
都怪她這麼弱。
「你、這、傢、伙,給我從明天起進行特訓!我要把你訓練得比他們更強!」我聽得到我的聲音愈來愈大。
「欸?那是你自己衝口而出的說話,為什麼我要負上責任?」
「我的隊伍不需要一個連野狼都害怕、打一隻史萊姆花了十多分鐘的垃圾。」
「澪凜,不需要這麼急啊。我們才剛組成隊伍,應該好好了解大家。」
「對啊!可可我想更加認識小凜和小攸。」
「了解隊友的個性、特質和擅長的事有效令隊伍更有默契……」
「你給我閉嘴,現在最沒資格開口的就是你。聽好,明天早上就開始特訓,別打算賴床。」
「……大家吃飯吧,午飯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
春香連忙替我們打個圓場。 那傢伙無言地吃著生菜,不知她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總而然之,我要把這群人的能力提升、提升、再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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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採用澪凜的視角W 不知道各位會不會覺得有趣呢/
之後的章節大多以澪凜或彩攸作視角 ~~ 第3人稱也有
4人組終於集齊了~~主角是這4人無誤
"那傢伙"指的是彩攸 因為澪凜對彩攸的印象較差 稱呼也較糟
相反春香和可露可都是平民 但沒有令澪凜這麼討厭...的樣子
兔子你要堅強活下去!!!(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