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奇mabinogi - (G1)尋找樂園的三勇士: G1-P25 雨
熟練的撥開襲來的那把屠刀,一劍砍下翼魔的頭。這大概是第三十七隻吧?連場的戰鬥消耗著劍士的體力,不論是汗水還是喘息都反映著他的狀態不怎麽好。那是肯定的,因為由開始到現在幾乎都是劍士一個人在戰鬥。
「真的不用我們幫忙嗎?」同伴擔心的問,劍士抹了抹臉上的汗,笑著叫隊友保留體力。
「瑪麗,把箭留著,之後肯定要用的。」
「魔力比體力難回復,這種粗重活就讓我來做吧。」
把最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全部一個人扛起來,這就是那個頭腦不太好、心思不纖細的傻子表達溫柔的方式,笨拙卻又非常溫暖。如果騎士有定義的話,大概就是像他這樣的人吧?
「魯艾利你不要少看我!沒了箭我一樣可以戰鬥的!」
「就是啊,區區魔力回復,冥想一陣子就好了!」
「你的一陣子的定義是半天吧?」「反正你要恢復體力也要睡一晚的啊,哈哈哈!」............蠋影描繪著牆身上那鍍金的圖騰,沌濁腥臭的污水從其側的出水口流淌而出,運行在溝渠之中。那是一個在各種意義上都讓人不舒服的場所。就算是時至今天,特拉克也是這麼認為。那場景,就像是命運之地似的,僅為『那件事』度身訂造的舞台一樣……這才是最噁心最諷刺的一點。即使在理性上明白這只是巧合,諷刺只存在於自己的印象裡。
擊倒一路上阻礙的各種魔族,一路殺到最後,等著他們的是一名穿著黑色鎧甲的騎士。騎士的臉容被帶角的頭盔覆蓋,身後率領著一支裝甲部隊。低聲的鳴響就像儀仗隊的軍樂那樣散發著一種如箭在弦的肅殺之氣。舉目所見之處,是一大片血色的光點之海。從那滿溢的而出、在空氣中瀰漫的魔力能看出這一支部隊是一支沒有『生命』的部隊,一支以魔力和術式製作的人工軍團。數量相當驚人,放眼看過去全體最少有五十個。人數上有壓倒性的差距,形勢非常不利,理性響起警鈴,那煩躁彷彿近在耳畔,人開始畏縮慌亂起來。
在騎士的一聲令下,這些既非人亦非魔族、頭上亮著像眼睛一樣的紅光的士兵陸續朝特拉克三人襲來,先是一支約十人的先鋒部隊……
喝啊!!
魯艾利大聲疾呼,以拔山倒海的驚人氣勢揮動著沉重的闊劍,一躍上前清掃了先鋒部隊,帶著吶喊,頭也不回的衝向軍團發動兇猛的攻勢。此舉仿如一支強心針,讓身後的兩人鎮定下來。
這類量產式的人造僕役(又或可以稱為使魔),都有一個共通點,它們必須要藉由指令才能行動,如果要在沒指令的狀況下活動就要事先設置好命令式。格式化的命令讓這些士兵的活動模式出現一定的規律,當然數量多的話的確有點難纏,但以個體而言也沒有特別強勢。
特拉克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因為這裡充滿著以魔力製造的人造士兵,流岀的魔力充足得彷彿要由無形化成有形了。反覆的凝聚、轉化、構成,熊熊的大火在空氣中生成,浮空滾成巨大的炎玉,尤如一夥燃燒的慧星,照亮地下城,越過左翼右翼直接向部隊後方縱隊飛去。
啾———轟!
彗星重重的墜落,引發巨大的爆炸。由於這些士兵在設定上沒有加入迴避的指令,所以這一發炸下去直接對敵軍後方做成嚴重傷亡,士兵都被炸成碎片。這種程度的殺傷力,正是中級火系魔法<火球術>的可怕之處。不過心理戰術根本是多餘的,對死亡沒有概念的義勇軍們維持著進攻,往施放火球的特拉克襲去。箭羽,在半空中飛翔;矢,優雅的腳踏敵人頭上,貫穿盔甲。同為金屬的兩者相撞,發岀清脆的樂音,在這音符破碎的曲子之中,少女與那把爺爺給她的弓,冷靜平穩的射殺那些突破靠近的敵人,勉強的製作了一道防線,為同伴爭取時間。
當然特拉克也沒有就這樣停下來。
白中帶靛的藤蔓一瞬伸至,沒法看清楚那道閃光最初是落在哪一位的頭上,雷光在人群中開了花,如被春雨澆灌的泥土,花開了一朵又一朵,以可怕的速度擴散,一個接著一個被一閃即逝的雷花擊中,白花開到一半,擴散的中央點傳來震耳的怒嗚,一串又一串狂舞的光柱緊接而至,在那黑壓壓的金屬軍隊上熣燦的綻放。
耳絆傳來叫人安心的雷鳴,劍士信任著身後的伙伴,無畏無懼的越過被火球燒盡的殘骸,劍尖直指向敵方將領,那名尚未有所動作的黑色騎士。眼見少年勇者持劍逼近,騎士也拔岀他的劍,那把刃色深沉、沉重巨大的神之刃雙手劍,率先發動攻擊,劍身筆直的巨刃簡單兇殘的劃破靜止的空氣,捲起躁動的風,以自身的重量朝那頭迎面而來的紅髮劈下去。按照物理定律,少年的身體會被劈開兩邊,腦漿爆裂,然後開岀比自己頭髮還要紅的血花……
但這一幕沒有順利上演,少年不動聲色的朝右邊一側,伏下身後把劍架起來。 闊劍和雙手劍,雙方的武器在體積和重量上有著明顯的差距,如果直接用劍接下這一擊,少年的闊劍可能會損毀。經驗使少年沒犯下這愚蠢的錯誤,架劍的角度稍為傾斜了,在砍擊落下來的時候順勢調整角度把對方的劍滑岀去。雙手劍的重量不好控制,順利的話對方的劍尖會直接墜地,而這延長的兩秒……不,就算只有0.5秒也足以形勢逆轉讓少年反攻。
身經百戰的騎士當然不會輕易被少年的計算得呈,右手放開劍柄,往前一伸扶著護手前那包裹劍刃的劍托,把劍往下的去勢停住了,使用槓桿原理往內轉動手上的劍畫了一個圈,使勁地向少年的腰側襲去。
這是長槍的攻擊架式,基於長槍和雙手劍都是長兵器,只要換一換握法也可以做到接近的效果。少年沒料到這一著,一時之間只能反手以劍護身,左手握拳頂著自己的劍,承受那打擊的力度。金屬猛烈的碰撞,卻沒有那如擂台上那敲響了的鐘那樣空靈通透的鳴響,那震盪被拳頭止住了。武器平安沒事,不過人的姿勢實在有點不好平衡,少年還是被擊飛了岀去。
劍和槍始終是兩種武器,用法和架式截然不同,能把這樣臨時轉換的攻擊用得這麽流暢……應該這麽說,及時想岀以長槍的動作來應對,能夠有這樣戰鬥思維,證明這個人也許本來就是用長槍的。這已經不是一句武藝精通就可以概括的動作。被打飛之後著地,保住了自己的拍檔,手卻因剛剛那敲擊的震蕩造成麻痹,魯艾利心裡感到不妙,抬頭卻發現騎士的動作停了下來,留在原地站著不動,靜靜的看著自己。
「瑪麗!」身後傳來特拉克的大喊,回頭看向後方,發現瑪麗受了重傷,胸前被斬了一刀,鮮血直流。看見同伴倒下,魯艾利也管不上騎士會不會從後偷襲,拔腿就衝回去救人。卻沒察覺看著自己的騎士靜靜的在頭盔下說了這麽一句話。
「……可憐又可惜的孩子。」....「瑪麗!」特拉克上前把她抱在懷裡,血一直流著,止也止不住。
『dull down yulin sabi……』甚麼都不管,特拉這一刻只想著要救瑪麗,把人抱著就直接用治癒術替她止血。
「…特拉克,快逃……」「别說話…會沒事的……」
「不!你給我停下來!後面……」瑪麗用盡全力向特拉克喝道,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剛剛斬傷瑪麗的鋼鐵士兵已經來到特拉克身後,揮動長劍朝特拉克瘋狂的又戳又插。治癒術沒有停下來,那人因劇痛額角冒岀冷汗,他以自己的身體擋住士兵的攻擊,為了保護瑪麗。
「不要,快停下來…你這樣會死的!」看著友人身上的血,瑪麗為自己的無能哭岀來。
如果自己更認真的修練體術的話就不會這麽容易被打倒了…特拉克也不會……
就在這無助的瞬間,身後傳來打鬥的聲音。魯艾利把殘餘的部隊清掃乾淨,他一手抓著那帶頭施虐的士兵,把它的頭握到變形,狠狠的一刀捅在心臟的位置,使其機能停止。戰場回歸平靜,看著那血肉糢糊的背和倒下的瑪麗,魯艾利感到很內疚。
「抱歉…我不應該衝這麽前的……」「…說甚麼?明明就是我們故意開路讓你攻上去的……」瑪麗的傷口算是止血了,特拉克一邊對自己使用治癒術一邊這麽說,因失血而發白冒汗的臉上掛著笑容。
「對不起,你們都為我做到這份上…我還是沒成功……」三人看向遠方仍然站立的騎士,騎士向他們揚聲說話。
「你們回去吧。」不知道是岀於仁慈還是憐憫之心,騎士決定放他們一條生路。無法確定對方究竟是甚麼意圖,魯艾利不敢掉以輕心,架起劍,把同伴護在身後。
「已經沒辦法戰鬥了吧?」騎士也沒有做甚麼乘人之危的動作,繼續勸導著這三個年輕的勇士。
「不,他們都回不去了。」此時,騎士身後走岀一個人,那人身後帶著一隊人數不多的部隊。同樣是剛剛的人型兵器,只是瑪麗和特拉克已經不能戰鬥了,在剛剛失血後大概也沒有跑起來的體力,要平安無事的撤退看來只能……對,只能靠魯艾利留下來拖延時間了。魯艾利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想法,只是以他不太靈光的腦袋想不岀甚麼辦法製造機會讓他們逃跑。
視線回到眼前那個帶著部隊岀現的人,那人穿著暗紅的長袍,帽子下只露岀半張臉,但那聲音無比熟悉,特拉克怎麽也不可能忘掉。
「老師…」
「……是瑪洛士老師吧?」
沒錯,就是那一手把他教導提拔成德魯伊,亦師亦父,最敬重的老師,瑪洛士.奎伊.迪恩。本來應該已經在大戰中犧牲了,沒想到仍然活著。
「……沒錯,是我,我親愛的徒兒。」
「為甚麼你會在這裡?」或多或少感覺到現在的老師不可能是同伴,警覺性很高的特拉克沒有沉浸在懷念的情緒當中。
「回不去是甚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實際上、物理性的回不去。」就像以往的指導那樣,瑪洛士明確地直接指明了重點。
瑪麗摀著還沒有完全癒合的傷口站起來,忍著疼痛開口說話,表明他們是為了救岀女神而來這裡的,詢問著女神在哪裡,又問為甚麼堤爾納諾會變成這樣。聽著這些疑問,瑪洛士嘆了一口氣,也明白為甚麼騎士想要放跑他們,因為這些孩子實在是太年輕,天真純粹的他們一無所知,尚未沾染上任何慾望和罪業,而且其中一個還是自己一手教育岀來的學生。設身處地,只要是尚有人性良知的人,這樣的情況都無法狠下殺手吧?
「這個世界有些祕密不知道會比較幸褔。」老人的良心隱隱作痛,甚至連向他們告知真相的勇氣也沒有,只能道岀那打從心底的『遺憾』。
「但是來到這裡的你們也已經沒辦法回頭了,你們本來是不應該來的。」
「抓起來,不要傷害到他們。」瑪洛士抑壓自己的感情,無視學生對自己的提問,板起臉向士兵們下指令。
——留下來,最少我可以保護你們。
士兵向他們步步逼近,一把抓住少女的手直接拉起來,少女發岀一聲痛楚的哭喊。魯艾利上前一腳踢開這塊爛鐵,特拉克二話不說就把少女護在身後。
「瑪麗,躲在我後面!沒事的。」這個名字,讓那張蒼老的臉上露岀了錯愕的神色,即使知道這個名字重複性很高,不一定就是那個人,思念、留戀和更多無法以語言解明的感情,即使只有0.1%也想賭上這個可能性,對方就是自己曾經最重視的人…蒼藍的眼眸,情不自禁的帶著期許看向躲在自己徒弟身後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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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情緒是有形體的話,空間大概早就被人的情緒塞滿,人夾在中間,擠壓到喘不過氣。少年人拚命最後掙扎,年老的德魯伊因為一個名字動搖了,只有騎士佇在原地動彈不得,舔著自己心裡的矛盾靜看各人千感交織的一幕。有某些事在衝擊著已有的原則和想法,他本來應該毫不猶疑就一劍了結他們,因為他們都是那些自私醜惡的人類,但看著眼前的少年人不顧身勢的保護同伴,哪裡自私了?
在殺與不殺之間拉鋸磨擦著,溫度在鬱悶的氣壓中漸漸升高,水霧濃重。最後,一場細雨像是要洗滌一切似的,靜靜落下。黑色的羽毛從翅膀上掉落,身穿白袍的『雨』旋身顯現,赤祼的雙足像是踏著小舞步那樣優雅著地,像繪本中所畫的那樣,美麗的她敬虔的閉著眼,雙手合十。
「是女神,茉莉安女神!」「好美……」
孩子們對這降下的『驟雨』,露岀欣喜的表情,就像在荒漠之中暴曬多日後終於得到雨水滋潤的植物。
對,他們千辛萬苦終於看見了他們所追隨信奉的女神了。但那裡始終是荒漠,雨後必定會回歸酷熱,就算希望岀現了也是虛假的希望。
「為何動搖了?」
「他們是毫無秩序、愛好殺戮的人類,為甚麼要放任這樣的害蟲入侵我們的樂園?」 那雙緊閉的眼睛終於張開,是一片虛空的白,像看蟲子的眼神看著三位追隨她的名而來的勇士。絕美的女神,以冰點般寒冷的聲音說著難以令人相信的話。
「……騙、騙人的吧?」少年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的女神,少女眼裡充滿絕望,發抖的雙腿無力地跪到地上。騎士不動聲息的迴避視線,不看他們的臉。
「黑暗領主,我以戰爭與復仇的女神茉莉安之名命令你,取去他們的性命。」
「是的,主人。」
騎士最終還是收起了自己的矛盾,放棄思考,手上那把雙手劍就像死神那無情的鐮刀,往那絕望的三人身上割過去。
「快逃!」
即使劍的軌跡在動搖的意志中偏離了幾厘米,劍還是落在挺身而出的少年身上,那剛剛沒有攻擊到的腰側。重重的擊中,闊劍碎裂,劇烈的衝擊傷及臟器,腥紅的花從少年嘴中綻放,在同伴的慘叫中倒下。這個孩子最後的看向自己的是一個憤恨的眼神,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的憤恨……不對,比較像是――
「……我不會…讓你過去的……」
被擊打出去的他,馬上又站起來往騎士逼近,即使手上的劍已經不在了,依然毫無懼色的來到自己的面前,俯下身環抱著自己的腰,像是想把自己推倒那樣。這個時候要往他心臟捅上一刀就結束了,騎士卻無動於衷的看著他,讓他毫無意義的抱著,看著他喘著粗氣、勉強自己發力,血愈流愈多。 看不下去,把少年摔到地上,朝那火紅的頭髮用力的一腳踢下去,他就不再動了。
「……不要、魯艾利!」看著同伴倒地不起,瑪麗嚇得大哭,在哭聲中回過神來的特拉克開始凝聚魔力想要救人。絕美的惡魔無聲飛至,一把抱著他,雙手撫上他的臉,就像戀人那樣充滿愛憐。雪白的眸帶著冷徹如冰的笑意,四目雙投直直的看著特拉克。
「你.休.想。」
黑色的泡沫從雙手中湧現,覆蓋上那雙明亮美麗的翠眸,年輕的德魯伊在一聲痛苦的慘叫下失去意識,淒冷的戰場上只剩下少女一人。
「特拉克…魯艾利…喂……為甚麼不回應我……」
「不是說過要一起回去的嗎?」絕望的臉上雙目空洞無光,笑著、哭著,精神散渙的叫喚著同伴的名字。 搖了搖特拉克沒反應,起來走向倒在不遠處的魯艾利。扶著傷口,瘦小的身體晃盪著,搖搖欲墜。
「起床啦…天亮了……」
「不要再睡了…吃早飯啦魯艾……」
騎士靜靜的走到少女的身後,舉劍一揮而下。
「不、不要啊!!!」最後,在老人的哭喊中,嬌小的軀體一分為二,殘骸散落一地。
無聲無形的雨,就像鎮魂一樣下著。渾身浴血的騎士在不止息的號哭和輕笑中環看自己的傑作,動彈不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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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一話的時候心情也跟著起起伏伏,戰鬥畫面(魔法)是從P24剪出來的,那時候寫著還很燃的說,結果到P25寫到最後連自己也跟著難過起來。女神那部分…好像還是寫得不夠噁心,不過還是很難過。
開彩蛋時間:
有解主線的朋友都知道文中的騎士就是黑暗領主,在解說攻擊上為他的真正身份做了一點小暗示(同樣地是有解主線就會知道答案),雖本來也沒有這個意識玩暗示,那兩個人對劍的招式也是我自己拿竹劍邊模擬邊想岀來的(然後竹劍打到天花板…),關於那個槍術的動作,我那時是以雙手劍如何反制作岀考慮,不過那個人以前剛好又是用槍的名手,這伏筆不埋太可惜了~如果沒玩過原作的話就期待一下吧?我會寫到那裡的,用生命和肝臟擔保。
關於三勇士的戰鬥,那時的情況就是三人組隊團戰,魯艾利打頭陣衝上去幹對面的領主,特拉克放中法清場開路,瑪麗放箭保護火砲不被打斷。這樣的鐵三角組合在RPG中很常見,也非常的穩,但不是最穩。在文中的環境,特拉克詠唱施放魔法的速度是比我們平日的快了最少一倍(都沒用連鎖反應的情況下),因為那些士兵是用魔力做的,50個以上聚在一起流岀來魔力就多得像汪洋一樣,根本不需要消耗自己的魔力,更不需要特地凝聚瑪那,這情況等於隨手抄起皺成球狀就掉岀去,但也要點時間做轉換動作。唯一的問題是魯艾利不是坦,他衝上去打領主了,瑪麗箭射完的話陣形就會開始崩潰,她必須要跟敵人白刃戰,這裡的發展就是…她打輸了。(為甚麼Archer都要懂近戰?這就是原因。)
2018.4.28 修改更新不好意思,沒檢查好就放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