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朋友的名字叫做山村貞子 - 修訂版: 第五篇(下)
經過一輪商討,我們決定接下來順住山勢往下走,走到跳樓機附近的屍立中學。
一路上,MK三人組像皇家親衛隊般走在前頭替我們「開路」,我們三個人不由得汗顏,一邊走一邊輕聲討論著。
「阿研,你不是說會想辦法趕走他們嗎?」少根筋的治銘也開始受不了他們的行徑。
「你有好建議嗎?」我無奈地反問。
「……」他默不作聲。
「我覺得他們三個挺搞笑啊,人多點也玩得開心點。」Christina護著他們說。
「其實他們真的滿搞笑的。」治銘笑著說。
我們走了一大段路,輾輾轉轉經過觀景塔、海洋劇場、跳樓機和海盜船,終於來到位於山腳海濱位置的屍立中學。
根據網上討論區的留言,這間鬼屋的恐怖程度只僅次於十六禁,所以排隊的人數有很多,隊尾一直延伸到瘋狂過山車的後面。
我們開始排隊之後,那個叫大砲的小混混問我:
「研哥你口渴嗎?要喝什麼東西?」
「我不口渴啦,謝謝。」我說。
「那阿嫂呢?阿嫂口渴嗎?」他又問。
「我也不口渴啊,你有心了。」
Christina對著他嫣然一笑,他登時心花怒放,但是想到她是「阿嫂」,又變回了正常的樣子。
「你不問我嗎?我剛好很口渴。」治銘道。
「好!我馬上去買!你要喝什麼?」大砲問道。
「可樂,回來再付你錢。」治銘說。
這時,我無意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貞子的眼睛一直看著摩天輪。
跟貞子相處了一段時間,她幾乎不會主動要求我,她怕給我添麻煩,但是她的身體語言往往都會出賣她。
我知道這是她想玩摩天輪的訊號。
可是現在連鬼屋都玩不完,治銘他們一定不肯陪我去玩摩天輪,因此我只能自己一個人去。
但這樣的話,Christina一定知道我是跟貞子去玩,她跟過來的話會變得很麻煩。
因此,我只好對他們撒謊。
「你們可以幫我排一會兒隊嗎?我想去洗手間。」我說。
「研哥去洗手間嗎?我也去。」家寶哥掛著一副要跟來的表情。
我怔了一下,只好說:
「哦……好啊。」
我們兩個人離開了隊列,一邊走,我一邊想著應該如何甩掉他。
離開了洗手間之後,我問他:
「你可以幫我去麥當勞買一個漢堡包嗎?」
他想也沒想便回答:
「好!」
他轉身走開,我如釋重負的呼一口氣,接著便帶貞子去玩摩天輪。
「どうして私が観覧車に乗りたいのを知ってる?」
(你怎麼知道我想玩摩天輪?)
「見え見えじゃないか。」
(很明顯啊,一眼就看出來了。)
「え…」
(喔…)
她有點難為情起來,然而,嘴角邊卻有淡淡的微笑。
由於沒有人排隊,我和貞子兩個人直接就登上了座艙,隨著摩天輪轉動升起,地面上的遊客漸漸變得渺小,再過一會兒五光十色的園區幾乎都在我們的俯瞰之下,只見園區裡人流穿梭,機動遊戲在運作,好不熱鬧。
摩天輪愈升愈高,不消片刻便升至頂端,我們就像懸在半空一樣,四周圍就只有黑夜,耳邊刮著呼呼的風聲,地面的喧鬧聲變得十分微弱,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我和貞子兩個人。
這是個絕佳的時機。
現在還不說的話,以後不會再有這般好的機會了。
我慢慢的望過去貞子,她也抬頭看著我,似乎知道我接下來打算跟她想什麼,我的心有如小鹿亂撞般跳著,手心冒著冷汗。
這時,遠處的跳樓機傳來急速下降的聲音,我也在這時,看著她的臉說:
「Sadako、大好きだよ。」
(Sadako,我非常的喜歡你。)
「付き合ってくれ。」
(請跟我交往。)
說完之後,我心臟撲通亂跳,感覺快要從胸腔跳出來。
她沒有說話,臉上掛住一個憂傷的表情,默默的看著座艙的底部。
那一瞬間,我感到撕心裂肺的痛,仿佛已經知道答案。
遠方的跳樓機又再傳來急速下降的聲音。
她慢慢的開口說:
「ごめんなさい、付き合うのは無理。」
(對不起,我不能跟你交往。)
她頓了一下,眼中掠過傷痛之色,繼續道:
「私の本当の姿を見てなお好きになってくれる筈がない。」
(你看見我的真面目後,是不會喜歡我的。)
她說完之後,我大腦變得一片空白,整個人像被挖空一樣,空空如也。
之後,我目光一直沒有落在她身上,我怕自己會失控地狂哭。
我目光呆滯的回到治銘他們身邊,他們好像正興高采烈的聊天,但是我什麼都聽不見。
我像行屍走肉般排隊、進入鬼屋、離開鬼屋,他們發覺到我有異樣,但我叫他們不要理我。
接下來又去了另一間鬼屋,但我沒有心思去留意是什麼鬼屋。
是十六禁嗎?是什麼都沒有所謂了。
玩完這個鬼屋之後,他們一行人好像正往海洋列車的方向走。
要走了嗎?也好,反正待在這個歡樂熱鬧的地方只會加劇我的不幸和悲痛,我只想將自己藏在一個沒有任何人的漆黑地方,不見任何人、不吃任何東西,當個植物腐爛下去就好。
我像一具走動卻沒有魂魄的軀體,默默的跟著他們走,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就離開了海洋公園。
那三個小混混走到我的面前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我也不記得自己回應了什麼,然後他們就揮著手跟我道別。
他們走了之後,我上了一架汽車,不知道被載到什麼地方。
我已經忘記了自己上車的原因,可能是我剛才神志不清,不明就裡的上了車。
車裡沒有開燈,我默不作聲的看著車外的風景,窗外的是飛逝而過的夜晚街道,我隱約看到Christina坐在我的右邊,坐在駕駛座的則是一個男子,由於車內環境昏暗加上他正背對著我,因此我看不見他的樣子。
車子走了很久,窗外的風景由燈光璀璨的鬧市變成偏僻的山路,我開始感覺到不對勁,開口問:
「我們去哪…?治銘呢?」
「再等等喔,我們快到了。」Christina溫柔地說。
她根本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是我沒力氣追問,我繼續望向窗外,心想著:
為什麼貞子斷言我看見她的真面目後,便不會再喜歡她?
我的心又感到一陣的刺痛,於是沒有再想。
過了一會兒,車子轉入了一個大空地,引擎聲隨即消失,周圍聽不見任何聲響,然後坐在駕駛位的那個男子打開了車門,踏出車子。
「我們到了,阿研。」
Christina說完之後領著我下車,靠著微弱的月光,我隱約的看到這個空地是一個廢棄的露天停車場,被茂密的樹包圍住,附近一個人影都沒有,靜得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疑惑問道。
接著,停車場四周的射燈「啪」的一聲被打開,強光照射在停車場上,周圍的環境變得清晰起來。
只見前面數步距離站著一個全身黑色打扮的年輕男子,他手上拿著一件金色衣服,個子很高但身材瘦削,樣子有點像藝人陸永。
不是可樂又是誰?
「可樂?」我錯愕的問著。
「你認識我嗎?」他也十分錯愕的問道。
仔細一看,發覺他跟可樂有些地方不像,他頂著一個黑色All Back頭,即是所謂的「比比鳥頭」,臉比可樂寬一點,眼光也比可樂銳利,身上穿著過萬元的日本MMJ潮牌。
「我好像認錯人了……我在中大有一個同學長得很像你……」我說。
「他自稱可樂?」他問道。
我微微點頭。
他擺一擺雙手,無奈地說:
「他是我弟弟,他常常拿我的名字招搖撞騙,我才是中大鬼王。」
中大鬼王?
我混沌的大腦終於變得清晰起來,整個人完全驚醒。
我看著周圍的環境,再看看眼前的「中大鬼王」,馬上意識到接下來貞子會有危險。
我目光向左右一掃,只見貞子仍然站在我身旁,於是我把她拉到身後,然後向可樂問道:
「你想怎樣?」
「我收了錢,接下來要收服你身後的山村貞子。」他平淡地說。
我心頭一震!
誰會付錢去請人對付貞子?又有誰知道她的存在?
Christina!
那時候,Christina站在可樂旁邊,我隨即向她斥喝道:
「是你找他對付貞子?」
她沒有作聲,似是默認。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憤怒問道。
「因為我愛你。」她緩緩地道。
「就算你找人收服貞子,我也不會喜歡你!」我激動地說。
她搖了搖頭,說:
「你會愛上我的,你只是暫時被她影響神志。」
她說完之後,可樂穿上了一件金色的衣服,那是一件閃閃發亮的袈裟。
他輕閉雙眼然後雙手合十,我還未回過神之際,一尊金色佛像仿如殘象般憑空出現在貞子的面前。
那個佛像的幻象有近兩米高,呈站立的姿勢,出現了一會便消失了。
正當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之際,貞子整個人瞬間遠離了地面,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揪起,然後被拋到遠處。
她落在地上站穩,烏黑長髮披散,遮住顏面,那尊金色佛像殘影又再出現在她的面前,隨即又消失。
貞子的臉像被摑了一巴掌似的側到一邊,然後又像被人從後用力一推似的,突然向前一傾,力度之大她差點就倒在地上。
她重新站直身子,把頭髮甩到一邊,臉上沒有表情地看著可樂。
「果然是世上最強靈體,小弟佩服。」可樂對著貞子說。
「不過,你遇上我中大鬼王,是你不走運了!」
他迅速把一串木製佛珠從口袋裡拿了出來,一隻手快速的轉著佛珠,另一隻單手作揖。
然後,剛才的佛像幻影接二連三的出現,將貞子包圍住,然後同一時間地消失。
幻象消失之後,貞子一時像平衡似的往左踏出一步,一時又像被人端了一腳似的弓著身體,一時又後退了一步,一時又往右跌,像是被一堆看不見的人圍住來毆打。
我嚇得雙腳劇震,牙關打震的說:
「停…停手…」
可樂繼續轉著佛珠,圍住貞子的佛像幻影若隱若現,她仍然不斷的被攻擊,完全沒有還擊之力。
我的恐懼隨即變成了極端的憤怒,我像發瘋似的往可樂衝去,他只看了我一眼,並沒有理會我,繼續快速的轉著佛珠。
當我快要衝到他面前之際,忽地一股無形的巨力將我往後推,一直將我推到收費亭的前方再把我整個人壓在牆上,動彈不得。
「你幹嘛打阿研!!我明明說過不可以傷害他!!」Christina雙手抓住可樂的衣領,抬起頭朝他怒吼。
可樂轉著佛珠只顧著對付貞子,說:
「那他阻住我嘛!」
Christina抬起頭望住他,冷冷地警告他:
「你再傷阿研一條汗毛,我便要你難過。」
下一個瞬間,Christina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到一棵樹的前面,再重重撞上樹幹,一頭棕色短髮變得散亂。
「喔……」
她痛苦的呻吟,可樂在這時停止了手上轉珠的動作,對著樹下的Christina說:
「錢我已經收了,我喜歡怎樣做就怎樣做!乖乖的坐在一邊看戲吧!」
他重新望向貞子,只見她狼狽不堪的站著,一身的白色連衣裙快要髒成黑色,頭髮凌亂的披瀉下來。
中大鬼王走近貞子,口裡絮絮叨叨的念著經文,接住下來貞子的上方出現一個巨大的手掌殘影。
「轟!」
手掌從空中壓落下來,隨即將貞子壓倒在地上。
手掌殘影隨即消失,但壓在貞子身上的力量仍然存在,使到貞子貼住地面無法動彈。
中大鬼王蹲在貞子的旁邊,蠻橫的抓住貞子的頭髮往上拉,貞子被中大鬼王抓得抬起了頭,露出一個花容失色的容顏。
中大鬼王用日文問她:
「気持ちいい?」(爽嗎?)
貞子目無表情的看著他,冷冷地說:
「いやらしい。」(差勁。)
他鬆開抓住貞子頭髮的手,慢慢的站了起身,然後像發瘋似的用腳踐踏貞子的後背。
「仆街!死仆街!去死吧!賤貨!賤女人!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貞子的臉貼在地上任由他踐踏,他一邊踩一邊咒罵著,我眼睛空洞得像沒有靈魂,生平第一次動起殺人的念頭。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口裡低聲念著
我猛然想起在海洋公園的時候,貞子說我看見她的真面目之後就不會再喜歡她。
忽地,一滴眼淚無聲無息地滑下我的臉頰。
難道她是因為怕我不再喜歡她,所以才一直不使用力量,任由可樂的蹂躪?
明明已經拒絕了我,為什麼還怕使用力量?
這不正正代表,你也喜歡著我嗎?
「你真的很傻……」
我的淚水奪眶而出,像雨滴一樣不住地流,把衣服都沾濕了一大片。
這時候,可樂停止了動作,後退了幾步,他大汗淋漓喘著氣休息。
「這樣就是最強靈體?根本不用出動組織,我單人匹馬已經可以消滅她。」
可樂轉過頭來,對著我說:
「我做好人告訴你,山村貞子在二十五年前已經出現,數量十分驚人地增長,不過經過組織多年來的討伐行動,現在全世界基本上只剩下你面前這個山村貞子。」
「所以,就算我現在不消滅她,組織早晚也會派人來。」
他回過氣來,用雙手轉著佛珠,木製的佛珠竟然發出刺眼的金色光芒。
一尊巨大的觀音像赫然出現在他的身後,那尊觀音的七孔流著血,可樂的眼睛也變得血紅起來。
我臉色變成鐵青色,驚恐得發起抖來。
然後,中大鬼王轉佛珠的速度愈來愈快,觀音像舉起了它拿著的長矛,矛頭對準了地上一動也不動的貞子。
我拼命的反抗,但卻被狠狠的壓在牆上不能掙脫出去。
「停手!他媽的快停手啊!」我一邊反抗,一邊朝住中大鬼王大喊。
他沒有理會我的叫喊,手上佛珠的光芒愈發愈大,四周頓時刮起強風,把附近的樹吹得傾側。
這時候,我頭頂上的一個燈管被強風吹斷成兩截,其中一截燈管劃過了我的胸膛,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鮮血噴灑而出,我痛得叫了出來。
然後,貼在地上的貞子似有所感,身體忽然動了一下。
佛珠的光芒大發,七孔流著血的觀音像的長矛正正的對住貞子,準備好把她貫穿。
貞子無視壓在身上的力量,慢慢的站了起來,身上纏著一縷縷極之不詳的黑氣。
空氣裡彌漫著極之濃烈的血腥味道,我頓時感到一陣嘔心感,那個嘔吐感跟初遇貞子那時一樣。
貞子整個人被黑氣籠罩,頭髮像在無重力狀態般輕輕的飄起。
她一步一步的走近中大鬼王,中大鬼王動搖了一下,但還是讓觀音像把長矛刺向縈繞著黑氣的貞子。
長矛以看不見的速度往貞子刺去,貞子一手就捉住了刺向她的長矛,黑氣透過長矛往觀音像攻去,整個觀音像立即變成黑色被侵蝕掉,然後化成一縷黑煙消失不見。
中大鬼王嚇得眼水、口水、鼻水都流了出來,站在原地,雙腳抖個不停。
貞子走到他的後面,長髮像有生命般纏住他的頸、手和腳。
「對…對…對不起…」
「饒過我……對不起…」
中大鬼王極度驚恐的求饒著。
貞子仿佛聽不進去,纏在他右手的頭髮愈來愈緊。
接著,中大鬼王整個右臂從身體分離,掉了在地上。
傷口如花灑一樣噴出慄色液體,他腳下所站著的地方,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他痛得失去了意識,昏了過去。
接下來,纏在中大鬼王左手的頭髮也開始愈來愈緊。
「Sadako……」我抖著說。
她仿佛聽不見,中大鬼王左手的頭髮已經陷入肉裡,滲出了一灘血將衣服染紅。
「Sadako!!!」我歇斯底里的朝她大叫。
她微微動了一下,頭髮停止了收緊。
過了一會兒,纏在中大鬼王身上的頭髮緩慢的鬆開,他隨即倒在地上。
接下來,貞子身上的黑氣跟空氣裡的血腥味消散而去,她變回原來空靈清絕的樣子。
她站在原地,慢慢的轉了身,目無表情的看著我,但是,眼淚卻劃過了她白晢的臉龐。
我按住胸部的傷口,忍著痛站了起身,不發一言地,一步步朝貞子走近,她則一步步後退,眼淚止不住的流。
終於她無路可退,後背抵到一棵樹的樹幹。
這裡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她沒入了黑暗之中,但憑著前方傳來的飲泣聲,我知道她就站在我的前面。
一陣微風吹過,我用雙臂將貞子緊緊的摟入懷中,說:
「お疲れ。」
(辛苦你了。)
她聽到之後,立即失控地哭了起來,眼淚像崩堤般把我的衣領浸濕。
她一直哭一直哭,像要把心裡一切的委屈都哭出來。
一直以來,都辛苦你了。
以後,即使犧牲性命,我都要好好的保護你。
我一邊緊抱著她,一邊用手輕掃她的頭。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的止住了淚水,我鬆開了雙臂,這時,銀色的月光穿過樹葉的間縫灑了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那蒼白的臉和完美的五官。
她用手遮住了臉,不想讓我看見她的淚容。
我朝住她微微一笑,然後把沒有染血的手伸了出去,掌心向上。
貞子慢慢的放下了遮住臉的手,頭微微低著,臉上漾起了一片紅暈,然後她十分怯懦地將手放到我的掌心上,我立即把她的手捉緊以免她縮回去,她就這樣被我牽住,跟著我回到荒廢停車場。
她的手很柔軟,那種舒適感令我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
我第一次嘗到牽女孩子的手的滋味,心裡既緊張又興奮,感覺十分微妙。
回到去之後,只聽見有人發動了汽車引擎,匆匆的駛離了停車場,轉入馬路飛馳而去。
我望向周圍,發現Christina和可樂都不見了,地上有著一灘可樂流出來的血,但斷肢不見了,還有一條血路,順著血路的盡頭,是車子原本停住的位置,看樣子是他們乘車子逃走了。
從正常人的角度來看,他們收服貞子是天經地義,始終貞子是靈體,不應該存在於世上。
但是,現在故事的主角是我,從我角度來看的話,他們才是那惡,我絕不會輕饒他們。
可樂失去了一隻手已經得到懲罰,我不會再追究。
至於Christina,整起事情都是她策劃出來的,我不會放過她,回去後我要好好跟她算帳。
貞子仿佛明白我的心意,輕輕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希望我不要追究下去。
我沉默了片刻,沒有回答。
接著環視周圍,只見停車場像是被颱風吹襲過一樣,到處都是沙石泥土,當務之急是離開這個鳥不生蛋的鬼地方。
我用另一隻手拿出手機,發現時間已經是凌晨一時多,接著再打開Google地圖,發覺我們正身處西貢,位置遠離市中心,附近亦沒有任何交通工具,連一架經過的車輛都沒有。
這種地方連計程車都不會駛來,難道要我走路出去市中心?我心想著。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傳來連續的震動,我收到一通不在聯絡人清單的號碼來電。
我一臉疑惑地接了電話,話筒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喂?研哥?」
我怔了一下,沒有作聲。
「喂?」那人又說。
「喂?你是…?」我疑惑問道。
「我是家寶啊!」男聲說。
「哦…為什麼你會有我電話的?」我問道。
「臨別時你給我的!」
一定是當時神志不清醒把電話號碼給了他,我心想著。
「是嗎?我都忘了,哈哈。」我裝傻的說。
「你回到家沒有?」家寶哥問道。
「出了點事,現在還在外面。」我如實的回答。
「大哥出了什麼事?現在在哪了?」他緊張地問。
「我現在在西貢一個很偏僻的地方,不知怎樣回去。」我無奈地道。
「怎麼你會去那裡的?」他疑惑的問道。
「是因為…有人約我出來決鬥,我打贏了他之後,他竟然自己開車跑了。」
我胡扯著,但其實並沒有說謊。
「靠!這麼沒品!」他罵著。
「對了!我剛好住在西貢!我開車過來接你。」他又說。
「那個…不會打擾到你嗎?」
「不怕,我老爸老媽去了旅行,家裡只有我一個。」
「哦…那麻煩你了,我把位置Whatsapp給你。」
「好,你在這裡等等,我很快便到。」接著他便掛斷了電話。
我放鬆下來,興幸他幫了我一個大忙,將來一定要好好報答他。
在家寶哥到來之前,貞子把手輕放在我的傷口上,接著傷口竟然開始以肉眼分辨得到的速度癒合,不一會兒剛才被燈管所造成的傷已經不留一點痕跡地治好了。
貞子看見我受傷之後沒少亂來,將來我除了要好好的保護她,也要保護好自己。
她變成那個樣子我真的感到很心痛,不可以再讓她使用力量了。
等了不到十五分鐘我便看見一架Benz六人房車駛了進來,裡面的人下了車,正正是家寶哥。
我錯愕的看著他,他一身街邊貨裝扮跟那架名貴房車明顯不搭。
他好像猜到我的心思,難為情地說:
「這車是我老爸的,我偷偷拿來用。」
「哦…原來如此…」我點著頭說。
隨即他察覺到我一身血跡,登時驚慌起來,問道:
「哇!研哥你沒事吧?你全身都是血啊!」
「沒…沒事…這些血是我對手的…」我的喉頭燥熱。
他用仰慕的眼神看著我,慢慢道:
「研哥……」
「不要留在這裡,等會再說。」我急道。
「哈哈,好!」
接著他請我上車,我卻打開了後座車門,跟貞子坐進去。
坐在駕駛席的他轉頭跟我說:
「你不坐我旁邊嗎?」
「不好意思,我想冷靜一下。」我閉上眼睛地說。
「好,沒問題。」他表示諒解,沒有再說什麼。
如果我坐在駕駛席旁邊的話,貞子就不能坐在我的旁邊了。
一路上異常的安靜,耳邊只有車輛引擎的聲音,連蟲鳴鳥叫都聽不見。
窗外黑色的樹影連綿不絕,仿佛整個世界就只剩下我們。
我對身旁的貞子莞爾而笑,她顯得有點不知所措,用手把頭髮繞到耳後。
我一直握著她的手,並打算以後都一直握住。
稍稍的,貞子柔軟的手回握著我。
這瞬間就此就變成了永遠,我嘴角的笑意,始終不曾失去。
明天是什麼,之後會怎樣,又何必在乎呢?
接著,窗外的景色變成一幢幢的低矮房子,馬路上亦開始出現其他車輛,快速的擦過我們。
家寶哥駛入了一條小路,轉了幾個彎,把車子停在一個三層式村屋的前面。
他一家人住在這幢村屋的最底層,我進入了裡面之後發現屋內格局跟一般村屋差不多,一進去是飯廳和客廳,左面是廚房,客廳的後方是睡房和洗手間。
他給了我一些換洗衣服,我去洗了個澡之後時間已經是凌晨兩時。
那時他在大廳看電視,跟我說可以用他哥哥的房間。
我跟他道謝,接著就和貞子進了房間。
我們談了一個晚上,加深了彼此的了解,我亦終於能夠分擔她心中的苦楚。
我明白我能做到的事情很有限,我只盼有一日她能真正走出陰霾,重新看見陽光。
我現在把所有關於她的事情記錄在下面,以免我之後忘記(雖然這可能性很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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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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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名:山村貞子
年齡:19
性別:女性
國藉:日本
民族:大和民族
親屬:父親、母親
血型:O型Rh陰性
出生日期:1947年10月22日
逝世日期:1966年11月14日
出生地點:伊豆大島差木地
喜歡的動物:魚
喜歡的食物:蛋糕、和果子、麻糬
喜歡的音樂:鄉村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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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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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凶鈴小說裡面的貞子是依照現實貞子的事跡來寫的,但是小說裡的貞子跟現實有不少的差異,以下才是有關貞子的正確描述。
山村貞子的母親池田喜惠子天生擁有超能力,她的超能力表現主要在透視。
她原本並不知道自己具有超能力,年輕時一次頭痛入院之後被該醫院的精神科醫生山村慎太郎發現她的潛力,接著貞子的母親多次往返醫院做檢查,慢慢的就對慎太郎產生了情愫,接著喜惠子就懷上了慎太郎的骨肉,誕下了貞子。
貞子繼承了母親的超能力,更凌駕了她的母親,在1957年,小學五年級的貞子成功預言三原山會在同年爆發,立即成為校內的名人,十分受歡迎。但是貞子的母親告誡她要隱藏自己的能力,升上初中後的貞子極力壓抑住自己強大的能力,裝成一個平凡的普通人。
而貞子的母親喜惠子的超能力事跡卻在1962年被傳開去,傳播媒體要求喜惠子到一個公開場合當眾表演超能力,喜惠子起初拒絕了,但在後來在慎太郎的鼓勵下答應了。
但是,喜惠子在過千人的注視之下無法集中精神,最後表演失敗,貞子的父、母親隨即被冠上騙子的名義,貞子一家從此過著被世人嘲笑的日子,貞子亦因而被同學欺凌。
而喜惠子原本就有頭痛的問題,那件事件之後她的頭痛問題愈來愈嚴重,最終在1964年因不能再忍受頭痛而服毒自殺,貞子跟她的父親自此相依為命。可是,不幸的事接踵而來,貞子的父親慎太郎在1965年染上了肺結核病,被移送到結核病療養院直至死亡為止。
1966年夏季,18歲的貞子到醫院探望父親,認識了一個同年紀的少女—本田直美。本田直美的父親亦因為肺結核病而住院,她們兩個的處境接近,很快便成為了朋友。
本田直美是一個女演員,有次她跟貞子訴苦說自己一直透過出賣自己的肉體來換取曝光的機會,過了段時間,本田直美寫下遺書自殺,用死來報復玩弄她身體的傳媒高層。
同年的12月,貞子的父親因病去世,萬念俱灰之下的貞子把身邊一切的不幸歸疚於媒體,之後她就帶住對媒體的憎恨投井自殺,加上自身的超能力,她死後變成了怨念極深的靈體,但之後的事她便不知道了,她不知道詛咒的錄影帶如何誕生,也不知道「組織」的事情。
在了解貞子的期間,我無意中將目光落在她的身體之上,卻不敢把心中的問題問出口。
因為小說裡面,貞子是…是…
她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似的,臉上也不知是生氣還是羞澀,白皙臉頰之下火燙一片。
「私は女の子よ!天然痘病毒なんか持っていない!」
(我是女孩子!沒有天花病毒!)
貞子面有慍色的說。
我看見她生氣,連忙的雙手合十向她道歉。
再談多了一會兒,我便借了家寶哥的電腦把今天的事情紀錄下來,一直紀錄到現在時間已經是早上九時,家寶哥還未醒來,今天實在發生了太多事情,再加上玩了一整天,整個人都累垮了,我接下來也去睡了,在睡之前我要補多一句說話:
我女朋友的名字叫做,山村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