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序者》: 77
「……」
提米沉默了,然後領路人繼續說話。
「其實,我之前跟你對話的時候,還沒有提到一點。」領路人如此說,「那時候啊,我跟你說過,那進去那個地方,其實就只有你的蜘蛛朋友而已,你是沒有資格進去的,是不是?」
「沒錯。」提米說,「但是,我最後還是回來了。」
「正是如此!」領路人興奮地說。
「你知道,你身上的靈魂力量,其實有多強大嗎?」
「……不。」提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雖然不知甚麼緣故,你身上的靈魂量比一般人還要少。」領路人再怎樣控制,也掩飾不了他臉上貪婪的眼神,「那靈魂的力量,足可以製成我這樣久以來純度最高的硬幣。」
「原來如此。」提米說。
「所以啊,你也不能怪我。」領路人說,「其實你的朋友在對賭的中途,本來就想離開的了,但我最後說服了她繼續留下……然後局勢才開始逆轉而已。」
提米眨了眨眼。
「我為的,就是等你回來而已。」領路人搓著手說,「我要嬴你,把你身上全部的靈魂通通嬴過來,然後,我要把這些轉化成硬幣的靈魂,鑲嵌在我的收藏櫃上。」
「……」
領路人沒有留意到,提米的眼神,正在迅速地變化著。
「那麼,你打算怎樣做?」領路人放下雙手,然後詢問提米,「你準備好,參加這場賭局了沒有?」
「當然了。」
提米的語氣,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但要是拿過提米以往所有的話前來比對,就會發現,提米現在的聲線,和之前某個時候非常相似。
那就是,當提米他正準備對那三名殺害蒂法的黑衣人展開復仇的時候。
「我們開始吧。」
提米嚴肅地說。
***
「這,是以你身上所有的靈魂,所兌換的籌碼。」
提米看著他手上的,由各種顏色組成,並有不同的面值的硬幣,迅速地點算著。
一百二十。
這是他目前擁有的,以自己的靈魂所兌換的硬幣面值。
同一時間,提米拿起了掛在自己頸上的靈魂石──裡頭無論是自己,抑或是蜘蛛女皇的靈魂並沒有因此而消失掉,由此可見領路人應該沒有取去在其他儲蓄媒介內的靈魂才是。
「在開始以前,我總得先為你解釋一下,你現在手上的硬幣,到底可以等同於甚麼東西,讓你可以有個基本的概念。」
「嗯。」提米點頭。
「就以大部份人都想知道的事情來說囉。」領路人說,「要晉級至第零階,所需的硬幣是一千五百個,而第一階,則是一萬五十。」
「兩個階段之間,相差了十倍嗎?」提米問道。
「沒錯。」領路人如此說道,「這還是用外界的修練難度來作準的,也就是說,每一個階段,所需要花的時間或者心神來修練的量,以及難度,都是上一階的十倍。」
「……」提米思考著,這樣聽來,只嬴第零階段可比嬴到其他的階段安全得多了,但是……
「我知道你在想甚麼。」領路人說,「你現在應該是在想,為甚麼第一階段的兌換量都要這樣多,依然會有這樣多人賠掉自己的性命來玩這場遊戲呢?按道理說,大部份的人,也理應在幾乎輸光自己的靈魂,或者到達可以兌換第零階段的數目以後,就馬上退出遊戲不玩吧?」
提米沒有說話,他正等待著領路人回答由他自己提出的問題。
「那是因為啊。」領路人停頓了一會,「對大部份的人來說,一階幻都是他們畢生所追求,卻連邊緣也碰不到的事物,你知道嗎,我看過很多進來這個地方的人的眼神──他們的樣子,簡直就像窮途末路的野獸一樣。」
「要是生活環境正常的話。」提米低聲說,「也不可能跑來嘗試這種毫無實則證據的修幻方法──不過啊,其實這並不是我想關心的事情。」
「你想知道甚麼?」領路人問道,然後提米就回答了。
「我就只是想知道」提米說道。「要怎樣做,才能救回我的朋友而已。」
領路人冷笑了一聲,然後拿起了那個裝著蜘蛛女皇靈魂的錢袋。「一百八十,只要你給我一百八十,我就馬上把她的靈魂還給你,當然,你也要有這樣的數目才行。」
「好的。」提米說道。
「還有一件事,」領路人如此說,「我講完以後,你待會可別怪我不提醒你,你現在,可要把自己的靈魂餘量好好記住──因為要是你光把全部的靈魂換成第零階段,卻不給自己留上一丁點的話,你在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也只會變成一具毫無思考能力的軀殼而已。」
「我的靈魂是一百二十。」提米說道,「而她的則是一百八十,我記住了。」
「說起來,我在這個地方已經呆上多久了?一百年還是二百年?」領路人喃喃自語著,「那個傢伙還真是麻煩啊,竟然就把一個這樣的地方拋下給我,然後又給了我一本寫著大堆遊戲介紹的書……我完全猜不透那人的想法啊。」
突然,那個中空的岩漿洞口,突然被從兩旁延伸出來的大理石關上了,提米發現,就只有那個關上的洞口,有著縱橫交錯的線條。
「我有很多種用來跟別人玩的遊戲。」領路人說道,「有些我經常會玩,有些只會在與特定人士對賭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用……我就先跟你玩一個最受歡迎的吧。」
「受不受歡迎,其實也只是你自己說了算。」提米如此道,「你每次都拿一個無論如何都會嬴到對方的遊戲出來玩,然後每一次都嬴光他們身上的靈魂,接著你就可以跟別人說,這是最受歡迎的遊戲了。」
「喂喂喂,我可以從你的語氣中,聽出你的偏見。」領路人看起來似乎有點不滿,「第一,所有遊戲的設定,都是公平公正的,要是你怎樣也不相信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這些遊戲是由那傢伙設定的,那傢伙可是最注重公平的人了。」
「也許。」提米不以為然,「那麼,介紹一下遊戲規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