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大家同我都有同樣既感覺,去到最後一班,3B既時候,都有煥然一新既感覺,覺得3B既表演好似特別吸引,特別與眾不同。」評判道。「係我聽既角度黎講,其實人聲都係同其他班不相上下,但成首歌既渲染力似乎多好多。」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鋼琴旁。

「心水清既同學都知道,點解會咁。係因為司琴營造既氣氛,令到本來同其他班不相上下既人聲既歌唱技巧,感情表達,變得比其他班更有渲染力。我自己本身係一個司琴黎,其實琴既角色唔係話可有可無,可以用錄音代替。我頭先都偷睇到,其實3B司琴帶上台既譜係一份冇任何伴奏,純粹用黎唱既五線譜,要即興編出咁既伴奏其實唔易。當然,呢個只係題外話,唔會話你即興就加分比你。唔小心講得太多添…我諗大家都知道今次既冠軍係邊個啦!」她收結。

我們班全體都衝上台,去拍張大合照。

衝的途中,鍾梓欣就在我旁邊。

我望向她,伸出了手掌:「喂!」





她看著我,心領神會,手掌拍了在我的手掌上。

「嘻!」我們兩個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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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一日

糟了。

快要聖誕節了,我的在動漫學會認識朋友的計劃還沒進行。





看來要多去幾次了。

今天放學找李樂怡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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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

我找了李樂怡和我去一趟動漫學會。

我們一放學就去了學會處的4F課室,也難怪一開門時什麼人也還沒到,只有Angela一個在角落看著手機。





是李樂怡先進去的。Angela抬頭看了看她,沒有說話,又再低頭。

我卻看見她的眼神,似乎怪怪的。

但當我隨著李樂怡進去,她馬上走到我面前,低著頭。

「你係咪3B班既?」她開口問我。

「嗯。」我道。

「琴日3B個司琴係咪你?」她又問。

「呃…係。」我道。

「幫我。」她只說了這兩個字。





她本來就不常開口,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不善說話的人,只說這些斷斷續續的詞語我倒也不覺得奇怪。

「幫你咩?」我問。

「幫我。」她抬起頭看著我,眼睛反著光。

那是因為…她眼中有淚。

「教我彈琴。」她又吐出四個字,低下頭。

什麼?教你?

「下…?」我詫異地問。





「幫我…」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當中還帶著些許哭音,頭也更低了。

她抬起了頭,眼中泛淚,似乎快要滴出。

她就這樣以委屈的表情看著我。

「好好好,我幫你。」我最受不了女人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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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李樂怡獨自留下等阿樂,我則帶著Angela去了「鋼琴教室」。

對,就是我的琴室。

我讓她坐在沙發上,她馬上便把雙腿縮上沙發,兩隻手抱腿,把頭埋進膝蓋裡。我倒了杯暖水,放在她面前。

「做咩咁突然?」我問。





她雙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我中四。小二學琴到而家,但中二開始考八級,唔合格左兩次。我…好想彈好琴。」她說的話還是如此精簡,但主要意思還在。

不可能。學了六年的人花了這麼多時間,理論上基本功會紮實得很,怎麼可能用兩年還考不過八級?

話說回來,她中四啊?她長得不高,大概160左右,比我矮一個半頭,看起來呆呆的,就像個中一二的師妹一樣。

「所以…你想我教你?」我問。

「嗯。」

「點解係我?」到處都有精通鋼琴的老師可以教她啊。





「因為我想做既,同你琴日做既野一樣。可以為任何人伴奏,咁不可或缺,又可以咁隨心去即興地彈,比我既感覺…好自由,好吸引。」不常說話的她,突然說了這麼長的一番話。

是這樣啊…?可是這樣根本不需要考出什麼高級,只要鑽研流行樂鑽研得好就可以了。

「咁做咩唔自己鑽研?其實根本唔需要咩老師去幫你,就算你自己上網搵都好多資料可以用。」我問。

「我都想,但屋企經濟唔好,媽自己一個養家,冇錢比我租琴,所以直接將學既時間當成練習時間,一個月練得四次。」她道。

原來如此…也難怪她學了六年也過不了八級,練習時間根本不夠。

「媽話今次考試如果唔過…就唔會再比我學。但我真係好鍾意鋼琴…」她把頭埋進了膝蓋裡。

現在十二月,最近的考試日期就是四五月了吧。

「我相信我可以令你pass,唔難,但你要勤力D練,我呢部琴借比你練。」我道。

「但,學費都係要收。」畢竟不想做白工。

「好…幾多?」她問。

市面上的話,八級大概是300-400元一堂課吧,一堂四十五分鐘來說。

但畢竟我不是專業的教師…

「200$一堂,一個鐘。琴只要係我要練既時候比翻我彈就唔洗計你錢。」我道。這已經是個很好的價錢了吧,以LT程度的教師來說。

怎麼已經開始以教師自居了…我搖了搖頭,撇清思緒。

她表情一變,但隨即又把頭埋進膝蓋裡,使我看不見她的表情。我不以為然,畢竟她一直都是這樣的。

「好,我問下媽。」她低頭道。

「好啦,而家決定左,我會幫你,你可以唔洗咁sad,返去啦。」我道。

她點了點頭,把最後一口水喝完,開了門便出去。

我坐在沙發上,思考著。

我可以用四個月時間讓她合格嗎?普通勤力的人是可以的,但畢竟我不清楚她是否會勤練習…

咦?

我想起了些東西。

剛才來的時候,她不是完全不認識路,跟著我來的嗎?

那她知道要怎麼回去嗎…?

我也出了去,下了樓。

果然看見她站在大廈面前東張西望,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走。

我拍了拍她的左肩膀,站在她的右邊。

這把戲,鍾梓欣在我身上試過。

「我送你翻去啦。」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