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找到個富家子弟。」

我真的沒想到這是她來見我第一句說的話。

期待過她是來稱讚我的成績的我可真是笨蛋。

「你媽我一直很擔心你的,畢竟你的成績一直那樣的…」的確我小時候是連智的試都很差的,是後來慢慢對讀書有了興趣才轉好的。

當然她也不知道,也沒興趣。一直以來,成績表和通告都是我自己冒簽的。





「我聽説了,他家裏十分有錢。找到一個有錢男友真是好事來的,可以省了不少功夫…」

聽到她這些話的我不禁就開始煩躁不斷。

「說夠了吧?」

我打斷了她的話,不忿的說:「別在這時才擺一副擔心的樣子。把話先說,我待會會去拒絕他的。」

「…為甚麼呀!?」她驚訝的叫了出來。





「因為我不喜歡他。」我答。

「你瘋了嗎?對面是富裕人家的公子,你有甚麼理由拒絕呀?」

「都說了我對他無意,那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聽我的,嫁了有錢人,人生辛苦少幾十年的。你真是由小到大也不懂世事!」


「不懂事理的一直都是你呀!」






這應是我人生第一次向她大叫。

「勉強是沒有幸福的!你就是由我小時候開始已經是這樣!強迫我去跟別人一樣,沒有正眼看過我,連我今次的成績也沒有稱讚過我!」


「你的成績一向差有甚麼好讚。」

她果然沒有留意過我的表現…

果然有期待過的我是個大笨蛋。


「…那你來的目的是甚麼?」





「我可是家長,來關心一下女兒的成績很奇怪嗎?」

這句話虧她還說得出口。

「別說謊了,你有免費門票來打發時間吧。」

我的存在對她來說只是用作打發時間。

「別這樣說!我可是你媽!」她向我吼了。

「所以呢?你有愛過我嗎?你有資格合稱為母親嗎?」

「我把你養這麼大,你這樣說嗎?」





「沒有愛的養育要來幹麼?養寵物也行呀!或許你愛寵物多過我呢!」

孔子曾在論語説過,如果子女養父母沒有敬意的話,就跟養牲畜沒有分別;但我認為這應是雙向的,如果父母方沒有愛的話,養子女也跟養牲畜無別。

「我…」她被我這句話迫得啞口無言,然後下一秒她就起手想用巴掌刮向我,但對我來說,她動作真的是太慢了……

我用手背擋開了她的手,可能使的力度有點大,她跌倒了,並坐在了地板上。

「謝謝你生了我,這是真的很感激你。但我們的緣就到這裏,永别了。」我向着地上的她說道,並轉身離開了。

生而結緣,卻半生告終。

但這樣可輕鬆了不少。

有種心裏的那條弦的結終於鬆開的感覺。





被綁上重石的那個結終於鬆開,重石掉落了深淵,然後消失了。

有人曾經說過,人的感情就像一條弦線。

在賦予衝擊之後,弦線會不停震動,那就是情緒的波動。

而在重石消失的一下,我流下眼淚了。

但這不是傷心的眼淚,是喜悅的。

那種波動使我的眼淚流出來後,彷彿連世界都樣貌也不一…變得更光鮮、耀眼。


我到洗手間把眼淚都擦乾後,便出發去找小渚。





我不想被她知道我剛哭了,因為不想她擔心。為了讓淚痕消失,在洗手間待了真的蠻久的。深呼吸了一下,我放了放鬆心情,便要好好為她加油才行!

然後在目前的一幕又刷新了我剛更新的眼睛…

到底阿雨那傢伙對小渚做了甚麼?


站在場上的小渚,眼神與平常的完全不同。從平常充滿愛嬌的雙眼,眼神變得銳利了很多,或者說是像狠上了很多吧…?

我因驚慌過度詞彙力低了不少。

不過那種眼神彷彿從哪裏看過…

就是像真的…真正野生的狐狸一樣。

那樣的話應該是在探索頻道吧?


然而更值得驚訝的還在後面,當小渚她顯現能力的時候。

她所顯現出狐狸尾巴卻有三條,耳朵也比平常的要大,伴隨的身體能力也強化了不少。

在400米跑裏,輕鬆帶領了全場;在跳遠裏也跳出了約13.5米,兩項合計共獲得了32分。

她這已經超出一夜磨槍的程度,是十分優秀的成績。到底在三天裏她身上發生了甚麼!?

「嚇到了吧?」阿雨又突然出現在我旁邊,但他今次已嚇不我,已習慣了。

「你呀…到底對她做了甚麼。」而我則抓了他衣領問道:「難道你用了甚麼怪藥…」

這個男人的話, 唆擺小渚用甚麼增強能力的藥也有可能…

「哪裡會有這種東西啊?」他說。

「我只是教了她更有效使用能力的一種方法而己。」

(進入回想)

「神化?那是甚麼?聽起來很帥!」小渚興奮的説道。

「只是名稱而已,這個方法是我以前的熟人教會我的,不過他應該不記得了…」阿雨再說:「所謂神化,大約就是將腦內的想像中的動物神明的力量顯現出來。」

「甚麼???」她側一側了頭,一頭霧水的看著阿雨。

「那你知道甚麼是九尾狐嗎?那個狐狸中的神。」

「當然,如果真實存在的話應該挺威風的呢!」她說着。


「那試想像自己就是祂的一部分,你有祂的部分力量,並將那份能力顯現出來。」

「欸?」在解釋完後小渚更困惑了。

(回想完畢)


「簡單來說,就像義和拳般的東西。」阿雨說。

「那簡單來說,是你對她洗腦了。」我説。

「不是啦,那只是她本人領悟到的成果。除了力量以外都是跟以前一模一樣的。」

「況且只有區區三天,怎樣鍛練身體不會立刻有成果。」

「被時間所迫,我只能教和教得及她能力強化而已。」

「不過也因身體的鍛練來不及,身體追不上能力的強化,因此會有負作用。」

「不過這程度的話只會是在使用身體後十分疲倦而已,當然我也叮囑了她本人。」

「她本人也說了不會勉強的,所以不要擔心啦。」

在他把話說完的時候,小渚也完成了今天的項目。

「阿~晴!」完結後,她興奮的衝過來飛擁着了我,眼神也恢復了平常的眼神。

「我做到了,努力了哦。」她正在向我撒嬌。不過她也真的努力了,在阿雨的手上還活着。

「乖乖,我看到了哦。」我摸摸了她的頭,伴同輕微的鈴響聲,這時我才留意到她在脖子上的鈴鐺,是以一條尼龍線穿着的項鍊。

「脖子上的鈴鐺是甚麼來的?沒有見你帶過的…男朋友送的?」我問。

「不是,阿雨給我的。」她搖搖了頭答道。

我有點驚訝,心裏總有一點感覺說不出來。

不知是何物,但總讓我心有點痛癢。

「他說有這個的話應可方便我聯想…啊,呷醋了?」她以一個極為嘲諷的表情看著我。

「才…才沒有。」

我鼓起了兩頰,把頭轉向了別方向。

心裏的不爽發洩不了…

我唯有走向了阿雨,打算用力向他的腳踏下去,卻又避他避開了。見狀的我只好加速的踏,他也接著加速避,直止我喘了氣才停下來。

「為甚麼要避呀!」我邊喘氣邊向他大吼了。

「這是我的錯嗎,公主殿下?」

他也滿頭問號的看著了我,並擺出一副不解的樣子。

啊啊啊!去死吧。

於是第二輪踏腳大賽又開始了。


小渚在旁觀防還在一攻一防的我們,靜靜的把頸上的項錬除下,並放了在口袋中。

「這還是必要時才戴著吧,免得她們又打情罵悄。」她對自己細喃道,並像個調皮的孩子般伸出了小舌頭。

已經不行了…好累。

不過阿雨還是連氣喘也沒有,不過今次有輕輕的加重了呼吸聲,就算我贏了吧……


然而在我以為平了一波後,新的一波又來了。


「這不是阿晴嗎?你特地來找我嗎?」

這把聲音的主人正是阿傑。

他可真有種還向我搭話…

「他們是你的朋友嗎?」他首先是望向了小渚,小渚簡單的向他微笑並揮了下手。

然後他便默默的盯向了阿雨。

「一半一半吧。」我冷淡地回答他,畢竟我始終還在為他在開幕時那個惡趣味的宣告而生氣著,有回覆他的我已覺得自己十分的大量了。

反正也是……還是先和他撇清關係吧。

「你為甚麼在開幕說了那種話?」我問。

「那不浪漫嗎?」他問。

「一點也不,使我很丢臉。」我答。

而當他看見我的臉色後,便察覺自己做錯了事,認真的向我道歉了。

「抱歉!我擅自以為女生都喜歡那樣的。我會改的。」他又低頭向我道歉了。

「我也該道歉的,我應一早拒絕你的,不應給了你假希望。」我冷淡的說道。

「欸?」他的樣子看起來十分震驚,彷彿質疑着自己的耳朵般。

小渚便在一旁一頭霧水看著我和阿傑,因為她好像睡到直至考試開始前,因此沒有出現在開幕禮,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甚麼。

阿雨他也就只默默的看著而已。

「你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會取得今次的第一,將榮譽獻給你的。」他激動的說道。

靠別人取得的第一有甚麼意義…?

而且果然他的用字有點…噁心。

「我不需要。」我回答道。

「我…」他不甘心的看著地板,不願放棄的緊握着自己的拳頭,把手臂的青筋看得一清二楚,而場景一度陷入僵局。


「要不你贏了我,我就把她讓給你了。」

說出的是小渚。

「欸!!??」我驚慌失措地大叫了。

「項鍊的事就讓我賠償給你吧。」她在我耳邊輕聲的說道,並向我貶眼示意。

然而她的話和貶眼的意思我全都不明白…

「阿晴是我的,所以在明天的格鬥上決勝吧!」她用食指指向了阿傑。

「妳們認真的嗎?」阿傑有少許懷疑的問道。那當然,我也覺得這個情景十分的奇怪!

就當我正想否定的時候,卻比小渚先搶了話。

「這當然呀。」她肯定的舉起拇指,向阿傑保證了。

「那就一言為定!」而在小渚這句話後,阿傑他的精神又回來了,臂彎上的青筋也散去了。

「那我還有下一場考試,明天見!」他就這樣轉身跑走了,並在跑的時候,不禁在空中跳起歡呼了一下。

「小渚,那你有甚麼對策嗎?他可不弱的。」阿雨問向了小渚,然而她只笑著看著我們,說道:「總會有辦法的!」

我的人生完了。


而小渚首先是提議先去觀察他的實力,因為阿傑正在障礙賽的考試中。

這是一項在充滿各式各樣的小陷阱和障礙物的會場中鬥快到終點,對參加者十分冷門的競技。

這個項目對身手有自信的人才會參加,因為每數年也會有不自量力的學生報名受傷的新聞,而那些人參加的原因通常是因為評分準則只要完成賽事便肯定有14分以上。但最後通常也會是貪盡得貧,受傷然後拉低總分。

而阿傑當然是前者,他的身手真的宛如電影中的蜘蛛俠般的靈活,穿上他的特製運動衣服,真的有超級英雄般的形象。

他的衣服能輔助他把屁眼的蜘蛛絲從手掌噴射出來,而他左蕩右蕩的便到了終點,面對他的頂級的身手使全場都歡呼起來了。

共花了8秒多,在評審後成為了目前總成績第一,71分。目前唯一一個的七十分以上。

在實力方面他也真的是怪物級,而觀察完的我們則回到了避雨亭,小渚還在想對付那怪物的方法。

我和阿雨就坐在一旁看著她,以免打擾她。

反正我也回不了家。

「你擔心她嗎?」阿雨問道。

「那當然啊,要在格鬥上對上那種怪物啊…小渚她才前天學了神化,那能打得贏?」老實說,我已絕望了。

「嘛,冷靜下來吧,那孩子比你想像中聰明。她的話,總有辦法吧…還是你願不相信她?」

「那又不是…」我低下了頭喃道。

我比任何人也想相信她。畢竟是唯一的朋友。但是在實力的懸殊方面真的是……

「那鈴鐺會保護她吧,那是我從舊熟人的大人物給的手信…」

「欸~」但當他提起項鍊的事,我又有點不爽了。

「那我就不用保護的嗎~原來是這樣的~」

我正在自怨自艾,有甚麼意義我也不清楚,只是忍不住說出了而已。

而他好像察覺到某些異樣,就說了一句話:

「你有我保護呀。」

然後放下了話後便想走開了並說:「那我去幫一下小渚了…」

他真的很奸詐啊……

就留下了我一個坐在桌上臉紅着,而他走後我便整個人軟掉趴在了桌上。

心跳響得像一拳一拳的打在我身體裏面,就連桌子也感受到心臟的跳動。

但一會兒後,我便這樣坐着,並睡著了。

今天總算完了,經歷得太多,彷彿不是一天內的經歷般。

直至到了早上,手機的鬧鐘響了。

我在椅子伸一伸展腰骨,發現有東西在我背上掉下來了。

我看一看地下,是阿雨他的風衣,原本應該是蓋了在我身上。

那傢伙真的意外的温柔。


而我拾起了風衣,看一看四下無人,把頭埋了進去,好奇的嗅一嗅了味道。

那傢伙的味道意外的好嗅…

「你這個變態。」

聽到這一聲,我趕緊把頭抬起,身體都僵硬了起來。

我都忘了除了人以外,還有一隻青蛙了。

嚴格來說是角蛙啦。


如是者我也想起牠會跟阿雨談話的事,便跑到了飼養缸前,先放下了狠話。

「如果你把剛才的事告訴阿雨的話,我就把你的餌料全掉了,明白了嗎?」

「你這甚麼態度?為師可是你師公呀。」

師公?難道牠就是阿雨的師傅?

話說我還是頭一次牠說「給我吃的」的其他話。

「不過你放心!為師也不會做那些刹風景的事啦,為師最會保密的,你可放心。但是…」

「但是?」

「為師被你嚇到了,可能會不小心漏了口,畢竟是老蛙一隻…」

這傢伙,竟然跟我開始談了條件來…

「條件是甚麼?」

「間中和為師說一說話、有空帶為師出去散步、最重要的是…」

「是…?」

「飼料的量和質素的上升!」

果然這傢伙很愛吃。

「成交…」我無奈的答應了。

而我把阿雨的風衣摺好,便放在他的辦公桌上。可沒有想到早上便那麼費神,青蛙都是奇怪的傢伙嗎?

不過今天的格鬥考試是真正意義上的關連着我終世幸福,死也要趕去。


我的考試召集在下午三時,而小渚的考試在中午十二時。那我可先觀戰一下才去考。

格鬥埸都是以四面強化玻璃組成的箱子,沒有封頂,主要是方便審查和拍攝。

小渚的打法是純粹的靠力量,用規格外的三條尾巴揮向對手取得勝利。在小渚的過關斬將下,最終頭目果然是阿傑。

看小渚的前幾埸考試,看動作雖都刻意在保留體力,但始終也消耗了不少,畢竟神化會更快透支她的體力;反觀在另一方的阿傑,為保留體力全部比賽是一兩連擊便秒殺對方,連表演機會也不給對方,看來他是認真,那會一定會是場硬仗。

在他們正式開始前,阿傑則問向正在戴上項鍊的小渚:「那個約定真的是真的吧,那我不會留手哦。」

「那當然,還有不用對我留手了。英雄先生。」把長髮扎起成丸子頭的小渚也帶挑釁的說道。

「那好吧!」阿傑立刻擺好了準備的架式。

「準備!」「開始!」

評判開始了這埸能左右我人生的考試。

阿傑做了先手,快速用雙手的蜘蛛絲黏在牆上,形成一個人形彈弓,蓄勢並向小渚踼去。

小渚也避開了他的第一擊,然而他早向上方的玻璃也早噴射好了蛛絲,借力以環狀的路線撞向了小渚。

而這一擊小渚則避不開了,正面地吃了他一擊。她原本會飛向牆上,但阿傑向她那方向牆射了蛛糸,輕輕數揮便快速的佈了一個簡易的網,為小渚緩和了衝擊,而他也沒有追擊的意思。

「你快投降吧,我也不想傷到阿晴的朋友。」

果然阿傑放了水,明明剛才口上說着認真。

「謝謝你的親切對待…但女人是不會喜歡不守承諾的男人哦。」

小渚她顯現出三條尾巴,弄破了纏著她的網。


「來吧!真正的勝負才剛開始呢!」


小渚邊笑邊換到另一副眼神,這使站於對台的阿傑也繃緊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