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有個陌生女孩睡了我的床: 第三章
「喂,我問你啊,望夠未啊?」
因為她太漂亮,我竟然又看得出神,看呆了,唯有急忙應對:「小你…..姐咁…..夜夜夜仲一枝酒……係到飲人唔唔唔做雞咩?」
我發覺,我驚到口齒不清,完全不知自己在說什麼!!!!!
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小姐,你咁夜仲一個人係到飲酒,唔驚咩?」
SHIT!
「你講乜鬼野啊?想打啊?」
糟了,她好像有點生氣了,眼神亦變得極為兇狠的望著我。
我舉起雙手,表示無惡意的,然後勸她冷靜點說:「你撚定D先!」
咦!?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我說,舌頭,你能不能爭氣點啊?
「頂你啊!你真係博打!」她一股男子氣慨般站了起身,(這時我發現她還不算太矮,我只高她半個頭)然後她頗有大將之風的豪邁地抽起她白色襯衣的衣袖,舉起手拉起弓就一拳打過來!
我立即嚇得閉上雙眼,等了數秒,卻沒有預期中的痛……反而是溫暖……
一陣溫暖。
不是你們想那些,你們錯了,她沒有抱著我,反而她蹲下了。
那溫暖是從腳傳來的。
「OWE────唔唔……OWE──」
轉眼間,我的黑色皮鞋便變成了「白飯魚」。
那些嘔吐物還進了我的鞋子裡,我能親身感受到那種溫暖。
想不到,我跟這個美麗的女孩,這麼快便有如此親密的接觸。
這個時候,能說什麼呢?
難道說:「哈哈…..小姐妳好似食得唔太健康喔,啲菜都未咬爛哂……」
好像不太禮貌。
我決定正常一點。
「無事嘛,小姐。」外加送上紙巾一包。
她接過紙巾,說了聲謝謝,就繼續「OWE────唔唔……OWE──」
我就這樣,站著,被她嘔得滿鞋都是。
其實這是一個蠻好笑的畫面。
過了一會,她似乎嘔完了,就站起身,望望我的鞋,好像有點不好意思的低頭細細聲說了句:「對唔住啊…..」
不不不不!怎會是妳的錯呢?
就在她冷靜之際,我便趁機向她解釋,我剛才那些說話的原意,幸好這次沒有口齒不清。
她聽到後,只有一個反應。
楊千嬅式的喪笑。
「哈哈哈哈,你點解咁蠢架?」
「蠢?哩個同智力都無關係……」我有點冤枉的說,此時她一雙水汪汪、如黑邃星空中閃爍星星的眼晴盯著我,我們對望了大概數秒。
然後,她就彎下腰,繼續笑過不停。
「哎呀,痴線,笑死我啦,你唔好咁無辜嘅樣好無?」
「蘑菇?」我承應我真的在「搞爛GAG」,正常應該會把場面冷結了起來,不過其實我是有原因的,她再這樣笑下去,我相信她會笑死,唯有出此下策讓她冷靜一點。
可是,場面沒有預期中的冷卻,她反而笑得更厲害,誇張的用雙手捧著腹蹲了下來,笑得更大聲。
「哈哈哈哈哈哈,蘑咩菇,無辜啊!哈哈哈哈,啊!好肚痛笑到我。出哂眼水。」她用無名指擦拭臉上的眼淚。
我一直不認為自己是搞笑幽默的人,但她的反應,讓我滿有成功感!
突然,我好想讓這個女孩展現笑容。
因為她笑的時候真的很美。
或許是剛才的幻想,是我充滿自信,以為自己是搞笑高手,便做了餘生都會後悔的事。
我說了一個笑話。
我以為自己說話不會冷場,後來回憶返,我真是他媽的天真。
「好笑咩,咁你仲有無聽過。有一日,小蜈蚣同佢爸爸講咗一句說話,佢爸爸就暈左,知唔知點解?因為小蜈蚣話:『我想要買鞋。』 哈哈哈哈……」
她:「……」
我:「……」
毒撚最忌有自信。
這話是可信的。
「哈哈哈哈,你點解咁蠢架?」
「因為妳像旋風一樣把我的一切都吸走了,一切思緒、呼吸和心跳,讓我無法正常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