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傳送門: 1.10
現時夜晚七點二十分,係我屋企,多咗一個陌生人,少女版林日星。
「我知道嘅嘢?」佢問。
「係。」冇錯,雖然我唔確定佢係一個乜嘢人,但佢都有有用嘅地方,話唔定佢可以幫我揾到嗰個痴線佬。
「無問題嘅,如果幫到你嘅話。」佢答應咗。
「咕咕~」
我哋嘅對話之中突然傳嚟呢個肚餓嘅聲音,係由少女嘅身上傳出嚟。
我望住佢,佢有啲面紅「可唔可以食啲嘢先呀?」佢唔好意思咁問。
講起上嚟我自己都未食晚飯,本身諗住叫外賣,但既然佢而家肚餓,我就去廚房揾下有咩食。
十分鐘之後,我煮咗兩個麵,煎咗兩個蛋、四條腸仔。一碗放係佢面前,一碗放係我面前。
少女望住碗麵,但未有起筷。既然大家都肚餓,就食咗嘢先,橫掂仲有成晚時間。
我先起筷,少女見到我食佢先開始食,原來佢係等緊我。
唔使十分鐘,我哋已經清咗碗入面嘅嘢。兩個空碗對立放係張枱,而我哋都坐咗係對方對面。我坐係右手邊,少女坐係左手邊。
成件事嘅來龍去脈對我嚟講並唔係最重要,我只係想確認一樣嘢。
「所以你係嚟自另一個平行宇宙,都係叫林日星?你幾多歲?」
「係,今年19,你呢?你係呢個宇宙嘅林日星?」
「……23。係。」「咁你係有穿越平行宇宙嘅能力?定係靠咩裝置?」
「原來你真係乜嘢都唔知,仲以為我哋全部都可以。唔係裝置,我諗係我自己。」
「咁穿越嘅方法係咩?」參考返前兩個人,答案應該係死。
「目前為止一定成功嘅方法係死。」
聽到呢個答案,雖然佢咁講可能有其他方式,但我想要嘅答案已經出咗嚟,嗰個痴線佬已經穿越走咗。
原先就大約預想到嘅答案,而家已經得到咗肯定,就算成件事情有幾荒謬都好。呢幾日接二連三發生嘅事,我所見到嘅,所聽到嘅,都好似話俾我聽,呢啲嘢係真嘅咁。
「去邊個宇宙可唔可以揀?」
「我係唔可以,係隨機。」
即係就算少女有能力,都唔一定可以揾到佢。
「所以結論就係,佢連嚟到呢個宇宙都唔知,就係因為知道我媽係度,然後就殺咗佢,而且我仲要係永遠都唔會揾到佢。」
「….對唔住。」佢用同情嘅眼神望住我。
「哼….哼….。佢就係經過呢度,周圍殺下人,然後就走?」我無奈咁笑。
眼球開始變得濕潤,淚水慢慢咁填滿整個眼球「你都係咁㗎?吓?」
「….」佢迴避咗我嘅眼神。
我企起身,面上嘅表情消失,留低嘅就只有眼淚。我已經冇嘢好講。
我行入廁所,除晒身上啲衫,行入浴缸裏面,打開花灑。
我抬高頭,合埋雙眼面對住花灑,熱水由我個頭流到腳指。眼前係一片漆黑,正如腦海亦都一樣,可以感受到嘅只有水嘅温度同聲音。
時間唔知過咗幾耐,我閂水。皮膚冒出嚟一團團嘅蒸氣。我以一個赤裸裸,濕澾澾嘅身軀就咁行出廁所。
少女企係鋅盤前,應該係洗咗碗。「啊。」佢見到我之後,細聲嗌咗下就馬上向後轉身。
我冇理到佢,行咗去窗口前,眼望出窗,風吹過我塊面,感覺好空虛。
呢個時候,一把温柔嘅聲音行入咗我對耳。
「16歲嗰年,我冇推佢,但我媽推咗佢落去,係幾日之後,我媽係同一個窗口跳咗落去。」
「….」
「我媽曾經對我嚟講,都係我最重要嘅人。以為係佢同我一齊挨過嗰段日子。原來一直係我一個。後來我大伯收留咗我,好唔容易咁,我以為可以重新開始,但我諗我條命係定咗,我注定唔會有好日子過。」
「17歲嗰年,我最後都係選擇咗自殺。…但個天連死都唔俾我,我就係咁開始咗。」
「所以,我想你知道,自殺唔會係終結。」
佢係以為我想自殺,我諗佢太睇得起我,因為我根本唔會有呢個勇氣。
我繼續無言,行咗入房,閂門,上床,冚被。
我只係好攰,好眼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