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傳送門: 1.11
現時朝頭早七點十分,電話鬧鐘響起。
幾經辛苦,我終於開眼,熄咗個鬧鐘。尋晚應該一合埋眼就瞓著咗。
我望出窗,平時嘅呢個時間係我返工起身嘅時間。再睇下電話,今日係星期三,仲有兩個未接嘅電話,係冇Save低嘅號碼,但我有印象好似係嗰個張sir 嘅電話。
我吸咗一口氣,而家我嘅心情已經唔想去理,唔想去諗。我起身,着返件衫。
我表情突然縮埋左一舊,頭仰天「黑次!」
我打開房門,諗住去個廁所,出到嚟見到飯枱放咗啲嘢食。
「早晨。你唔介意嘅話,我煮咗早餐吖。」少女日星係廚房行出嚟。
我冇出聲,去廁所屙咗個早晨尿、刷牙、洗面。
出返嚟之後,我坐低咗,擺係面前嘅呢份早餐賣相都唔錯。就連圈圈都係度食緊。
我開着咗電視,攞起匙羹就開始食,少女見到我食好似放咗心咁笑,佢都跟住一齊食。
電視聲「荃灣城門水塘一帶發現有新奇嘅花種,呢種花嘅花瓣形狀就好似人嘅手,有手掌,有手指….」
「你今日係要返工?」少女問。
返工?我要返工?我仲要唔要返工?我而家要為咩而返工?都要交租,水、電、煤,都要生活,我自己。
食完之後,少女阻止咗我執啲碗碟,話等佢嚟。係咁我就入返房換件衫,準備返工。
到門口前着鞋為止,我今朝早都係冇出過一句聲。
「我,可唔可以留多一晚吖?橫掂我呢度都唔會留得耐…」佢請求。「我可以幫你做家務,煮飯嗰啲。」
事到如今,又有咩所謂,我都已經唔關心。我望一望佢,表情縮埋咗一舊,頭仰天「黑次!」,除咗打個黑次,我冇俾任何反應佢就出咗門口。
就係咁,少女唔止住多咗一晚,第二晚,第三晚都係。放工返到嚟,佢已經煮好咗飯係枱面。
唔單止煮飯,佢仲幫我洗埋衫又晾衫,而且睇得出佢有掃地同拖地,仲餵到圈圈飽一飽。
去到第三晚,我仍然係冇同佢講過一句嘢,呢幾日我都係處於無人之境,就好似靈魂出走咗咁,對身邊發生嘅事都唔在乎。唔知道自己每日係為咩而過,朝頭早起身嘅目的係咩。
我係咪應該要放低?係咪應該唔再執著?係咪應該向前行?係咪應該揾人傾下?呢啲問題有邊個可以答到我?呢啲問題可唔可以唔好再出現係我腦海?我個腦可唔可以唔轉?
迷緊路嘅我,見唔到面前有任何嘅路俾我選擇。
今日星期六,放假嘅日子,瞓到自然醒已經係晏就嘅三點幾。
出咗房門,少女係廳同圈圈玩緊,我係佢身邊經過。
梳洗完,枱面依舊擺好咗飯餸「我同鴨仔頭先食咗㗎啦。」佢放低咗杯水係枱面。
我依舊係無言咁坐低,飲咗杯水就開始食。少女攞走個空杯,重新倒咗一杯水又放咗係我面前。
「你屋企啲嘢食就嚟食晒㗎啦。」佢手指拗一拗頭咁講。
可能佢都知我唔會應佢,佢講完就自己去咗收衫。而家嘅佢,完全變咗我嘅工人咁,我連佢夜晚係邊到瞓都唔知。
我獨自一個人繼續食,等到枱面嘅飯餸都落到我個肚之後,我坐係原位望住少女做家務嘅背影,諗咗一陣。
我,呢個狀態要維持到幾時?
今日天氣好似幾好。
然後,我入屋換咗件出街衫,攞咗鎖匙,環保袋,出嚟廳同少女講「行啦。」
「…..」「吓?」失蹤咗幾日嘅聲音,終於返嚟,少女一時之間都反應唔到過嚟。
「行,一齊去買餸。」我指住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