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一吻足足夠我回味成個車程,我可以肯定,我已經沉左嘉澄船。但係我擔心嘅係我當左佢係曉盈,而非馬嘉澄,我唔想傷害一個無辜嘅女仔。

「我地依家播出K先生嘅點歌。佢想送以下呢首歌俾A小姐。A小姐,你好嗎?自從嗰次我同你講有女仔同我表白我接受左,令到我地之間嘅空隙越黎越大,我地已經兩個月無FaceTime傾計喇,妳最近仲有無偷偷地食凍嘢?曾經我以為我地之間嘅友情可以天長地久,但係原來有啲嘢做左就返唔到轉頭。直到今日,個女仔同我講佢只係逢場作愛攝時間,我終於明當日妳同我講,或者最愛嘅就喺身邊我會後悔少左一個好知己,一個喺我心目中嘅最佳女朋友。我唔知挽唔挽救到,亦都唔知妳會唔會原諒我。不過,我嚟緊下年四月就會去澳洲喇,無論如何,好多謝你出現喺我青春入面,希望妳可以搵到妳愛的人,K先生上。」

「或者好多聽眾朋友都唔明,K先生最初同另一個女仔分手後搵A小姐吐苦水。我相信K先生或多或少都對A小姐有好感,不過到最後無疾而終,因為有另一個女仔主動表白,結果A小姐黯然離場。一場戀愛注定有主角配角,主角當然係情侶啦,配角咪就係失敗嘅人。唔係,佢地先係最成功,受傷越多,對愛情會更加成熟,但同時會更加對愛情卻步。希望K先生同A小姐生活愉快,各自找到對的人。為大家送上今晚最後一首歌,漂流教室…」


電台播出一個點歌節目,正中我心所想。我依家嘅處境同K先生有咩分別,都係分手後同另一個女仔曖昧,但我好驚會傷害到曉盈…

其實我係咪一個壞左嘅人,先會分手後即刻對另一個女仔心動,定抑或一直以來我對嘉澄嘅感覺都係建立喺佢似曉盈身上?





越諗越唔明,越諗越糾結。

「你呢個問題好撚複雜喎,我勸你唔好諗咁多,好似我咁,食得就食先。」呢句出自火速同嘉澄同事一齊嘅富哥,睇黎佢仲未知人地想結婚
「我都想,但可以點做。依家昇華好似未有一個觸發點」
「攞出你看家本領迪士尼囉,平安夜約人去迪士尼玩返日」富哥輕描淡寫咁講
「講就簡單,到時咪又係deadair」
「都幾簡單㗎,你又有白金卡,佢又有」
「唉得喇得喇做埋嘢先啦」

終於到平安夜,其實我要返工,所以約唔到去迪士尼。本身諗住早收工返屋企訓覺,點知啱啱走處studio已經見到馬嘉澄。





「點解你知道我喺呢度返工嘅?」
「師姐同我講㗎,行啦去食飯」
「你有無諗過我想唔想…」

我返九龍東,所以順理成章地嘉澄帶左我去黃埔。

「冒險樂園啊!」嘉澄話
「仲玩呢啲細路嘢…」
「玩啦玩啦~」嘉澄撒嬌個樣真係頂唔順




「唉好啦好啦,換代幣啦」

望住眼前蹦蹦跳跳嘅嘉澄,佢喺我腦海入面又同曉盈分返開了,因為曉盈從來都唔會玩呢啲倒錢落海嘅遊戲,反而時時刻刻都為未來著想。如果要一句概括,同曉盈一齊係細水長流過日子,同嘉澄一齊係享受拍拖談戀愛。

傻啦,嘉澄都唔係我女朋友住。

「陪我玩呢個啦~」嘉澄指住籃球機話
「妳得唔得啊?」我質疑
「我梗係得啦,搵你陪我咋」

結果呢個傻妹不停唔入靠我carry。

「喂快啲啦,射唔切啊」
「你又話好勁,等我黎啦」我話





我企後兩步,諗住展示我三分波嘅技術。頂,唔入。

「哈哈哈哈笑死我喇哈哈哈哈」
「使唔使咁誇張啊,又唔係唔中框」
「連隔離個小朋友都笑你喇」
「係喇係喇我柒晒得未」

跟住嘉澄話要夾公仔、擲彩虹、推銀仔,最後玩嗰個超級氣墊球。

「要四個人玩喎…」我話
「你見唔見到遠處有個男仔同女仔啊?叫佢地一齊玩啦」嘉澄雀躍咁講
「咪玩啦,又唔識佢,仲要都唔知個女仔肯唔肯」
「妖,好明顯個男仔鍾意個女仔啦,你睇下佢望住女仔個眼神有光㗎」
「唉係喇係喇,我試下問人地啦」





結果,意外地個女仔一口應承,一問先知原來兩個人都係中學生,平安夜女仔肯同男仔出街應該有啲嘢啦,男仔就死都話唔係拍拖,真係青澀。

「喂痴線點解咁多飛碟嘅?」
「妳唔知咩,呢部嘢最好玩就係中間會無啦啦出好多飛碟㗎」我大聲講
「係咩,咁我要出盡全力先得喇」

說到尾,我都係睇嘉澄嘅興奮,輸定贏又有乜所謂。到最後,又真係我地輸喎…

「Yeah~贏左喇!」對面個女仔竟然開心到同個男仔擁抱
「都係多謝對面嗰pair情侶讓我地咋。」
「客咩氣啊,平安夜最緊要大家玩得開心,我地走喇,你地…唔好玩咁夜喇」然後嘉澄就拉住我走左

「喂,點解咁快走嘅?」我問
「俾啲時間人地相處下啦,我地已經做左神助攻喇」
「咁又係,無啦啦擁抱喎點都有啲嘢啦」




「真係好啊,我地平安夜成功撮合一對情侶,食返餐好個慶祝先~」
「又唔係妳拍拖,關妳咩事啊」我哭笑不得,因為即係我又要請食飯

嘉澄揀左去食台灣嘢,只不過都係食麵。

「妳都幾鍾意食麵喎」我話
「係㗎,我屋企成個櫃都係麵,去旅行買嘢都係麵」
「咁誇張…旅行都買咁多手信」

我俾曉盈訓練到去旅行可以買好少手信,佢話手信係昆遊客錢,咁其實呢啲錢咪俾人賺,畢竟旅行都應該紀念下。

「吓,你去旅行唔買手信咩?」嘉澄略顯驚訝
「俾Ex訓練到唔買手信都得,用眼睛睇嘅就係最大嘅手信」我盡量輕描淡寫
「對唔住啊…聖誕無啦啦提起你Ex,我請你食飯啦」
「咁我又無乜hard feeling嘅,不過妳餐飯多謝晒」




「食屎啦呃我感情。」

嘉澄追住我係商場打鬧,呢一刻真係好有拍拖嘅感覺,話無心動真係呃人。只不過,有啲人你唔搵佢,佢都會自己搵上門。

食完飯,嘉澄話想睇戲,又睇戲啊,雖說睇戲係唔使諗嘅活動,不過都唔使太密吖… 仲要又睇卡通片。

「套戲好好睇啊,你記唔記得個主角游繩過對面嗰下,真係好勁」
「係啊係啊,食甜品啦好唔好?」其實我完全無留意套戲
「你請又無所謂啊」

最後我地去左鮮芋仙,點知見到頭先同我地玩氣墊球對未係情侶嘅男女share緊一碗冰,含情脈脈咁。

「睇黎我地真係幫到人」我同嘉澄講

入座咁啱我地坐佢隔離,女仔去廁所,氣氛一度尷尬,不過個男仔率先開口多謝我地。

「真係多謝你啊靚仔,唔係你拉我地一齊玩根本無可能進展咁快」個男仔向我投以感激嘅眼神
「咁又唔好咁講,中學生拍下拖不知幾青澀,所以嘢都係對面呢個姐姐諗㗎」我指向嘉澄
「你有呢個姐姐做女朋友就幸福啦~雖然我嗰個一定係最好」

我同嘉澄相視一笑,大家都知道事實,但係大家都唔想戳破眼前呢個男仔對談戀愛嘅期待。

食完後,我一如既往送嘉澄返屋企。

「啊…今日幫到人感覺真係唔錯」嘉澄話
「咁容易滿足真係…」
「啊!」嘉澄無啦啦大叫
「點啊?」點解可以咁傻妹
「我地係咪應該去尖東行下,依家好似無乜節日氣氛」
「吓?我無所謂啊,估你唔到」

行到去尖東,只係見到人頭,少少燈飾都睇唔清楚。

「夠晒節日氣氛啦,人頭湧湧」我話
「唉,住新界真係無呢啲㗎…」
「咁又唔係嘅,你地可以放煙花喎」
「我係唔會做犯法嘢㗎」

入到麼地道開始人頭湧湧,好多人積聚喺帝國中心個路口度影燈飾。

「影唔影啊?難得出城」
「咪串我啦,快啲幫我影相」
「妳真係搵啱人喇」

畢竟我都係攝影師,呢啲嘢簡直駕輕就熟。

「知我咩料啦~」我話
「係喇係喇,過黎一齊影啦」
「哦…」
「企近啲啦,又唔係唔識我」

「企埋啲啦,又唔係唔熟。」
「哦…」我嗰陣好怕醜
「哎呀你揸機喇。」
「一二三,笑!」


「好啊。」我膊頭已經掂到佢膊頭
「一二三~」呢張相真係永世難忘

十二點,周圍響起歡呼聲,聖誕節快樂。

「喂,聖誕節快樂~」我話
「你都係,聖誕節快樂啊!」佢成個人壓落我膊頭
「送份禮物俾妳喇」我攞出一條手鍊
「我自己整㗎,小小心意啦」
「哇~從來都無試過有男仔送禮物俾我,多謝你啊」

嘉澄即刻戴起條手鍊,然後舉高同燈飾合照。佢唔知嘅係,我都整左條一模一樣嘅手鍊俾自己,不過仲未係時候戴上。

喺尖沙嘴食埋甜品,我就送嘉澄返屋企。

「如果攰就訓陣啦,有排都未到」我話
「咁又唔好,同你傾吓計仲好啦」
「話說,你Ex點樣㗎?」
「我個Ex?咪普通女仔一個囉」
「唔係啊,有無相啊?」
「吓?有係有,但係要等價交換囉」
「你俾我睇左先啦」敵不過嘉澄嘅渴求,我都係俾左佢睇

我都估到嘉澄睇完會有比較大嘅反應。

「哇…哇…哇~」
「哇夠未啊…」我好納悶
「都幾靚啊,笑容好甜喎~」
「係啊,仲好顧家,賢良淑德」
「不過呢…你覺唔覺得佢有啲似我?」

靈魂拷問?好彩我識答。

「妳同佢點會似啊,妳成個傻大姐咁,人地不知幾斯文啊」
「即係話我唔斯文啦~食屎啦雷諾曦」佢扭住我隻耳仔
「好痛啊…」
「呢個係痛的覺悟,等你知道你把口唔識講嘢嘅後果」

雖然好痛,但係我好開心,就係咁膚淺。過得耐細水長流,即使每年乜乜紀念日有咩驚喜都好,都唔會敵得過新鮮感。可幸嘅係,我仲有一絲理智,無逾越條界線禍害一個咁好嘅女仔,不過條線越黎越模糊,我真係唔知我自己可以理性多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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