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跟對面三位太太死去的凶案現場,是一模一樣吧?」

「是的,一模一樣。」

「我可以四處走走嗎?」

「可以。」

A首先走到房間玄關,檢查掛在門鎖上的清潔指示牌,試著翻覆扣上和除下防盜鏈。





他又走到浴室裡,穿著衣服躺到浴缸,一隻手掠在浴缸邊緣,模仿里茲太太死去的姿勢。幻想著水龍頭沒關,一直流,浴缸滿溢,然後浸著浴室的地板,再慢慢流進浴室門前的去水渠。

「浴室⋯⋯」

薇薇安在客廳裡叫嚷,浴室裡頭的A隱約聽到她說浴室什麼什麼,聽不出全句。

「你說什麼?」

A大聲問,就像這麼久而來,他第一次高呼,聲線偏低。





「我說,浴室位置是跟對面相反,這邊浴室的門在進房門的右邊,702號房間則在進房門後的左手邊。」

薇薇安像突然記起般,提醒A。

他躺了三、四分鐘,走到沙發,指了指薇薇安旁,沙發角落的位置問。

「辛太太是死在這裡嗎?」

「對⋯⋯但同樣,跟對面房間的位置,左右相反。」





A聽到薇薇安回答後,便坐到沙發上,模仿辛太太死去時的動作。

這之前,他們從來沒有如此靠近過,肩並肩坐在一起,一般來說,薇薇安該禮貌地稍稍移開,但她被A突如其來的接近打亂陣腳,忘記有「坐開」這個選項,心裡頓時帶點慌亂,坐立不安。

A從辛太太陳屍的位置,看向前方,剛好正對房間的大門,即使扣上防盜鏈,門只夠打開少許,大概也能瞥見女人的屍體。

沙發前的茶几上,放了純白色的矮花瓶,幾日前薇薇安將插在裡面,早已枯萎的繡球花丟到垃圾桶去,若她不做,A、積遜,以及史密夫可能就讓它們留至到達目的地,到離開這艘船。

A起身,走過屏風,到自己睡的床前。

「對面的房間也是這種大小的床嗎?」

薇薇安沒有起來,依然坐在原本的位置,透過屏風,看A站在床前的投影。

「不,當時里茲太太她們702號的房間是一張加大了的雙人床。」





「另一間?700號呢?」

「是兩張單人床⋯⋯」

她小心翼翼看著筆記簿說。

他走到露台,要求她從裡面鎖上露台的門,自己由外面扭動門鎖。

「除了打破玻璃,伸手進去開鎖外,好像真的沒其他方法由露台進入,而且兩側的牆擋住了其他房間的露台,無法輕易跨過⋯⋯」

薇薇安覺得A遷就著手扣扭曲身體,不停嘗試打開門鎖的畫面很滑稽,但她忍著笑,她認為若此時笑出聲是不禮貌的表現。

她打開鎖,讓A進回房間,他恰好看見床邊牆上的掛畫。





「對面房間也是掛希臘神話的插圖嗎?」

「噢⋯⋯對,掛了畫有士兵推著一座巨型木馬進城,是連我都清楚的神話故事,是『木馬屠城記』吧。」

薇薇安回答。

A沿著房間的牆來回踱步,檢查各種各樣的門和窗的鎖。

「這兩邊的趟門只要另一邊房間鎖上,這邊便無法打開,對嗎?」

他試著打開積遜和史密夫房間的門,但門在另一邊鎖上了。

A轉身走到薇薇安房間的門前,拉開一點點,知道門確實可以從這邊打開便關上。

「對,而且三位太太的房間都沒有破門而入,或任何鎖損毀的跡象,通往在莉莉和艾力克的704號房間的趟門是在兩邊鎖上,所以也不可能從704號房間進入。」





「有沒有可能,犯人用門卡從另一邊700號的房間進入?」

「金說門鎖有電子記錄,翻查記錄,只有案發後,用清潔女員工的門卡開過700號房間的門,除此以外,沒其他開門的記錄。」

「所以⋯⋯史密夫說得沒錯,這的確是一個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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