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已經忘記了哥哥的樣子了,雖然我們一起在人口販賣大本營的籠子裡長大……
 
後來分開之後,我們被分配在同一間公司工作,我哥哥是生物科技的研究員,而我是機械工程的研究員,縱使我們知道彼此的存在,卻從來互不見面。
 
自被公司栽培以來,我所有的生活事務都是由公司安排,換句話說,我從來沒有自由,只是公司的奴僕,但比起小時候的籠子,生活舒服很多了,自由變得毫不重要。
 
來到這一刻,腦袋跳過眼前這個親哥哥的事實,跳過這些年他過得好不好的慰問,跳過他到底是不是我親哥哥的問題,跳過那些我不想接觸的東西,我直接問:
 




「所以你背後嘅組織就係就係宙斯?」我呆呆地問,「係宙斯策劃呢場綁架!」並呆呆地下結論。
 
會長點頭確立我的結論。
 
「雖然我只係申請親身收集新藥後反應嘅數據,但我無離開過宙斯公司,」我開始重整思緒,理性分析,「點解公司咁樣對我?點解咁樣對呢間學校?正如新聞報道所講……」我握緊拳頭,「對佢哋嚟講係二次傷害,點解咁殘忍要連佢哋嘅命都唔放過?公司搞到件事咁嚴重,仲要用咁重嘅成本,真正嘅目的係乜嘢?」
 
「或者係二次傷害,但絕對唔係想殺死佢哋。」會長說。
 
「已經死咗幾個。」我淡淡說。
 




「秘書心悠,話俾佢聽個真相。」會長說。
 
「盧森,你咁聰明都諗唔到,所以外面班差佬更加諗唔到。」叫心悠的女秘書得意洋洋,「假㗎!」她指著我的頸環說。
 
我這刻……好像有一道閃電劈中我的腦袋一樣。
 
假的是什麼?
 
「妳意思係……嗰啲……死咗嘅人……?」我腦袋迅速翻頁,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如走馬燈在我腦袋中閃過掠過,然後得出一個答案:「佢哋未死?」
 




「估中!呢場行動裡面,無人會死。」會長輕鬆地笑。
 
「唔係……無理由……頭生嗰個工作人員的確係……」我按住自己的頭,「你哋講大話!」
 
那個康樂組組長從抽櫃裡取出一個頸環,然後敲了一下鍵盤,頸環即時在他手中引爆,鮮血四濺,他自己也發出一聲痛叫,立刻鬆手,頸環落地,喘氣地望向我:「呢個就係答案。」
 
「道具?呢件係仿引爆嘅道具?釋放嘅電流足以擊暈一個人?」我目瞪口呆地說。
 
原來這不只是一場驚世綁架案,而且是一場世紀騙局。
 
康樂組組長捉住自己另一邊手,吃力地點頭,可能剛才的電流令他痛苦不言,苦笑道:「所以我哋一定會『收屍』,就係以防俾你哋發現佢哋無死。」
 
對於公司而言,我一直只是一個無知的員工。何況,我只是這間公司從人口販賣市場買回來的奴僕。
 
「既然無人死,你個心係咪會舒服啲?」會長安慰地問。




 
不……到底是我們頸上的頸環是假,抑或是他手中的頸環道具是假?一切尚未有證據。
 
雖然我不能完全了解公司背後的一切,但我很清楚這間公司沒有道德底線。
 
這不是舉世知名的公司,但背後參與的都是國際級人物。
 
公司規模之大,足以讓我和親哥哥明明身處同一間公司,卻足足九年都無法自由相見。
 
「雖然你無離開過公司,但係你嘅身份未去到知道呢間公司更多嘅秘密。」會長彷彿穿透我的心說,「我同公司講過,希望你可以加入我哋條Team,但係佢話你嘅性格唔適合,除非喺呢次嘅行動裡面,能夠展現出你嘅價值。」
 
哥哥在公司的地位似乎比我高一點,知道的事情比我多一點。
或者,不只是一點。
 
「咁我有無價值?」我問。




 
「你話呢?」會長按住我的頭說。
 
先不說我對這Team要做的事有沒有興趣,但是像我的處境,逃避不會讓自己遠離危險,唯有深入權力的核心,了解得越多,或者才越安全。
 
「我唔知。」我說。
 
「好可惜……」會長語帶傷感,「你仲係差緊啲狠心。」
 
「?」我。
 
「不過已經算合格。」陸欣怡補充說,「公司又唔係要挑選喪心病狂嘅人,只係要挑選幫到手同埋時刻能夠保持理性嘅人。」
 
「咩叫時刻能夠保持理性?」我問。
 




「至少唔容易受到迷惑同欺騙嘅人。」陸欣怡似笑非笑,不經意地撥弄自己的頭髮。
 
話說回頭,我的行動目標只有一個,就是讓自己能夠脫險。我的善心和能力並沒有大到可以拯救全世界,但如果陸欣怡不是個騙子,我也會想辦法把她一同救出來。
 
「我嘅目標金額係咪已經達到?」我問。
 
「係,所以你要離開呢度。」會長爽快地說,「之後我會結束呢度一切,公司會再揾你。」
 
「公司唔想將目標金額再提高咩?」我試探地問。
 
「金額好難再提高,除非有更爆發性嘅故事。」會長直接說。
 
「下一個Game要等幾年之後,所以而家你最好諗定故事。」陸欣怡期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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