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 重遇之後: 29
「Jane,上次同你講嗰套戲,我哋幾時去睇好?」
「唔……不如就禮拜日食完晏去睇好唔好?」
「好呀,就咁話!」
手機螢幕裡的女生點了點頭,露齒而笑。從首次約會後過了一個多月,我們一起外出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回想最初的時候,我們只會約在星期五下班、或特別節日見面。現在,要是彼此都有空,我們亦會在週末外出。
「咁我哋幾時去食埋你之前話想去嗰間cafe好?」Tracy又問道。
「我嗰間cafe咁快排到隊啦?哈哈,我記得我哋條list好長㗎喎。」
我們常常一看到想吃的東西就會把連結傳給對方,也在裡面挑了好幾間一定要去吃的餐廳。除了一起吃飯外,我們還會去逛街、看電影等,遲點還打算找點戶外運動,增添一下新鮮感。我們真的會有足夠時間去實行所有活動嗎?
「你想去嘅地方有特權可以打尖。」
「哈哈,竟然係咁。不過我都唔急住食嘅,一係我哋禮拜日再決定?」
「好呀!」
「咁多間餐廳,都唔知要幾耐先去得晒。」
「咁唔好咩?咁我哋就一直都有約出嚟嘅理由呀。」
聽到手機另一頭的話,我故意耍壞道:「哦?要有理由先約我呀?即係有事先搵我咁話?」
「唔係,我係指我好開心,有好多機會可以見面。」
「都唔知係咪嘅,信住你先啦。」
「Jane,你之前無咁鍾意整蠱我。」對方有點委屈地嘟嘴道。
我別開視線,故意裝傻地說:「我邊有?」
「我只係怕成日無端端搵你,你會覺得我煩。你有無聽過,人越大,就越需要理由去聯絡一個人呢句話?其實佢都講得好啱,好似我咁,返咗工之後成日都驚會搞到啲friend,唔似讀書嗰時咁,想約邊日就約邊日出嚟食飯,要大時大節、慶祝生日呢啲特別日子先會開口搵人。」
的確,自己現在也是跟朋友這樣子相處,要有理由……或者該說是「藉口」,才會聯絡對方。我想對方也是採取同樣態度,這大概是每個踏入社會的人,都會經歷的必然改變。
即使是我和Tracy,在最初的時候都因考量彼此都在上班的關係,所以才會選擇約在星期五晚上,或者特別節慶之類的日子見面,比較不會增加對方負擔,能在外出後的第二天作充分休息。
「你又講得啱,我自己都係咁。」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但係……如果唔使理由都可以搵你,我會想廿四小時都痴住你。」螢幕裡的女生又開始說起情話來。
「有無咁誇張。」
「我想無時無刻都喺你身邊,陪住你做所有嘅嘢。」
「你真係好肉麻……」幸好手機畫面不像面對面般高清,不會讓對方察覺到我的臉又不爭氣地紅起來。
「但係你鍾意,係咪?」
「唔係。」
聽到我直截了當的簡短回答,對方嘻嘻的笑了出來。「我發現,你每次怕醜都會講相反嘅嘢。」
「我先無。」
「你知唔知你呢種口不對心嘅性格,叫做傲嬌?」
「你就傲嬌!你再講我就cut你線!」
面對我漲紅了臉的怒吼,畫面裡的女生又笑了起來,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你真係好可愛。臨瞓前見到你呢個樣,今晚一定會發個好夢。」
「你根本就係以激嬲我為樂,係咪?」
側躺著的人沒有回答,只是以充滿愛惜的眼神凝視這邊。是從何時開始,我們變得像現在這般,躺在床上捧著手機聊視訊,毫不介意讓對方看到自己睡前的樣子?
看著這邊默默不語的樣子,Tracy彎起嘴角,溫柔地關心道:「你呢排啱啱忙完,要抖多啲呀。」
「嗯,我準備聽日補眠補足一日。」
「你有無用我比你個眼罩?」
我慵懶地伸手一抓,把她去年送的聖誕禮物放到面前揮了幾下,說:「梗係有啦,佢就放咗喺我床邊。」
「嘻嘻,咁個眼罩咪晚晚同你一齊瞓咯?睇嚟我送比你嘅嘢,都佔有一個幾重要嘅地位咁喎?」
「你覺得係,咪係囉。」我故意不作回答,讓她自己領會。對方做出有點可惜的表情,垂下眉苦笑了一下。我勾起嘴角笑了笑,說:「好喇,咁我瞓先啦。」
「嗯,早抖。」Tracy輕柔地說道。
「早抖。」
「你聽日起身記得要同我講早晨。」
「我聽日起身應該都差唔多晏晝兩、三點啦喎,都要講?」
「要。我每日都係第一個聽你講早晨同晚安嗰個,無論幾點,你都要同我講。」
我沒好氣地笑了出來,說:「OKOK,咁你聽日𥄫實個WhatsApp慢慢等。好啦,我真係去瞓,聽日抖足精神,後日就有足夠精力同你出街。」
Tracy眯起眼睛,甜甜地笑了出來:「嘻嘻,嗯。咁……拜拜。」
我也彎下眼角,輕輕喃道:「嗯,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