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霉就禍不單行—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有同學(而且是男的)順道送我回家,竟然被阿逸「撞破」了;泡到新妞的爸爸本來應該忙碌地玩樂,整個週末都不會在家,這次不知發什麼神經,晚飯前便回家了,還提議去吃高級壽司。雖然我很愛吃,爸爸也很少這麼闊綽,但我不想出去、不想見人啦,像是要去吃最後的晚餐似的,一想到星期一要被那班花癡踩扁便沒有胃口。

爸爸來到我的房門口,問我是不是不舒服,多嘴的阿逸還要落井下石:「都是我不好,她第一次有男同學來家裏玩,被我嚇走了...」聽到爸爸大叫:「她請男同學回來玩了?」連忙坐到我床邊緊張地追問是個怎樣的人:「多高、多重、幾歲?...」真是煩死我了:「我怎麼知道人家有幾重?」而跟我做同學的,難道比我大十年嗎?當然是同年或者差不多。加上他們全都搞錯了:「不是我請人家回來,只是他送我回家—」「他送妳回來嗎?那你們今天去哪裏玩了?」「不是啦,只是我去看他的比賽—」「妳去看他的比賽?妳怎麼會去看他的比賽?他邀請妳還是妳主動?」我真是沒氣力再說下去,越描越黑了。

爸爸和阿逸非常興致勃勃地追問,跟其他家長截然不同—其他家長都擔心子女玩樂太多、跟同學關係太好—尤其是異性的,而我爸爸則是興奮地叫我多點出去、帶整班同學回家開派對也沒關係:「全場食物酒水我包!」我苦笑什麼酒水?我們都沒成年,不能喝酒好不好?

都不知說他開明,還是少條筋。

阿逸還在一邊加添鹽醋:「人挺高大,樣子斯文端正,一副高材生的樣子...」爸爸聽後:「果然像我,一是不出手,一手出就釣個最正點的...」





這兩個人真是的...一點都不理解我的煩惱。

星期一我還是不情不願地上學了。雖然超想請假,但已經沒藉口了,加上能逃一時不能逃一世,要面對的終究還是要面對,英文老師或者班主任再來唸我就更慘了,那不如痛快地面對。大不了轉校算了,雖然我捨不得這學校的美景和秘密基地。

一打開課室的門,我便緊閉雙眼,準備接受花癡們的審判和同學們無情的嘲笑,但結果只是得到後面那位同學一句:「妳幹嗎?別擋路。」課室內的同學還是像平常一樣,各自各做自己的事,抄功課的抄功課、聊八卦的聊八卦。

班長還是跟幾個男同學圍在一起閒聊。我知道他一定在講在我家遇到的事給他們聽。雖然我覺得這樣有點缺德,但又有點明白和無奈。誰遇到這種事不會想講講?說不定審判大會待會才開始。

我看著他們,但只有班長一人回頭看我,其他人只顧聊天。





結果打了上課鈴、到第三節課後的小息、到午休都風平浪靜,什麼都沒發生。起初我很擔心和緊張,後來只覺得奇怪—沒有人在意我家對班長那麼失禮嗎?
午休時我買了條大雞腿到秘密地基吃,頭頂的大團疑雲還是沒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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