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面前的人,我不想再維持這種態度:我,想改變。

「搞掂喇。」艾莉將一塊鏡子放在我的腦後。

「我想𠝹條坑。」我指了指左側頭頂。

「好啊冇問題。」她微笑,隨即拿出最小型的電動剪髮機:「做咩咁型?」

「型都係態度嚟㗎嘛!」我回答。





她撲通一笑,量度好位置,就緩緩在我左側頭上,𠝹上一條深深的坑,露出潛藏在內的肉色,像不見天日後的嶄露頭角。

那感覺像像可樂在胃內翻騰後吐的一口氣,塗鴉最後的簽名,像紋身完成的一刻⋯⋯更是肉身死亡後靈魂的出竅,然後又回到身軀的脫胎換骨,總括而言,就是為我頭頂上的頭髮注入靈魂,再生的煥然一新。

是改變嗎?我不知道,因為我沒有試過塗鴉、紋身,更沒有試過死亡和復活,頂多喝過可樂。

改變是緩慢的,我知道,但我還是想試試,結果嘛,時間會告知我答案的。

這次,我沒有打算拒絕gel 頭。





她一如上次為我吹頭,卸下遮布,收錢。

她望向等候席,那裏空無一人,後道:「不如一齊食個晏?反正都冇人等。」

正合我意,她總趕在我之前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