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我再鏟短咗,我覺得你應該carry到。」她將我從思緒拉出來:「O唔OK? 不過你唔OK都太遲啦。」

她略帶奸狡地一笑,似乎把我當作她的實驗品,我對此毫無意見。

「我OK啊,不過你唔係應該問咗客人先㗎咩?」我微笑回應。

「咁你鍾唔鍾意剪頭髮?」她沒有正面回答。

「ehh,都算鍾意嘅。」我被她突然轉變話題已沒有立刻回答:「啲人話好似剪走煩惱咁呀嘛。」





「你都可以咁講嘅。」她忽然停下手中動作,再緩緩道:

「我反而覺得每一條頭髮就好似人生嘅每一個過客,有毛孔嘅地方係注定,遇到啲乜嘢人都係注定嘅,冇得改變。而剪頭髮就係我哋點樣面對呢啲過客,你可以剪短佢,電攣佢,染到佢五顏六色,總之你想用咩態度面對人生之中嘅每個人都得。而我就係幫所有人表達佢哋嘅態度。」

艾莉回過神來,繼續手中動作,又說笑道:「所以偷薄剪短,ummm點講呢?應該話係簡單直接,定係求求其其呢?」

我沒有回答,可能是還在咀嚼她的一番話,又或者是在讚嘆艾莉不只是藝術家,更是文學家、哲學家⋯⋯

無論如何,對於她的問題,我心目中是有答案的:對於身邊的一切事物和人,我都是抱持得過且過的心態,渾渾噩噩地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