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略地將我流黃血的事跟他說了,我懷疑我的心臟出了事。當然我沒跟他說我是盜匪之事。

我不怕死,但我不能死,我還要為媽媽報仇。

叔叔是醫學權威,一定能幫到我。坊間的醫生我無法信任,平時受傷時,我會看黑市醫生,但我不信他們有能力為這奇異的病斷症,別的醫生我就不敢求診,因我不單是個通緝犯,而且還是一個流黃血的怪人。

他細心檢查我的傷口,他的家也有簡單的工具,他為我做種種檢查。一刻間,他對我說:「你的情況有點奇特,我必須要帶你回實驗室,進一步檢查。但你不用擔心,我保證你一定沒事的。」

跟著他就駕車帶我回實驗室,我當然頭套著帽,戴著太陽鏡。叔叔雖然不知道我被通緝,但知道我想隱藏身份,也沒有問我原因。他回實驗室時刻意繞道,盡量避開所有閉路電視。叔叔真明白我,我十分感激。





他是實驗室的主管,實驗室所有工作人員都對他非常信任和尊重,所以回實驗室時,縱使我沒有證件,但只要是他帶著我,護衛也輕易放行,並沒有多問。今天是星期天,保安更比平時鬆懈。

叔叔為我抽血化驗,又做了各式各樣的檢查。他說化驗要等候數小時才會有結果,並讓我在他的辦公室看電視和稍事休息。他又在我等候化驗報告時,叫了薄餅給我吃。

我想起年少時,不知多少次媽媽帶我去他家中玩耍,叔叔是單身一人,醉心研究,和我爸爸臭味相投,對我媽媽非常的好,對我亦同樣親切,我常常在叔叔家中吃薄餅,玩他的高科技VR遊戲,我真懷念那些日子。

一晃已過了約五小時,叔叔走進辦公室時,他的眼神有點異樣,「對不起!我要掃描你的心臟,但首先要為你打針顯影劑。」

我捲起衣袖,他準備打針,但不知怎的,他的手有點抖。





好不容易,注射完畢。

「我要到實驗室嗎?」說著我起身準備起行。不知怎的,有點頭暈,不!是非常的暈,我望著叔叔,一臉疑惑,跟著倒下。

睡了不知多久,雖然仍有點頭暈,但我漸漸醒來,我發覺得我睡在實驗室的床上,想要坐起來,但卻是不行,因我竟然被綁著了,為何我會被人綁著?
我大叫「叔叔!叔叔!」

一會兒叔叔進來,眼神放光,說:「光仔,請忍耐一下,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想找你做一點研究。」

我不信叔叔竟然這樣待我,我感覺受騙,勉強壓抑我的怒氣說:「快放開我!快放開我!你要研究甚麼,也可以放開我再研究!」





「不可以!我怕你會走。這是絕世的好機會,能否奪得明年的國際科研大獎,也看這次了,我不可以冒險。的確是委屈了你,我跟你賠不是,請忍耐一下吧!」

我怒吼:「快放開我!枉我這麼信任你!你對得住我爸媽嗎?你這還配做我爸爸的朋友嗎?」

「朋友?你爸爸從來也不是我的朋友!你爸爸是我的情敵!更是我科研上的對手!不幸的是小慧竟然選了一個殺人兇手做丈夫,我真替你媽媽不值。若果她當初選擇我,這刻應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說著他一刻默然。面對這突然而來的變化,我也沉默下來,他的話令我不知如何應對。他的話或許有部分真確,我媽媽的遭遇確是不幸,但她嫁給我爸爸真的不幸福嗎?如果嫁給叔叔,她真能更幸福?

「我真的懷念你媽!所以我會盡量小心處置你。你還是少出聲吧!否則我又要把你迷暈,你已睡了一整天,可以的話,我不想再用麻醉藥。」

霎時我想通了,「我媽媽的選擇絕不會錯,她不會選擇你這樣的人,或許我爸爸不是好人,但他全心全意的愛我和媽媽,絕不會連所愛的人的兒子也要加害。」數年以來我心中的鬱結突然解開了一點。的確我還不能原諒我爸爸,不能接受他的行為及他對閉月所做的一切,但我再也不能否認他對我和母親全心全意的愛。
我還在破口大罵,威廉關上門出了去。罵了五分鐘粗言穢語,也有點口乾,我終於停下來。我冷靜下來就想,他要找我做甚麼實驗呢?我在細想各種辦法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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