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玲姐提到主動為王老闆帶貨,我當然為她的安危感到不安。但此時此刻,玲姐卻安然無恙的坐在我面前,也許我的腦子有點時空交錯。

待清醒過來,我打趣地說:「看來妳為王老闆帶貨,應該沒遇到什麼問題。」

「你說的對。」玲姐笑著說:「可能因為我的樣子不像壞人,但也許我是『生面口』,沒引起執法人員注意。」

「我也絕不相信妳是壞人。」我喃喃自語。

「我沒出事,更可能是王老闆背後還有很強硬的靠山。」玲姐沒理睬我,繼續說:「事實上,我只帶過幾次貨,但王老闆擔心我終究會失手,就不准我繼續做。」





「看來他對妳不錯啊。」我只是隨口說說。

「當然不是!」玲姐有點氣憤,說:「他只是怕我一旦失手被捕,在嚴刑拷打情況下供出他們。」

幸好玲姐沒有失手,否則一旦發生所謂嚴刑拷打,我難以想像她會遭遇什麼可怕的對待。

她繼續說:「當然另外有一個可能性,王老闆還是想繼續享受我在床上給他的快樂。」

我也是男人,也很享受玲姐在床上帶給我的快樂,就輕鬆說:「幸好妳不再給其他人快樂,只讓我一人獨享。」





「你跟我以前的男人不同。」玲姐會心一笑,說:「他們都只顧自己的發洩,而你每一次都很細心照顧我的感受。」

「其實,每次與妳做愛,我全程都在享受,而最欣賞的,就是妳陶醉於高潮中的樣子。」

玲姐展露溫馨的笑容,靠在我的胸膛,嬌柔地說:「現在讓我陶醉吧?」

我怎不樂於效勞,隨即與她展開一場愛慾纏綿。在我強烈的攻勢下,她享受著極致的高潮,而我也喜歡欣賞她此刻的陶醉。

激情過後,她依偎在我懷裡,溫柔地說:「我真的希望與你盡快離開香港,藏匿在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脫離以前一切是是非非。」





「我沒問題,隨時都可以動身。」我說得輕鬆。

「但我母親快不行啦,我怎麼樣也要見她最後一面。」她語帶焦慮。

「我陪妳一起去,讓她知道以後誰來照顧妳,就一定放心了。」

「好的,總之我們以後無論做甚麼,也要一起。」

玲姐說完就與我熱烈激吻,隨後展開二度纏綿,但這一回是她主導的女上男下姿勢,讓我飽覽她嬌美的身段,在相互配合的節奏中,欣賞她陶醉的舞姿。

一切回復平靜,她俯伏在我身上,我輕輕的對她說:「我還可以再來啊。」

「但我現在想喝酒。」

玲姐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就走出房間,過了一會,才拿著紅酒和杯子回來。





但她這一舉動卻有異於平常,因為她進出房間之時,身上並沒有穿回衣服。

我沒說什麼,只接過她給我倒滿的杯子,與她一起盡飲。但剛喝完第一杯,她才發現自己原來還是赤著身子,就笑罵:「怎麼我那麼糊塗!不知道剛才有沒有被鄰居看見?」。

我立即為她解脫,說:「也許妳是陶醉未醒啊。」

「根本不是那回事。」玲姐又給我一杯滿滿的紅酒,說:「只是我還有未說完的,一直在輾轉思考中,不知道你願意聽嗎?」

我哪敢說不。

她長歎一聲,說:「我為販毒頭子工作,估計也害了很多人,我實在罪孽深重啊。」

「但妳既已悔過,將來多做善事,應該可以彌補。」我自小聽過媽咪的類似說話,如今算是烏鴉學舌吧。





「但願如此。」玲姐無奈地說。

「如今妳來到香港,不就是要重新做人嗎?」

她搖著頭說:「我依然是王老闆的人。」

我想起她與那黑道雄哥的對話,看來她所言屬實,依然為王老闆工作。

她繼續說:「自從我沒再帶貨,王老闆就安排我幫他處理一些財務事項,主要是通過地下錢莊,把賺來的錢轉到香港。」

我聽到後立時感到不安,焦慮地問:「那麼,王老闆是不是也要移居香港?」

「別緊張,完全不是這回事。」玲姐語調平和,說:「王老闆心知這門生意不會長久,總有被收拾的一天,所以早已計劃移民外國。」

「他要與妳一起移民?」我再次陷入混亂中。





「當然不是我,我已經失寵了。」玲姐無奈地說,說:「男人嘛!都是貪新忘舊的,根本沒有一生一世。」

「總有例外的吧?」我皺著眉說。

「我不知道,但我真的希望沒選錯你。」她輕撫我的臉龐。

「我會用時間來證明。」

玲姐微微一笑,繼續她的故事:「恰好我取得來香港的單程證,他可能覺得我既然成為香港人,可能更適合幫他把錢轉到外國去。」

我稍稍平復,說:「看來他仍然信任妳。」

「不!」玲姐搖搖頭,說:「因為我母親的性命在他手上,我不可能不為他辦事。」





我當然明瞭玲姐的難處,她母親的醫藥費,全由王老闆包辦。況且她母親仍身處上海,必然成為人質。

「今天遇到的那個雄哥,也是跟王老闆有金錢交易?」我好奇地問。

「那個雄哥做走私生意的,也是地下錢莊其中一個渠道。」

「怪不得他對妳那麼客氣。」

「只因他最近一次失誤,使王老闆損失了一筆巨款。」

「妳今天答允不用他償還,妳怎麼樣向王老闆交代?」我不得不關切。

「你不需擔心,我自有辦法。」玲姐似是胸有成竹。

但當我想繼續說話時,突然感到眼皮沉重、昏昏欲睡、身體四肢無力,連忙說:「我怎麼會這樣?」

「你累了,睡覺吧。」玲姐扶著我躺到床上,並且為我蓋好被子。

我快陷入昏迷中,隱約聽到玲姐說:「我明天回上海。」

我極力掙扎,僅僅吐出兩個字:「玲姐!」

隨後發生什麼事情,我全無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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