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沒有預料到會有人仍留在課室,他嚇了一跳,身體撞得桌椅發出「嚓」聲的巨響,眼神慌忙的轉過來望著突如其來出現的我。
 
 
「我應該無得罪過你。」我眼前是一個身材矮小,頭髮看是油溜溜的,眼前頂著一副厚鏡片的眼鏡,樣子有點像一隻老鼠。
 
我肯定,在我記憶中是不認識這個人的。
 
 
如果他不是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我壓根不會知道我們是同學。
 




 
他托一托黑框的眼鏡,胸口微微的挺起,似是要為自己說話加添幾份自信,卻掩飾不了他震抖的手。
 
 
「你……你你唔識我唔緊要,我……我知你衰咪得。」他結巴的說。
 
 
「我衰?我應該唔識你架啵?點對你衰啊?」
 
 




「唔係對我!係對阿曦!」這句話,他卻說得暢順有力,一點口吃也沒有。
 
 
 
「阿曦?我幾時有對佢衰?」
 
是不是搞錯什麼?
 
 
而且我跟阿曦的事,他怎麼會知道。




 
 
他不是跟我們同級,照我的認識,阿曦的朋友中,應該沒有這樣的一個人。
 
 
難道是近期認識的嗎?
 
 
「唔好扮啦,係人都知你玩佢!明明同緊佢一齊,又要中意第二個!一腳踏兩船!
 
 
仲要為左第二條女飛左佢!之後同第二條女一齊仲要搞埋嗰個日本妹,正一人渣敗類,
 
 
你知唔知你搞到阿曦幾慘!成日返學都喊,又要搵水泡,你真係狗公都不如!」




 
 
他一口氣怒罵出來,說罷後便不停的喘著氣。
 
 
 
「我唔知邊個同你咁講,但我無咁做,無為左其他女仔飛左阿曦,係邊個咁講?」
 
 
 
「我自己親眼睇到既!係網吧門口嗰次,你同一個男仔仲有喊緊個女仔一齊嘛,比個女仔喊兩喊,咁就被人逼到就範同阿曦分手啊!正一賤男!」
 
 
我跟阿琳在一起?
「阿琳嗰時係同我好朋友一齊,所以因為同佢分手先會喊,而唔係因為我,我亦都無同過佢一齊。




 
 
而且,同阿曦分手係佢提出既要求,正確黎講我先係比人飛嗰個。」
 
 
我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希望句子保持說服力,讓他相信我說的是真話。雖然知道了他是作弄我的兇手是蠻讓人生氣,
 
 
可是依他的言語,他卻只像一個被人愚弄的人。
 
 
他原本理直氣壯的樣子,慢慢也開始變得心虛起來。
 
 
「你講我就信?」




 
 
「其實唔信可以問下呢級既人,就知我係咪講緊真話。」
 
 
他好像洩了氣的氣球,再沒話出。
 
 
「你係阿曦既朋友?」到我發問了吧?
 
 
他默不作聲。
 
 
看樣子應該也不是,但大概我也猜得到是她的「忠實粉絲」。




 
 
不然怎麼會為一個不認識的人以身試法。
「你唔似係自已咁諗,可唔可以講係邊個咁同你講?」我又說,語氣帶著勸諭。
 
 
因為我感覺他在學校,應該是少有朋友的那種人,也容易被人忽略,自然的也會誤聽、偏信別人讒言。
 
 
他還是沉默的不說話。
 
 
「我保證唔追究你好無。」
 
 
他苦惱的在考慮了一會,
 
 
我再次說:「佢誤導你?你仲幫佢做咩?」
 
 
「我都唔知你係咪講緊真話。」
 
 
「都話左你可以問身邊既人,甚至阿曦,我保證係真。」
 
 
「咁又洗問佢......」
 
 
「咁到底係......?」
 
 
他緩緩的吐出:
 
 
「係我嗰級既李鴻璋……同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