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論》: 第四章 約會?
有甚麼事比食屎更難受?就是食兩舊屎。
再一次,受到萬眾矚目。
我坐在公司的座位上,雙目無神,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電腦。
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希望"爸爸"從來没有救過我。
「嘟錄嘟錄」Skype的訊息聲音把我帶回了現實。我低頭一看,原來又是Patrick。
Patrick:「頭先食飯點呀?」
我:「你條粉腸,最衰都係你。」
Patrick:「咪住先,又咩事,唔好咩都賴我。你唔係又賴屎呀?」
有時候真的不得不佩服Patrick,這樣都讓他猜個正著。
他站起來,伸長條頸,越過分隔板看看我的褲子,然後爆笑著坐回座位。他的笑聲,我相信連對面街的阿伯,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Patrick:「你又會好彩成咁,連續兩日都仲招。不如你去買六合彩啦。」
我:「唔係你逼我同Christie食飯,我又點會中兩次招。」
Patrick:「係係係,我錯晒。咁你想點呀。」
我想一想,覆了佢一句:「我地入廁所交換條褲著。」
「咪戇鳩。」三秒不到,就收到他的回覆。
整個下午,我都呆在自己的座位上。即便是人有三急的時候,我也忍住没有上廁所。一到六點,我連"拜拜"都没有跟Patrick說一聲,就一枝箭的溜走了。
由於昨日已有經驗,今日下班回家的時候,好像没有昨天那般難受。
在這一刻,我知道了,其實食一舊屎跟食兩舊屎的感覺,分別不大。
回到家中,我脫下自己的褲子。再一次把它扔到垃圾桶中,想不到三百多元的褲子,第二次穿上就報銷了。
看著垃圾桶中啡色的褲子,我忽然覺得條褲好像在跟我說:「施主,恕我地有緣無份了。」
我嘆一口氣,走去坐在電腦枱前上網。
不一會,手機震了一下。這個是我的習慣,我不太喜歡手機的聲響,所以一般都把手機長期調到靜音模式。
拿起手機看一看,原來是一個未接訊息,訊息由一個陌生的號碼發出。
我打開Whatsapp,看一看裡面的內容。
「Sorry呀,我係Christie呀,唔好意思呀。諗住同你賠罪,點知又搞到你條褲污糟左。好對唔住呀...[哭表情]」
想不到居然是她。
「就算你打埋Icon都無辦法彌補我心入面既創傷。」我心想。
但男人老狗心中記狠是一件事,總不能大模施樣表現出來。
「算了,無所謂啦。」我隨手打了一句回覆。
按下送出以後,我想了一想,好像太簡單了點,於是又加上一句:「你點會有我電話既?」
不到一分鐘,就收到回覆。
「我頭先返到公司,問Patrick拎架。本來我想返公司當面同你賠罪,我估唔到你走得咁快,我六點二返到公司已經見你唔到...」
「算啦,你又唔係有心。而且今日晏晝餐飯最後都係你請左我,當無數啦。」我想了一想,回覆道。
「但係我始終都覺得好唔好意思...」她馬上回覆。
看了看訊息,我心想:「屌,又點呀?」
隨手放下手機,誰不知馬上又震了一下。
順手打開了訊息,入目是一條讓我震驚訊息。
最起碼,比我第一次看到Edison既閃卡震驚多了。
「一係咁啦,反正聽日星期六,我約你下晝兩點係尖沙咀五支旗桿等啦。我俾個surprise你啦,哈哈。不見不散。」
「唔撚係啩...」我張開口,看著這條訊息,自言自語道。
我想,我當時的樣子,應該跟一隻口中塞滿尤加利樹葉的樹熊没兩樣。
同一天裡面,第二次被同一個女生邀約,我想我一輩子的桃花運,都用在今天了。
我不期然抽出桌面上的紙巾,抺去額上的汗。
當然,你最好不要問我為什麼電腦枱會有紙巾,因為我是一個男人。
如果你非要問個清楚明白,請自行到Google自行搜尋"感冒童"。
想不到,今早的思索,晚上又再重覆上演了一次。
老實說,問心我是想去的,但底已肴。
思考了十分鐘,我手震震的回覆了Christie。
「我聽日有野做喎...」
覆完Christie之後,我呆呆看著手機。
用過Whatsapp的人都會知道,如果對方收到了訊息,訊息的旁邊有顯示"兩個剔"。
我等了十分鐘,途中把轉暗了的手機喚醒了三次。
"兩個剔"還是没有出現。
再等了十分鐘,還是没有。
我等得不耐煩了,去了洗澡。十分鐘後,我用毛巾擦去身上的水滴,走了出來看看手機。
還是没有。
等到十點,仍然是没有。
我掙扎了一個小時,考慮要不要打給Christie。
第八次按下她的電話號碼以後,我終於成功按下了撥出。
我躡手躡足的把手機放到耳邊,一把甜美的女聲響了起來。
「您所打的電話號碼,暫時未能接通...」
「頂你個肺熄機!?」我心想。
我再打了另一次,又是未能接通。
第二天早上一起床,我馬上再次撥出她的電話號碼。
仍然是那一把甜美的女聲。
想不到這麼多年了,"巴士阿叔"的金句,這個時候仍能派上用場。
「你有壓力,我有壓力,你做咩要挑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