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回憶錄》 (女同愛情小說-微甜走冰): 9
<第九章> - 雙子座
練習過後,我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家,沖完澡後又看著電影機呆坐著。
嘟嚕嚕嚕嘟嘟嚕,凌晨12時多,身旁的電話響起。
「喂?」
「喂……。」
我立刻認得出那是芷晴獨有的聲音。
「……做咩?」
「……冇……」芷晴說話很少會這樣吞吞吐吐,我不自覺心跳在逐漸加快,等她繼續說。
「聽朝一齊食M記丫~」
「哦,好呀。照舊七點鐘係門口等囉。」之前試過一兩次和芷晴、晶晶她們一起吃早餐再返學。晶晶說我吃熱香餅吃得很斯文,睇唔出。可能平時定人間中會帶我去鋸扒,識得用刀叉。
「不過聽日得我地兩個咋喎……」她的聲線又從明亮的轉為十分溫和。
「哦,點解既?晶晶佢地唔去咩?」
「……係呀。」
「嗯,咁好啦。」我裝作不在乎,心裡卻囉囉攣。
「……」
「……」
有些朋友,隔著電話,甚至面對面,沒有話題,不作聲,會顯得十分尷尬;但有些人,她就在你旁邊,大家不說話,但你卻可以很放心,不怕她會覺得悶而離開你。
芷晴是哪種人,我還未知道。因為每次和她出去,都是一堆朋友一起,我沒有與她獨處過。她這樣打電話給我,也是第一次,一般都是打來問我到天籟未。
「……」沉默是我的一貫作風。
「……」但也請妳說句話吧……平時那麼多話……。
「不如……」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她終於開口了。
「嗯……?」我在期待著什麼。
「不如我地試下……?」
「……試……咩?」嗚哇!!!要來的始終要來。我扮睇緊電視,不專心地回答。
「試下……一齊囉……」聽得出她有點害羞。
「……一齊……?一齊做咩呀……?」我裝作什麼都沒想,繼續扮睇緊電視,胡亂回答她。
其實我的腦袋快爆炸。
「屌,一齊返屋企呀!」有些人生氣說話會突然很流暢,芷晴就是這種人。
「……哦,返屋企做咩?」屌呀,我講緊乜春。
「屌,無野喇,拜拜!」芷晴毫不猶豫cut了我線。
「嘟嘟嘟……」
「……」
真是個有趣的女生。
那天晚上,我睡得不太好,一直在想事情,卻想不出什麼,腦海中只有「如果」。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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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六時五十分,我已在M記門口等候,芷晴也難得的比約定時間早到,六時五十五分已經來了。
「咦,咁早呀今日?」
平時我這樣串她的話一定死無生。但今天芷晴只是瞪了我零點三秒,然後別個頭去,「係呀。」
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然不敢直視我。她好像有點面紅?
我沒有吃熱香餅,點了一個豬柳蛋漢堡餐,她點了個新出不久的火腿扒芝士漢堡餐,果然喜歡試新野。
第一次跟芷晴單獨約會,本來寡言的我更寡言,明明我不是第一次跟她吃東西,而出奇地,我竟十分注重自己的食相和儀態,明明我的嘴巴沒有很小,卻很小很小口的吃著我的漢堡。
期間芷晴勉勉強強地跟我說了幾句閒話,但我完全記不起,大概我的靈魂去遊埠了,只剩下空空的軀殼。
芷晴的一百八十度轉變害我緊張得很,無法自在地品嚐我的早餐。
我們坐在窗邊的位置,氣氛尷尬。我只好一直看著窗外,趕著上班上課的人群,車水馬龍,但還沒有勞工迫巴士的場景。
不知怎的覺得渾身不太對勁,好像一直被人盯著。OH-MY-GOD-我看過對面馬路,有雙眼正在看著我們,是蕭蕭。她是我班的廣播器,什麼事情讓她知道了,也就是讓全世界知道了。哼呀,她在偷笑個屁。
芷晴見到她也很無奈,因為我們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你同芷晴一齊左?!」隔壁班的阿蔡問。
「聽講你同芷晴拍拖喎。」我班的妮妮說。
「你地一齊左幾耐呀?」「芷晴喎~」「今朝一齊食早餐約會?」…...
只是一個小休,我好像需要開一個記者招待會公怖「我和芷晴今早在麥當奴吃了個早餐,我點了豬柳蛋,飲熱朱古力;她吃了芝士漢堡扒包和兩塊薯餅,飲細橙汁。一共是葡幣54.80,謝謝。」
我無奈地看著站在晶晶旁邊的芷晴,除了第一次我們相遇,我從未見過她如此怕羞,怕羞得黎又帶點嬲。
好搞笑的表情,哈哈。我暗爽著。
那天在學校我們沒有再說話,放學後我獨自回家。
然後在吃飯前,芷晴打電話給我。
「你依加係唔係屋企?」
「係呀,做咩?」
「你落黎一陣丫,我有D野比你呀。」
我穿著睡覺用的舊球衣,踢著拖落樓。
「你返阿公度食飯?」她外公就住我家附近。
「係呀。拿,比你架。」她從身後拿出一封信,信封面是淡黃色的,上面有一對卡通男女,頭靠著頭,中間有個心心,看似很幸福的樣子。
我接過,凝視了一會。在收件人的欄目上手寫了我的名字,圓碌碌的字體,像真人一樣在活潑的跳動。專家說從字體可以反映一個人的性格,是真的。
「你返去先睇啦,我……返去食飯啦,拜拜~」她露出的笑容,藏著千言萬語,喜怒哀樂,一切盡在其中。雙子座的面具下到底掩飾著什麼?
我望不清,看不透。大家可能一直誤會了,雙子座的人並不是雙面人。雙子,兩個人,四塊面。
是四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