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 同學愛新鮮
 
我回到家,擺個舒服的姿勢挨在沙發上,細心欣賞著信封的封面。
 
原來除了信封原本的公仔圖案,旁邊還有一些手畫的笑哈哈,好可愛。我不禁期待著信封裡的內容,小心翼翼打開封信。
 
內容大概是-
【TO祈:
我都唔知點解會寫信比你……上次同你食早餐比蕭蕭見到,搞到全世界都知,問我地係咪一齊WO……搞到我都唔知點答好!
 




我上次係電話問你……係咪要一齊呀……洗唔洗畫公仔畫到出腸呀?
FROM芷晴】
 
當然中間還有很多吹水成份,我就不多說。
 
而信紙底部還有句歌詞:
為什麼只可跟你維持朋友的愛
無人知偷偷約會也會覺得不該……
 
哇,朋友的愛,好青春。




 
我離開沙發,走到書櫃前,拿出一本厚厚的文件夾,打開裡面全是各式各樣的信紙信封。在沒有智能手機、沒有FACEBOOK、WECHAT和WHATSAPP的年代,長途話費用龐大,我和在外地讀書的表哥會以書信聯絡,因此我會選購和收集不同的信紙,襯托著不同的心情,和小時候十分照顧我的表哥分享日常生活的趣事。
 
我左選右選,選了一款我一直捨不得用的一套信紙,久久猶豫不決,下不了筆。
 
那時候,我並沒有特別喜歡芷晴,或者「能成為密友大概總帶著愛」,沒有討厭她,也有點好感。
 
我也不知道芷晴會成為了我人生中最難忘、最寶貴、最痛苦的回憶。
 
我盡我最大的努力寫上滿滿的文字,透過書信可以免除面對面說話時的尷尬氛圍,所以文字比說話更能表達我實際的心情。而寫信其中一個優點,也是唯一的缺點,就是會留底,好或不好都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留下來。




 
我在信內告訴芷晴,其實我知道她說什麼,但那時不懂反應。我說不用理會蕭蕭和其他同學。
 
他們猜 隨便猜 不重要
 
周杰倫又出了新專輯。
 
別管那是非 只要我們感覺對
 
我們在不斷的書信來往中憑歌寄意,寫我深情。每收到一封信,甜蜜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歌詞也一句比一句入心入肺。
 
同學愛新鮮 戀愛大過天
想不想也日夜懷念 連甜夢也不夠甜
當然 現在我未成年 讓我膚淺
只知戀愛大過天 忘記有益的格言




自動掠過他眼前 怎麼閃 同學始終會遇見
 
Today I dream u hold me in your arms
& you touch my hair tonight really fall in love
you kiss my hand my heart will start to dance
 
Twins的歌真是青春無敵,首首皆唱到心坎裡。
 
終於,我們走在一起了。
 
若想令食花生者不再食花生,就是告訴她們事實,讓她們失去幻想的樂趣,不再好奇。我承認與芷晴拍拖,她們便再沒新話題來煩我。
 
我又再過著放學後與芷晴她們流連的日子,不同的是再沒有嘉嘉……。
 
芷晴有點像大家姐,身上有一種無形的吸引力,世界好像只是圍著她而轉。身邊往往都有些「跟班」跟著她,晶晶是其中一個,所以其實我和芷晴很少時間獨處。她喜歡說話,喜歡熱鬧,其實我真的很羨慕,我對她,或者只出於欣賞?




 
雖說我們在一起了,但幾乎沒有情侶的樣子。除了互相通信,透過甜蜜的文字內容去提醒我們是情侶之外,並沒有其他舉動,真真正正讓我覺得她是我的女朋友,她不像嘉嘉一樣和我常常黏在一起。
 
在某個星期六的下午,我們沒去天籟,芷晴提議去我家玩。其實我家什麼都沒有,她們又不打電動,有什麼好玩?參觀一下倒是可以。
 
那天只有芷晴和晶晶來了我家。
 
晶晶說肚子餓了,我便煮個麵給她,她說她很餓,要吃兩個,OK,麵要淋一點,OK。但是她吃了兩口便說飽,屌,我寶貴的午飯。算了,念在她是芷晴的朋友。
 
她們真的沒事做,隨隨便便翻一下我的書架、小時候的相簿、衣櫃等,都翻不出什麼新奇事。
 
翻到覺得無聊了,便躺在我的床上休息。我的床其實是兩、三床舖舖在地上睡,塌塌米的感覺,所以三個人橫躺也不成問題。
 
我不是很自然的躺著,芷晴在中間,晶晶在最左邊靠著牆。我們好像聊天聊了不夠十句,我便覺得有點唔對路,晶晶沒有再說話。我撐起身叫芷晴望過去,原來晶晶睡著了,還帶點鼻鼾。應該是吃飽了,飯氣攻心?
 




空氣間剩下我和芷晴的竊竊私語。
 
在棉被下我牽著她的手,比起心跳面紅,我覺得不自然的感覺佔較多。可能是因為她看著我和嘉嘉從一起到分手的過程,一直在我身邊,而我又不怎麼了解這個人,我完全看不清她的內心。
 
「我想試下……」她靦腆的輕聲說。
 
其實我也見過她和隔壁班的阿蔡在一起,試過她牽著阿蔡,我拖著嘉嘉行街,也聽好說過和補習社一位男生拍過拖,不知道為什麼她們/他們後來分手了。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除了牽手,芷晴什麼都沒有和前度們做過。
 
然後,我轉過身面向芷晴。
 
面紅耳赤的她對我來說其實有點陌生,而我管不了那麼多,心跳也開始加快,噗通噗通。
 
我將嘴唇靠了上去,這是我們第一次接吻,再一次,是由我的另一半主動開口。
 
我的手抱著芷晴的腰間,和她濕吻著。而她,將她的t-shirt拉高至露出腰部。我徒手碰到了她的小蠻腰,這舉動有點嚇著我,但我沒有停止親吻她。




 
「真係唔郁架喎……」她說我的手,只放在腰間,沒有移動半分。
 
呃……這句說話到底是褒義還是貶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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