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少年~潛能混戰與救世粒子》(網上試讀,實體書已出版,請多多支持): 第八章第二回
第八章第二回
幸好Shirley回應小勳時,順道解決了我心中的疑問,我才不用再次暴露我的無知。她解釋:「對,『笛卡兒四律』也是他提出的哲學概念。笛卡兒除了是哲學家外,其實也是數學家及物理學家,當中的貢獻包括引入了笛卡兒座標系統(Cartesian coordinate system),並著有《屈光學》,論證了光的折射、解釋人類視力失常的原因及設計矯正視力的透鏡。不過,他最著名的始終是『我思故我在』的哲學思想。
「笛卡兒被譽為哲學『理性主義』的創始者,認為人類應當以理性來進行哲學思考。為此,他否定所有既有常識及哲學,理性地尋找真正無可懷疑的存在。他認為我們所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有可能是錯覺,唯一無可懷疑,就是我們懷疑身邊一切的這個懷疑,導出只有『正在思考的我』是確定不變的存在,由此產生了『我思故我在(Cogito ergo sum)』這個名言。」
「啊哈!」聽着Shirley的解說,我竟不小心打了個呵欠。我習慣了在單車長篇大論時,故意打呵欠來打斷他,沒料到身體太習慣這個動作,竟在Shirley面前也照做不誤。
這當然引起了Shirley及小勳的注意,Shirley更皺着眉呼喊了我一聲:「高健同學……」
「抱歉,嘻嘻!」我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自嘲來緩和氣氛:「那笛卡兒何時吃沙律?」
Shirley的愁眉消失,取而代之的鼓氣雙腮的忍笑樣子,還好,這就代表她沒有不快。她繼續解釋:「笛卡兒認為,要找到真理,就必須遵守四項規則,包括:小心謹慎、避免偏見的『自明律』、將問題區分成簡單單位來思考的『分析律』、從認識單純的對象逐漸進化到複雜對象的『綜合律』、以及把真理套用在各種事物上作徹底檢查的『枚舉律』。這四項就統稱為『四律』。」
「通往真理的四項規則嗎……」我在口中低吟着來鞏固記憶。
Shirley續說:「據凌博士所知,金教授是笛卡兒的『粉絲』,或許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打開地下室的方法正以『笛卡兒四律』為名。我們估計,『真理』是指金教授或地下室,『四律』則是四條鎖匙。要打開地下室找到金教授,並利用迅子改變過去,就要在科學館內找出四條鎖匙。」
我和小勳點點頭表示明白,我再追問:「不過,科學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Chris他們剛才知道波子機是在磁電廊,也找了好一會才找到。這次的笛卡兒四律,你知道在什麼地方嗎?」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Shirley回答:「凌博士知道首項提示在磁電廊,是因為金教授在最後一次通訊時說的,但凌博士沒料到竟然還有下文,所以當時並沒有追問下去,而金教授現在又身處地下室之中,聯絡不上,我們對四律的位置可謂完全沒有頭緒。」
小勳聽到這裏,不安地問:「那怎辦好呢?Chris也說似乎沒有其他提示了。」
「唔……」接下來是有關行動的事,還是我較在行,遂建議道:「我在想,既然只要找到金教授,所有問題就會迎刃而解的話,我們也沒有必要繼續這麼小心翼翼及偷偷摸摸了。為免夜長夢多,就速戰速決吧。我建議這次我們開燈並分頭搜索,這樣應該……」
我的話還未說完,一陣久違的不安感突然襲向我們眾人。身邊的空氣彷彿凍結及凝聚起來,肩膀的壓力上升,空氣變得稀薄,呼吸也好像變得有點困難。這顯然是進入了「領域」的感覺!
因着過去的訓練,我立時閉嘴,同時進入戒備狀態。「Shirley」看出了我的異樣,提醒我說:「Titan已死,說話也沒關係。」這是凌博士的聲音。看來因事態嚴重,她立刻徵用了Shirley的身驅,也因着她的提醒,我才記起已沒有閉嘴的必要,還有我如何兇殘地殺死Titan的經過……
我沒多花時去想無關重要的事,趕緊問:「第六國度怎會懂得來這裏?」
「你覺得呢?」凌博士這樣反問,當然是知道了答案。我想了想,亦猜到唯一暴露基地位置的可能。
我點一點頭示意我也知道原委,然後計劃行動說:「既然基地位置暴露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就一口氣攻進科學館吧!」
「好。」凌博士表示贊成,並拿出通訊裝置,迅速地鍵入指示,基地內的擴音器旋即傳出廣播:「緊急事態,全員撤離基地。行動部A隊成員,立刻前往地點S。」地點S是科學館的代號,而行動部A隊正是我們等關鍵人物。
在廣播開始的同時,單車亦朝着客廳奔跑過來,他想必也感受到進入領域的感覺,知道大事不妙而立刻趕來。
他應該聽到廣播,所以我只向單車簡短地說了一句「出發了」。他向我報以一個苦笑,看來已經沒事了吧?
另一方面,Chris這時亦氣急敗壞地跑向我們說:「Tethys在基地正門外,領域應該是屬於她的。你們A隊改用後門逃走吧!我們B隊守着大門,替你們拖延時間。」
「Chris,你要小心。畢竟我們仍未知道Tethys的能力是什麼。她的領域看來很強。」
「放心!我還要替Vincent報仇!」Chris露出堅定的眼神回應,然後就帶同其他手足前往正門迎擊。
我們A隊的成員,包括單車、Shirley、小勳、我及兩名行動部成員,合共六人,利用後門離開基地,登上了七人專車前往科學館,再續找尋金教授之旅。
S機關的其他基地在早前已被第六國度追擊,地點暴露了之餘又受到大幅度破壞,已變得無法使用,如今我們僅餘的基地都受到襲擊,我們已經沒有退路,這回可說是不成功便成仁。不過,只要找到金教授,成功改變過去,今時今日發生了的破壞應該都能回復原狀了吧?
說起來,我其實一直沒問凌博士,如果「過去」真的被改變了,「現在」的我們到底會怎樣?我們會回到歷史更改後的一刻重新生活嗎?那現在的記憶又會怎樣?「砍掉重來」?
抑或我們會留在「現在」,但因為歷史改變了,「現在」也變成另一個模樣。那我們的記憶又會如何?會被自動修正嗎?
還是會有第三種可能?
算了,我還是懶得思考如此複雜的事,「船到橋頭自然直」,成功了的話,我們自然會知道答案,對吧?
(第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