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搵唔到Exit既23層大廈》-驚嚇!香港都市詭異紀錄: 第五十二話:《Killer》
第五十二話:《Killer》
火警鐘聲驀地奏起,把我從詭異之境扯回現實。
同樣詭異的現實。
汗流浹背的我劇烈的喘著氣,靠著牆壁,火警鐘聲響徹四周,吵得耳膜快要爆炸,
我發了個什麼夢?
絕大部分的人,一發夢完畢,醒來一刻總會身歷其境,甚至頃刻間無法認知現實的世界。數分鐘後,隨即把夢境的經歷忘記得一乾二淨,儘管睡夢時的感受依舊深刻。
例如,夢見一場災厄,醒來時頓覺哀傷,數小時內或許依舊感到一陣的不快感,而為何有負面情緒,則無從知曉。
此刻的我,感到寒毛卓豎,赤裸裸的恐怖與脆弱的靈魂纏綿著。
我夢到了什麼……我夢到了什麼……
由於眼睛已經習慣了漆黑的環境,現在勉強看得見周邊環境的輪廓:四面牆,數個紙皮箱,還有我的兩個……三個同伴。
我揉了揉眼睛,環視著。
Ashley以及阿毛睡著了,Toby則在輕撫著睡在一旁的小貓朗朗。
我慢慢的坐起身子,卻「啊」了一聲,痛楚從右腳腳跟傳來。
「阿騰?點解你又醒咗既?」
火警鐘聲停下,可我卻沒有回應Toby,而是撫摸著我的右腳。
撕心裂肺的痛,連接著數年前的回憶。
「你既腳傷,已經好嚴重,如果唔係舊患復發,應該唔會咁。」Toby原來已經知道我醒來了,轉過頭來。
「嗯。」我撫摸著傷處,這時才憶起了剛才曾與Toby有一番的對話。
然而記憶模糊。
「我地岩岩係咪傾到……傾到底層既屍體?」
Toby瞧著我,「哈哈係啊,然後講多幾句你就訓咗啦。」
我察看GShock手錶一遍,現在是7:27。
終於天亮了,我們的前路卻依舊茫茫。
「放心,我擺咗你個friend張筆記係你隔離。」Toby的電筒照射著我旁邊的位置。
我拿起了Mktor的筆記,花上好幾秒才尋回睡著前的記憶。
「點解你個樣咁疑惑既?」Toby終於停止了撫摸熟睡中的小貓,瞧著我。
「我好似發咗個好長既夢。」
忽然的靈機一觸,我憶起了那個夢境的一部分。
「好似係……好似係係好高既地方……係塔度,定係係個平台度……比人推咗落去。」我不禁咬著手指,雞皮全起。
「好似……呢個係大壓力之下既反應嚟?」Toby嘗試安慰著我。
「但係個感覺好深刻……細節我真係唔記得啦……」我拭抹著額頭的冷汗,「不過,我好似係夢見比自己相熟既人推落去……」
相熟的人。
我相熟的人實在不多。
然而,不論我如何費盡腦汁,亦無法想起夢裏的人是誰。
好像是一班人,圍堵著我,把我迫到了角落,一步一步的推我下去。夢境的結束,是我從高處一直墮下,一直墮下……
被背叛的感覺,我實在極度討厭並且畏懼。
「哦……」Toby憨笑著,「你以前可能都成日發呢類夢,不過係你唔記得咗姐,好平常。」
「以前……」我拼命回想著以前發過的夢,「上一次發夢好似係……好似係夢見到……」
上一次,好像是昨天的事情,我好像夢到了萬千的屍手向我伸來,那是另一副令人心寒的景象。
我夢裏好像被認識的人推了進一個類似是井的地方,沒有人打算施以援手,凝視著被鬼手吞噬的我。
「咁……你呢?」我終究停止了對虛幻的思考,靠近了她,「岩岩我訓咗啦,你仲唔訓既?」
「哦冇,」Toby惺忪的雙眼凝視著我,「其實我由細個開始就訓好少,習慣咗。」
我「嗯」了一聲,想不到話題了。
「係喇。」Toby驀地甜笑,一本真摯的凝望著我。
「吓?」我一臉不解的注視著女孩,完全不明瞭她眼中異樣的光芒。
「你個樣……有D似我以前暗戀個男仔。」
什麼?
我拍打著自己的臉,務求儘快把自己從虛幻的夢境拉回現實。
因為,這是不可能的,想我這種大眾臉的毒男,怎會得到像Toby般美女的青睞?
剛剛才從被迫害的慘痛夢境中醒來,怎知來到了另一個夢境,那實在是令人啼笑皆非。
然而,我並沒有醒來,或者說,我一直也是清醒的。
Toby猝然靠近著我,一頭霧水的我滿臉通紅,全身發燙。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我全身顫抖著,事實上卻感到了絕頂的快活。
她甜笑著,湊近了我的臉,忽然從牛仔褲裏取出了……什麼?!
保險套?!
我差點兒「屌」一聲叫出來。
太荒謬了,本來戰慄的旅途,怎麼向著這個淫穢的方向發展了?
理性告訴我,這只是一個陌生的女孩,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與這人應該保持適當距離。
然而,男人並非用腦袋思考的。
當然,Mktor是例外,或者他亦是這樣也不足為奇。
面對著一個相貌討好,身材出眾的牛仔短褲女孩,當她做出如此挑逗的舉動,哪個男生不會動心呢?
我的腦海裏幻想出了數分鐘後會發生的事……有了生理反應起來。
「想唔想要?」在局促的空氣之下良久,Toby全身的香汗散髮著誘人的味道。
我含羞答答的,也湊近了Toby:「想……」
須臾之後,我接過了條狀香口膠,Toby從那盒子裏也取出一條香口膠,放在小嘴裏。
數萬句粗言穢語從我腦海出現,當然,那是問候我的雙眸的。
幹!女孩從口袋拿出的只是形狀跟保險套盒子近乎一樣的香口膠盒子,那是「Four」香口膠,一向被荒間調侃為保險套香口膠,然而相信那也是香口膠公司希望聽到的輿論吧。
清醒點吧毒男,人家一個良家少女,在危難之中又怎會無故跟一個只認識了數小時的陌生男生做出如此親暱之事?更何況是一個穿著土氣、髮型難看、身材瘦弱的毒男?
我把香口膠放進口裏,以斷斷續續的乾笑回應著腦海裏的咒罵。
無奈的乾笑。
Toby坐到我的身旁,擺出一副欲跟我談天的樣子。
凝視著她的長腿,更使我不禁譏笑自己剛才的幻想。
「你笑咩?」
「哦冇……」我停止了笑聲。
「神神祕祕咁。」Toby用手捲曲著自己的短髮,我苦笑著,心想幸好她不知自己為何而笑。
「其實,你有冇推測過點解我地身處呢棟大廈會出唔到去?」
「嗯,」我低下頭來,思索著,「我地有好多個想法……其中一個係,我地比一個遊戲程式困住咗。」
「哈哈,即係岩岩我地講遊管果個。」Toby笑著,「即係我地去咗一個異世界?」
我怔住了,對,Mktor有如此說過。
Mktor當時說過,我們的大廈或許因為不明緣故,被送到了異世界,一個滿布濃霧的世界。
儘管荒謬,這個推測現在好像依舊有其具說服力之處。
我忽然想起了王嬸的來電,她說過我們並非身處原來的世界,而是去到了另一個空間。
然而,我在Ashley的家以及堅仔的家也聽到了同樣的話……那麼Toby呢?
我連忙跟她提起王嬸的來電。
她連連點頭:「我都有收到過呢個電話,果日就係呢個電話嘈醒我。」
她又把通話的內容向我娓娓道來……我驚愕萬分,因為她聽到的內容竟然跟我聽到的不謀而合。
「不過呢,我知道下面既黑幫見人就捉,同埋會搜樓,所以我一直都冇再落過下面。」
「搜樓?」我大惑不解。
「嗯,搜樓,佢地會逐間單位破門捉人同埋大開殺戒,我親眼見識過,應該樓下所以層數都已經被搜過喇。所以我先唔留係屋企,匿係呢個儲物房。」
原來是這樣……我想起後樓梯滿地的屍體。
這地獄般的景象,是黑幫一手造成的嗎?
實在令人毛骨悚然……
「我地仲聽過一個關於Emerson Richardson既事情……」
我把門口「IERP」的血字告訴Toby,她閉眼靜默了一會兒,鼓著臉蛋:「嗯……同埋有樣野好奇怪,就係濃霧係係底層傳上嚟。」
「係啊你講既……做咩?」
「會唔會,其實霧係一D特別既氣體嚟?」
「可能係……」我乍然憶起了一件事,「係wo,我記得底層既溫度特別高……高到好唔正常。」
Toby「嗯」了一聲,盯著Mktor的筆記,「咁其實,會唔會係因為呢D霧係溫度高先會產生到?」
這個我倒不知道。
到底霧跟高溫有沒有關係,暫時來說只能夠流於粗疏的推測。
「我地一定要搵到王嬸。」Toby總結道,「啊係喇,我想講既係,我有另一個猜測。」
「嗯?」我靜心聆聽著。
「你相唔相信鬼?」
「吓?」
想不到,Toby會突然提出如此科幻的見解。
「我之前聽過阿媽講,呢棟大廈既所在位置好耐以前發生過一場大火災。」
「火災?」
「係。1965年,當時候呢棟大廈未建成,呢個位置係有一棟冇咁高既樓,都係住人既……」Toby壓低了嗓子,「據說,當時有一個單位煲水果時失火,所有人都即刻逃走,不過……不過……」
或許因為不寒而慄,Toby的身體顫抖著。儘管我也感到些許不舒適,我還是鼓勵她說下去。
怎麼了,不是說好了是Emerson Richardson的方向嗎,怎麼忽然彈出了個火災論……
整件事情實在太撲朔迷離了……
「不過,當時候棟樓係冇電梯既,所有人都從後樓梯逃走……然後咁唔好彩,因為底層後樓梯通往地面大堂既門係推出去既,而咁岩有人將一D重物擺咗係大堂,堵塞咗個出口,大家合力推門都推唔到……」
我連忙環視著四周,空氣好像忽然下降了好幾度。
「最後,果棟大廈內所有居民都因為無法逃走,活活比火燒死。」Toby吞吞吐吐的道。
「太恐怖喇……」
「嗯。」
若果一個平常人,沒有經過這數十小時的詭異洗禮,聽到這番話,或許會替喪生的居民感到痛心疾首,或者感到一點點的不自在。
然而,經歷過這一切的我來說,這件事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
此刻的我們,同樣是無法離開這棟大廈,這不是跟當時的居民一樣嗎?
而且,地面的防煙門同樣是被堵塞……不謀而合。
更令人骨寒毛豎的,是濃霧與火災的關係。
窗外、後樓梯、甚至是單位內也充斥著濃濃的煙霧。我們一直不知道這些霧是從何而來的。
然而,在一種特定情況下是日常世界裏的大廈也會出現煙霧的。
大廈起火。
若果大廈位置起火,整棟建築都被煙霧所佔據,亦不失為一件合理的事情。
我打了一個寒顫:「係咪即係……即係……」
「即係,我地宜家身處既大廈,可能係受到陰魂既怨念所纏繞……所以我地身邊既環境,就好似當日發生火災既大廈咁,居民永遠唔會搵到出口……」
找不到Exit。
儘管這件詭異歷史未必跟當前的經歷互相勾連,然而乍聽之下還是頓覺心寒。
漆黑的環境下,談起鬼力亂神,實在使膽小如鼠的我畏首畏尾起來。
如果我們被鬼魂所纏繞,牠們希望得到的結果是怎樣呢?我不得而知,或者說,沒有膽量與欲望思考下去……
「仲有,我阿媽仲講話,當時撲熄火災後,消防員係首先起火既單位既客廳……」Toby吞下口水。
「搵……搵到咩?」我目瞪舌僵的注視著她。
「搵到撲克牌,警方判斷當時果個單位裏面既人玩緊牌,冇注意到一早已經滾既水……」
我把香口膠從口噴出,香口膠黏在牆上。
詭異情況之始,我們正在Jerry家裏客廳裏玩的,是Killer。
用撲克牌玩的Kil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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