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他說】 謝謝你的45% (實體書現於各大書店有售): Chapter 12 完美 (上)
「哎呀!」
頓時,從女生手上的單行紙散落在地上,更有一點掉在地上時沾濕了,眼見此情此景嚇得我縮頭縮腦,不停地道歉,
「對唔住呀,小姐。」
她沒有回應,只顧趕快把散落在地上的單行紙拾起,然後輕輕拭去沾染在紙上的一點泥巴,我見狀蹲下身子,眼見單行紙全是密不可分的文字,估計是女生所寫,嚴重一點更有可能是她的心血結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拾起的單行紙交到女生手中,期間不忙怯疚地道歉,
「小姐,真係對唔住呀。」
話音未落,女生便站起來,嚇得我同樣站了起來,還再度說聲對不起,女生用上冷冷的眼神瞥了那疊沾濕了的單行紙一眼,
「唔緊要,只係一個殘缺既故事。」
正以為眼前的女生準備對我破口大罵,竟換來不要緊三個字?我有沒有聽錯?
「下?」
她把視線從單行紙轉移到我身上說道,
「情節總有遺漏,再寫一次可能會寫得更多。」
女生莫名其妙的回答,語氣短促冷漠,讓我反應不來;
可是她的教養,她的EQ,言談間的端莊,果然是一位女文青。
在她的回答後,我跟她的視線對上,突如其來被陌生的女生凝視感覺極為尷尬,仔細看著眼前的女生,那精緻的輪廓,美得讓人嘩然的模樣,就這樣跟她對望亦添上一份害羞。
可是她的眼瞳失去了色彩,神色間卻是冰冷淡漠,猶如沒有喜怒,配上那白如雪的肌膚,估計是一位冷美人,現代的小龍女。
過了一會,我才鼓起勇氣開口說道,
「真係對唔住呀小姐,累到你要重新寫過。」
她回眸身後的便利店回答,
「唔緊要,我只係路過呢度,回憶返一啲過去既野,諗得太入神無留意到你。」
「回憶?」
「嗯。」
縱然她的溫文儒雅教我驚嘆,但總是不慣跟一位語氣冷冰的女生交談,說話總是欲言又止,泛起我的好奇,
「你係度有認識既人?」
她慨嘆地搖頭說道,
「我記得以前呢度係一間麵包店,記憶中好似有一個認識既人,曾經係度存在過,亦隱約記得,麵包店結業既時候,我好似同一個擁有過好多回憶既人去過呢個地方,但當中既細節,我記唔起。」
是一位失憶的少女嗎?
女生說的話,後半部份讓我撓破頭皮也猜不到她說話的中心思想,大概是我的閱讀聽寫能力很差吧。
我只能聽懂從前是一間麵包店,不過真的很難想像,難怪老一輩總把滄海桑田掛在口邊。
「下,係呀?我都唔知呀,哈哈。」
接著,她打量了我數秒,靜自點頭,好像在我身上明白了甚麼無異,然後恭敬地對我點頭,
「我走啦,晚安。」
說罷,然後轉身離去。
道別竟然不是再見而是晚安……
心裡喃喃地說,真是一位怪人,當上便利店員後,發現這個世界總充斥著許多古怪的人,從前覺得他們如像傳說一樣,只從他人口中聽取,現在覺得他們就像便利店一樣,總有一個在附近。
不知是可笑,還是無奈。
女生剛好離開後,我亦提起腳步緩緩地回家休息,剛好有一位風度翩翩,俊朗的男生戴上耳機,垂底頭跟我迎面擦身而過,回頭一看只見他走進了便利店。
臉孔十分熟悉,不消一會便想起了,她應該是Vivian口中的弟弟-晨軒 (不知有沒有記錯名字和認錯別人)。
Vivian第一次來到便利店借電時,我跟她的弟弟有過一面之緣。
「我回到家了,還洗好澡,現在準備睡覺。」
同時收到Vivian安全回家的whatsapp,一路上把跟撞到神秘古怪的失憶少女和巧遇她弟弟的經歷仔細遺地跟Vivian一一訴說;
「嗯,我的弟弟跑到樓下散心去,真的不明白半夜還走到家上幹甚麼?」
「姐姐擔心啦,係唔係呢?」
「當然會擔心啦,縱然他已經長大,但我還是覺得他是個小孩子。」
「有姐姐既男仔真係幸福呢…..」
說實話,真的羨慕Vivian的弟弟。
「不過呢……世事真的無奇不有,要是有人把我的心血摧毀了,我一定會破口大罵,嘿嘿。」
還附上一個淘氣的表情符號。
「如果果個人係我呢?」
「……可以考慮一下會不會對你破口大罵。」
「真係殘忍……」
「回到家了嗎?」
「岩岩返到。」
「快點洗澡,快點休息,知道嗎?」
「知道啦!」
「那我睡了….再次謝謝你,把一個完美的晚上給了像我一個不完美的人。」
此時我的心裡暗自說道,你不是不完美,而是很傻而已。
「傻瓜,早抖啦。」
「記得下一遍要請回我坐的士,知道嗎?快點找個日子,哈哈。」
想不到是她主動邀約著我,Vivian這個女生做事總讓人措手不及。
「好呀,星期日?咁岩我放假,星期六日都放假,正!」
「可以呀!假期我們可以午飯,然後閒逛一下,接著晚餐,宵夜……哈哈!」
「全部都係食野?」
「沒辦法,我滿腦子就是吃。」
「哈哈,好啦,唯有星期日同你食食食啦,快啲訓啦,我沖涼啦。」
「一言為定,晚安。」
「早抖。」
他說,最難捨的時刻,是我們見面動情的一刻,最牽掛的,還是錯過的一份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