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派仙術奇譚》之《毒撚•女神•百鬼夜行》: 14. 打通頂
無數殭屍從貨櫃箱裡跳出來,躍過波Sir他們,然後列陣在他們前面。
接著一個穿著西方中世紀那種盔甲的武士從貨車的車廂裡走出來。這個武士身型細小,動作靈巧,一躍而起站在兩隻殭屍的肩膊上,然後揭開面罩,展露出睥睨眾生的霸氣,回頭對九叔說:「你唔認我係徒弟啫,我無唔當你係師傅喎。」
Lily這種氣焰囂張的排場,立即讓賊王氣上心頭,大喝一聲:「上!」一眾吸血鬼迅即一擁而上!
Lily氣定神閒戴上面罩,從腰間拔出長劍,提氣運勁,仙氣從她體內輻射向四方八面,渾身的盔甲和長劍即時透著黃金的光芒!一眾殭屍跟隨著她向前衝殺!
九叔對Lily又愛又恨,無可奈何地大喝一聲:「頂硬上啊!」
波Sir和木仔異口同聲和應:「好!」
九叔問木仔:「仲可唔可以用多次『天外飛仙』?」
「OK!」
「陣間我話『去馬』,你就送我到賊王頭殼頂上面。」
「OK!」
九叔跟波Sir說:「肥波,俾支槍我。」
波Sir把槍交給九叔,然後問:「咁我要點做呢?」
「你留番條命寫report啦。」
在戰場的中央,賊王拿起兩個石油氣罐,左右開弓,把殭屍們大到血肉橫飛,殺出一條血路,直取殭屍大軍的主帥!
Lily心高氣傲,揮劍與賊王正面硬碰:「鏗鏘!鏗鏘!鏗鏘!」
論蠻力,賊王是人的時候已經是萬夫莫敵,更何況現在成了吸血鬼?Lily被幾記重擊震退出幾步以外,殭屍們馬上衝前護主,把賊王重重包圍。
如箭在弦的九叔一聲號令:「去馬!」
「颯!」
木仔抱著九叔迅間在賊王頭頂上方閃出,賊王馬上舉起石油氣罐護頭!
九叔對準石油氣罐連開三槍:「砰!砰!砰!」
木仔心想不妙:「又爆?我無力再用『天外飛仙』喇!」
正當他作好覺悟準備被爆到血肉模糊之際,三粒注滿仙氣的子彈繞開了石油氣罐,拐彎從背後打中了賊王脊椎上中下三處!
賊王即時四支無力,雙腿發軟,正要倒下時,Lily抓住機會揮劍往下一掃,把賊王和幾隻殭屍的腿一併砍斷!接著再補兩劍,在賊王墮在地上之際把他的雙手齊肩砍下!
蛇無頭而不行,其他的吸血鬼兵敗如山倒,他們的頭顱相繼被殭屍們逐一捏碎。
一場慘烈的廝殺過後,大排檔裡滿地都是屍體與殘肢斷臂。九叔他們圍著失去了手腳,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賊王。
賊王憤怒地喝罵九叔:「今日再衰係你手上,你好嘢,快D殺左我!」
九叔笑說:「我哋唔會殺你嘅,一陣間日出嗰陣你慢慢就會灰飛煙滅㗎啦。不過你想快D死都可以,話我知你點邊成吸血鬼吖。」
賊王不買他的賬,狡猾地說:「唔使旨意我話你知!」
Lily不屑地說:「無你哋咁好氣,我執幾件吸血鬼返去慢慢研究好過,拜拜!」
警察總台知道九叔在「做嘢」,就把附近幾條街封鎖了,大家都在外圍候命,以免造成無謂傷亡。Lily和殭屍軍團離開後,木仔通知總台派人過來把受了重傷的巴基華和藍帽子們送離現場。
九叔坐在賊王旁邊的地上,點了一根煙,放到賊王嘴裡。波Sir和木仔也跟著坐下一起抽煙。
波Sir首先打破沉默:「九叔,點解你每次出手,Lily都會知道㗎呢?」
九叔埋怨說:「佢梗係偷聽總台啦,你班死蠢次次都係驚驚青青大嗌『call九叔』,可唔可以諗個暗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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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5:29,天還未亮,紅磡火車站往羅湖月台上,有一個男人在等頭班車。
他是泥水強!
逃離火場後,他半夜三更慌慌張張回到父母家裡躲起來。可是,一整夜都無法入睡,思前想後覺得還是可能會被警察抓到,於是把心一橫,偷了父母的財物,走佬番大陸。
以往他一直覺得自己又有腦又大隻,全世界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他回想起過去的日子,無數的無知少女在他眼中,除了是玩具,也可以是工具,通過她們可以壓榨那些愚昧的毒撚。文仔就是其中之一,他得知文仔父母的人壽保險唯一收益人後,就慫恿文仔一齊在郊野公園把父母推落山崖,然後再與阿俊合謀騙走文仔的保險金,最後把不甘受騙的文仔於紋身店內打死再藏屍迷你倉。過去一齊命運都盡在掌握之中,但是,自從那個「女警」突然醒來,壤成工廈大火後,他現在已經變得戰戰兢兢三魂唔見左七魄。
5:30。火車來了,泥水強想:「唔使驚,上左車就有運行喇!」
突然泥水強雙眼翻白,全身抖震,就在火車駛到他面前時,把右手和右腳伸出了月台外!
「吧喇!」
被撞斷手腳的泥水強躺在月台上,左手拿出手機打999報警,面無血色的他發出了怪怪的聲線:「我打嚟自首㗎,荃灣工廈係我放火嘅,我仲殺左人,條屍喺迷你倉,我依家紅磡火車站月台受左傷⋯⋯」
掛線後,泥水強抖一抖後,面色變回正常的他,看著自己的斷手斷腳,驚恐萬分,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阿四在旁邊看著泥水強痛苦地掙扎,心情變得豁然開朗。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本來阿四只是好奇所以跟蹤鯊魚這個情敵,卻讓她意外地碰上泥水強這個多年前害死她的兇手。其實在火場裡面,她有考慮過讓鯊魚活活燒死,但最後她的良知卻讓她選擇了另一種方式來表達對木仔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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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排檔裡,四個男人繼續抽煙,九叔跟賊王在細數當年的風雲往事,波Sir和木仔靜心聆聽。
隱隱約約,木仔好像又再聽見阿四的呼喚,泥水強躺在月台上報警自首的情景出現了在他腦海裡。
「木仔⋯⋯」阿四真的出現在他面前了。
這時她看來非常虛弱,魂魄的形象十分淡薄,她環繞著木仔,溫柔地細語:「我留喺陽間,係想得到愛啫,sorry呀,頭先上你女朋友身,我要走喇,拜拜⋯⋯」
木仔欲言又止,含淚看著阿四慢慢像一縷青煙消散於空氣當中⋯⋯
這時,一線曙光射進了大排檔,賊王的身體開始枯萎和冒煙。
九叔跟賊王說:「差唔多喇喎,講唔講呀?」
賊王笑笑說:「話左唔講就唔講啦,麻𨶙煩!其實依家有權有勢嘅人,個個都係⋯⋯吸⋯⋯血⋯⋯鬼⋯⋯」
一代名震江湖,警察見到都要掉頭走嘅賊王,就此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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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在荃灣仁濟醫院,木仔在病房裡陪著鯊魚吃午飯。
鯊魚說:「我食左幾日呢D醫院『頹飯』喇,你不如今晚外賣上次嗰D日本嘢俾我食吖?!」
木仔說:「哦。」
這時電視新聞在報導荃灣工廈四級火終於被撲滅了,兩名消防員殉職,消防員破開迷你倉,發現兩具水泥石棺,警方正式落案控告自首殺人放火的疑犯。
鯊魚嘆氣說:「唉,我被嗰個大隻佬捉住之後就完全唔知發生乜嘢事喇,差D命都無呀!」
木仔說:「唔使驚,我咪入嚟火場救番你囉。」
鯊魚認真地回憶:「吓?無印象喎,我醒番嗰時就已經喺醫院喇。」
木仔心裡酸溜溜地想:「咁錫我嗰個其實係阿四啦⋯⋯」
「唉,總之以後唔好預我查案喇,終有一日我會坐佢個位!」鯊魚指著電視機裡的女神主播充滿自信地說。
木仔看著鯊魚說著豪言壯語時散發的光芒,一方面對她更加愛慕,同時他也預計彼此之間的距離也將會越來越遠⋯⋯
##第一部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