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樓B室》: 第十三章 吵架背後
第十三章 吵架背後
我，心裡很難受。
在此之前，我的人生都是庸庸碌碌，未經歷過生離死別，未經歷過被人背叛、被人出賣，被人欺騙……
當我聽到細賢剛才的一番話，我簡直不敢相信。我認識的Hailey，有可能一直在說謊。
而她很可能是徐欣欣－－一個應該五年前已經死去的人。
如果細賢說的是對，那她現在回來幹嘛？
當時第五條屍體究竟是誰？
最壞最壞的情況，是Hailey真的是徐力和大嫂孫麗霞所生的私生女。她一直以為自己的父親是徐英，但意外地知道是徐力所生，這種打擊，足以令她一時想錯，一時做了錯事，放火殺死了全家人。
她是殺人兇手？
細賢見我剛才心情很低落，被我掛斷電話後，也立刻經whatsapp傳信息給我，說這個只是估計，可能性其實是微乎其微，或者真的只是人有相似。就算Hailey真的是徐欣欣，她今次回來，說不定只想調查是哪人害死了她的家人，並不是殺人兇手。
聽了細賢的一席話，我的心感覺好了一些。我知道我真的很喜歡Hailey，就算她對我說謊，或者有不可告人的過去，我好肯定，我仍然很喜歡她。
細賢說他會再找情報科朋友，除了查利智傑之外，也查一查Hailey的身世，也查一查孫麗霞除了生下徐欣欣和徐思思之外，還有沒有其他懷孕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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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晚上，吃過晚飯後，我依舊回家，洗澡後便呆坐在床上。依舊想起很多事，全部都是關於Hailey。
有人按門鐘。我的門鐘很少會有人按，除了上次Hazel找我替她通渠之外，都沒有人按過我門鐘。
一開門，見到的是5A陳太。陳太就是那個緊張大師，我之前試過和她說話，令她忘記了接著要做甚麼，便對我破口大罵。而她的老公陳生更是扮徐英嚇我的那位。
她特意由五樓上來八樓找我，一定沒有好東西。
陳太：「後生仔，你屋企有冇冰糖？」
這段台詞有點熟。對，這是我上次找蘭姨時的相似台詞。所以，我更加確定她不懷好意。
我：「冰糖呀，冇喎！」
陳太一聽到我說我家沒有冰糖之後，她又立即緊張起來。
陳太：「死喇死喇，你屋企冇冰糖。今次真係死喇！」
我：「咩事呀陳太，你慢慢講，冷靜啲，唔好激動。」
我不懂開解人，只懂說『冷靜』、『唔好激動』之類的說話，其實這些說話會火上加油。
陳太：「你叫我點冷靜呀！我今朝應承咗我老公，話整糖水俾佢食，點知原來用晒冰糖。冇冰糖點整糖水呀！」
頂，原來只是煮不到糖水給陳生。陳太，你是咪有病呀？
陳太：「死啦，樓下超市又閂咗，點算呢，今次冇喇！」
我：「不如我幫你問蘭姨吖，佢可能有。」
陳太：「唔好呀，蘭姨佢痴線㗎，唔好問佢。」
我差些笑出來，這個真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完美演繹。
我：「不如咁啦，我哋一齊落去3A搵Hazel啦，佢可能有。」
陳太：「3A嗰個後生女……都好，我哋一齊落去。」
雖然陳生陳太曾經扮鬼嚇我，又笑尻我，但我見陳太的病情真的不比蘭姨輕，我唯有做一次好鄰居，幫她一起找冰糖。
我們來到三樓，立刻按Hazel的門鐘。希望Hazel沒有出夜街啦，我怕陳太會發作。
皇天不負有心人，Hazel打開了門。但危機仍未解開……
我：「Hazel，5A陳太想借啲冰糖，唔知你屋企有冇呢？」
Hazel︰「冰糖？哦，有呀，我攞俾你。」
Hazel，你簡直是一位天使！
陳太接過Hazel給她的冰糖，連番向我們道謝，之後就立刻回家煮糖水。
Hazel說最近買了新咖啡機，問我賞不賞面入來喝咖啡。有靚女請我去她家喝咖啡，怎有拒絕的理由！
她新買的是膠囊咖啡機，即是注入水、放入膠囊後，半分鐘就完成沖調的一種，非常方便。當然，我現在學沖咖啡，對於這種商業化的即食咖啡機，沖出來的咖啡，只覺得比便利店買到的好少許。
當然，喝咖啡的重點，始終是喝咖啡時的環境，以及跟誰人喝。我現正身處於這個充滿少女幽香的閨房中，跟身穿背心短褲的美女一起喝咖啡，這種配置簡直是世界級。
我：「多謝你杯咖啡，下次我再請你上嚟我屋企飲？」
Hazel︰「你都有沖開咖啡？」
我：「你知唔知我做盛行㗎？」
Hazel︰「唔知。」
我：「我係一位低調而又出色，業餘但又唔係唔專業嘅咖啡師。」
Hazel︰「收皮啦你，講埋啲爛到唔爛、又唔好笑嘅爛gag，係連gag都不如呀。」
我：「我鍾意講吖嘛，已經講得好低調㗎喇。」
和Hazel傾談，感覺真的很舒服，好似甚麼話題也能講。剛才生怕陳太發作的不安感，和近日擔心Hailey是否徐欣欣的煩惱，都一掃而空。
還剩最後一口咖啡未喝，我又再次聽到破壞氣氛的吵架聲。對，又是樓上黃生黃太在吵架。今次吵架，一吵又半個鐘，我真的戥Hazel慘，差不多每晚都要聽一次吵架放題；也戥軒仔慘，生長於這種家庭。
有時我覺得，雙方已經沒有感情，離婚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可能單親家庭會嚴重影響下一代，但現在軒仔所承受的心理壓力，比任何一個生長在單親家庭的小孩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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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咖啡後，我便返回自己屋企。我很擔心軒仔，於是whatsapp他，問問他情況怎樣，順便邀請他來我家打機。
不到五分鐘，他便來到我家。很明顯，他很想盡快逃離這個冰冷冷的家。
我們玩FIFA 20。很明顯，軒仔心不在焉，又帶波出界，又底線傳底……我輕鬆入了他兩粒。
我：「點呀軒仔，今次你老豆老母又因咩事嗌交？」
他暫停了比賽，認真地回答我。
軒仔：「今次係阿爸懷疑阿媽喺出面勾佬。」
又是婚外情。這座大廈是否被人落了降頭，每個家庭都好像會有人偷食。之前是徐太，今次是黃太。
我：「係咪有啲咩誤會呀，我平時見到黃太都唔似佢會咁做。」
軒仔：「呢啲會有樣睇嘅咩，阿媽唔止第一次㗎喇！」
咦，軒仔好像知道一些事情，不小心講了給我聽。
我：「原來之前有前科……咁之前點收科？」
軒仔：「冇嘢喇，唔好問喇，打機啦。」
我們繼續球賽。現在輪到我心不在焉，被他反勝3:2。
軒仔勝出球賽後，心情好了很多。但我的好奇心令我很不安，很想知道之前黃太有外遇，最後結局是怎樣。可能就是雙方心中有刺，兩夫妻才經常因小事而吵架。
我：「求吓你講俾我知啦，我唔會同任何人講，你阿媽之前點解會有外遇，你阿爸係咪真係原諒咗佢？」
軒仔：「你唔好煩我啦，我唔講得㗎。」
我苦苦衷求軒仔，將真相講給我聽。軒仔最終敵不過我的狂追猛打，講了給我知。
軒仔：「其實，我阿爸係唔知我阿媽喺出面偷食過。」
我：「原來係咁。點解又會俾你撞破？」
軒仔：「其實我阿媽都唔知我知。我係有日放學，本身我同我阿媽講我去同學屋企做功課，會做到好夜。但我同學臨時唔得，於是我就好似平常咁返屋企啦。嗰日我好記得，係架lift壞咗，我係行樓梯返屋企。行到四樓，準備推門入走廊，就俾我見到我阿媽同個情夫喺屋企門口。」
我：「跟住呢？」我真的很喜歡聽偷情故事。
軒仔：「佢哋一齊入咗屋，攪到我都唔敢返屋企。我好驚，我當時十歲喳，我唔知點算好，我一直喺後樓梯等，想等個情夫出嚟，但又好驚會喺樓梯撞到其他鄰居，因為當時壞lift。好彩最後冇撞到其他人，而個情夫就半個鐘之後出來，好彩佢行另一條樓梯走，見唔到我。我就再隔多一陣先返屋企。」
我：「唔好亂諗嘢啦，可能佢哋喺入面傾閒計者。」
軒仔：「哼，咁嘅說話你都講得出。一個有老公，一個有老婆，趁屋企冇人就喺入面幽會，唔通淨係數手指咩！」
我：「你又知你阿媽個情夫有老婆？」
軒仔：「嗰個人你聽過㗎！雖然你未見過佢。」
我：「吓，我識嘅！咁係邊個？」
軒仔：「就係嗰個賤人徐生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