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人Genosse【長篇】: 【魔人X編】第七章——開始（3）
「剛才為止我們不都是在派對裏的嗎？誰來給我說明一下情況！」
「完了……一切都完了……」
「這一定是報應！」
「是惡夢！這一定是我的惡夢！」
不斷怒吼着的、絕望的、不相信現實的，負面的情感一直充斥着課室，彷彿長期待在這裏的話連自己也會被感染似的。辰彥再看看較冷靜的四人︰男班長——相澤、女班長——加賀美、肥宅——藤丸、新聞部的女同學——綾野。他們都嘗試着分析現狀，但似乎都不盡信希爾說的話，畢竟這一切都太不現實了。
辰彥說着說着，窗外懂得飛行的魔獸又踢過來，弄得窗戶「碰！碰！碰！」的響，牠們的利爪更在窗上弄出一條條淺淺的爪痕，但就如希爾說的一樣，這裏的牆壁和窗戶已經被改造成絕對不會被破壞，即是說最少在首二十分鐘內課室裏是絕對安全的。但那四人以外都完全不敢接近窗戶，一聽到撞擊聲就往課室的中心退，看到魔獸攻擊過來甚至會往後摔，滿腦子都被恐懼支配了。
「風見前輩，我現在應該怎樣做才對？」
「夏井先繼續報告現場情況，我想要多一點情報。」
「明白了。」辰彥再把視線投向同學們，外面的戰況連隔着耳機也能想像得到，魔獸的咆哮聲和火藥聲完全沒有停止過，現在自己就先盡力把工作完成吧。
「大家先冷靜下來，似乎這窗戶真的不會被破壞。」相澤把手放到窗戶上，即使魔獸踢向該窗戶都毫不動搖，反而把頭望過去，一邊測量着窗戶震動的幅度，一邊觀察魔獸的樣子︰「大家看吧，這窗戶十分堅硬，應該不是原本的破璃。」
「相澤同學，這邊也一樣。」加賀美用手背輕輕叩在走廊前的玻璃上，外面的魔獸就立刻望過來，其後又繼續在走廊遊走，「牠們似乎比外面的傢伙聰明一點，除了剛出現時以外，之後都沒有再攻擊過來，彷彿明白了『絕對打不破』一樣。」
「會……會不會只是你們太……太小看那些怪物而已？」
「與其說是太小看那些怪物，倒不如說我根本就不相信牠們是真的。」相澤在窗邊交叉起雙手，又繼續他的話︰「如果這些怪物是真的，無論這些玻璃多堅硬都總會被打破。何況走廊那邊的怪物可不是拳打腳踢。」
辰彥聽着相澤的話再看看外面的魔獸，牠們的確有點不同於外面。外面攻擊過來的鳥人和蝙蝠怪基本上都是爪、踢，但遊走在走廊的魔獸卻不是徒手的，甚至根本就沒有手。以蛇頭的傢伙為例，牠的手腳都一樣是刀，攻擊的時候自然就是一刀刀地斬過來，如果是玻璃，即使如何改造都抵擋不了多久，可是牠們放棄了，相澤的推斷雖然不正確，卻是合理的。
「我倒覺得那是真的，總不能因為未見過就否定牠們的存在。」藤丸說完他的高見就抬起他圓圓的頭，一臉「我很厲害吧」的樣子，大家看他一眼就把他的話當作廢話，立刻移開視線了。
「藤丸，放心吧。我姑且都有當作新聞材料錄影下來。」綾野輕輕拍兩下藤丸的肩膀，提起掛在頸上的相機，又拍攝了幾張魔獸的照片，如果說在場最精神的人，那個人就一定是非她莫屬。
「剛才在風見家時應該覺得那派對是一大新聞，但這邊的更是有趣多了。」綾野連拍幾張課室中央的同學，再拍一下相澤和加賀美冷靜分析的樣子，才總算把相機放了下來︰「不如我也說一說我作為新聞部的觸覺吧。」
「我們原本全都在風見家的派對裏，在主人風見舞離場後不久，我們就忽然回到了學校，會不會是集體催眠？因為風見舞預先知道在場的人會被催眠，所以事先離開了。為了自己不被卷進裏面。」
風見前輩被懷疑了？辰彥瞪了綾野一眼，窗戶前的相澤就提出反對了︰「那是不可能的，我和加賀美根本沒有出席派對。但照妳所說，風見舞應該與事情有關係，況且那個派對本身就很可疑。」
「對，那樣豪華的派對竟然只收一罐飲料般的價錢作入場費，連食物成本的一成都賺不回來。彷彿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那個派對才會是大新聞。」
「你們又怎會明白有錢人的想法？」
「難道你就明白嗎？藤丸。」
「不……不知道……」
「那麼你就閉嘴。」加賀美把手放在下巴，看看外面的魔獸，思考一下，又把話拋給綾野︰「我不想就此坐以待斃，最少都要查清事情真相才行。風見舞在派對上還有沒有做過其他可疑的舉動？」
「她除了很習慣主持這種派對，便是時常查看她的手錶，當初我覺得是確認派對的進程，但會不會和現在的事情有關？」
「總之先作為參考資料抄寫下來吧。」加賀美拿起粉筆，隨手便把綾野說的話寫在黑板上︰「派對裏的其他人呢？」
「侍應們侍候的時候表情很僵硬，好像警戒着甚麼似的。」
加賀美聽着綾野的話，又把它們寫在黑板上，其它人也開始發出質疑風見前輩的聲音，貶眼間大家的矛頭就全都指向了她。明明就甚麼都不知道，卻憑着片面的認知就抹黑他人……彷彿看着不久前的自己一樣。辰彥咬緊牙關，聽着他們胡言亂語就生氣︰「風見前輩，我可以把一切說出來嗎？」
「我倒不覺得他們會輕易相信你的話。不過這樣子也不是辦法，要是到時候拒絕救援就麻煩了。我由現在起就給你指示，照着做看看。」
「明白了。」辰彥聽着舞的指示，把她說的話一字不改地說出來︰「大家都說風見舞是幕後黑手，那麼叫作希爾．貝克的傢伙又怎樣？他說是他把大家『傳送』過來的。」
「那的確是一個謎團，『傳送』似乎是真的，但方法卻完全弄不明白。究竟要用怎樣的科技才能做到……」加賀美一開始思考，藤丸就如風見前輩預料的一樣，馬上就把答案說出來了︰「那當然是特殊能力吧！」
「別把現實和虛構混為一談！你個肥宅！我們說的可是嚴肅的事情！」相澤大罵一聲，藤丸也毫不動搖，繼續說出自己的推斷︰「大家都把現實和虛構分得太清楚了，誰說虛構的東西一定是假的，現在間中能在百貨公司見到的機械人、流行着的VR在多年前不也是虛構的產物嗎？那麼世上真的存在特殊能力又有甚麼好奇怪的！」
藤丸的話一出，課室裏竟然就變成了一片寂靜，還要說出了真相的一部份，「風見前輩之前就預料到了嗎？」，辰彥一問，她就連同原因一起說出來了︰「經驗上御宅族對這種事物的接受程度會稍為高一點。」
「還有一件事，就是風見舞不會是幕後黑手，我玩過那麼多遊戲，看過那麼多動畫就知道。如果她是為這種事情而舉辦派對的人的話，她應該會親自解說事件，強調大家是被背叛，再以此為樂，即然而解說的人卻是名為希爾．貝克的另一個人！如果她是因怨恨而要殺害大家就更不用做這麼多事情！」儘管藤丸舉出的理據很荒謬，他其後的推理卻是合乎人性的。大家在分析風見前輩有何可疑的時候，卻沒有思考過她的動機。因為那種東西一開始就不存在，一旦開始分析，自然就會如藤丸說的一樣，矛盾百出，事情亦無法連接起來。
「如果向這個方向想的話，外面的怪物就會都是真的……」加賀美看看在走廓外的魔獸，臉上就露出了一絲恐懼，環抱着的手臂也明顯地收緊了一點。而相澤亦隨即走到她身旁，一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似乎是為了讓她鎮定下來︰「那麼風見舞可疑的舉動和派對又怎樣解釋。兩者之間有關聯這一點應該是沒有錯吧。」
「指向風見前輩的矛頭一步一步地被去除，剛才妳讓我說的話究竟施了甚麼魔法？」
「只是讓他們多想一個方向而已。只是因為大家從一開始就猜疑我，只懂得找我的疑點，忘記了其它考慮因素，所以思考才會變得狹窄。然後為了腦袋能輕鬆一點，自然就開始往簡單的方向想，那就直接把我視作幕後黑手，畢竟那樣子甚至不用相信世上有魔獸。」
「原來如此。」辰彥再看看大家，似乎又有另一個麻煩了。由於大家都開始相信魔獸的存在，恐懼也一同散播起來，在大家依然鎮定的時候就先進入下一階段吧。就如之前一樣，把風見前輩的話原封不動地轉告出來︰「既然風見舞不是幕後黑手，就只可能是另一方吧。」
「你指的是希爾．貝克所說的『勇者』？」綾野看看窗外的魔獸，馬上就搖頭了︰「風見舞怎樣看的只是個弱質女子，根本不會是那些怪物的對手。」
「對了！派對！是派對啊！」藤丸忽然興奮得又叫又跳起來，待大家的視線集中在他身上，他才鎮定下來︰「綾野，妳剛才不是說過派對的侍應常常都好像警戒着外面嗎？他們一定是風見舞安排的護衛！她預料到我們可能會被牽連，所以以派對之名把我們集合到一起，方便保護我們！我多年看動畫的經驗告訴我一定是這樣！」
「又是動畫……」雖然相澤聽得把眼神移到另一邊，但藤丸的猜測竟然完全命中這一點也叫人吃驚！振彥繼續把畫面描述出去，連自己也忍不住露出微笑了︰「那麼希爾．貝克說的『公主』呢？動畫裏又通常會是甚麼？」
「是人質吧。這個連我沒有看動畫的習慣都知道。」加賀美的聲音雖然依然有點顫抖，但比剛才都略為開朗了一點，多得藤丸的荒謬理論，課室的氣氛也一下子就輕鬆了不少。
「可是真的有人能打敗這些怪物嗎？窗外的怪物多得見不到地面……說不定有近七百隻，但『勇者』不是只有八人嗎？」綾野看着窗外說，氣氛又沉了下去，不過只是這方面的擔心，貶眼間就能剔除。辰彥一手放在耳機上，把情況告訴舞，她立刻就想到解決方法，何況現在已經過了五分鐘，部下也差不多時候到了︰「夏井，把大家集合到窗戶前，我馬上就給『希望』他們看。」
「好的！」辰彥回應一聲，走到窗戶前，往下一看，眼前數列的魔獸就被一刀兩斷，血花四濺，窗前的魔獸逐一轉過身去，在下面戰鬥的『勇者』們全都清楚易見，天空的另一邊也開始出現火光，風見前輩正打算殺出一條血路，讓校內的學生能見到他們！自己也得努力一下才行！
「大家快過來看看！外面變成不得了的情況了！」辰彥向後方的同學招一招手，綾野就立刻跑了過來，大喊一聲「這又是一篇大新聞！」，相澤、加賀美和藤丸也隨聲走了過來，無一不被嚇倒，並驚嘆着「他們真的是人類嗎？」，未見到外面情況的就只剩躲在中央的同學而已。
辰彥在窗邊對下面打個眼色，舞就如明白課室現況一樣，馬上進行下一步對策。反正現場的魔獸已經清除了三分之一，他們應該能看得到外面了，而趁着剛才殺出的血路被關上之前，就作為領導過去亮一亮相吧。
「大家先支持一會兒，我去去就回。」舞用風刃輕輕斬出一個圓，把身邊兩排魔獸兩斷，二話不說就踩在魔獸的屍體上，向辰彥的課室直跳過去，距離大約為五十米，把前方十隻蝙蝠怪當作跳台就剛剛好。舞一刀插進第一隻的腹部，空翻後踢牠的腦袋一腳，在牠掉下前後手抽回「奧拉」，把牠當作立足點直跳向前，剩餘距離二十米，就一次過清除前方九隻。舞在身上再用多一點魔力，讓自己水平旋轉起來，像龍卷風一樣直卷過去，直線上的魔獸一瞬間就血花四濺，一分為二，剩餘最後五米。舞把旋轉的身體停下來，反過身，輕盈地踏在窗戶上。雖然她貼在窗上的時間就只有一瞬間，但大家都能清楚地見到她的樣貌，綾野更是把她衝過來的過程用連拍模式拍了下來，相集的命題也在該瞬間決定了︰《暴風的舞者》
綾野看回一連串的照片，馬上就認定了此生都無法再拍攝得到。面對成群怪物的無懼，在空中舞動的美麗，冷酷而俐落的刀法，即使混在怪物的屍體和血花之中也散發着獨特的光芒，再加上停在窗戶上時的眼神，彷彿很抱歉把大家捲了進來一樣。在派對上還以為她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但似乎不是呢。儘管自己是女人都迷上她了。
「竟然能在五十米外跳過來二樓，她真的是人類嗎？」
「她還直接從這裏跳到其他課室，已經近一分鐘沒有落地面……」
「不過要是她不是比怪物更怪物，她就無法把我們救出去了。說不定其餘七人都有這麼強？」
「應該有吧。」
「說不定他們比國家軍隊還要強？」
躲在中央的同學終於走來！氣氛也比之前開朗了很多，盡管實際情況變化不大，最少大家都已經不再害怕，「希望」已經來了。「一定能得救的！」辰彥對大家再說一聲，大家的臉上的不安也隨之消失，接下來只要相信外面的八位「勇者」就行。
「好，剛剛見完全部課室的學生，這樣一來大家應該都會安心一點。」舞一刀插進當哉旁的魔獸身上，抬頭一看，上空已經比剛開始時乾淨了不少，只要其他隊員到達，馬上就能進入下一步的行動︰「大家！再努力一會兒！其他隊員也差不多到了！」
「不對，我們剛剛到達了。」舞一回過頭來，十五名的隊員就站在身後不遠處，拿着武器隨時可以作戰。真是一說曹操，曹操就到。舞再看着他們憤怒的表情，以及後方的未央和奈良老師，似乎他們都已經知道現時狀況了呢︰「那麼馬上就給各位下達指示。由我們作為主力清除魔獸，大家則一邊補助一邊收集鎖匙，馬上就開始救出行動。」
「然後先行到達的七人，我現在也給你們第二步的指示︰一宮同學和奈良老師在繼續後方支援，秋澤五分鐘後和我一起攻進學校大樓，現在先去後方保存體力，諾維雅和當哉與我的部下一起進行救出行動，摩根兄妹繼續在室外掃蕩，有沒有異議？」
「我和未央都沒有問題。」奈良老師回應後，諾維雅也表示考慮到戰力，沒有異議，大樹更是興奮得不得了，問題就只是當哉和摩根兄妹而已。
「支部長大人！怎樣想都是由我們上去消滅魔人吧！為甚麼是秋澤那傢伙……」
「就是的！按戰力安排的話應該是我們略勝一籌吧！」
「舞，理論上我應該也是進攻學校大樓的小隊裏吧！」
「三位先冷靜一下。」舞把「奧拉」往身後一揮，先確保一下安全，馬上便繼續︰「雷諾、蕾娜，不是因為你們比大樹弱，而是因為學校走廊太狹窄了，不是你們發揮所長的地方，所以才讓你們守在室外。這裏需要些戰力高的人領導。
「然後當哉，除了我，熟悉學校的戰鬥員就只有你和諾維雅而已，總需要人負責帶路的。」
可惡……要是說出了深思熟慮的理由，還叫人怎樣反駁她……當哉把魔炮直接打在魔獸的頭上，使魔獸的頭顱立即爆開，可是肚子裏的這口氣該發洩到哪裏才對……再看看雷諾和蕾娜，他們更是立即大喊出來，把子彈掃射到空中的魔獸上，不甘心這一點似乎是一致的。當哉回頭看着大樹和舞與剛到達的人交替，奈良老師和未央也開始她們的第一項工作——為二人消除疲勞。之前未央說，肌肉疲勞似乎是因為體內某種東西耗竭而引致的，所以只要用魔力補充一下，身體上的疲勞基本上就能立即去除，那麼只要有她們在身後，即使長時間作戰都不會有太大問題。
距離一年級課室內出現魔獸尚餘十分鐘，魔獸大約剩餘四百隻，算上收集鎖匙的時間和救人的時間，即使幸運地已經集齊所有一年級課室的鎖匙，也要五分鐘內清除三百隻才行。可能會辛苦一點，但也只能拼了。當哉一手用障壁擋下「牛頭怪」的巨拳，轉過身又打出幾發魔炮，一連消滅幾隻魔獸，只要清理完這邊，之後就能趕上去救艾美！
「我們果然是同一類人呢。」
又來了，是那直接入侵腦袋的聲音，是戒指裏的傢伙。
「就如我之前說的一樣吧。如果只送一個人上去，那個人一定不會是你。」
「我當然明白，不用你說，我都知道自己一定比不上舞……」
「對。然而你明知自己的勝算不會比她大，卻要憤怒，想交換她的位置，上去與希爾戰鬥，那麼我們不就是同一類人？」
「可是我用理性把這個想法抑制住了。」
「不過你有這樣想，你想與希爾戰鬥。這種想法早已超越了單純要達到目的，只是你個人渴望着戰鬥而已。」
「這種對話都不知道重覆過多少次，我最後再答你一次。我與你不同！」
「可是你的理據就只有一個而已，還要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其實你根本就無法反駁我。還是說你正在害怕？」
害怕？當哉頓一頓，想一想，那傢伙又繼續說下去︰「你害怕一旦承認了自己與我一樣，就等於承認自己與希爾一樣，與兩個月前的連續殺人犯一樣。」
「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是！」
「既然你肯定自己不是，那麼為甚麼要如此拼命地否認？無視我不就好了。」
對了……為甚麼自己要如此動搖？為甚麼一直都無法無視他……是因為害怕一但無視他，他就會奪走自己的身體嗎？
「據我觀察，你還害怕着一件事情。那是……」
「別再說了，我知道你想說甚麼。那方面我倒是承認的。」
另一件害怕的事情，就是自己堅持使用戒指後可能不但發揮不到作用，還可能因身體被奪走而為大家添上了麻煩。如果自己只是負責對付魔獸，冒險用戒指的意義又何在……現在可是任何時候被奪走身體都不出奇啊……
「Genosse當哉，四條二樓課室鎖匙已經集齊了。」
「那麼我們先去救一年級生吧。」當哉向WAMF的隊員招個手，解決掉身旁兩隻魔獸，剩餘的就只有大約二百隻，由援軍到達至今才三分鐘而已，之後應該能輕鬆一點︰「諾維雅，可以拜託妳留出一條路給大家逃嗎？」
「四樓的四條鎖匙也集齊了。」
「就是這樣喵。」
即是說諾維雅也要開始帶路了。那麼就只剩他們能拜託……當哉看看正在瘋狂大喊髒話的兩個小伙子，他們由剛才起就一直以驚人的速度消滅着魔獸，尤其是女的火力更是比舞還要高。總覺得很難跟他們搭話呢……當哉再瞥一眼其他人，大家都立即搖頭，為甚麼舞能管得住他們……既然是同伴，他們總不會把槍口對過來吧……
「不好意思……」
「別阻礙我們！要不連你也一起消滅！混蛋魔人！」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他們竟然同時把槍口瞄準過來。好像多得舞讓他們留守這裏，反而使他們更能發揮作用了。除了變得更難溝通以外……沒辦法，又不能浪費時間，只好硬着頭皮上︰「我們現在就去救學生……」
當哉才說到一半，第一發已經射過來了，幸好來得及展開障壁︰「拜……」
今次只發一個音就開火，那麼就只好一直維持着障壁。當哉把雷諾和蕾娜的子彈全部擋住，再把話繼續下去，他們根本就沒有聽進耳，這可麻煩了……當哉再想一想，又不方便打擾舞……試一試那個方法吧。當哉一手放在耳邊，把通話頻道調較一下，應該沒有記錯的︰「是作戰指揮嗎？」
「現在只是負責傳達魔獸的位置而已，作戰指揮已經完全交由支部長大人負責。」
「不要緊，我只是想拜託一件事而已。」當哉把情況用簡單幾句話解釋一下，他馬上就明白了情況，好像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似乎那二人本來就問題兒童一樣。當哉把通話頻道切換回共通後，雷諾和蕾娜就一起瞪過來，WAMF的作戰指揮果然高效率。這樣終於能開始救援行動了。
諾維雅走在救援隊伍的前方，細步穿過鞋櫃，探頭一看，兩旁的走廊已經擠滿了魔獸，而且與外面不同，裏面全都是體積較小的人型，雖然力量比獸型小，但動作卻靈活得多。不過只要他們的腦袋依然是動物，自己就絕對不會敗︰「在救出大家前，似乎要先進行校園大掃除喵。當哉應該未累吧。」
當哉帶着另一隊踏上前，看看兩邊，估計這層共一百隻左右，按照這個設計，上面應該每層都是這個量，希爾喜歡的遊戲該不是《無雙》類吧……這數量也太多了！
「還有一件事忘了說，按估計魔獸應該會一層比一層強喵。」
「無論對手強還是弱，最終都是必須打敗吧。」當哉增加一下魔力的量，魔獸就像察覺到獵物一樣馬上轉過身來，當哉再看看身後的隊員，他們也隨時準備好戰鬥，據說他們的戰力為與魔獸相約，平均都只能一對二，那麼自己得領導一下才行︰「大家緊貼着我們，分成兩邊對這一樓進行大掃除！」
「我們負責左邊，你們負責右邊喵。」
「好的！」當哉回應諾維雅一聲，頭也不回，握緊拳頭便向走廊把口徑二米的魔炮打出去，魔獸馬上就散開來，實際擊中並粉身碎骨的就只有五隻而已，其餘散開了的七隻已經往這邊撲過來，但這個數量的話交給後方隊員也沒有問題吧。當哉躍起把其中兩隻的頭顱踢飛，旁邊的五隻中已經有三隻被魔力彈擊落，眨一眨眼，後方就有兩人衝了上來，一人用劍剌穿一隻，另一人則在魔獸身上打出魔法陣，把牠在半空中凍結了。
「你們哪裏戰力一般，根本每人都已經獨當一面了吧。」
「這一切都是多得支部長大人的強化計劃而已。」
當哉苦笑一下，轉過身又打穿兩隻魔獸的身體，只要保持着這樣的狀態，相信貶眼間就能到達一樓的課室前了。
另一方面，舞和大樹的體力也差不多完全回復，一分鐘後就開始突入。大家看起來也相當順利，雷諾和蕾娜的反應也如想像中的一樣，曉都支部強化計劃看來是大成功了。
假如只是從魔獸手中保護市民，大家原本的力量已經相當足夠，如果魔獸成群出現，只要大家以小隊的形式行動就能勝任。但來到現場的如果兩個月前的大家，說不定連踏出腳步也做不到，這海量的魔獸實在太誇張了。
儘管大家早已能擊敗魔獸，也只是因為他們能最基本地用魔力作初步的保護，以及有一個有足夠破壞力的招式。例如基本的魔力彈，能變出可以一刀斬下魔獸首級的武器。魔力彈要能一發打破一般牆壁，利刃要能斬斷鋼筋，才能參與魔獸討伐。這樣的話一對一消滅魔獸應該毫無問題的。然而當魔獸的數量一增，他們就毫無反抗之力。因此在今次作戰之前，自己決心要幫他們改頭換面，使他們正式成為對付魔獸的專家，曉都支部強化計劃就是為此而設。
計劃的第一步，就是先讓各人認清自己的戰鬥方式。究竟是遠距離作戰？近距離作戰？然後以助攻為主？高火力轟炸為主？突擊為主？戰術為主？針對各人的戰鬥方式，進行不同的指導。如魔力操作、瞄準技巧、基本格鬥技、身體強化、如有需要則教授額外教授簡單的重力操作和蕾娜的魔法陣，讓他們學穩基礎。
再進一步，就是讓他們研發自己的招式。只要通過這一步，大家對魔力就會有足夠的掌握，更能建立自信。如果對方是只是魔獸，應該再沒有可能苦戰。
當然，當對方是魔人的時候，他們的實力仍然差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