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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就知道團子頭女生比較容易說話,於是我用筆袋輕拍她的手臂︰
「你哋跌咗嘢。」
「咦,呀!係、喎,哈哈哈,唔該!哈哈哈……」
團子頭誇張地笑了起來,看來是傻大姐性格。
 
與此同時,阿堅也拾起旁邊的粉紅色毛毛筆袋,交給孖辮女生︰
「仲有呢個,係咪都係你哋嘅?」
「呀……係……係我哋嘅……多、多謝……」


那個粉紅色毛毛筆袋明顯是團子頭的吧?
阿堅不知自己弄錯了還裝帥,偏偏孖辮女生卻很受落,害羞地低下了頭,本來稍缺血色的臉也微紅起來。
 
.
 
所謂麻煩班長型女生都有個特點,就是總愛板著臉,臉色任何時候都比包公更黑。
因為全程黑面,喜怒不形於色,旁人看來就覺得她全身帶剌。
現在孖辮女生突然害羞起來,在麻煩班長型當中非常罕見。
我不禁多看了她兩眼,越看越覺得眼熟。
 


我在記憶中一直搜索著,她究竟長得像誰?
除了那身校服和孖辮,我肯定她一點都不像華小姐。
難道像Suki嗎?但她也完全沒有Suki的女人味。
從小到大,這種班長型女生都討厭我,更不會跟我做朋友啊。
等一下,難道是……?
 
我靈光一閃,彎下腰窺看正低著頭的孖辮女孩。
目光相遇一刻,她皺著眉連退兩步,似乎要開口罵我,我連忙說出好不容易記起的名字︰
「……藍卓凝?」
「「「咦?」」」
 
.
 
兩個女生和正要阻止我偷窺的阿堅同時叫了一聲,也意味著我說對了她的名字。
團子頭睜大了單眼皮眼睛︰


「你識得Michelle架?你哋係小學同學?」
「我哋一齊補過學能測驗咋,小五嗰時……」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孖辮女生臉色突然大變。
她以踩到狗屎似的眼神怒瞪我一眼,拉起團子頭轉身就走。
阿堅連忙用眼神問︰
『你非禮過佢?』
『痴線!我都想知乜事呀……』
 
只見團子頭拉住藍卓凝,兩人低聲交談幾句,藍小姐連連送來幾個鄙夷眼神。
然後她一個人走掉,團子頭跑回來賠笑︰
「哈哈哈,唔好意思,佢好似有啲唔舒服呀~」
這借口有點爛啊,盲的都看得出來她精神爆燈吧。
 
阿堅卻很配合︰


「咁你快啲去陪佢啦,唔使理我哋。」
「呃,好啦……其實呢~我叫Abby呀,今日真係麻煩晒你哋~你哋之後仲會唔會嚟上堂?不如我哋交換個MSN先呀~?下次上堂我再多謝你哋~」
阿堅爽快地答應了,說了我們的名字還撕下筆記簿的一角給她MSN。
 
團子頭收下紙條,心滿意足地笑了,然後鬼馬地對我說︰
「放心~我會幫你問返佢究竟咩事架~」
「呀,我反而想知,佢……藍卓凝小姐係咪做班長架?」我。
「班長?唔係喎~不過佢係我哋學校Head prefect囉~哈哈哈~」
 
.
 
風紀隊長明顯比麻煩班長更加麻煩百倍,而我也不想去招惹這種女生。
沒想到之後再去補習社,獨自來的團子頭竟真的主動來跟我們打招呼,還跟我們坐在一起。
團子頭叫Abby,她讓我們叫她阿Bi,跟藍卓凝是同班同學。
 


我偷聽到她跟阿堅的對話,不,應該說她毫不收細聲量地告訴我,她在家也常常MSN阿堅。
加上她上課時常常傳紙仔給阿堅,又每隔兩秒對著他傻笑一次,我99%肯定這女生對阿堅有意思。
也是呢,現在的阿堅不單比中五時長得更高,還學會了在女生面前耍帥微笑和裝模作樣,去年甚至好幾次傳出有低年級女生暗戀他,說他是個陽光帥哥。
每當聽到有人這麼說,我就不禁想起他面對華小姐連連口吃的模樣,然後忍不住偷笑。
 
Abby長得不算很漂亮,但身材真的很好,硬要說的話就是Suki的事業心重版。
被這種女生喜歡,是個男人都會飄飄然吧。
不過,阿堅可能早已習慣被女生仰慕,學會了不暴露自己的想法,裝作沒事發生。
雖然我很想八卦他心底的想法,但提起他的感情事,只怕很容易揭開我們當年的傷疤……所以,我只是很識趣地旁觀。
 
.
 
於是Abby為了籠絡我,主動跟我談起藍卓凝的事︰
「我幫你問過啦~Michelle話當年補習嗰時你蝦佢,成日扯佢頭髮,又整爛佢最中意嘅小櫻鉛芯筆喎~」
「吓?就因為咁小事嬲足咁多年?」


真不愧是麻煩班長型的進化版麻L煩風紀隊長啊。
 
「女仔嘛~心思係比較纖細嘅~不過Michelle都唔係咁小器嘅人,下次見到佢,你送份禮物道下歉肯定乜事都冇~」
阿堅馬上嘲笑︰
「阿翔,你條命都幾易得罪女仔喎。」
「不如話啲女記仇,有事冇事都嬲一餐啦!」
 
Abby連連搖手︰
「女仔做每件事都有理由架~只要你識得做,肯定唔會繼續嬲你囉~」
她的話裡似乎有什麼暗示,但反正對我沒好處,我便乾脆裝作聽不懂。
 
.
 
Abby是一個沒戒心的人,隨便一問就把整個人生都跟我們交待了。
她不認識姓華的人,她和藍卓凝多年來讀文科班,也沒參加什麼校外活動,是離群的回家派。
也就是說,她們除了跟華小姐同級,再沒其他交集。
不過,同校已經是莫大優勢。
 
某天Abby跟阿堅談起練Oral的地點,我靈機一觸︰
「其實我哋可唔可以去你哋學校練Oral?聽講你哋學校又大又靚,環境應該好過麥當當好多。」
Abby托著腮想了想︰
「唔~如果星期六嘅話,應該都唔係完全冇辦法嘅……只要Michelle肯幫手嘅話啦~」
 
「藍卓凝?又關佢事?」
「哈~佢係Head Prefect嚟架嘛,同啲老師又熟,佢講一句好過我講一百句啦~」
我這才想起,藍卓凝身為麻L煩風紀隊長,有交集的同學應該遠比Abby多。
她說不定認識幾個理科班同學,甚至直接認識華小姐本人也不奇怪啊!
 
這陣子我每天瀏覽「星空」論壇,卻一直沒再看到asd34567的消息,也就是說華小姐母校已成為我最後的希望。
再想起Abby之前的暗示,我馬上交出答案︰
「阿Bi,入女校參觀一直係我願望嚟,可唔可以搵佢幫手?佢肯嘅,要我下跪道歉都OK架!」
「喂喂,有冇咁恨入去女校啊你?」
致力維持形象的阿堅連忙出聲制止我,Abby卻笑得開懷︰
「哈哈,我明喎~我哋學校又真係幾令人好奇嘅~咁~我試下問Michelle啦~不過……我諗阿翔你都要有啲準備囉~」
「冇問題!膝墊隨時re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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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習社篇出書版與網上版是完全兩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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