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荒謬
 
「我請你返嚟補習,教好我個女,請問你而家喺到做緊咩?」我自顧喺阿予嘅衣物堆找尋底褲,無暇理會斜眼望我嘅羅太。
 
「我都唔想架!飲完賓妹杯水就頭暈。一訓醒,就已經搞成咁。」我著好底褲,理順慌亂嘅心,將怒轟阿予嘅道德責任,推落賓妹十八號之上。
 
當年我老母打掃屋企,無意中發現珍藏大眼妹情信嘅月餅盒。月餅盒入面有封信,話大眼妹喺美國珠胎暗結,有咗德仔嘅骨肉,問德仔該如何是好。任由我老母威逼利誘,德仔死都唔認,只係推說個仔唔係佢嘅。
                                                                           
當初我尚幼,唔明德仔點解死口唔認,但我而家經唔起誘惑,親手砌咗精神有啲問題嘅阿予,被佢老母設局捉姦,登時明白德仔嘅心情:做咗錯事,死口唔認,將自己欺騙,就好似虛構嘅小說,睇一次覺得係假,但你睇多幾次,就會覺得係真。
 


德仔教落,唔認多幾次,就會當自己冇做過。我冇對牧子唔住,冇砌阿予,係瀟灑嘅楊過,唔係淫賤嘅尹志平;係英雄蓋世嘅項羽,唔係陰險狠毒嘅劉邦。
 
「你著番衫褲,入我房,我有啲嘢同你講。」羅太哼一聲,無視我嘅謊言與狼狽,轉身就返房。十八號與我眼神相觸,溫柔咁講咗句:「Marvin Sir,Are you alright?」我受港大教育之餘,又有神農氏嚐百草嘅遺風,人一世,物一世,乜都試吓,所以從來唔會歧視賓妹。但喺呢個當口,我呸一聲,一篤濃痰吐落十八號大脾,懲罰呢個呃鳩我,親手將春藥遞比我嘅賤賓妹。
 
十八號低下頭,用紙巾將濃痰輕輕揉去,然後去床邊,幫阿予整理衣服。阿予尚未甦醒,我玄鐵重劍離開咗佢嘅肉體,佢就失去滋潤,喺床上慢慢枯萎,嬌美嘅面龐,異常蒼白,彷彿我冇砌過佢。
 
我轉身欲走,忽聽得「咚咚」兩聲,回頭,只見十八號向我跪低,雙手捉住我褲管,眼泛淚光,細細聲咁講:「I am sorry Marvin Sir.  I do not mean to lace your drink.....[1]  」十八號一路用菲式英文講,一路偷望走廊外嘅情況,唯恐被羅太聽到。
 
十八號告誡我,大概由於佢出身僕人國家,嗅覺特佳,聞到我砌過賓妹嘅氣色,令到佢良心發現,勸我離是非之地。但我知道羅太非尋常,若我一走了之,定必多事,所以我一腳伸開十八號,著好衫,步向羅太房間,心中暗忖:第一次去羅太家作客,就係鴻門宴;第二次上嚟,就已經兵困垓下,騎阿予呢隻烏騅馬;如今最後場景,根據《史記‧項羽本紀》,莫非係無顏見江東父老,烏江自刎?
 


「Marvin,做咩搞咁耐先行入嚟?」不消幾分鐘,羅太已經換好粉藍色睡袍,坐喺床邊,露出半截滑膩嘅大脾。羅太將手指放喺大脾,來回打轉,突然間滿臉笑意,道:「你啱啱喺阿予間房做嘅事,我同賓姐姐都睇到晒,你話我知,你喺到做緊咩?」
羅太明知故問,諒我素來同女人對答如流,竟一時無語。
 
「我話你知啦好唔好,你搞緊我個女呀!如果我而家報警,叫賓妹做證,你估吓你會有幾大獲?」
 
「嗱,說話唔可以咁講,大家你情我願,我堂堂港大生駛強姦你個女?」
 
羅太將手搭起我膊頭,忽然又講:「唔好嬲啦,你都幾大隻架喎,阿女真係識食,怪唔知阿女咁鍾意你,日日喺屋企得閒就叫你個名……」
 
真人真事,往往比小說情節更荒謬:原來呢個賤女人,唔係想Sell佢個女,而係睇中咗區區在下嘅玄鐵重劍。


 
「你個胸咁大?練咗幾耐?」羅太一邊摸我嘅胸肌,一邊喺我耳畔低聲說話。於是,我一不做,二不休,一嘢就轟落去羅太到,用陰西神功懾服佢,以玄鐵重劍替羅太自刎,要令乾涸嘅烏江掀起陣陣高潮,屌到佢聽聽話話,無法再用個阿予嚟要脅我。 [1] 中譯:對不起,馬份先生,我無意在你的飲料中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