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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A型機械人在旁，隼不再懼怕彼得的攔截，直接向東南走。穿過羅馬尼亞、越過高聳的南喀爾巴阡山脈後，彼得軍力開始減少，除偵察機外已沒其他追兵。之後經過保加利亞直抵土耳其的國境時，連跟縱他們的偵察機也折回去了。

隼讓A1137自由航行，他需要靜下來思考，好步署之後的行動。況且連上A1137他怕其他A型機械人得知他的意圖。不過，若果之後的行動能夠得到A1137幫忙的話，那將更好辦。最初隼打算在彼得下脅持回地下城，然而現在能這樣舒適的回去，實在相當幸運。

此刻隼需要弄明白A1137會不會幫助他。

他集中意念。「剛才那兩個女孩的影像你有記錄下來了嗎？」同時想像那時候的片段。

「有。」





「很好。若果我想將影像連結到地下城讓地下城其他人看到，唯獨不能讓管理人知道，你有沒有能力辦到？」

「為什麼那片段要繞過管理人？隼，我可以做到，但我要先想了解原因。我們接受管理人與新人類的命令，但已設定程序，若有不同的命令的話我們會優先執行管理人的指令。」

「若果我告訴你，一切是為新人類永續生存這回事？這又能否凌駕管理人的決定？你說過，人類永續生存是最重要的目標。」

「管理人就是為執行這指令而存在。她擁有比A型更強大的程式，所以我相信管理人一切指示。我會按她的意願辦事，所以抱歉，隼，回去後我會先告訴她所有事才決定能否協助你。」

「剛才你說『她』？」





「對，她。」

「居然還擁有性別…好，我明白，亦相信管理人會堅守這宗旨。但若果…管理人已被一個人操控著，一切原來皆受那個人的意識所影響？這樣誰也不能保證那人會否偏離了當初的宗旨。」

「管理人是擁有高度自我的人工智能，不會受人類操控。你說的只是假設，而這假設只有非常微小的可能性。我開始懷疑你對地下城有什麼企圖…我要通知其他人…」

「等等﹗你不能通知他們﹗一通知他們我們便完蛋了﹗」隼急忙阻止。「你不相信…沒問題，我理解，但先聽完我的假設才決定，可以嗎？」

「好吧。」





「假設管理人接管地下城後，事事處理得井井有條，但有個人，假設他是地下城、管理人的從前設計者之一，因這個身份他能經常接觸管理人，甚至是她的核心部分，最終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修改了她，並扭曲她的決定，那他的意志便是在管理人之上。那個人一直躲在管理人後面不動聲色、不露面，地下城裡所有新人類都以為所有決策均是公平、公正、公開的智能電腦所發出的指示，那知原來背後有人，原來是人的意志去決定一切。他控制了地下城所有人的生死…世界大戰後地球渡過三十年的蠻荒期，地球人口已銳減至原本的0.05%，而外面許多地方如今已回復平靜，沒有人類足跡，適合我們生存，地下城亦有足夠的武力去佔領或區隔這些地方，然而地下城只一直專注這空間，維持這三千多人的生命，為持續這種生態平衡停滯不前。他不讓地下城的人知道，如今外界的人居然能夠生育，你看到那兩個女孩了吧？她們便是外界由母體出生的孩子，原本只有地下城的容器才能克服不孕症，然而外界居然有人回復生育功能。這樣子的話這便推倒之前外界人類滅亡所估算的日子。我們地下城裡的人，還蒙在鼓裡，不知有等多久才能走出去。這個背後操縱一切的人只有我、這個逃出去看過一切的人才知道，若果地下城的背後操控者發現了我知道這一切，他一定會殺了我。我不怕死，但我需要讓地下城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就是這麼一回事。A1137，你能夠幫助我嗎？」

「你沒有證據…」

「證據便是那兩個女孩，她們都在戰後出生。管理人向所有人撒謊。」

「為保護人類，有時撒謊是必需手段。管理人也會這樣做。這個所謂的證據其實沒有意義。新人類留在地下城設定好的模式生活，才是最佳的生存方式。」

隼說不過A1137，唯有用第二個方法。「這些事不是我一個人發現的，是有人告訴我，就是地下城死去的人。」

隼回想他在伊甸墓園。他讓A1137閱讀他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