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卓,你看看這個海,多漂亮!比香港的漂亮得多啊!」我父親在高聲叫我,我回頭一看,爸爸在那?我慌亂、不安,只懂得胡亂地跑。我邊跑邊喊道:「爸爸!爸爸!你在那啊?」大部分人在小時候也曾試過和家人走失吧?那種無助令人失去安全感的感覺相信不用我多説吧?在曼谷街頭的我試圖尋回安全感,但雙腿就像不屬於我,任由雙腿怎樣發力,我也是跑得很慢、很慢。終於,我看見了一個龐大的身軀。我涙水不自覺地流出。「爸爸!」我邊跑邊哭,那龐大的身軀轉身望向我,不知是否太多眼涙凝在眼內,我看不清他的模樣。然後,我夢醒了。看看枕頭,濕了。我苦笑。看看鬧鐘,靠!十一時了!我光速整裝,跑向鐵路站。
      「文明能壓碎 情懷不……」電台上正播放着這首歌,我當時不知道是什麼歌,只知道電台經常播。我坐在一間售賣毛公仔的店鋪裏,這是我當時的職業,朝12晩9,六千多元一個月。店內包括我在內有兩名店員,但你永遠也只會看見我一個人在店內。
     我悶得發慌,拿起書本準備打開。突然有三名男子走進來。
      「香港海關,先生麻煩你關掉收音機,出一出來。」我抬起頭,看見一個身型斗狀的男人和一個中年男人站在收銀台前,說話的是那個斗狀男,門內還站立着一個較年輕瘦弱的青年。
      「是,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們?」我站起來對他們説。
       「我們接獲情報,指有人在這店鋪內售賣盜版光碟!這張是搜查令!」斗狀關員兇惡地説。
      「怎可能,我們是售賣毛公仔的。」我笑着回答,笑容有些生硬……
       「搜過才知道!」斗狀關員依舊兇惡。
       「隨便。」我故作鎮定地說。
他們搜了半小時有多,幾乎把店鋪反轉也未能搜出半隻盜版光碟。




       「看來是我們搞錯了。」我想他應該是廣西人,容我由現在開始稱他為廣西關員,明明剛才兇惡得像隻戰狼,現在卻變成一隻小綿羊。
       「不打緊……」我鬆了口氣。
       「慢着!」一直沒有説話的中年關員突然刹有介事地對我説出這句,我們四目交投,我倒抽了一口涼氣!現場的氣氛突然變得凝結,廣西關員和瘦弱關員專注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發表他的發現,整個畫面就像電影中的定格,整間鋪內靜得連我手錶秒針的滴答滴答聲也聽得一清二楚!
      「這隻公仔多少錢?」氣氛回復正常。
      「廣sir,我們把事做完才買公仔好嗎?」瘦弱關員沒好氣地說。
      「哈哈,是呢是呢,不好意思,打優你了。」中年關員笑着說。帶領下屬準備離開。
       「等等!廣sir你看!」廣西關員不知從那裡拿岀一張紙岀來。他們低聲交談。
       「先生,根據圖則你們的假天花上應該有一個貨倉,那貨倉在那?」中年關員冷冷地對我說。
      「什麼貨倉?我不知道啊。」我裝傻。
      「廣sir!我找到了!」廣西關員有如發現新大陸地高呼!




假天花的貨倉門被他緩緩打開……
事年,我15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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