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四樓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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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喺四樓, 潘震聰企喺走廊門口, 手上拎住毛巾刷一刷身。 而腳下正敞著一隻喪屍。 呢件喺爆發前每個人都會做嘅事, 喺依加已經成為咗特權同奢華嘅象徵。 足足花咗將近十分鐘, 潘震聰先將自己身上嘅汗同血跡清潔完畢, 佢重新穿上警服, 走進旁邊一間房間。

「頂! 成棟樓都被人感染曬, 個個都發曬癲!」 潘震聰自言自語, 一邊跨過地上嘅喪屍, 喪屍已經由六樓蔓延到落黎。

一入辦公室,  潘sir全身立刻一僵。 他隨後苦笑一下, 聳了聳肩, 說道, 「要唔要飲杯咖啡?」

軒少坐喺書台上面, 微笑點了點頭。





辦公室入面, 只有軒少同潘sir喺入面, 而潘sir面前, 有一枝槍對住佢。

軒少坐嘅係潘sir最鍾意嘅位置, 喺感染者出現之前, 佢最喜歡喺呢個辦公室入面處理政務, 一邊飲佢最喜歡嘅白咖啡。

潘震聰從旁邊嘅櫃中取出一個咖啡瓶同兩隻杯子, 倒滿, 放咗一杯喺軒少面前, 然後喺軒少對面坐低,說:「白咖啡因為中輕度嘅低溫烘焙同特殊加工, 所以大量去除咖啡嘅苦酸味, 將咖啡因嘅含量降到最低。」

潘sir一邊飲咖啡, 一邊走去窗口, 繼續講, 「但係同時又保留咗咖啡原有嘅色澤同香味。 沖溶之後嘅奶金黃色, 口味醇正, 香濃適口, 你一定要試下。」

軒少只係聞著濃郁嘅咖啡香, 而無去掂呢杯咖啡。 他盯著潘震聰, 緩緩地問, 「你喺警署入面嘅職位好高?」





儘管軒少雙眼非常迷人, 但潘震聰仍然唔希望被呢雙凌厲眼神如此注視。 喺軒少嘅視線下, 震聰感覺自己身上每一樣祕密都被睇穿, 而眼前嘅金啡髮青年, 直覺告訴佢係一個係黑道上打混嘅人。

一個目光如炬嘅黑道人士, 潘sir並唔想招惹, 尤其是對方正用槍指住自己。

喺如此近嘅距離, 潘震聰清晰見到軒少目光入面嘅冰冷, 喺裡面, 毫無寬容同仁慈可言, 只有為求達到目的嘅無情。 幾十年當差經驗話比潘sir知, 呢個時候最好唔好講大話。

「我係支援組嘅高級督察, 潘sir。」 潘震聰如實回答, 但喺言語上下咗少少功夫, 佢希望眼前嘅年輕人同現今大多數年輕人一樣, 並唔瞭解警察嘅架構以同職位設置。 交通基地雖然同其他警察功用不同, 但架構與運作卻大同小異。

「哦, 即係呢度你差唔多最大。」 軒少嘅回答令潘sir大吃一驚。 無論如何, 正常嘅古惑仔唔應該會如此熟讀交通警嘅架構。





「你應該知道我點解會係到?」 軒少下一個問題令潘sir無從回答。

潘sir腦海中掠過一段對話, 對話中有一段可能係眼前年輕人係到嘅原因。 但係對話係極其機密, 佢根本無可能得知!

潘sir猶豫了一下, 隨即喺軒少眼中見到冰寒嘅光芒。 佢嘆了口氣, 走向書台, 喺褲袋拎出一條鎖匙打開櫃桶。 將一個文件夾拎出黎, 放喺軒少面前。

「你點解會知道呢樣野…」

軒少打開文件夾, 內裡有兩份文件同證件, 軒少慢慢仔仔細細閱讀。 潘sir甚至有啲懷疑, 佢似乎係到將文件嘅內容背低。

潘sir再次開口, 「如果你知道內情, 應該清楚呢份文件嘅價值。」

「呢幾份野你係點得黎, 詳細講。」 軒少將文件放回文件夾, 然後放入自己背包。 完全無還比潘震聰嘅意思。





「當初, 係上頭對我哋每一個人分派呢份…」 潘震聰剛開咗個頭, 軒少突然身體前傾, 左手掩住潘震聰個嘴, 左手則將潘震聰嘅右手按喺書台上面, 然後用裝滿白咖啡嘅杯大力壓向潘震聰嘅手指。 纖軒少長白晰嘅右手爆發出難以想像嘅力量, 喀嚓聲中, 潘sir嘅中指已經被完全撞扁!

「嗚!!! 嗚嗚!!!」

無法想像嘅劇痛令潘震聰不由自主地慘叫出黎, 但全數被軒少按返入去。 軒少嘅手甚至將佢嘅鼻都用力按住, 令佢只能發出低微咽喉聲。 潘sir臉色迅速由紅變紫, 然後暈死過去。

軒少無郁, 只係擰一擰咖啡杯。

過咗幾秒, 潘震聰又喺極度疼痛中醒過黎。 佢嘅右手如同被釘喺書台上, 完全絲毫都郁唔到。 過咗一陣, 佢又暈咗去。

暈去醒來, 反覆咗幾次, 潘震聰先適應咗痛楚, 雖然佢滿頭冷汗, 但已經能夠頂住唔叫出聲。 呢個已經接近退休年齡而且明顯並唔健壯嘅中年人能夠喺短短三分鐘入面適應呢種非人承受嘅痛苦, 軒少都有啲佩服。 軒少鬆開咗左手, 為潘震聰倒咗一杯白咖啡, 並將咖啡杯遞到佢嘴邊。 潘sir一邊顫抖一邊飲乾, 香酵咖啡味稍微減輕咗少少佢嘅痛苦。 但係軒少嘅右手依然無絲毫放手嘅徵狀。

「唔好對住我講大話。」 軒少平靜咁講, 「我黎得呢度, 我知道嘅野一定比你多。 依加你話我知, 呢幾份文件你點得黎。」

「你… 你到底係咩人…」





潘震聰唔知道軒少究竟知道幾多, 亦唔明白點解如果佢知道嘅野比自己多, 佢仲要黎審問自己。 但係多年嘅經驗話比佢知, 講大話最好唔好喺大方向上面造假, 於是他原原本本咁將所知道嘅一切都講咗出黎, 中間當然省略咗唔少嘅細節。

「好。 我講。 今朝我接到上頭柯打話要見我。 我上到佢office門口, 但上頭仲講緊電話。 我偷聽到佢應該係同警局嘅人講緊點樣處理感染同撒離嘅事。 個陣我聽到佢講, 港島嘅出入口會有交通管制同埋臨時保護所, 佢地會將確定無被感染既市民進行疏散, 係疏散行動結束後, 將會有救援隊登入九龍進行未被感染者嘅搜索, 但喺救援行動結束前, 任何人都不得進入港島撒離區。 我心中大驚, 咁入唔切去咪大獲? 之後我再聽到, 上頭回應電話另一邊話收到份文件, 同埋話撒離完就會過去港島匯報。 佢再三回應話會記得帶份文件, 當時我就好好奇究竟係咩文件。」

「跟住見完呀頭之後, 佢落咗幾道柯打叫我搵人去做撒離, 而之後呀頭就出咗去, 佢走之前再三叮囑我叫我好好睇住佢office, 唔好比閒雜人等入去。 佢返黎之後就會帶埋我同家屬直接去港島安全區。 之後我就知道, 個份文件就係入港島嘅通行證!」

一口氣講完後, 令佢心寒嘅是, 軒少點一點頭, 講 ,「 好, 你無將所有嘅野都如賓講出黎, 但係都唔算係講大話。 我無估錯嘅話, 你呀頭應該唔好返唔到黎啦, 係咪?」

「係。」 潘震聰額頭冷汗不停咁流, 佢望住軒少嘅右手仍然如同鋼鉗般壓住佢嘅右手。

「除咗你同你呀頭之外, 仲有邊個會一齊去安全區?」 軒少聲線依舊平靜。

潘震聰強忍痛楚, 將幾個交通部入面嘅人名講出黎, 而且講出離開九龍嘅方法。 當聽到交通警船嘅時候, 軒少淡淡咁講咗句, 「交架船出黎。」





「無可能!」 潘sir喘住氣咁說, 「個架船唔係私人船! 係真正嘅警察用嘅交通水警巡邏船! 架船係戴亞街嘅行動設施個到, 亦都唔可能泊喺呢到! 要係行動設施拎隻船出黎, 一定會好大聲! 出面咁多喪屍, 仲有個啲喪屍狗, 除非你打死曬咁多隻喪屍。 唔係嘅話, 即使係呀頭返咗黎都拎唔到!」

「將行動設施嘅地址比我。」

潘震聰睜大雙眼, 大叫, 「你痴咗線!」

「隻船嘅地址。」

望住軒少平靜嘅眼睛, 潘震聰只能讓步, 報出咗行動設施嘅地址。

軒少微笑一下, 「依加, 將你所有知道關於今次感染嘅資料話我知。」

潘sir已經知道軒少簡單直接嘅風格, 而且睇黎唔答完問題, 軒少絕對唔會比佢處理隻傷指。 手指上傳黎抽搐般嘅痛楚令佢隨時都有可能暈低。 佢只能夠答得儘量簡潔、 完整。

以潘震聰所知, 呀頭喺佢嘅上司, 喺一管理西九龍交通基地嘅警司, 即係最大個個。 人人都叫佢呀頭做李sir。 李sir似乎係一個由低層開始一路打拼到今時今日嘅地位。而整個撒離九龍嘅行動基本上由佢負責, 現今能夠設立並且將交通部隊舞黎舞去嘅都只有佢, 當然以及其他嘅警司, 李sir係一個一睇就覺得有氣勢嘅人, 雖然年紀快將六十, 但其威望只有少數警局大人物先會有。





而依加自李sir交帶落之後離開已經有數十個鐘, 但卻一啲消息都無。

軒少安靜咁坐喺到, 並無繼續問落去。 潘震聰仔細咁觀察, 卻無發現佢嘅眼神有任何波動。 潘sir開始覺得, 眼前嘅後生仔可能比自己更決斷、 更有能力, 佢亦都初次開始後悔。 軒少並非善男信女, 將所有知道嘅資訊講曬出黎之後, 天知道佢會對自己做啲咩?

在過去嘅三十幾年入面, 潘震聰見證咗一個大時代嘅變遷, 亦見過形形色色好多唔同嘅人。 但係佢從來無見到過一個類似於軒少咁嘅人。一個年青有為, 做野有紋有路, 言行舉止帶有領導氣勢, 做事既謹慎又細密, 而且喜怒不形於色, 加上做事為求目標不怕用上非常手段。

令人心寒般完美。

安靜嘅辦公室內響起水滴聲音, 喺潘震聰手上流出嘅鮮血漫出書台邊緣, 滴落到地上嘅聲音。 聽咗咁耐呢種令人崩潰嘅聲音, 潘sir意外地發現自己仍然好平和。

「好。 睇黎李sir唔會再返黎。」 軒少終於開口, 先前輕佻嘅目光變得深邃, 聲音都更加低沉同富有磁性。

「非常大嘅可能。」 潘sir為軒少作少少補充, 「李sir喺交通部入面嘅威望好高。 佢吩咐落嘅野好多下屬都會照做, 以跟隨李sir為一份光榮。 我相信有太多嘅警察願意傾盡全力, 只為咗得到李sir對佢嘅少少留意。」

「就好似你咁?」

「就好似我咁!」 言下之意, 代表潘震聰留喺警署嘅目的, 只係為咗遵循李sir嘅命令, 好好看守通行證直到佢返黎? 當然無可能, 每個人都為自己著想, 潘震聰發現外面環境唔對路, 早已經想拎通行證自行走人。 可惜自己多慮, 左想右想令時間飛快過去, 感染惡化嘅情況亦大大超出咗佢嘅預計。

最後離不開, 仍走不到。 只能留守在此。

軒少沉默著, 過咗一陣望向門外。

此時外面傳來沉重嘅腳步聲, 到咗門口先停低, 然後只聽到一聲大響, 房門被人粗暴咁一腳踢開。

陳晉一面心急, 大步走入房內。 當佢睇清房間內嘅形勢後, 他呆若木雞, 手上嘅警棍差啲跌落地。

「係咪想打?」 軒少眯著眼問, 同時舉起手上嘅槍。

「我投降。」 陳晉苦笑, 但雙眼依然望住潘sir, 潘sir雖然唔係佢上司, 但陳晉依然認識佢, 而身為一個警察, 佢絕對唔容許有恐怖份子入脅持警員!

陳晉心入面盤算緊, 咁近嘅距離, 佢根本黎唔切拔出槍, 只怪剛才佢太衝動並無諗清楚, 一聽到叫聲就衝過黎。 而肉搏嘅話, 能夠將自己兩三下就打低嘅光頭佬, 依然跟喺自己身後, 佢相信只要佢一郁手, 光頭佬一定會打低佢。 何況潘sir仲喺金毛仔手上, 陳晉絕對唔會比潘sir受到傷害。

「閂門, 比枝槍我, 之後坐低。」 軒少吩咐, 陳晉唯有一一照做。 無槍嘅警察, 就好似一隻無曬牙嘅喪屍一樣。 但房入面已經無櫈坐, 軒少都無比佢出去拎嘅意思, 陳晉只有坐喺地下。 佢睇到潘sir血肉模糊嘅右手, 眼皮不由自主咁跳咗一跳。

「係咪成棟差館得返你哋兩個?」 軒少問向兩位警察, 手中不忘揚一揚枝槍。

權哥只係默默望向眼前一切, 彷彿軒少嘅舉動佢早已經知道一樣。

每一個細少嘅細節都被權哥收入眼內, 佢兩道炯炯嘅眉毛緊緊鎖埋一齊。 佢聞到房間入面嘅血腥氣, 而且非常濃。
「軒少, 出黎同你傾一傾。」 權哥說罷就向房外行。

軒少睇得出權哥嘅意圖, 鬆開潘sir隻手就起身跟權哥出去。

「你可以幫佢包紮下, 佢年紀都唔細, 再咁流血法會死架。」 陳晉聽完後馬上企起身喺房到搵急救箱。

「我哋無必要咁樣搞個差佬。」 權哥直接了當咁講。

軒少聽完之後, 嘴角蔑一蔑, 之後冷笑一聲。

「權哥, 你咁講就唔岩嘞。」 軒少放低枝槍, 雙眼望實權哥。

「而家我哋大家都收到呀公柯打做野, 兩個一齊打喪屍互相合作架, 你明知差佬唔會咁順口就講曬啲料比我哋知。 依加我唔介意出手令佢講野, 你又係到想保住你雙手清白? 如果唔係我出手攞料, 你仲可以咁得閒?」
「如果你真係唔想整親人嘅, 唔緊要, 我幾時都可以出手, 你係唔想嘅出句聲就得架嘞, 我鯁埋佢!」

面對軒少如此挑釁性嘅言論, 權哥只係保持沉默。

「你講一句, 我軒少拍心口幫你做曬啲野佢, 就算有喪屍埋身咬你我都同你做擋箭牌, ok?」

軒少見權哥唔應佢, 越講越嬲, 最後直頭落權哥面, 言下之意係話佢又要威又要帶頭盔! 你唔夠膽做嘅出句聲, 認咗低威我就幫你做曬醜人, 做埋保母保住你!

「軒少, 先撩者賤, 如果人哋主動搞我哋, 我哋出手都好合理。 如果岩岩個差佬偷襲你, 好彩你醒目先無事嘅話, 你打爆人隻手我都唔會過問。」

權哥一早已經知道軒少冷血兼火爆, 縱使係佢眼中軒少大放厥詞, 完全無半點尊重, 但係權哥都想軒少唔好咁衝動。

軒少本來想將權哥嘅往事講出黎去反駁佢, 但諗深一層個啲係權哥自己嘅家事, 就算講出黎反駁得到, 都唔係咩光彩嘅論據。

軒少雖然做到野, 但其性格有時卻係佢一大缺點, 所以權哥先會出口教訓一下佢。

權哥慢慢走返入去, 經過軒少時拍一拍佢膀頭。 經過另一間房門嘅時候, 佢發現, 門口地下係濕嘅。 權哥再次緊鎖眉頭, 慢慢握住門把, 然後猛然推開房門。

房間入面果然收埋咗一個人, 隨著打開嘅房門, 呢個人嘅身體慢慢呈現喺權哥眼前。死者睜住雙眼, 臉上仲凝聚住臨死前極端恐懼嘅表情, 破碎嘅眼鏡灑滿一地。

「Joyce!」 陳晉同潘sir唔知幾時已經走咗出黎, 潘sir見到地上屍體後馬上發出一聲低叫。

潘sir立刻明白點解金毛仔可以判斷出佢講嘅係真話定假話, 除咗少少港島安全嘅部分外, 軒少實際上已經喺李sir嘅祕書Joyce到知道曬其它嘅野。

望住呀joyce條屍, 潘sir臉上嘅有少少嘅肥肉忍唔住跳一跳。 Joyce雖然係一個比較豐滿嘅女士, 為人膽小兼八掛, 鍾意講人是非, 其人品上一無是處。 但即使有無數嘅缺點, 佢都係警察嘅一份子! 雖然潘sir平時好唔鍾意佢, 成日背後叫佢肥婆。 但呢啲種種原因都唔會令潘sir出手殺佢, 而眼前嘅Joyce, 額頭上清晰印有一個彈阮, 而面上嘅表情亦話比大家知佢死前所受嘅驚嚇。

人命, 一個活活嘅人就咁比人槍殺咗? 呢到係香港! 香港無可能會有人夠膽槍殺警務人員, 莫講話有無能力!

潘震聰頓時怒火中燒, 大聲咆哮出黎, 「你咁係係到挑戰成個香港警隊!」

軒少以潘sir完全睇唔到嘅動作輕輕將手上嘅咖啡杯一下扑去潘sir個頭到。 呢一次潘sir嘅慘叫聲響徹咗成個樓層!

軒少又打爆咗潘sir嘅頭。 陳晉大叫一聲馬上衝咗過去, 但軒少冷淡嘅雙眼望向佢, 同時舉起槍, 佢只可以生硬咁剎住衝勢。

潘sir不停咁吼叫, 怒氣連連, 竟然再無之前恐懼同怕軒少嘅樣, 佢甚至無再次暈低, 可以話完全係一個奇蹟。

睇到潘sir嘅反應, 軒少突然勾起嘴角笑一笑, 佢嘅笑容總係有種魅力。


「我已經係挑戰緊成個香港警隊。」 軒少保持住笑意, 繼續講, 「我知道殺咗你哋, 你哋背後有龐大嘅, 我根本招惹不起嘅成個警隊, 但係我都係殺咗個肥婆。 所以唔好用警隊黎威脅我, 我從來唔受威脅, 特別係呢種完全無威懾力嘅威脅。」

權哥默然睇住呢一切, 雖然佢唔鍾意軒少嘅作風, 但當軒少真係做緊野嘅時候, 權哥並唔會直接阻止佢。

陳晉放緩動作, 唔引起軒少嘅任何誤會, 慢慢拎起急救箱, 「可唔可以先幫潘sir急救先? 你都話佢年紀唔細, 咁比你搞法會死人架!」

軒少微笑住, 放開咗潘sir。 陳晉扶住潘sir顫抖嘅身體, 帶佢住低。 之後為佢做咗簡單嘅止痛、 止血同包紮處理。 更徹底嘅治療就需要手術, 依加九龍好明顯無做呢種手術嘅條件, 必須要去到港島先可以。 睇黎, 潘sir呢隻手指已經保不住。

陳晉頸上粗大嘅血管不停跳動, 但最後都放棄咗一切用暴力解決問題嘅方法。 佢儘可能地放緩聲音, 問道, 「你究竟想要啲咩?」

軒少無直接答佢嘅問題, 而係笑一笑咁講,

「喺好多低下階層嘅心目中, 一個人就係一個人, 人同人之間唔會有咩唔同。 不過我知道, 你哋呢啲上流社會嘅人心入面嘅計法並唔係咁。 出面無樓住捱緊窮, 低收入無學歷嘅人, 同埋古惑仔, 一個人就係一個人。 」
「而你哋睇自己, 或者係睇同自己同level嘅人嘅時候, 一個人係等於十個人, 或者係一百個人。 你點秤我哋只有你自己先知。 所以無論幾多人捱窮無飯食, 無樓住無工開, 你哋都唔會心痛。 要令你哋真正咁知道咩係痛, 知道要為你嘅行為付出代價, 知道要為低下階層做返啲野, 只係同你講係無用。 所以我殺咗個肥婆。 當然, 係郁手之前, 我已經知道曬所有野。」

潘sir同陳晉聽下聽下, 突然覺得自己件衫又痴身又濕, 痴喺皮膚上面非常難受, 聽聽下不知不覺就流出冷汗。 好似軒少咁樣心狠手辣嘅黑道人士周街都係, 但好似佢咁樣反社會嘅思想幾乎無。

佢哋開始明白眼前嘅金毛仔係一個痴線佬。

「至於你, 潘震聰高級督察。」 軒少望向潘sir, 聲音冷淡咁講, 「我知道, 你係真正嘅上流社會人士, 而且生活好富裕。 係現今嘅社會, 都只有好少人可以有咁嘅生活。 好似我咁, 喺我好細個個陣, 博曬命做成日野, 為嘅可能係你出去食一餐飯嘅錢。 所以我唔會殺你, 係因為你一定會記住今日嘅痛楚, 咁樣到以後, 當你再次做出任何有關低層嘅決定個陣, 都會深思熟慮。 咁比起換上一個對我無痛苦記憶嘅人要好。 而我將要利用你, 為我哋進入港島嘅路打開大門。 要知道, 我唔鍾意做咁多麻煩野。」

「你個癲佬!」 潘sir塊面開始蒼白, 但仍然大聲吼叫。

權哥並無郁手, 因為呢啲都係佢哋即將要做嘅事。 呢個時候走廊傳來雜亂嘅腳步聲, 睇黎潘sir嘅慘叫終於令樓下嘅同伴走上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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