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係黑社會… 警察又係… 古惑仔又係… 無權無勢我可以搵邊個幫手?

雖然唔想承認, 但我的確喺潘sir口中所講般無用。

只係得返把口, 講就叻。

「你哋呢種人唔係大晒, 我要同海晴攞返個公道!」 我軟坐喺地上, 默默感受住臉上傳黎嘅痛楚。 就算係咁, 我都唔想輸比佢。

軒少再度開口, 我勉強抬起眼斜視佢,





佢高高在上俯視我, 光影令我看唔清佢臉上嘅表情。

「我哋唔係大晒, 我哋都講公道… 不過公道永遠都係屬於夠惡個邊!」

聽罷, 我低下頭道, 眼中只有自己長長黑髮與地下水漬。 「唔通有勢力嘅人就可以橫行, 我哋… 就要做縮頭烏龜?」

軒少單膝跪低, 面向我講, 「做龜有乜唔好呀? 做縮頭龜就連個頭都唔敢伸出黎、 連嘴都唔敢同人駁, 無反抗聽聽話話邊個會搞你?」

「細路, 等我教精你, 想同有錢人攞公道, 就要疊水過佢, 想同惡人講數, 就要把炮過佢── 」 我抬起頭, 血不停由臉上流下, 只見軒少一面認真,





瞪住我說道! 「就要惡過佢!」

「仲有, 無論幾痛幾傷都好, 千祈唔好跌低! 你踩得入黎就唔好衰畀人睇, 係男人就── 同我企返起身!」

無錯… 我唔可以衰比人睇…!

我用盡全力想爬起身, 全身抖震下慢慢用意志企起身。

軒少見狀, 默默轉身就打算離開房間。





軒少… 無錯… 軒少都喺個差佬嘅敵人… 只要佢肯幫我…

我點都唔會放棄, 就咁睇住人地踩上心口! 橫掂都係不如搞大佢!

「既然你同我都有共同敵人, 不如我哋合作, 夾份打殘佢哋!」 我鼓起全身力氣向著瘦長嘅黑影叫道。

然而並無稍為停頓, 佢腳步毫不猶豫。

佢並無回答就走咗。

漆黑中, 只剩下遍體鱗傷的我, 還有內心死寂的道德觀念。

無錯… 軒少講得岩… 踩得入黎就唔好衰畀人睇! 由我開始反抗個一刻開始, 我就下定咗決心要為自己、 為心愛嘅人出返一口氣! 為咗公義同其他人嘅安全, 我點都唔可以衰比佢睇!

條路係我自己簡, 我選擇咗同佢撐到行, 就唔可以慣低!





我望住房入面嘅時鐘, 一秒一秒掠過。

一直到夜晚十二點半, 我先至勉強能夠郁到身體, 儘管全身都極其酸痛。 我都支撐住離開呢間房先。 但我並無返返去海晴間房, 只係隨意喺同一層搵間房走入去。 當我挪回房間、 將自己嘅身體扔在梳化上嘅時候, 甚至連食野嘅氣力都無了。 超負荷棍傷使我身上嘅每一塊肌肉都熱得發燙, 身體各處嘅反應凌亂不堪, 大量嘅肌肉因為過於疲勞而失去了控制, 不住地痙攣著。

我平躺喺梳化上, 書桌上閃爍著嘅數字告訴我現在不過是兩點鐘, 距離預定起床時間還早得很。 但是胃中如火一般燒灼著, 飢餓感徹底磨去了我的睡意。 我不得不坐了起來, 而後一怔, 原來剛剛產生嘅少許疲勞感已經消失了, 感覺手臂同身體都比以往更加強壯, 可能係因為肌肉運動完後鼓起咗, 令我覺得肌肉好緊迫。

黑暗之中, 我又再睜開了眼睛, 我感覺到極度的飢餓, 剛剛吃下的營養素已被肌肉驚人的吸收力消耗殆盡,連身體裡積累下的前面兩天的份量也搭了進去。

我喘息著, 遏制住倒頭就睡嘅渴望, 過咗好久先掙紮著爬下梳化。

我需要食野去補充體力, 先可以繼續同佢鬥。

無論係人類… 定喪屍。





我坐起身, 受咗傷嘅整個身體仲有啲唔太習慣, 各處嘅協調性大不如前。 然而眼前壓倒一切嘅喺飢餓。 我企咗起身, 走到房門邊, 攝手攝腳儘量唔發出聲響。 我輕輕打開房門, 打算再次前往茶水間。

再次經過黑箱般嘅走廊, 我再次重返茶水間。

如果我無跟陳晉走, 結局會否不同呢…

茶水間道門無閂, 我步伐平均咁走入去, 本來理應黑暗嘅房間, 圓台上面有一點微微搖晃嘅燈光。

係一枝蠟燭。

而蠟燭旁邊竟然放住一個打邊爐用嘅gas爐。

我當堂嚇一跳, 頭先入黎都唔覺有, 點解突然間會有個爐?

不過我諗兩諗後都係決定用個爐。





我都係第一次利用茶水間嘅煮食爐, 本來仲擔心半夜可能只可以食餅, 倒係未曾想到不但有個爐, 仲會有幾個公仔麵同埋魚蛋等等好食嘅野。

只不過除咗早排食嘅杯麵之外, 我從未喺呢度見到任何食物, 呢堆野食係由邊到黎架呢? 不過我依加已經餓得顧唔上咁多啦, 根本再無深究食物從可而黎嘅意思, 反而係擔心會有人阻止我食佢啲野, 所以我決定直接躂火煮。

「…咦?」

房間隔邊既茶水間, 窗邊嘅鐵製桌子上, 放著特別嘅管狀物體。

個枝管狀嚴格黎講唔算係管, 佢用咗一個透明嘅窄長身袋, 就好似紅十字會捐血裝住血個一種血包一樣, 不過入面裝住類似液體嘅野並唔喺血。

我細心打量眼前灰白色嘅物體, 然後用手拎起, 前面只喺見到灰白色一片, 當我轉去背面時, 我發現包裝上有一張人手寫嘅lab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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