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愛的貓兒死了。

可惜,爸爸並沒有施予同情——或者他根本沒有留意——他只會在外面搞女人和酗酒,每到清晨,才沾著一身酒氣和令我嘔心的女人香回家。有次,他喝得醉醺醺,我不小心連同玻璃杯一起摔倒在地上,杯子在地上碎成多份,我還被碎片割傷,但他只顧責怪我,舉高右手向我的左臉打過來,當時,我只覺得很痛,並沒有哭。

現在,貓兒死了,縱使我發誓不要在爸爸面前哭,但我也不能再忍下去,我恨不得馬上跑到嫲嫲處大哭一場,然後,嫲嫲會用她那雙滿是皺紋但溫柔溫暖的手撫摸我的額頭和頭髮,再輕輕用紙巾拭乾我臉上的淚水。我愛我嫲嫲,還有她親手造的甜餅,她讓我想吃多少就多少,和她在一起我感覺到快樂,有如媽媽還在生的日子。

爸爸最初並不是這樣,當時,我們仨生活得還算快樂。以前周末,我們會到公園的草地踢球,可是,自從媽媽患了不治之症,他就整天鬧著怪脾氣,當時,我仍然不知道媽媽的事,我只觀察到他們越來越少回家,又把我寄宿在嫲嫲處,漸漸我就沒有見媽媽。然後,有一天,爸爸來到嫲嫲家,告訴我媽媽的死訊,我就抱著嫲嫲,哭了幾天,但嫲嫲並沒有哭——至少沒有在我面前哭過——她會抱著我,陪伴我,直到我哭得太累,不自覺地睡著了。

自此,爸爸就變得性情大變,而我就和貓兒作玩伴。嫲嫲有時會對我說:「乖孫女,你現在已經長大,要懂得照顧自己。」我沒有想太多,便答應了。





今天,雖然貓兒死了,嫲嫲亦不能出席我的婚禮,但我有一位好老公,我們以後都會快樂地生活著,就把過去的不快都拋開,重新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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