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拋精引玉一身蟻」



「老闆,到了。」鯨在船長室外呼叫。


「知道了,我現在就來。」我站出水面,?乾身子然後示意路尼亞她們也趕快準備好。





終於都來到這一步了,還好現在是晚上,路尼亞可以自由活動,我先叫路尼亞穿上我帶來的巫師長袍,她今次要扮演的角色是巫師。再來就輪到多莉絲了,她正想拿起白色襯衣穿上,我趕緊把它搶走,然後拿起房間內的紅色墨水,對著多莉絲不懷好意地賊笑。



「幹、幹嗎啦主人~好癢喔~嘻嘻~」多莉絲。


「別動啦,會畫不好啦。」我用手指沾上紅色墨水,在多莉絲的肚子上揮舞,模仿巫師將那個奇怪的符咒畫在她身上。




「為什麼要這樣啦~」多莉絲一直笑得身體發抖,害我差點畫不好。


「因為妳今天要扮演的,是君主役使啦。」符咒完成後,我拍拍多莉絲彈性十足的小屁股,讓她嚇一跳驚呼起來。



我步出甲板,眾人正等著我的指示,我給他們各人一件巫師長袍,除了鰻跟鰹。原因是鰻有著另一個重要的角色需要扮演,而鰹呢...抱歉我從沒看過這麼矮的巫師啦。所以他就照正常的裝扮就可以了。





「鰻,妳去維京人的船上借一件盔甲、盾牌和劍,記著妳現在是維京人的君主。」


「咕?!嗚嗚吼喔吼!」鰻發出不滿意的吼叫,然後在踹腳鬧脾氣。


「她說維京人的盔甲不漂亮啊。」穿上巫師袍的鮭在一旁翻譯。


「半獸人穿什麼都不會變得漂亮的啊!難道妳想當多莉絲的角色啦?發夢!妳發夢!!!」我對著鰻鬼吼,真是受夠了。


「嗚嗚嗚嗚咕~~~」鰻哭著飛奔向維京人跑去,甲板被她震得搖搖欲墜。




「咦呼~那我呢?」鰹。


「你繼續快樂地當維京人戰友就可以了...」維京也沒出產這麼矮的維京戰士,我只希望鰹埋在維京人群中不被發現就好。


「哈呼~~快樂就是矮人的人生啦~~」鰹滿意振臂高呼。



「鮪,你就當一個巫師跟班好了,負責保護鯨吧。」我將手上的長袍遞給廚師鮪。




「唔唔~聽說巫師裡也有很出色的廚師。」鮪。


「......」拜託那是鍊金術師好不好,不過算了。


「鯨!等會你拖著多莉絲,記著你的身份是巫師啦~如果出現任何狀況,就隨便遍個故事混過去吧,我會從旁掩護你的。」我正需要鯨那種就算天垮下來也在抓耳朵撓腮的性格。


「明白了,那老闆你呢?」


「我乖乖當個卒仔就好啦。」我咧笑,把維京戰士最低級的士兵甲盔戴上。






一行人跟維京軍隊登岸,走到巫師海岸的港口,巫師海岸地型平坦,空氣較潮濕,一眼看進去只見到處佇立著幾乎要發霉的木屋,而且到處都佈滿沼澤,在晚上更添幾分恐怖。奇怪的是雖然在碼頭停泊了很多人類盟軍的船隻,但在穿越港口進入村子的路程中卻沒看到半個人影。
就在我們找到進村子的入口時,被一名同樣穿著長袍的巫師欄住了。



「來者何人?」那人聲音陰沉,把長袍的帽子壓得低低的,生怕有人看到他的臉。


「就跟你一樣巫師囉,我把盟軍帶來了?」鯨站在最頭,和那陰沉巫師對話。


「大家早就進去準備傳送了,而且你為何把這種蠻族帶來?」即使看不見樣子,從聲線也能聽出那巫師開始起疑了。





什麼?!早就進去了?難道在港口連鬼影也沒有看到,那就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了,一旦人類盟軍開始傳送的話我的計劃就完泡湯了。我混在維京軍隊的前方,用輕聲跟路尼亞說話,以吸血鬼的聽力她應該能聽得一清二楚。只見路尼亞點點頭,她緩緩拉開長袍的帽子,走到那巫師前面,露出久未露面的獠牙。



「什麼?女的?妳是吸.............」以免那巫師大聲呼喊,路尼亞迅速把巫師的喉嚨咬住,大口大口地讓血液流進她的口裡。




可能所有人都已經進去了,所以守在門口的只有一個倒楣的巫師,路尼亞滿足地抿嘴重新戴上帽子,一行人繼續前進。巫師海岸氣候特殊,一年四季都被濃霧重重包圍,腳踩在濕漉漉的泥土感覺很不舒服。跟巫師船上一樣,巫師很喜歡使用白色的蠟燭來照明,也能用處施展各種巫術,一路走進村子內部,濃烈的蠟燭味、濕潤的泥土味和發霉的木材味道混在一起,讓人彷彿有種把咀咒吸進肚裡的感覺,多莉絲嫌惡地摀住鼻子。



雖然四圍都被濃霧包圍,但靠著非凡的聽力,我們朝著吵雜聲很快就找到其他人的所在地。人們聚集的位置大概在村落的中央地帶,各隊穿著不同盔甲和國家旗幟的軍隊團團圍著,而中心點的地上畫上了一個大型的符咒,相信就是施放大型傳送術的符咒了。


我跟維京部隊找了一個較少人的地方擠了進去,符咒的中央坐著數十個巫師,他們都低著頭,無意識地搖晃身體,口中唸唸有詞,隨著巫師們身體的搖晃,地上的符咒就閃爍著奇怪的光,看來他們是在拚命儲備施放傳送術所需的魔力。但最令我注目的是,巫師們當中坐在最中央位置的,竟是一名跟多莉絲年齡不相上下的少女,她只是閉上眼睛,像在專注地冥想一樣。




一直在注意那穿著巫師裝束的少女,沒注意到其他人類盟軍的情況,我掃視四周,這次巫師招攬來幫忙的盟軍比我想象中多出好幾倍。根據多莉絲所說,逃亡找援軍的巫師船只約只有十艘,但聚集在這裡的軍隊起碼來自二十個不同的國家,他們都高舉著自己國家的旗幟,軍隊盔甲也各有特色。現在我可以確定,最終擁有監獄島控制權的,一定是人類而不是巫師。



單是幾個吸血鬼役使,並不足夠使人類動用這麼多軍隊為巫師賣命。看來這次人類的目的,是為了爭奪一個充滿著吸血鬼和狼人的監獄島。最後的勝利者只要再用大量金錢聘請幾個巫師,將島上所有吸血鬼進行役使的巫術,那麼那名幸運的人類君主就能擁有過百名吸血鬼的力量。單單是一支以一百名吸血鬼組成的特種部隊,就能在一夜之間屠宰一整個城鎮了,一統天下也不是難事。



但當我想起要跟男性吸血鬼作役使儀式,我寧可只要路尼亞和多莉絲兩個就很足夠了。只要我這次的計劃成功,人類根本就沒機會踏足監獄島,所以我只需要專注實行計劃就好了。以在場的軍隊人數,看來單靠我身後的維京戰士不能制造起大混亂來阻止傳送術的施咒,一定要趕快想另一個方法才行。




「我以為是誰把一堆乞丐帶進來了,原來是維京人啊?」一名站在我們旁邊的巫師睥睨著鯨,他身後的是全身穿著華麗金色盔甲的軍隊,看來他是找了人類有名的聖十字軍團來當援軍。


「我以為誰在放屁,原來是你在說話啊....」鯨。


「嘖!你這種低級巫師竟敢頂撞我?」那巫師立刻大怒,我一直混在維京人軍隊看著,他的長袍的確比鯨的多了幾道像咒文的字,看來是階級的象徵。


「你我脫下衣服後豈不是一樣嗎?你在囂張什麼?」鯨。


「一樣?我是通過至高無上巫女大人的評鑑考試才能穿上這件袍的,你沒資格穿上它才說這些廢話!」巫師扯著身上的長袍向鯨炫耀。


「巫女大人?」鯨跟我有一樣的疑問。


「你這種低級巫師當然不認識巫女大人吧。」巫師指著那坐在大型符咒上的少女,他把帽子脫下,露出一臉惡狗特有的凶光。



原來那少女就是巫師們的領袖嗎?我也曾聽說過巫師是以將魔力傳到下一代的方式,來延續和增強魔力的,那少女的父親或母親一定是個厲害得亂七八糟的巫師了。幸好他們已經死了,對付一名少女照理說是比較簡單啦。這時鯨不經意地回頭看了我一眼,我輕輕點頭,示意會協助解決眼前這名囂張的凶狗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