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被不幸射中的那匹人馬仰起前腿驚呼著。



「嗄、嗄、嗄...」遠處路尼亞驚訝地摀住嘴咀,水靈的眼睛瞠得圓大地看著我。嗯嗯、我知道啊,我知道我正在變身了...



異變首先是從屁股開始,我雙腿畢直地站著,屁股深處一股洶湧的力量彷彿要掙脫出來,我讓力量任意在屁股中奔動,「轟隆」一聲,一雙充滿雄渾力量的大腿從背後「彈」了出來,體內的狂野力量卻沒有半點停止的跡象。力量像一匹野馬一樣在身體內部亂竄,手臂、腳踝、腰、胸,各處被狂奔的力量撞到的部位都像氣球一樣脹起一堆結實的肌肉。體內的能量彷彿像用不盡似的,周圍的生物在我眼底都變成孱弱的糞便,只要我輕力一踩就能將他們粉身碎骨。





「嘶~~~~~!!」我為力量而嘶號,高高翻起的前腳在人馬部隊中騰空了一個小空間。


彷彿每次呼吸都充滿了力量,肌肉就是我最好的武器和盾牌!力量就是分辨生物階級的一切!這種感覺實在太奇妙了。森林!那裡有森林,我就是守護森林的王者!嘶~~~!



我不斷擺出各種能展示出我強悍肌肉的姿勢,周圍的雌性人馬被剛才那一段「轟隆」變身嚇得全怔在原地發呆了。我切換姿勢時不忘掃視四周。啊啊!多麼漂亮的肌肉啊,女孩子們的每串肌膚都流露出力量的美,要這麼騷艷的女孩子出外打仗實在太可惜了。今晚就讓我來好好補償妳們吧。









「吼呼~!!」





「吼!!!」「吼!!!」「吼!!!」「吼!!!」「吼!!!」「吼!!!」「吼!!!」
「吼!!!」 「吼!!!」「吼!!!」「吼!!!」「吼!!!」「吼!!!」「吼!!!」「吼!!!」
「吼!!!」「吼!!!」「吼!!!」「吼!!!」「吼!!!」「吼!!!」「吼!!!」






突然遠處一陣吼叫聲,勾起我這次的重要任務。








十分鐘前:


「酒來了,前輩。」一名身穿著最低級長袍的巫師,依然老人巫師的吩咐,雙手抱著酒桶踉蹌地跑回來了。


「放下,我自己來就行了。」老人巫師邪氣十足的雙眼依舊凝視著氣定神閒的鯨,低級巫師放下酒桶後匆匆離開。


「美酒已為大家送來了,各位維京英雄們,請自便吧。」老人巫師微笑說道。


「我說!敬!酒!沒聽見啊?」鯨用極度輕視的語氣跟巫師對話,其他巫師都對老人帶有幾分敬畏之色,但自己卻懶理,還存心出言挑釁,這種行為就等同於承認自己的身份並非巫師一樣。







但,這又如何啊?



鯨看穿了巫師高傲的天性,身為一名在至高無尚的巫女身邊施法的巫師,竟然要大喊「抓住那騙子!」嗎?


不!他不會在眾多不同國家的盟軍前面出醜,一名假扮巫師身份又用一些旁門左道當作魔法的低級騙子,竟然能大搖大擺出現在這神聖的地方,這是何等的恥辱啊!






老人巫師,要自行解決掉面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小騙子!





「喔?你說什麼?」話雖如此,但老人巫師仍被眼前這個冷靜得過分的黃毛小子怔住了。


「敬酒不懂啊?雙手拿著酒杯,低著頭在我們前面把酒遞給各位啊!」鯨依舊胡說。


「要、要我低著頭向你們這群蠻族敬酒?」巫師臉上的皺紋好像瞬間多了。




「聾啊?」鯨。



周圍除了巫女跟幾名護法繼續施咒外,其他人都被這種場面嚇得屏住呼吸了。可是只有其他巫師在害怕得發抖之外,其實其他盟軍都以看好戲的心情湊熱鬧。



「要敬酒,當然可以啊...」老人巫師恢復了平靜的微笑,從酒桶裡將酒杯倒滿,緩緩拿起酒杯,笑著面前著鯨。


可是,老人巫師的雙手都運起了極大的魔力,周圍的空氣粒子都被那強烈的能量影響而振動起來。老人身體周圍的景象都被扭動了。就連魔法的外行人都能看得出來,只要被那雙手碰到,必死無疑!




老人一步一步接近著鯨,鯨依舊紋風不動。



有一瞬間,鯨的嘴角微微上揚了。從一開始,被老人巫師所強大的力量所威嚇,繼而假裝心虛,故意露出自己並非巫師的身份。那一刻巫師正一步一步踏進了鯨的謊話裡。


然後胡說八道,突然瞎扯到敬酒,表面看似是小偷被揭穿身份的逞強,實際卻是在鯨來誘導巫師的穿針引線。巫師高傲的個性,老人注重階級的觀念,一切都看在鯨的眼底裡。鯨已成功誘導巫師燃起了小小的火苗,現只需要等待炸藥爆發的一刻。





老人巫師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黃毛小子,事實上卻是千錘百鍊的詐欺專家!





老人將雙手的魔力催化到極限,他暗自發誓要眼前這個小騙子,喝完他敬的酒之後就立刻消失!老人緩緩向一眾維京戰士高舉酒杯。



「敬酒?你憑什麼!?」發出粗獷聲音的是率領維京戰士的維京巨人。


「本人僅代表巫師海岸的所有巫師,感謝維京戰士們今次的出手相助。」巫師


「你!憑什麼?」道格拉斯初次踏足大不列顛島的戲碼正重演著,每當有外族無故對自己恭敬地表示友好,在維京人的眼中就是瞧不起他們的意思。


「我是巫女的最高級護法巫師。」老人的忍耐力已到極限,但他依舊卑躬屈膝,低著頭向著維京戰士們。他暗自改變誓言,敬完這杯酒,就把所有維京蠻族都殺個清光。



「幹!你!最!高!級!的!娘!」維京巨人又再敲擊自己的胸腔,像大猩猩一樣咆哮。


「吼呼~!!」鰹看見眼前的酒而興奮地叫囂。


「吼!!!」「吼!!!」「吼!!!」「吼!!!」「吼!!!」「吼!!!」「吼!!!」
「吼!!!」 「吼!!!」「吼!!!」「吼!!!」「吼!!!」「吼!!!」「吼!!!」「吼!!!」
「吼!!!」「吼!!!」「吼!!!」「吼!!!」「吼!!!」「吼!!!」「吼!!!」



一眾維京戰士高舉手上的武器,突然發狂地向著那老人巫師衝過去。站較後排的維京部隊不知事情始末,只好向周圍的人類軍隊打了起來。



這一邊維京戰士跟巫師與人類盟隊突然發起大混戰,另一邊一匹相信是雄性的人馬在外圍的盟軍部隊中突群而出,發狂地衝向中央地區的符咒。不,牠不是在衝,以那匹雄性人馬臉上的驚恐表情來看,還是「逃」比較貼切。



「嘶~~~~~」是(救命啊~~~)的意思。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身後一群臉頰變得紅潤,毫無疑問正在發情的雌性人馬,正追趕著那匹雄性人馬,等待著發洩牠們那積沙成塔的性慾。




「維京人發瘋啦~啊!!~~~我的手!!~~」站在維京部隊左邊的盟軍突然亂成一團,拔出劍的騎兵都被維京人視作「開戰」的表現,一律被砍得嘩嘩聲。


「!@#^$%&$^#%$%#&%^。」周圍帶領著盟軍的巫師各自念起咒語應戰。可是在場沒有一個巫師能夠把咒語念完,口中就只能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了。


一道黑影從人群中穿越,在巫師眼前略過,被黑影「經過」的倒楣巫師,全都掐住自己的喉嚨。黑影終於停了下來,舔走嘴角的鮮血,撥弄如絲線般輕柔的秀髮,正是一瞬間咬碎十數名巫師喉嚨的路尼亞。


她豔媚的姿態,引得周圍的君主都對她垂涎三尺,彷彿忘記了她是殺人不眨眼的吸血鬼。





除了巫師全心想要反擊之外,身為「盟軍」的人類都以退縮姿態回避戰爭。畢竟對手是出名殘暴的維京人和人類的殺手吸血鬼,為了這種小事而損兵折將可不好,人類的眼裡就只有監獄島。






一個高級的巫師就能使出強大的魔法,一群巫師合結魔力的恐怖程度可想而知。但為何巫師依然要尋求外族的協助呢?這就是巫師最大的弱點了,那怕是將一支蠟燭燃起火苗,魔力的運用、目標的距離計算、請求借助元素的力量、再將魔力發放轉換成想要的能量,最後才能將火苗燃點在蠟燭上。這麼複雜的過程需要巫師極大的集中力才能施展,所以巫師極不利於埋身的肉博戰,那怕是武器撞擊的「咖鏘」聲響,也能打擾到巫師集中的精神力。



眼前這一群野蠻的維京人,還未拔出武器就嘶破喉嚨般吼叫,完全打亂了巫師的集中,再加上人類盟軍都亂成一團無心戀戰,巫師更是沒有了拖延時間的盾牌。戰況一面倒地發展,人類盟隊拋下尊嚴地背向敵人逃跑,竭盡所能集中念咒的巫師則在瞬間被咬破喉嚨。在場數千的人的戰力不消一會就被打開了一個小破口。



幾經辛苦巫師還是穩住了陣腳,躲到遠處的巫師成功念起咒語,一堆從天而降的火球烤熟了數十名維京戰士,不知從何飆起的龍捲風把維京戰士捲到半空摔在地上。由於目標只有寥寥可數的數百人,不需要施展大型魔法就能將橫衝直撞的維京戰士擊漬。初次面對魔法的維京戰士顯得手足無措。



再加上,他們眼前有一位魔力極高的巫師,老人單是揮動衣袖,強大的魔力便將接近他的人化成塵埃,不管是向他高舉短斧的維京戰士,還是慌忙逃跑的人類。老人不疾不緩地向前移動,不幸在他眼前走過的都在瞬間變成炮灰。



被魔法重重包圍的維京戰士,還要面對著步步進逼的恐怖老人,頓時被逼至手忙腳亂,擠在一團。鯨腦海不斷盤算著渺茫的生機,鮭把手伸進長袍裡緊握他的手槍,等待老人踏進他的射程範圍,鮭環顧四周尋找魔法的破口,鰻瞥見躺在地上的傷兵,卻無暇替他們治療,鮪,想起在船上等待他回去的肉和餅乾....






「嘶~~~!」




彷彿像天外傳來的天使佳音,眾人看見了存活的希望!







「幹..................嗎啊?」巫師朝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一匹步伐凌亂,彷似第一次在草原上奔跑的瘋馬,正畢直地向他跑過來。



而牠身後,跟著一大群發情的雌性人馬...






究竟是從何開始呢?十年?二十年?老人巫師耗盡人生大半的時間,單純地練習魔力在體內的流動,起初能比其他同級的巫師更快運起魔力,之後速度已超越前輩。老人清楚明白巫師的弱點,所以他專門加強了精神力的訓練。又花了二十年,老人不管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刻都能令自己的魔力控制得流暢自如。



但,他卻被眼前這個場面擾亂了魔力的運行,雙手蓄勢待發的魔力「颼」一聲像燭光被撲滅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